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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這大過年的,你就不能放她兩日休息!”男人提高了聲音道是。

  “郡主可是胸有大志之人,怎可沉溺於年節行樂?”女夫子淡淡道,無需大嗓門地為自己爭辯,卻闡出其中之理。

  也不知二人說這話時是注意到了沒,何念新此時正埋著頭往這處行來。

  小丫頭正好聽去了最後這兩句話,她難得不嬉皮笑臉,向二位恩師行禮,而後向女夫子道是:“先生所言極是,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供念新耽擱了。”

  賢王敗得蹊蹺,不知那一位是否在其中動了手腳。偏留在梁京的多是婦孺之輩,除在此空耗時日,別無辦法。

  女夫子點頭,正待領著何念新離去。

  做師父的男人偏擺擺手道是:“徒兒,過來你,為師給你包個壓歲錢。”手中舉著個碩大的紅包。

  何念新倒不缺這點銀錢,不過哪有小孩兒不喜歡壓歲錢的,便先去接了。

  女夫子卻是只抱著琴立在一旁,顯然是未作準備。

  男人不免洋洋得意,對女夫子道是:“你家中莫不是沒個小輩,連壓歲錢都不知道準備?你雖無子無女,但侄兒總該有吧?”

  女夫子哼了一聲,卻是沒有作答。

  這二位俱是賢王覓來的,也不知是什麼來歷。何念新只知道女夫子來自江南水鄉,卻還真未曾聽她提及過家人。

  女夫子一拂袖,道是:“與你何干?”

  男人嘿了一聲,笑了出來。

  何念新卻道是:“先生,您先等我同師父說幾句話再去做功課。”

  女夫子點頭應允。

  何念新便推搡著男人,找了個僻靜角落。

  這倒弄得男人有點莫名其妙,這丫頭又想說什麼?鴿子?飛信?怎還需躲著她女夫子?

  何念新找個地方窩好,深吸一口氣,才道是:“師父,我本是來尋你,拜託你一件事的。你……能不能去涼城,看看我父王?”

  賢王府在梁京著實是毫無根基,如今這一府的人均像是一群瞎子,什麼確切的都瞧不見,只能聽點瘋言瘋語。何念新自打從宮中回來的路上聽了百姓的議論,便隱隱覺察出了不對。

  許是同懷夏待得多了,她對這些陰謀詭計也有了幾分敏感。這種事,全然不應該傳開這麼快的,除非是有人刻意為之。

  她只是自己想想,卻不敢讓賢王妃更為擔心,便盤算起府中有什麼人可用。墨回的鴿子必須得帶過去認路才行,更何況這路途太過遙遠,在荒漠之中飛鴿又太過顯眼,並非上策。思來想去,也便只有眼前這人,可以託付了。

  男人卻漫不經心道是:“我的職責是教你習武。”

  何念新臉色白了白,她早便料到了男人不會答應自己,或許又會拿一些話來搪塞。但見果然如此的時候,她卻不肯放棄,又道是:“聽聞……這世上有種東西叫武功秘籍?師父你可以留了秘籍,我保證會好好練的!”

  這丫頭難得托求於人,神色間不免有幾分可憐。

  男人想了想,卻嘆一口氣:“只這一次,我只在一月之間來回一趟。”

  何念新鬆了一口氣,恭恭敬敬一叩首。

  雖是過繼,但畢竟入了皇室宗譜,姓著何姓,何念新其實地位比她女夫子和師父都高,行禮時這二位都需稍一避,卻還是頭一回如這般,由她來單向地給師父行大禮,還叫做師父的沒有避處。

  幸而這處倒也沒有別人,受了這一禮,男人頗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是他那調皮搗蛋的徒兒麼?

  何念新再起身時,心頭卻是一松,又開始沒正行起來。望了望還立在不遠處等她的女夫子,何念新眨眨眼,問道是:“師父,徒兒造次一問,你是喜歡先生麼?要不,為報答你跑這一趟,徒兒幫你……探探先生口風?”

  只見才剛還感慨何念新成熟了不少的男人麵皮一紅,又一白。幸而他是個習武之人,日日在光下曝曬,本就偏黑,這變臉倒不甚明顯。

  何念新畢竟盯著瞧呢,卻是看去了,嘿嘿一笑,道是:“那便這麼說定了,咱們扯平了!”

  男人不禁罵了一聲:“我替你冒險往邊疆涼城跑,你就上下嘴皮一碰問上一聲,也能扯平?”

  “我還小!能做到這個,已經不錯了!”何念新強詞奪理,說罷,也不等男人再反駁,便趕緊跑開,往女夫子那邊趕去了。一邊跑她還一邊喊:“先生,我這等將才,就不用學彈琴了吧!那該是先生您這等出塵女子學的才是!”

  “……”女先生頗有懶得同她計較的意思,也不回話。只去找了文房四寶出來,按部就班地給何念新下了課業。

  男人見此,搖了搖頭,卻非是去收拾行李,而先去找了賢王妃。

  ***

  何念新手腕高懸,許是想給新年開個好頭,習字倒是認真。

  女夫子見她這次又提起了幹勁似的,也不奇怪了。何念新總是如此,經常不知從哪裡受了點刺激,便認真一陣,過不了多久就故態復萌。幸而她學得極快,如今已經能讀能寫,只需自己從旁解惑,不必再一字一句地教了。

  何念新受的刺激自然是從懷夏處來的。

  她可不曾想,自己還在讀一些薄薄的小冊子呢,小自己兩歲的懷夏竟然開始看史書了。雖懷夏也說,史書寫得頗為艱澀,她也只能弄懂十之四五,還得請教林先生,不過是為尋找出宮之法,囫圇吞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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