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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祈君披好毛茸茸的外衣,用帕子擦了擦鼻子,回想起他方才莫名其妙的動作,若有所思道:「原來你是特地來等我的。」

  「你別自作多情了。」林疏昀反駁的速度比思考更快,也不妨礙被她看穿:「你總這樣,有什麼不直白說清楚,偏偏要拐彎抹角說些與想法背道而馳的話,不累麼?」

  「」

  「你不肯回答問題,也該告訴我避開侍衛下車欲與我單獨待在一塊,到底是想說些什麼吧?」她把衣服扯得緊實極了,「總不能是單純吃飽了撐的來林里散步?」

  不知道在長久的沉默中糾結了什麼,他總算對上她的目光。

  「你喜歡方鐸嗎?」他加重咬字道,「現在。」

  「喜歡啊」莫祈君故意慢吞吞地說完,看見他眸色一沉,才接著說,「你說哪種喜歡?」

  林疏昀鎖緊眉頭,語氣有些起伏:「哪種喜歡?這般問你的,還能是哪種喜歡?」

  「噢。」莫祈君點點頭,托腮時像只藏在絨毛中的小兔子,「像是我對你的那種喜歡?」

  這句話有如當頭一棒,把林疏昀震得耳鳴了。

  他目光中的陰霾倏忽散去,轉而顯露的是不曾出現過的愕然:「你說什麼?」

  都到這份上了,莫祈君也懶得藏著掖著,索性再上前半步,抬高聲音道:「我說你膽小又擰巴,連這種事都要女子開口。」

  視線相觸,她的神情大大方方,比談及晚膳用了什麼更平常。

  兩方皆是聰明人,又豈會不明言外之意,那蓬勃待發的喜悅破繭而出,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起身上背負的種種,想到之後不得不面對的種種,喜悅便逐漸冷卻,他自我批判著,不應該一個衝動就帶著她下馬車。

  理智快要占據主導,卻忽聞一聲:「算了。」

  他心一空,幾乎是立刻看向她,她澄淨的眼直勾勾地瞧著他:「你這人說不出好話我也不是頭一回知道了,那你不說,總會做吧?」

  她伸手晃了晃,口中的話語輕盈地蹦進他的耳中:「若是被我說中,坦白地擊個掌如何?或者,碰個拳也不」

  在她戛然而止的話語裡,他的已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這回輪到莫祈君愣住了。

  他們先前從未正經地相擁過,可這一次,他卻將她抱得很緊,那不是發乎情止乎禮的擁抱,而是一種極具占有欲,用力到像要把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身體裡的擁抱。

  「林翊?」她貼在他的胸腔,聆聽他不太正常的心跳,試探著喚了他一聲。

  他沒有回答,她便想抬頭看看,哪知才動了一下,就被他一掌覆在後腦上壓回了胸前。

  「別動。」

  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就這樣再待會兒。」

  雖然說她喜歡與他接觸,但每次都被他這樣牽著鼻子走,未免也太好拿捏了。

  「你這不是耍無賴嗎?」莫祈君毫不掩飾地揭露他,「不給我答覆,也不表明態度,還要抱著我不撒手?」

  她洋洋得意地說完,等著他羞愧難安,誰知林疏昀臉不紅心不跳地一動不動。

  「嗯。」

  他破天荒地沒反駁,「我是。」

  三個字讓莫祈君震驚不已:「林翊,你居然是個這麼厚臉皮的人嗎?我以為聽到這話你應該是立刻鬆手。」

  「那是你以為。」林疏昀淡淡道,「我並非你想像中的端方君子,也絕非什么正義人士,所以你最好少說點,你難道不知,有些人做壞事的動機,是被旁人戳破偽裝嗎?」

  「行啦。」莫祈君儼然將他看穿,認真而又堅定地說道,「我曉得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想把自己營造得卑鄙無恥,讓我害怕遠離,但我可不是只看表象的人,我有自己的判斷,也有自己的底線,我願意等你把事情處理完再來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總是這般,柔韌如野草,在風雨中飄搖卻不改本性,熱烈如陽光,赤誠真摯得令人移不開眼。

  「不用急著做決定。」

  她伸手拍了拍他,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勵:「有句話說得好,在夜晚做的決定,通常到最後是會後悔的。」

  月色下,頭頂的人不再言語,她察覺到他更加用力地摟緊她,略一思量,便將手上的動作延長到他的後背。

  在他一滯的呼吸下,她輕輕地回抱住了他。

  星河流轉,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再說一句話,也再無多餘的舉動,幽靜的一隅外是喧鬧的遠方,那些重複激動的喧鬧聲逐漸消停,又在亮起的天空下化作了吆喝聲與叫賣聲。

  安國公府大變一事在秘密中進行,不曾透露給任何宴會外之人——事實上,除了個別關鍵人物,連宴會中的大部分人也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就被請離了國公府。

  一切事情尚未查明,大理寺只能先將人收押。

  「勾結秘術師,行巫蠱之事?」

  聽了方鐸的稟報後,方詒世的臉色愈發低沉,那張不怒自威的面容在此刻達到了多看一眼都能腿軟的地步。

  「他祝昌好大的膽子啊。」方詒世將手中的奏摺重重摔在案面,眸光凌冽,「明知故犯,可曾把朕所言放在心上?可曾把朕放在眼裡!」

  方鐸很少看見當朝皇帝如此盛怒,此刻也只能俯身垂首,不敢多言半句。

  好在這時貢谷進來了,算是緩解了些許氣氛:「皇上,該喝藥了。」

  近些日子來,方詒世被朝中接二連三的事情壓得思慮過重,已經到了不吃藥便能一宿不眠的地步,太醫院的人不敢下太猛的藥,只能用長期調養的法子,於是每日亥時都得吃藥,以來幫助睡眠。

  喝完藥,貢谷端著碗退了出去,方詒世的火氣也稍微下去了一些:「阿鐸,此事交由你全權調查,務必將所有的涉案者捉拿歸案,一個漏網之魚都不許留。」

  「臣領命。」

  「還有,安國公府的所有人都必須連坐,這麼大的事,朕不相信全府上下一個人都不知,只可能是一個人都不上報,欺君罔上,統統都該死。」

  他三言兩語便決定了幾十口人的生死,方鐸面上不敢表現出其他情緒,儘量保持平靜道:「皇上,只是太后娘娘對安國公之女祝杳喜歡得緊,與臣交代過一些話,總結而言是要保下她,臣不敢私自抉擇,還望皇上定奪。」

  「噢,祝昌家那個病秧子,朕也沒見過幾次。」方詒世說得雲淡風輕,目光卻如利刃,「阿鐸,朕知道你與太后關係好,你是不是也想保祝杳?你對她有意?」

  「臣不敢。」方鐸頂著壓力,卻並未收聲,「臣以為,祝杳本就重病纏身,命不久矣,好不容易才有了下榻的機會,便要長眠,為免過於可憐了。」

  殿內一旦無聲,便顯得無比壓抑,無形中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你的慈悲之心,朕很欣賞。」

  再開口時,方詒世眼中的冰霜已經有所消融:「太后既然開口,朕不會與她作對,祝杳不過是一個成不了氣候的女流之輩,朕沒必要和一個半截入土的人過不去,不過,她總不能什麼處罰也

  沒有,阿鐸,你待如何?」

  方鐸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回皇上,祝杳曾言,若是僥倖能得一條命,往後餘生都會在寺中清修,日日吃齋念佛,為皇上您,為整個大寰祈福。」

  「為朕和大寰祈福。」方詒世冷笑了一聲,「她倒是為自己準備好了條無法挑錯的後路。」

  身為帝王對任何人事都懷有疑心,往壞的方向主觀臆斷別人的想法,祝杳不過是在絕境中不得不謀一條生路,卻被方詒世說成早有預謀,方鐸面上無言,心裡卻不苟同。

  「此事就依她所言照做吧。」方詒世揉著頭道,「既然要出家,那就當個庶人好好在廟裡待著吧,其餘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方鐸應下了,繼續說:「還有一事,朝臣失蹤一案安國公或許也知道些內幕,臣以為,是否可以以其為餌,引出更深層次的內幕?」

  「可行。」方詒世同意地點了下頭,「朕會給你指派一位心腹與你協同辦案,務必查清楚藏在祝昌背後的勾當。」

  第72章 生辰快樂「你怎麼知道,今日是我的生……

  祝昌一案不曾定性,到底此事牽涉甚廣,按照皇帝的性子,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所有相關人士,方鐸怕追究到二人頭上,事先安排林疏昀與莫祈君離開金陽避禍,派人連夜快馬加鞭將二人送回了葆崇縣。

  至於至土之物,說來也十分巧合,在太后和方鐸保下祝杳之後,她為了謝救命之恩,將一樣藏於藏寶閣的寶物贈與了方鐸,此物收在他的身上,一靠近林疏昀便察覺到了氣息。

  得到了最後一樣拼圖,莫祈君十分高興,她即將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他希望的事快要達成,怎能不喜?她對於集齊五行之後身體如何變化充滿了期望和好奇,迫不及待地詢問林疏昀是不是當下便要讓至土之物入體。<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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