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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床邊兒了姜嶼眠半天,等到頭髮乾的差不多了,才躺下。

  睡夢中,姜嶼眠覺察到徐勉餚也躺下,習慣性的將臉貼在他胸口,然後徐勉餚環抱住他的身體,掌心貼在單薄脊背的心口。

  輕而平和的心跳一下一下撞著他的手心。

  隔日。

  晴空萬里。

  姜嶼眠睡醒的時候徐勉餚已經起來了。

  因為今天要稍微爬山,擔心會晃出聲音,他把趁著徐勉餚洗漱的時候,將藥瓶塞到了背包夾層里。

  寺院在村子後面的雪山上,將近四千米海拔的位置,即便是八月也還是有點兒涼。姜嶼眠特意換了一件厚點兒的衝鋒衣。

  「這麼紅?」烏賀上下打量著姜嶼眠今天的穿搭,「說實話,一般男生穿酒紅色的衣服,都挺顯黑的,你穿還怪好看。」

  姜嶼眠本來就白,這麼一襯托,就更顯得唇紅齒□□致漂亮了。

  姜嶼眠整了整衣服,有些臭屁的轉了一圈兒,「好看吧,我買的時候挑了好久呢。」

  烏賀撐著腦袋輕嘖了聲:「奇怪,以前誇你怎麼沒見你這麼臭美呢?」

  姜嶼眠抬了抬下巴說:「以前和現在能一樣嘛。」

  烏賀一抬眼就看見不遠處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徐勉餚,手上拎著姜嶼眠掛著小絨球的背包:「嘚瑟。」

  姜嶼眠糾正措辭:「是很有實力OK?」

  徐勉餚走過來,拉開板凳坐在姜嶼眠身側,「什麼有實力?」

  烏賀:「說他這身好看。」

  徐勉餚看姜嶼眠微腫的唇瓣,然後眼神兒下滑到他坐著微鼓的小腹,低聲笑了下:「嶼眠哥確實很漂亮。」

  姜嶼眠愣了下,緊接著意識到徐勉餚在看什麼。

  徐勉餚這傢伙一大早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逮住他就一頓折騰親,親嘴就算了還要做別的。姜嶼眠剛醒暈乎乎的,等反應過來,已經被徐勉餚得逞了。

  姜嶼眠後背泛起潮熱,整個人羞的不行,他不自在的對上烏賀瞭然戲謔的眼神,抬手端起茶杯塞徐勉餚手裡,惡聲惡氣道:「你喝點兒水吧。」

  烏賀哈哈笑:「好了,我知道你很有實力了。」

  姜嶼眠想找到個地縫鑽進去。

  吃完飯,付超扒著窗戶往外看:「今天是個好天,一點兒雲都沒有,真好看。」

  阿旺扎西踩著他們吃完飯的時間點趕過來,青年帶著一頂牛皮帽,看起來很有野蠻生長的勁兒,對著他們揮手:「今天是半個月來天氣最好的一天,看什麼都很清楚,是朝拜的好日子。也有一點兒微風,廟裡的經幡飄起來會很漂亮。」

  同隊伍里的女生租了村子裡的藏袍,打算拍攝照片,聽到阿旺扎西這麼說,很有興致的提議:「咱們可以拍那種經幡照片了。」

  「楊修,等下拿你的相機。」

  阿旺扎西:「可以的。」

  楊修比了個手勢:「好咧老婆。」

  看著收拾差不多,眾人便開始動身。

  姜嶼眠和烏賀並排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買點兒什麼伴手禮給金炫之帶回去,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扭頭看去找徐勉餚。

  男生一張臉平靜冷淡,垂著眼皮跟在他身後,安靜的不像話。

  姜嶼眠看著他,總覺得徐勉餚今天怪怪的,身上好像在散發一種苦味,他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問,只是落了烏賀一步開始和徐勉餚並排走。

  「那個不好意思,等一下。」翟原歉然的聲音忽然冒出來,人群停下,姜嶼眠疑惑的朝他看去。

  翟原今天穿了件黑黃拼色的衝鋒衣,陽光撒他臉上,整個人看起來英俊開朗,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口袋:「我手機落民宿里了,我回去拿一下。」

  付超:「這年頭還能有人落了手機?」

  小米:「要說咱倆不可能,畢竟手機對於單身狗來說不亞於建立事實婚姻的妻子。」

  「小原身體還好嗎?」隊伍里楊修女友小天溫聲問,「今天徒步會不會難受?」

  翟原搖頭:「小天姐我好多了,昨天可能就是累的頭疼。」

  烏賀雖然不喜歡他,但是和翟原也沒什麼實質性矛盾,見眾人沒什麼意見,抿唇道:「幸好沒走太遠,你回去拿吧。」

  阿旺扎西看了看天說:「時間還早,不耽誤。」

  他手指了一個方向,姜嶼眠看過去那裡有一戶人家院子裡,牧民正在做手工。

  阿旺扎西對翟原說:「你回去拿,我們在哪裡等你。」

  翟原點頭:「抱歉了各位,需要等一下我了。」

  「沒事沒事。」

  翟原轉身回去,烏賀湊近姜嶼眠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就他事多。」

  姜嶼眠蠻意外翟原會把手機落下。

  徐勉餚看著翟原離開的背影,說:「昨天病了,今天腦子還沒好吧。」

  民宿里,老闆看著單獨一人去而復返的翟原驚訝,「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後山的寺院嗎?」

  「手機落在房間了,」翟原露出窘迫的笑,「走到半路才想起來。」

  老闆笑著嗔怪:「幸好沒走太遠,後山那麼漂亮,不拿手機拍照很虧的。快去拿吧,其他也都等你呢。」

  翟原應了聲,上了樓。

  民宿並不算大,樓上四間房,兩間用作儲物,兩間對外住宿。

  五號,六號兩間房一左一右被樓梯口分開,翟原走到拐角,頓了下腳步,然後轉身走到五號房門口。

  窗戶是大敞著通風的,翟原扭了下門把手,房門緊閉,他將手伸進褲子口袋,摸出了一根鐵絲。

  咔嚓——

  老式門鎖,被他三兩下打開。

  推開房門,五號房裡面的模樣完完全全的映在翟原眼底。

  兩張單人床,床面整潔平整,就連拖鞋都是整整齊齊的擺在門口,入手衛生間洗浴台上擺著兩副牙刷。

  透過窗戶能看到遠處的雪山,兩個背包被放在床尾的小柜上。一大一小,略小的那個上面掛著一個橘紅色橘子毛絨球。

  那是姜嶼眠的背包。

  如果不是有私人物品,整個房間乾淨的像是沒住過人。翟原剛剛觀察了姜嶼眠一路,從他口袋的癟鼓情況,猜他沒有把藥瓶帶在身上。

  但這也是賭,賭他臨時起意回來這一趟能不能抓住機會,找到姜嶼眠的把柄。

  他快步走到背包前,動作輕而快的摩挲,最終在夾層中找到了那瓶白色藥瓶。

  沒有標籤,地板刻印的生產日期是過期的,一看就是替換的藥瓶。翟原擰開,裡面裝了半瓶小小的白色藥瓶,湊近鼻子聞了聞,沒什麼特別的味道。

  他拉開衣服拉鏈,從里兜里掏出手機,對著藥瓶拍攝照片,然後倒出一顆,晃了晃瓶子,確定看不出異樣,將藥瓶放回夾層,又將背包原樣擺好,出了房間。

  他站在樓梯口,將藥片放進透明袋,撥了個電話,嘟了一秒,對面接通。

  天空燦陽暖日,但他眼神冷漠。

  「我拿到藥了,等下送給你。就近化驗看看治什麼的。」

  「等著了。」

  「幾天能出結果?」

  「最快三天。」

  「可以,掛了。」

  翟原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回來,剛好十分鐘。

  等了十來分鐘,翟原跑著回來的,手上還抓著手機。

  他氣喘吁吁的停下,付超詫異:「哇塞,你跑的這麼快,一來一回都沒二十分鐘。」

  翟原喘著粗氣,「跑快點兒,怕你們等急了。」

  就算不想等,見他十來分鐘就跑回來,也都沒什麼脾氣。

  「唔還好,」楊修嚼著牧民給的奶糖,「你走回來也不算晚,在這兒等會兒也挺有意思的,本來就是散漫的玩嘛。」

  翟原摩挲著口袋裡的東西,應和的笑了下,眼神掃過人群,最後停駐在正在餵小羊的姜嶼眠身上。

  男生半蹲著,側臉安靜,比他身旁懵懂純淨的小羊不相上下酒紅色衣領縫隙中露出小片柔軟白皙的脖頸。

  阿旺扎西拍了拍手,招呼著:「人都齊了,那咱們繼續走吧。」

  姜嶼眠將最後一根嫩草餵給小羊,站起身,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回來的翟原,緊接著轉移到別處去。

  「跑了一頭汗,給拿紙巾擦一下。」

  翟原伸手去接,握住紙巾看見自己掌心,愣怔住。

  著急倒手心的藥片,散落了一些藥片粉末,白色的粉末遇到潮濕的汗水,居然融化成了水紅色。

  像姜嶼眠的嘴唇。

  鮮艷的,惹眼的,昳麗詭異的紅。

  *

  坐落在四千米雪山之巔的寺院,神聖莊嚴肅穆,彩色的經幡隨風飛揚,每一次風吹過,都是對世人的祝福。

  進了寺院,堪布帶著他們參觀寺院,進到主殿裡面供奉著一座肅穆莊重的金佛。

  空氣里是香火特有的味道,僧人誦經聲低低入耳,姜嶼眠焦慮的心情慢慢緩和下來。

  朋友進去跪拜,姜嶼眠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轉身下了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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