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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呢 ?「楚臨星著急地朝她比劃手語。

  他並非啞巴的事,不能暴露。

  這件事只有裴淮義和她身邊的親衛知曉,旁人一概不知。

  知道的人越多,他的處境才越危險。

  但裴淮義要他回府,陪一個假冒的自己,楚臨星一萬個不願意。

  一個暖床的,沒有名分的琴師,不該過問主子的行程。

  但裴淮義耐心地回答了他:「朝堂上還有要事,你先回去陪著他。」

  「不是很思念你的師兄嗎,楚公子?」

  第30章 第30章別趕我走

  離得近了,能聞到楚臨星身上的淡香。

  「大人說的是,」楚臨星順從地頷首,「我這就回去。」

  他有意將清苦的湯藥味蓋過去,不知用了什麼香粉,倒顯得有些奇怪。

  「什麼味道?」她探究地看了楚臨星一眼,後者有些不好意思,頭扎地更低,想要迴避這個問題。

  她聲音不大,但因著周邊過於安靜,這樣有些曖昧的話語還是被周邊百姓聽到了。

  方才嘲諷楚臨星的男子,無不臉色難看。

  裴淮義這樣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多少世家公子對她芳心暗許,她都禮貌相待,誰曾想會選楚琴師這樣無根無萍,只有琴技拿得出手的人。

  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面容未知便罷,還是個啞郎。

  裴淮義卻對這樣的人另眼相待。

  楚臨星還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京城男子當做了公敵,回到府上後,他並沒有先去看那位假的自己,而是先憑著記憶找到膳房的位置,挽起袖子開始做糕餅。

  膳房的廚郎眼熟他,笑著招呼:「公子想吃什麼,放著我來就是。」

  楚臨星搖了搖頭:「我為大人做糕。」

  廚郎給他把東西收拾出來,從旁提點:「少放點糖,大人不喜太甜的,這個也要多放一點……」

  思緒漸遠,耳邊廚郎的聲音似乎也遠了。

  他以為裴淮義喜歡很甜的東西。

  在潁川的時候,他時常買一些很甜的糕來,趁著裴淮義伏案的時候湊上前,將又香又甜,還冒著熱氣的糕遞到她唇邊:「來,張嘴。」

  她都來不會拒絕他。

  那些遞到她唇邊的糕,裴淮義都吃了進去。

  若是碰到太甜的,她會飲一口濃茶,現在想來,是她不喜過甜的味道,要將難以忍受的甜壓下去。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拒絕。

  「公子?」廚郎看他出神,有些內疚地看了眼身旁的蒹葭,「是我勾起了公子的傷心事嗎……」

  他剛剛說了太多話,這會回想起來,也不知哪句話讓楚臨星傷心了。

  「沒事,」楚臨星打斷了廚郎的胡思亂想,「這裡有蒹葭就夠了,非晚膳時間,你不必忙碌。」

  小日子的餘韻還沒有散去。

  但想到昨夜裴淮義那個吻。

  帶著血腥味,濕熱、蠻橫。

  將他徹底占有。

  那種心悸感,即便是現在想起來,也會為他帶來程度不一的刺/激。

  裴淮義會喜歡他嗎?

  楚臨星將面前的糕放進蒸屜,看著逐漸冒出的熱煙:「蒹葭。」

  被他點到名,蒹葭看著他,聽他道:「你說裴大人,她會喜歡我嗎?」

  「這,蒹葭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很高興地道,「但裴大人或許會喜歡公子的,若是大人真的喜歡公子,我們是不是就能在這裡住下了。」

  楚臨星輕聲道:「以什麼樣的身份住在這?」

  「小侍?側夫?」蒹葭偏著頭想了會,看他神色淡淡,沒有半點憧憬,「……公子,你不想住在這嗎?」

  他想。

  他當然想。

  可是他還沒有想好怎麼交代這個孩子的存在。

  楚臨星覆上自己隆起的小腹。

  九月醒著,感受到爹爹的觸碰,也高興地碰了碰他。

  因著長久束腹產生的青紫痕跡,也隨之淡了些。

  裴淮義會讓他留下這個孩子嗎?

  「我想,」楚臨星朝他笑了笑,「夫侍也挺好的。」

  他不該奢望什麼。

  在他離開裴淮義的那一刻,所有美好、甜蜜的回憶,就都成了過往。

  她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了。

  但老天垂憐。

  非但讓他見到了裴淮義,此刻還讓他住進了御史府,日日能看見她。

  這就夠了。

  能遠遠地看著她,順利生下她們的孩子,獨自撫養長大,這就夠了。

  蒹葭寬慰他:「公子別難過,我覺得大人對公子是不一樣的。」

  「那日咱們無處可去,大人卻收留了我們主僕,可見大人心善,後來公子生了病,家主非但沒有為難,還照顧了公子,」他一一數著裴淮義的好,最後感慨,「多少人渴求不來的福分,誰能不喜歡裴大人呢?」

  楚臨星沒有告訴他,那夜並非是照顧。

  裴淮義吻得他無法呼吸,滾燙的眼淚摔成數瓣,甚至來不及吞咽。

  她那是好好欺負了他一次,哪是什麼照顧。

  但他不會講這些話說給蒹葭聽,只道:「你說的是,這是旁人羨慕不來的,我會討裴大人的歡心,留在這做她的夫侍的。」

  如果裴淮義願意要他的話。

  蒹葭心思單純,聽他這麼說,自然不會懷疑,直接道:「那太好了,我也想隨公子留在府上。」

  水汽將膳房填滿,他這才急匆匆地回過神來,將蒸屜打開。

  兩人手忙腳亂之際,楚臨星還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如果當初裴淮義將他帶回京城,是否會給他主君的位置,若是當時跟他回來,一切會不一樣嗎?

  好像不會。

  他是罪臣之子,這點遲早會被揭露。

  而裴淮義站在與他母親相反的立場,若是幸運,裴淮義會因著對他的喜愛,保下他,若不幸一些,便被交出去,與母親在地府相見。

  她太敏銳了,就算瞞,也瞞不了多久。

  他永遠都做不了裴淮義的正君。

  「師弟。」膳房外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這個稱呼令楚臨星掐緊掌心,遏制著自己的情緒,看向門口的人。

  青年逆著光,面容不大清晰,但依稀能看出與他有些相似。

  不知她們從哪裡找出來的冒牌貨。

  「師兄怎麼來這了。」楚臨星朝他打著手語。

  他不是很想看見假冒自己的人,故而對他也疏冷。

  「成恩」聽完蒹葭的複述,笑道:「你我許久未見,本該先來看你的,但昨夜回來太晚,想著你睡下了……」

  「師兄,」楚臨星打斷他的話,平淡地看他,「師兄不是說,將大人讓給我嗎,為何又回來了?」

  成恩輕咳了一聲,道:「我一顆心都系在了裴大人的身上,先前的氣話,如何能作數?」

  如此拙劣,被他牽著鼻子走。

  楚臨星發出一陣氣聲。

  他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只是眼神看得人毛毛的:「師兄當言而有信。」

  成恩也擔心自己多說多錯,索性不回答他的問題。

  楚臨星朝他緩緩走去:「師兄,為什麼要回來呢?」

  ——————————

  一夜之間,朝堂雙方黨羽受到重創。

  卻無人知曉,大難不死的三位大人,此刻成了昨夜得利漁人的手下。

  兵部尚書與戶部尚書還被蒙在鼓裡,不曾察覺到第三方勢力的入侵。

  朝堂眾人絕對才想不到,她們眼中那個溫和友善的裴淮義,此刻手握多少勢力。

  起初只當裴淮義是裝出來的,可哪裡有人能數年如一日的裝到現在,從來不露餡呢。

  若是這樣,那就太縝密、太可怕了。

  沒人想要跟這樣可怕的人做同僚。

  倘若她們知曉裴淮義正是這樣的人,只怕要疏遠,要群起而攻之。

  「什麼?」聽完風蘭的話,裴

  淮義微微揚起眉頭,露出些玩味的神情,「噢,那楚公子說了什麼沒有?」

  「楚公子與成公子寒暄了一陣,成公子便離開了。」風蘭道,「主子,今日要處理的事還有很多,諸位大人那邊也是。」

  她將掌心的韁繩遞給身旁的下人,叫她們將馬牽回馬廄:「他這會還在膳房?」

  「……大人。」

  楚臨星從一旁走了出來,有些拘謹地低著眉眼,道:「我為大人做了糕,早就從膳房出來了。」

  她微笑著問:「你都聽到了?」

  「是,但我並非偷聽。」楚臨星為自己解釋著,「我知曉大人政務繁忙,請您允許我為您磨墨。」

  她不大在乎楚臨星究竟有沒有偷聽,又並非什麼重要的事:「不必日日拘在府上,你想去哪裡都好,出去轉轉吧。」

  她沒必要將人束縛在自己身邊。

  但這話聽到楚臨星耳朵了就變了味道:「您、是厭惡我了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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