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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裝著小小的白色藥片,聞起來沒有異味,和他剛剛吃下去的很像。

  但不是一種。

  徐勉餚扭頭看向床鋪。

  這是從姜嶼眠身上掉下來的。

  第29章

  生物鐘告訴姜嶼眠他已經睡飽了, 但賴床的習慣誘惑著姜嶼眠卷著被子蓋住腦袋往床的更深處鑽。

  剛翻身,姜嶼眠就覺出來了不對勁,床好大, 這根本就不肯定宿舍的小床板能夠支持做到的。

  而且蓋在身上的被子還透著一股熟悉的薄荷味兒,這是徐勉餚身上才會有的味道。

  遲疑了幾秒,姜嶼眠猛地起身,環顧四周,熟悉的景致告訴他,沒有想多, 他就是在徐勉餚的臥室。

  姜嶼眠:「?」

  熟悉的床鋪,熟悉的房間, 姜嶼眠恍惚了幾秒, 有一瞬間還以為自己還在被迫留宿徐勉餚家的那個下雨天, 中間的半個月就像是他做的一場悠長沉浸的夢。

  「啊, 」姜嶼眠捂住腦袋,趕緊腦袋好痛, 舌根處還很苦澀, 「……怎麼回事?」

  過度飲酒導致的宿醉後遺症在檢測到機體清醒後不可抑止的慢慢湧現出來, 姜嶼眠難受的彎下腰,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鼻子緊貼在被子上,呼吸著上面殘存的清淡薄荷味, 趴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伴隨著疼痛逐漸被適應,零星的記憶也慢慢復甦。

  第三視角目睹自己靠在徐勉餚肩頭, 在計程車上受不了臭味強行將臉埋在人家脖子裡,到地方也黏人的厲害就是不鬆手以至於徐勉餚不得不將他帶回家。

  天呢,這是他本人嗎?

  原來酒後耍酒瘋不是單一的社死方法, 過度黏人也是一種害慘姜嶼眠的方式。

  太可怕了,居然做了這麼真實的噩夢。

  難道想要毀了他嘛!

  姜嶼眠不敢再細想,頭也不抬的慢慢「蛄蛹」,躺好,拉上被子蓋住臉,好吧快睡吧,睡著了一睜眼最好看到的是宿舍床簾。

  「……」

  五分鐘後,姜嶼眠頂著一張漲紅的臉喘著氣從被窩裡爬出來,好險,睡不著就算了差點把自己憋死。

  睜開眼還是徐勉餚的臥室,姜嶼眠心情頗為沉重的閉上眼睛,頗為無奈的接受了現實。

  好吧,喝醉酒做出一些不太正常的舉動很正常的,畢竟計程車上廉價皮革味太沖了,他趨利避害只是遵循了人類本性,覺得徐勉餚很香很舒服也是很正常的。

  好的。

  姜嶼眠安慰自己接受了現實,伸手一推被子,忽然看到疊放在身側枕頭上的外套。

  右手口袋正面朝上,癟癟的。

  看起來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姜嶼眠伸手去摸,平平的,又不甘心的把手伸進去,什麼都沒有。

  不死心的翻遍全部口袋,都沒有摸到藥瓶,姜嶼眠猛地清醒過來。

  砰砰砰。

  房門被敲了下,姜嶼眠翻被子的動作頓住,轉頭看向臥室房門,心臟緊縮。

  門外傳來徐勉餚平靜的聲音:「嶼眠哥,你醒了嗎?」

  姜嶼眠握著被子的手收緊,身體稍微一動,撥了撥被他翻亂床鋪,調整呼吸:「哦,你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徐勉餚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玻璃杯,眼神對視上,他好像並沒有發現姜嶼眠的不對勁,走到床邊,將手裡的杯子遞給姜嶼眠,

  「哥,晚上睡的好嗎?有沒有感覺頭疼?」

  姜嶼眠接過水杯,入手感到溫熱,白瓷杯里是淺褐色的茶水,「這是?」

  「是解酒湯,怕你宿醉頭痛。」徐勉餚在床邊坐下來,「哥第一次喝醉,現在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剛醒的時候有點兒頭疼,」解酒湯味道甘甜,溫水入喉極大了滋潤了乾涸的喉嚨,也連帶著安撫了他焦躁的靈魂,姜嶼眠喝了一大半,「現在舒服多了。」

  他捧著杯子,看著徐勉餚明顯卸下擔憂的臉,心裡湧上點兒異樣的感覺:「昨天…麻煩你了。」

  姜嶼眠都不知道怎麼說自己那些舉動,最後決定不說,直接改過去:「我第一次喝白酒,折騰你半宿,還又搶了你的床。」

  「怎麼會麻煩呢,」徐勉餚反駁:「嶼眠哥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好朋友怎麼會嫌棄彼此呢?」

  他說著,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而且哥喝醉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耍酒瘋,只是變得…唔有些黏人。哥哥很乖的。」

  徐勉餚說話的腔調自然又親昵,姜嶼眠聽的麵皮發燙。

  「我才不會覺得哥麻煩,嶼眠哥怎麼會那麼想呢?是我還不夠完全了解哥,不知道哥住的房子在那裡,才會帶你回我家,委屈哥沒有換乾淨衣服就睡了。」

  「我很樂意為哥服務的,可是哥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嫌麻煩呢?這都是好朋友之間應該做的事情啊。」徐勉餚語氣忽然變得低落,捲髮蓋住眉眼,看起來有些傷心與陰鬱,「難道哥心裡還沒有把我看作彼此之間做什麼都可以的好朋友嗎?」

  姜嶼眠呼吸有些緊,徐勉餚幽深的眼睛似乎能看清他心裡所有的想法,姜嶼眠湧上心虛,有些窘迫的別開眼睛,端起杯子淺嘬著剩餘的解酒湯:「我只是還沒太適應。」

  杯子裡的最後一滴解酒湯被他吞下肚,他無意識的舔了舔殘留在唇瓣上的水珠,掀起眼皮認真的注視著表情失落的徐勉餚,說:「再要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徐勉餚:「哥說的是真的嗎?不會騙我嗎?」

  姜嶼眠重重點頭。

  徐勉餚終於笑起來:「嶼眠哥真好,我會等哥的。」

  姜嶼眠鬆了口氣,轉身去放空杯子,然後他聽到徐勉餚問:「嶼眠哥剛剛在找什麼?」

  瓷杯與玻璃碰撞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沒什麼,就是一個瓶子,掉了就掉了。」

  「瓶子?」

  嘩啦聲響在身後響起,姜嶼眠心臟一怔,回頭看見徐勉餚掌心托著一個白色小藥瓶,而徐勉餚正一瞬不瞬的瞧著他,語氣很平靜,「嶼眠哥,是找這個嗎?」

  姜嶼眠心臟驟停,被發現怪病的恐懼霎時間滿溢到五臟六腑,手腳都有些發冰。

  「是,」藏在被子下的手緊握著,指尖緊掐著掌心,疼痛勉強維持住姜嶼眠的表情,他故作驚訝道:「還以為掉在飯店了,你在哪裡撿到的?」

  「回到家才從哥口袋裡掉出來的,」徐勉餚說著,將藥瓶還給了姜嶼眠。

  徐勉餚撥開姜嶼眠的手指,然後將藥瓶輕輕地放在他的掌心,「這是什麼藥啊?都沒有標籤的。」

  姜嶼眠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微涼觸感,頭皮發緊,指尖蜷縮,將藥瓶緊扣在掌心,晃了下,「是解酒藥,原來的藥瓶壞了,隨便找了個空瓶,怕吃錯了就把標籤撕了。」

  「一直在書包擱著以備一時只需,昨天去聚餐不知道會不會喝酒,就帶著了,」姜嶼眠說著順手將藥瓶重新塞回口袋,然後對著徐勉餚彎了彎眸子:「幸好你撿到了。」

  徐勉餚表情有些驚訝:「哥還會隨身帶這些?好意外。」

  "哈哈,"姜嶼眠笑著掩飾底氣不足,掀開被子下床,「現在幾點了?」

  徐勉餚仰頭凝視著面前人發紅的耳尖,垂下眼皮,"一點了。"

  姜嶼眠:「我睡了這麼久?」

  「是有一點久,」徐勉餚站起身,「哥先去洗漱吧,洗漱用品我還留著呢。」

  「你還沒扔啊?」姜嶼眠有些驚訝。

  徐勉餚頓了下,笑著說:「忘記了。」

  姜嶼眠很驚訝徐勉餚給他準備了一件換洗的衣服,看著像是徐勉餚高中穿的,姜嶼眠聞來聞自己身上的酒氣,表情變得難看,幾乎沒什麼猶豫的選擇換上了新衣服。

  髒衣服懶得洗了,姜嶼眠直接扔掉,洗漱完,又確保藥瓶牢牢的塞在口袋裡,姜嶼眠終於出了臥室。

  昨晚下過雨,今天天氣很好,室外艷陽高照,炙熱的溫度隔著半拉的窗簾依舊能夠隔空傳遞到姜嶼眠這裡,好在外面空調開的很足,只是視覺上看著有些熱。

  廚房半開著門,姜嶼眠走過去,看到了還在悶煮的鍋子,裡面並沒有徐勉餚本人,他似有所感的扭頭,看到了從健身房走出來的徐勉餚。

  徐勉餚把長袖長褂的睡衣換成了灰褲黑T的家居服,很清涼也很顯身材,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在表明這是個成熟鮮活的年輕男大。

  姜嶼眠忽然覺得自己長褲短袖有點兒熱。

  「怎麼換衣服了?」

  徐勉餚抬了下手,肩胛處肌肉隨著牽引,「長袖不太方便做飯,而且我不太耐熱。」

  姜嶼眠回頭看了眼還在冒熱氣的鍋子,「那我來做飯吧。」

  「哥在客廳坐一會兒吧,和小葡萄玩一會吧,」徐勉餚笑著說,「不是很想它了嗎。」

  徐勉餚並沒有讓他碰廚房的意思,姜嶼眠也沒在說什麼,點點頭,坐在了沙發上。

  徐勉餚已經從飼養箱裡取出來了豬鼻蛇,繞過茶几做到了姜嶼眠身邊,他半屈著手指,光滑細密的鱗片滑過徐勉餚手背半鼓著的青筋,橘黃花紋的細長蛇身纏繞在男生骨節分明的長指尖,豬鼻子繞了徐勉餚食指兩圈兒,對著姜嶼眠吐出粉紅的蛇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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