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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詳細給我說說。」蔡芷波順勢道。

  蔣雲淮便把繆靜的發家事跡說給蔡芷波聽,他想告訴她,冒險激進的人生不適合她。

  可蔡芷波聽得眼睛發亮,她從來沒有那麼佩服過一個人,繆靜是獨一份。當她聽到蔣雲淮在說繆靜每一個選擇都是賭博的時候,她打斷了他問:「你敢和你的家族斷絕關係,靠自己創業嗎?」

  蔣雲淮深呼吸壓制火氣,說:「我有我的責任,Lily,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任性而為。」

  蔡芷波笑了笑,她忽然不想生蔣雲淮的氣了。她以前總覺得受過高等精英教育的蔣雲淮很迷人,他有風度有內涵,知曉藝術通達人情世故,她也曾經很嚮往他的世界,也能理解他在固有階級現有規則下的責任,只是現在她感到無聊了。她不再想擠任何階級也不想聽從任何規則,她只想和自己一起努力創造自己世界的秩序。她和繆靜有一點很像:她們都渴望新世界,但他們永遠不會懂。

  所以,她沉默良久,看向蔣雲淮說:「Alan,你回英國去吧,我願意和你做回朋友。如果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會找你的,但不是現在。」

  蔣雲淮死死注視著蔡芷波,他在此刻感受到她徹底要拋棄他了。這種感受很奇怪,哪怕她和徐宇定有婚姻關係,他都不曾體會過。

  晚餐結束後,蔡芷波要回工廠,蔣雲淮把她送到廠門口後,她便推門下了車。而蔣雲淮也緊隨其後下了車,他在路燈下叫住了她說:「Lily,我可以擁抱你道別嗎?」

  蔡芷波聞言回過身,她以為他想通要回英國了,所以她猶豫了片刻走上前。

  蔣雲淮張開雙臂緊緊抱住蔡芷波,他有千言萬語無法宣之於口,最後他說:「你真的變了,Lily。」

  蔡芷波無言以對,她聞到蔣雲淮身上冷冽的香水味,她很熟悉,她的少女時期都迷戀著他。只是現在她已經把那時候的自己放下了。

  兩人就這麼安靜相擁,就在蔡芷波覺得這是他們之間遲來的道別時,一道尖銳的哨聲劃破了剛入夜的寂靜。

  蔡芷波嚇了一跳,她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循聲回頭看到工廠門衛室出來一個人,只見就是那人吹了哨,此刻還死死望著他們。等蔡芷波看清來人,臉色驟變,下意識推開了蔣雲淮,因為對方是她還沒有離成婚的丈夫:徐宇定。

  徐宇定已經不能用生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在看到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擁抱的時候,在拿門衛的槍和哨子之間,很艱難才選擇了後者。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哨子誰吹過,他就拿來吹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但他此刻還是鎮定頗有風度靠在門邊,冷眼看著蔡芷波走過來。

  保安室內的胡納彩正在給繆靜打電話,因為她先接到繆真的電話,說有人來訪想進工廠,她便出來接人。但她不敢私自放人進工廠,於是又給繆靜打了電話,現在電話剛打通,她察覺到氣氛不對,小聲對電話說:「繆總,我該怎麼做?現在好像有點尷尬……」

  「繆真的話,你聽什麼?讓蔡小姐和徐總都離開工廠。」繆靜乾脆下達了指令。

  「呃,讓蔡小姐也離開嗎?」胡納彩為難。

  「嗯,讓她先走吧,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繆靜說罷掛了電話。

  所以,當蔡芷波走近聽到胡納彩說讓她也離開的時候,她跳了起來,來不及顧上徐宇定的難看臉色,只問:「為什麼讓我也走?」

  胡納彩尷尬迴避沒接話。

  蔡芷波這才冷靜下來,看向徐宇定問:「你怎麼來了?」

  徐宇定沒回答她,轉而對胡納彩說:「既然繆總不方便,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不好意思,徐總,我安排車送你們去酒店。」胡納彩忙微笑說。

  徐宇定頷首道謝,他克制把手裡的哨子擱回保安室的桌子上,掃了眼廠門口上了車但還在等待的蔣雲淮,對蔡芷波說:「你去收拾下行李,我們去酒店。」

  蔡芷波有口難言,她想生氣又不知道氣誰,最後悶聲不響進去收行李。而她走後,胡納彩警惕直覺自己不能走開,她看到徐宇定臉色鐵青看著外面的車,而車裡的人也一瞬不瞬盯著他們。

  最後,胡納彩受不了這種低氣壓了,她走出去笑對車裡的蔣雲淮說:「先生,不好意思,要是沒有什麼事麻煩您先離開,我們廠區門口不讓停太久。」

  蔣雲淮點頭這才讓司機離開。

  蔡芷波收拾完行李下來,徐宇定已經坐在車裡。她看到他坐在后座,便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笑和司機Brighton打招呼說麻煩他了。

  司機笑說沒事,立馬發動了車子將兩人送往酒店。

  徐宇定在后座閉目養神,一直到酒店辦完入住,他都對蔡芷波一言不發。

  而他這樣讓蔡芷波有點犯怵,她見他在前台開了一間大床房,剛想說什麼就被他冰冷盯了一眼,下意識閉了嘴。

  在回房間的電梯裡,蔡芷波站在徐宇定身側,低頭給繆靜發了條信息:「對不起,繆靜,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而繆靜收到這條信息,心情很複雜,因為她猜想蔡芷波是動搖了。在胡納彩給她打電話之前,她哥繆真已經給她打過電話。她哥開口就說:「靜靜,你不要再插手別人的家事。」

  她還不知道具體什麼事,懶懶說:「怎麼說,真真?」

  繆真每次聽到繆靜這麼叫他名字,他就知道她不太爽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徐總是不會同意他老婆留在非洲的,你千萬不能答應她。」

  「什麼老婆?」繆靜故作不解。

  「蔡小姐畢竟是徐總的妻子,徐總已經去肯亞要到你工廠了。」繆真說。

  「你想說什麼,我真的不明白,繆真。」

  「蔡小姐是徐總的妻子,徐總不同意她留在非洲。」繆真又重複了一遍。

  「是他老婆怎麼了?如果今天是徐總覺得非洲有項目可以做,他想要來非洲和我合作,但蔡小姐不同意,你會打這個電話嗎?」繆靜問。

  「……這不一樣。」繆真說。

  「哪不一樣?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槍這件事?我明天就回去了,你猜我的槍會對著誰?」繆靜似笑非笑。

  繆真神色驟變,他想起那年他和繆存凱去非洲企圖拉繆靜回國,卻被她用槍指著頭的事。

  「我會自己思考這件事,蔡小姐也會自己思考這件事,徐總要有興趣參與討論,我很歡迎。但是哥,你這麼當說客,我不愛聽。」繆靜說罷就掛了電話。

  此刻,她看著蔡芷波的信息,她知道她要是沒有如她一般鋼鐵的意志和手腕,是絕對會對婚姻妥協的。而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所有人都在拉著這個「妻子」回到婚姻的正軌,明示暗示她不能有個人意志。繆靜能理解蔡芷波的無助,卻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因為當事人一旦妥協,她就愛莫能助了。她最多只能給她回一句:沒事。

  第25章

  酒店房間裡,蔡芷波坐在沙發上看手機。這幾天,她父母一直在追問她離婚的原因,她都沒有回答,到今天他們終於不問了,開始給她留言讓她多想徐宇定的好,不要辜負別人好的這些話。楊海瓊還和蔡芷波分享每段婚姻都多少會有問題,以及「少年夫妻老來伴」的理念。

  蔡芷波依舊是一條不回復,只是此刻回頭看,她感覺她童年和家人之間從前的親密關係都是一種假象,小時候她眼裡的父母不是人,只是父母的角色。現在她長大了,父母也變成了普通人,他們便開始不合適,他們並不能真正了解關心到她的內在需求。

  在這些信息里,只有一條信息讓蔡芷波有些動容,那是蔡墨發她的:媽說你現在在非洲不想回來了,你是不是想過自己的生活了?這幾年噢,我其實一直想說你沒有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但我不敢說。因為那時候我一說這種話,媽和阿姨們都說我嫉妒你。

  這條消息,蔡芷波看了很久,久到她想不起蔡墨的模樣,只想到她們成年後越來越生疏的姐妹關係。尤其在她和徐宇定結婚後的這幾年,她和蔡墨幾乎不往來各過各的。諾諾出生的時候,她去醫院看蔡墨,看到孫耀文一家對剛生完產的蔡墨不冷不熱,而孫耀文木納站在一旁只是傻笑,她心裡很不舒服替蔡墨感到不值得。而且蔡墨當時住在一間三人房裡,室內擁擠甚至嘈雜,她在那站了才一會,就聽到隔壁床夫妻吵架。妻子生產的時候,丈夫沒有說服他媽給妻子打無痛,妻子很生氣。丈夫卻覺得事情已經過去,孩子都已經平安出生,妻子還揪著這件事不放,太不懂事了。

  蔡芷波聽兩人吵架心煩,皺眉說要先走了。蔡墨轉過臉笑點點頭,她的眼裡只有剛出生的女兒,仿佛完全沒有聽到隔壁的吵架。蔡芷波那一瞬間又很難受,她覺得蔡墨將會離她更遠了,因為她要成為母親了。

  而在蔡芷波要離開的時候,孫家又來了一波親戚來圍觀產婦和小孩,他們中還有人打量蔡芷波說:「這個是妹妹啊,長得這麼漂亮,結婚了沒有?結婚了啊,生孩子沒有啊?趕緊生一個,長這麼漂亮不要浪費了基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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