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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長痛帶來的難忍令他羞憤,卻又無可奈何。

  尋常孕夫若是身上有什麼難耐的,自有妻主為他們紓解。

  但他不同,即便此刻就在妻主的身邊,他也沒有理由讓裴淮義幫他緩解這樣的脹痛。

  那樣會被她發現身份的。

  他的努力便功虧一簣了。

  裴淮義那麼聰明,什麼都瞞不過她的。

  「畢竟大人尋覓那位公子多時,若是找到了,定是要帶回來的。」蒹葭看著他,神情糾結,「那我們怎麼辦呢,公子不就是為了替代他才留在這裡嗎?」

  她們是否又會再次被趕出去。

  畢竟正主回來了,這裡也不該有他們生存的餘地了。

  蒹葭聽他忍著疼痛,偶爾溢出一聲悶哼,心中也不是滋味:「公子,您這又是何苦呢,為何妻主不在,您還要獨自孕育這個孩子。」

  縱使蒹葭不知實情,也清楚這件事一旦佩裴淮義發現,她們主僕將會面臨什麼。

  蒹葭糾結地出言:「不若公子、公子坦白吧。」

  這個節骨眼,更不能出現其他的事。

  「坦白,我們也沒有活路。」

  楚臨星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束胸勒的更緊。

  誰知這一動作反倒起了反效果。

  原本單薄的胸口逐漸豐腴、柔軟,這會本受不得任何刺激,此刻布帛顯出兩團不規則的濕痕來,清甜的相似隨之瀰漫。

  楚臨星覺得,自己或許要被折磨瘋了。

  這與他所受過的狼狽都不同。

  又溢出來了……

  「公子,這是今日的牛乳。」

  門外是那個曾經侍奉過他的侍人,蘆葦的聲音。

  成恩是每日都要喝牛乳的。

  楚臨星將剩下的聲音盡數吞咽下去,啞聲道:「……放在一邊就好。」

  「公子,家主吩咐過蘆葦,要看著大人喝完。」

  既是裴淮義的吩咐,不論他還是蘆葦,都要照做。

  溫熱的牛乳觸及唇瓣,楚臨星垂著眸子,忍耐住乾嘔,迅速將最後一口吞咽下去,因著忍耐到極限,眼睫還帶著點濕潤。

  他對氣味愈發敏感了。

  先前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情況。

  即便是被郝掌事虐待,吃弦月堂的殘羹剩飯,也不曾出現噁心嘔吐的情況。

  好像只是在她的身邊,這具身體就不由得放鬆下來一點,被收留就已經是慣壞他了。

  蘆葦接過了空碗:「公子好生歇息。」

  裴淮義能將成府曾經侍候的下人翻出來,就證明她是鐵了心,要將他找出來。

  「我在大人離府前說想要見師兄,待大人找到師兄,興許會將他帶回來。」

  楚臨星散開烏髮,任由柔順

  濃密的髮絲落在腰間,蜿蜒在錦被上。

  「我要等大人回來。」

  他留在這裡,就是為裴淮義暖床的。

  裴淮義不回來,他怎能睡。

  昏暗中,楚臨星隔著衣襟,貼緊胸口那一方帕子。

  他要看看,假成恩如何矇混過關。

  ——————————

  裴淮義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官員:「人,我幫你處理好了,剩下的路,自然該有諸位大人來選。」

  工部的老大人後脖頸都濕透了。

  她不是很著急等待這些人答覆,吩咐身旁的雪竹:「不留活口。」

  只這麼輕飄飄的一句,便讓屋外血光四濺。

  一滴溫熱的血隨著刀鋒破開夜空的聲音,被甩到了這層的窗紙上,瞬間暈開一道血花。

  驚得工部老大人連退幾步。

  裴淮義順勢攙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形,為這位天命之年的老大人順著脊背:「大人莫怕,我還是很好說話的,你考慮一下?」

  好說話……

  這句話是徹底崩壞了工部王尚書端著的禮節和脊樑,她啞聲道:「我哪兒還有什麼選擇的機會。」

  裴淮義說著給她們選擇的機會,一副留有餘地的模樣,實則把她們的路全部堵死了。

  今日一事勢必引起軒然大波,不論從何角度來說,她們都不再被伏刻炎所相信。

  這群人習慣了結黨,在危機四伏的官場,唯有成立、加入一個黨派,才能獲得歸屬與安全感。

  伏刻炎從來果決,今日一事過後,如果三位官員活著從李雲邦這條瘋狗手裡逃脫,也不能再獲取她的信任,徹底失去在黨羽中的權利。

  失去權利,對官員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裴淮義恰恰是抓住了這一點,她平和地看著眼前三人,少傾,步千里道:「裴大人救我母父,我願一心效忠裴大人。」

  裴淮義意有所指地看了工部尚書一眼:「談何效忠,你我本是同僚,一心為了朝堂,為了君主。」

  「裴大人所言極是。」

  「你、你!」工部尚書看著迅速「叛變」的同僚,目光沉沉,而後在裴淮義含笑的注視下緩聲道,「哼,說的倒是冠冕堂皇。」

  「到底年輕,也氣盛,就看在,你今日救了老身,又救了我夫女的份兒上,姑且信你一回。」

  她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如計劃那般,今日將這三位拉進她的陣營,再將假成恩帶回去。

  李雲邦不計後果地如此行事,可是會被那位厭棄的。

  做完這一切,裴淮義才問起暖床的事:「他睡下了?」

  「回主子,不曾。」

  「他知道我出來接成公子,可有做什麼?」

  楚臨星依附她,又不知何時對她生出了情愫,私藏了她的錦帕,貼身帶著,而今又得知成恩要回來的消息,他真的想要見到這位「師兄」嗎。

  畢竟他今日入府,就是說要做好他師兄的替代品,才得以有了入御史府的機會。

  成恩回來的消息,在尋常人看來,這府上自然沒有一個替身的容身之處了。

  但風蘭道:「楚公子在妙音院,不曾出來。」

  「師弟性子冷,大人莫怪。」成恩模樣的男子柔聲道。

  裴淮義:「嗯,我沒有怪他。」

  起初她不曾將硬闖這些事的消息透露出來。

  但成恩假死,想要徹底逃離她,朝堂繁雜事務堆積,想要讓成恩害怕,停止繼續玩貓鼠遊戲、逃竄,並讓朝堂這些人覺得有機可乘,成恩就是最好的誘餌。

  裴淮義適當放出一些消息,讓這些人自認為了解她,會開始動作。

  如此一來,她也看清了這些官員的下一步計劃,而真正的成恩也一時間不敢動作。

  眼前的「成恩」與他容貌有幾分相像。

  若說那時的成恩還沒有長開,也未嘗不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些時日她也正無聊,李雲邦想試探,送人來為她解悶,她也樂意奉陪。

  御史府。

  「夜深了,公子,歇下吧,大人今日興許不回來了。」

  楚臨星披了一件薄衫,坐在燭光前,溫聲道:「再等等吧,我還不困。」

  蒹葭嘆了口氣,忽而耳尖動了動,道:「好像回來了。」

  一股潮熱難耐的感覺陣陣上涌,楚臨星呼出一口熱氣,試探著摸上自己的額頭。

  沒有發熱。

  但那股潮熱難耐的感覺久久不散,令他頭腦發昏,神志也不清醒了。

  「好像是小日子來了。」楚臨星氣若遊絲,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聲線。

  男子的小日子總是難捱。

  這是男子最易受孕的日子,要經歷萬般折磨。

  沒有妻主的,要被關在家中,有父親或者兄弟陪伴,喝藥熬過這幾日,有妻主的郎君,則有妻主幫著紓解。

  孕夫的小日子格外難捱。

  貞潔鎖緊緊束縛著,將細嫩地皮膚磨的發紅,發燙,叫人坐立難安,楚臨星披散著的烏髮墜在面側,半遮著他俊秀的面容。

  好痛。

  不只是痛,另一種奇異的感覺與痛交織著,引誘他沉淪。

  楚臨星咬緊牙關,原本瓷白的面色,此刻更慘敗幾分,宛若薄紙,滲著細細密密的冷汗。

  並非他忍著不動,貞潔鎖帶來的難耐就會消減。

  蒹葭瞧他這副模樣,著急上千扶住他,卻聽他道:「……蒹葭,去問府上的僕從,有沒有小日子喝的藥。」

  他自從有孕後,幾乎不喝安胎藥以外的湯藥。

  但今日不同。

  今日不知是怎麼回事,小日子格外難忍。

  尋常他只是想著裴淮義的面容,她溫和的話語,低柔的安撫,就能扛過去,可今日的脹痛難以忍受。

  他擔心痛下去會動了胎氣。

  「是,我這就去,」蒹葭腳步一頓,旋即問,「可家主回來了……」

  「快去。」

  楚臨星撐著酸痛的腰,低低地喘。息著,正想著辦法,忽而聽外面說:「家主過來了。」

  裴淮義派人安置了「成恩」,聽聞妙音院這位琴師未寢,等她回府,便來瞧瞧他究竟在做什麼。

  推開門扉,那股淡淡的奶味將她迎進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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