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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他彎身,分寸之間,聞旅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好似被蠱惑,仰頭貼到他唇間,留戀地蹭了蹭。

  他依然沒有闔上眼,一動不動地任她動作。

  她像,山頂的雲,危險,卻又忍不住陷入。

  聞旅脖頸累了,腦袋往下抵到他頸側,有些羞澀,含糊不清地說:「阿魚,想你……」

  而那人,神情急轉,面容猛然變得陰騭,他錮住她的下頜,迫使她正面看他,咬牙切齒,「你在喊誰。」

  聞旅本來就疼,他還要掐她,頓時更加委屈,喉口酸澀,說不出話,眼淚直往下滴,順著臉頰落到他手心,溫熱灼燒。

  阿yu,蔣喻,你把我看成了蔣喻嗎。

  他喉結滾動,心中戾氣鼓動,手卻在她眼淚落下時鬆了勁,滑到她頸側,感受她脈搏的跳動。

  如果她心臟的跳動,不是為他……她的眼睛,朦朧一片,像是被欺負狠了。

  周儕垂眸,看那一滴一滴落下的眼淚,有些失神地把拇指抵到她嘴角磨了磨,毫釐間,他傾身過去,壓上她唇。

  這個吻,是他偷來的。

  而他所猜測的蔣喻,正站在醫院長廊上,他移開步伐,離開房門能看到的區域,低頭扯下嘴角。

  七年,她還是忘不了他。

  早就知道的不是嗎,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他在妄想。

  處在冬天的醫院,格外安靜,他坐在長廊上用來休息的椅子上,接了一個電話。

  「小喻啊,你考慮好了沒有,這次的機會……」

  他是個合格的傾聽者,不管這些話聽過多少次,仍是不會打斷對方,不同的是,終於能在對方詢問結果時說:「想好了。」

  「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加入。」他說。

  「那太好了。」對方既是意外又是驚喜,「我昨天跟你說,你還在考慮,我還以為又要跟以前那樣。」

  他今天來找聞旅,就是想跟她說,說他不想再做她哥哥,如果她有一絲挽留,他都會留下來爭取。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蔣喻笑了下,「老師,您說了那麼多次,再不同意就是我不識好歹了。」

  「機會來之不易啊,這次去國外,是和那邊的團隊合作。」老師聽起來很高興,「小喻啊,該定定心了,你可是我最得意的學生,這次的研究,一定爭取有大突破。」

  後面的對話,基本就是老師在說,他不時應下。

  手機恢復安靜後,走廊上走過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他的手臂搭在膝蓋上,脊背微彎,閉了閉眼,眼中滿是疲憊。

  咔噠一聲後,直覺般,他朝門口看。

  幾步之外,周儕站在門口,看的同樣是他的方向。

  誰都沒說話,回想上一次見面,依然是醫院,蔣喻先開口,「巧。」

  「哪巧。」他走近,坐下,依然隔了兩個座位,低著眼說:「她在裡面。」

  「嗯。」蔣喻說:「我知道。」

  走廊又變得安靜,五六分鐘後,蔣喻的喉結滾了幾滾,低聲道:「照顧好她,我要走了。」

  周儕轉頭看他。

  「F國。」他說。

  「你捨得?」周儕自認不是君子,偏偏骨子裡又最看不起自己那自私卑劣的小人行當,說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剛才喊的是你。」

  「聽力不好?」蔣喻笑了聲,不知是諷刺還是什麼,「她要是有一點喜歡我,還輪的到你回來。」

  周儕沉默。

  「阿……魚。」蔣喻一字一頓,讀音清晰,嫌棄道:「這是你小名?這麼土。」

  「……」周儕沒忍住笑了聲,「她起的。」

  真受不了他這副模樣,看著礙眼,蔣喻起身要走,「等她醒了,替我說一聲。」

  「蔣喻。」他喊,卻遲遲沒有下一句。

  「嗯。」蔣喻應了一聲,身姿高挺,頭也不回地往走廊深處去。

  直到消失在拐角,後半句才遲遲吐出,「你夠厲害。」

  病床上的人正熟睡,藥品順著輸液管,往她的身體裡送,過不了多久,待她醒了,就會恢復清醒。

  周儕靠在椅背,記憶拉回到那年初秋,他從鄒璥埗口中得知她生病。

  也是這樣,她閉著眼輸液,他就坐在一旁,靜靜等著,等到她睜眼,等到她主動抱住他說想她,等到她生氣他冰涼的手,等到她喊他阿魚。

  過往種種,一分一毫,在那些時日中,他都會數次回想,分開那天,更是刻骨錐心般,烙在他身上。

  「聞旅,哪個才是真正的你。」他守在她身旁,看她緊閉的雙眼,眸中溫柔,「你有點喜歡我了,是嗎。」

  守到太陽下落,她還沒有轉醒的痕跡,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總得時間恢復。

  直到房裡的白熾燈亮起,恍惚間,好似又回到那年在手術室里的情景,聞旅眼皮沉重,心裡慌極了,好不容易才克服著睜開。

  入眼就是白牆和病床上的護欄。

  「醒了?」旁邊有人,是她熟悉的聲音。

  她側過頭,心裡莫名慌張,下意識坐起身,「嗯。」

  「醒了就好。」他靠在椅背,姿態閒適,漫不經心的,「聞旅,你剛才親我了。」

  第66章 吵架

  「周儕。」她愣住, 心理防線轟然倒塌,吶吶喊他名字,「我, 我不記得了。」

  他一挑眉,「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可她真的不記得了, 只能依稀想起,她不是在辦公室里畫稿嗎,明天就是元宵, 截止日期馬上就要到了, 所以她今天才用了午休時間收尾。

  見她沉默, 周儕細數,「在公司當著你們辦公室人的面, 親了一次。」

  聞旅身子一僵,她並不覺得他在騙她。

  「來醫院又扒著我非得再親, 還喊……」周儕停頓了一瞬,看她臉上的表情, 一字一頓地道:「阿魚, 我想你。」

  她只能垂眸閃躲, 做不出任何解釋, 因為她完全喪失了記憶,編不出來任何話。

  周儕逼近,「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我真的不記得。」她頸側漸漸變紅,在高齡毛衣的掩蓋下, 沒露出分毫,「你能不能先告訴我, 我怎麼了,為什麼會在醫院。」

  「吃了沒煮熟的蘑菇, 中毒出幻覺。」周儕往後退了點,「這不是常識?什麼東西都往嘴裡放。」

  箜縵!你太不靠譜了!聞旅內心抓狂,說:「我也不知道那個是沒熟的啊。」

  「行,現在知道原因了。」周儕緊追不放,紈絝似的往後一靠,「解釋,親我的時候你把我看成什麼了,阿魚又是誰。」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沒把他看成別人,而且他好像不記得她給他起的小名,聞旅有底氣了一些,張嘴就胡編,「我外婆之前養過一條小狗,叫阿魚,我應該是把你看成它了。」

  周儕被她給氣笑了,「老子這張臉上天下地了也獨有一份,哪條狗能長我這樣。」

  「……」聞旅吶吶,「我,中毒了,腦子不清醒。」

  「是,不清醒還抓著我親。」他說:「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也賴不掉。」

  她臉更紅了,「那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周儕笑一聲,挺懶散,「這不是你該負責的嗎。」

  聞旅垂下眼,心裡揪著,「你一直等在這嗎。」

  「你想多了。」周儕偏過頭,「在你醒的前兩個小時,坐在這把椅子上的人都不是我。」

  聞旅問:「那是誰?」

  周儕面無表情,「跟蔣喻聊了幾句,他說要去F國,看你睡著就沒打擾。」

  原來是蔣喻哥,F國的事,她先前聽他說過幾次,也勸過機會很好,但他每次都是拒絕,這次竟然答應了,聞旅想了會,打算等會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

  「現在不應該先交代我的事?」周儕說:「我等了你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聞旅轉頭往外看,玻璃反光出病房內的情景,外面漆黑一片,她猶豫了會,問:「我能先把策劃案交了嗎,零點就截止了。」

  「……」說她是工作狂,還真沒冤枉,周儕起身離開,冷淡道:「隨你便。」

  待門合上,聞旅仰頭多確認了幾秒,隨後就雙手捂臉,腰背彎下,頭抵在被子上撞來撞去,儼然一副崩潰到不行的模樣。

  被暫時蒙蔽了雙眼的她,怎麼都想不到,周儕會去而復返,他站在門口,表情複雜,「聞旅。」

  「……啊。」她頂著翹毛的腦袋,在看到他臉時恨不得立刻扮演晴天娃娃,吊死在這天花板上。

  「雖然我知道我挺帥的。」他笑了聲,紈絝又放浪,「你也不用因為親到我就這麼高興吧。」

  聞旅:「……」

  「你又回來幹什麼。」她麻木道。

  「我說過要走嗎。」周儕站在床側,手上多拿了杯水,想起她剛才那語氣,伸爪子撓人的貓似的,「這就是你跟老闆說話的態度。」

  反正她也沒臉在公司待了,手握一張跋扈牌的聞旅表示,「那你開了我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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