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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男人蹲在一地玻璃碎片前,視線落在因為水漬而顯得格外清晰的腳印上,仿佛福爾摩斯上身,抬頭對他微微一笑:「我記得,憫之的腳似乎沒有這麼大呢。」

  少年的腳曾被他捏在掌中把玩,白皙纖瘦,在男人之中算是偏小,很是漂亮可愛的一雙腳。

  而地上這個長而寬的腳印,很明顯是屬於身材高大的男人的。

  陳憫之呆在了原地。

  他什麼都想到了,卻怎麼也沒想到能在這裡出紕漏。

  顧明珏站起身,緩緩朝他踱步過去:「憫之屋裡,該不會是進了小偷吧?」

  陳憫之終於崩潰了。

  這次他沒有再去找什麼蹩腳的藉口,因為他知道在男人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前,什麼藉口都無濟於事,他近乎是破罐破摔地,把顧明珏推到了牆上,然後踩著對方的拖鞋,主動吻上了男人的唇。

  反正最後都要被親,不如他自己來,跳過前面的流程,這樣還快一點,親完了好早點把這些人趕走。

  顧明珏愣了一下,像是被天降的幸福砸暈了腦袋,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做夢一般的狂喜。

  除了在窗戶紙被捅破之前,陳憫之因為找他做人工呼吸的那次主動吻了他,後來他便再也沒能得到過少年主動的吻了。

  而那種甜蜜的滋味,只要嘗過一次,此生都難以忘懷。

  少年軟嫩的小舌.頭,仿佛鉤子一般主動纏上他的,帶著綿綿密密的香氣,從那雙柔軟濕。熱的嘴唇里渡過來,就像是小蛋糕長了腳,親自蹦到嘴裡一樣。

  顧明珏接納著少年的主動,大掌不自覺地攬上了少年的腰,將那柔軟的軀體緊緊箍進懷裡,與之唇舌相纏,吻得更深。

  溫香軟玉,再不過此。

  顧明珏的吻技很好,陳憫之沒被親多久就變得迷迷糊糊的,都快忘了自己是為什麼去親顧明珏。

  而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他聽到了一個幾乎讓他靈魂出竅的聲音:

  「老婆,開門。」

  第68章

  陳憫之魂兒都飛了。

  他霎時從被男人親得迷迷糊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猛地一把推開了顧明珏。

  少年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慌張。

  和前面幾個來的人不一樣,這次來的是衛殊,是他名義上唯一的男朋友。

  陳憫之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很保守的人, 做事循規蹈矩, 從不做出格的事情,是以儘管他現在和幾個男人的關係本來就稱得上混亂, 但當面對正牌男朋友,他心裡還是難免覺出一絲羞愧和難堪。

  他六神無主地推著顧明珏:「躲起來,快躲起來。」

  顧明珏視線覆在少年慌亂的臉上,眸光深暗地舔了舔唇角。

  他當然知道陳憫之在慌亂什麼,他心中甚至不合時宜地生出一種很惡劣的想法——乾脆就讓衛殊發現好了,反正他遲早都會發現的不是嗎?

  既然霸道地獨占了陳憫之明面上男朋友的位置,就應當想到會有頭上長草的一天。

  但他看著因為他不動, 而不斷推著他、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少年, 終究還是心軟了。

  好吧,看在小兔子今天這麼可愛,這麼乖巧地主動親吻他的份上, 他就幫小兔子一次。

  顧明珏視線搜索一圈, 浴室不可能藏人, 衛殊只要進來一找就會發現,陽台也是, 衣櫃則太狹窄, 以他的身量進去了櫃門都合不上, 於是整間屋子只剩下唯一能躲藏的地方——床下。

  顧明珏皺了皺眉,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鑽床底的時候。

  但門外的人顯然是等急了,敲門聲越來越急促:「老婆,你在裡面嗎?」

  陳憫之衝著門外慌忙應了一聲:「在, 來了。」

  然後轉過頭來,用一種懇求的眼神看著他,扯著他的衣角,很小聲地說:「躲起來,下次還給你親。」

  顧明珏眸光驟然閃了閃。

  下一秒,他沒有猶豫地鑽進了床底。

  然後和床底下的兩位手挨手,肩並肩,三個人面面相覷。

  三個人都很默契地沒發出聲音,只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門開了。

  陳憫之站在門口,扶著門把手的掌心都是濕潤的汗,他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不發虛:「你怎麼來了?」

  已是深夜,客廳的燈早已關上,走廊上只有臥室里透出的微光,於是昏暗光線下,衛殊沒注意到少年微有些腫的嘴唇,以及臉上那一絲竭力掩飾的心虛。

  他現在的注意力只在陳憫之這個人身上。

  男人仿佛一條渴家的大型犬一樣,伸出雙臂,將少年抱入了懷裡:「我想你了。」

  陳憫之順從地被他抱著,小聲說:「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嗎。」

  「那不一樣。」衛殊悶悶地回答,「你今天顧忌著那幾個人,都沒和我親近過。」

  放在之前他們同居的時候,他一天至少能親到十次老婆,不止親,還能做更多的事情,但今天,陳憫之就只是在早上親了他一下,剩下的時間別說親了,他連少年的手都沒摸到過。

  這就像是原本每天都有糖吃的小孩,有一天突然吃不到了,渴得渾身發癢,覺都沒法睡。

  「我看他們都睡了,就過來找你。」衛殊將鼻息埋在少年的脖頸間,深深嗅著少年身上溫軟的香氣,像是撒嬌的大型犬一般,「老婆,親一口好不好?」

  「唔...衛...」屋子裡藏了三個男人的陳憫之,下意識想推拒,男人卻已經一邊親著,一邊將他推進了屋,反手鎖上了門。

  餓了一整天的男人,在嘗到香軟的那一瞬間,就迫不及待地叼住了少年的嘴巴,將舌頭伸了進去。

  仿佛久旱逢甘霖,男人含著齒間的軟.肉,兇狠又霸道地親著,粗糲的舌頭舔過了少年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軟,犬類似的,一邊親一邊咬,極具占有欲地想要在配偶身上留下痕跡。

  但也正因為他親得太兇,也太急,故而沒有發現少年在被他親之前就已經有些腫的唇瓣,和那唇上印著的咬痕。

  等男人兇悍的一波親吻過去,兩人喘著氣分開的時候,陳憫之的嘴唇已經腫得不能看,分不清上面的痕跡到底是誰留下的了。

  衛殊看著少年被親得蘊起水汽、仿佛烏潤潤的瑪瑙石一般的眼睛,以及那飽滿嫣紅,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的唇瓣,只覺得少年漂亮得過分,他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膩。

  他愛憐地親吻著少年的眼睫,低聲道:「公主。」

  「...嗯。」陳憫之應答著,臉頰都在發燙,連著耳根子紅了一圈。

  他早已聽過許多次衛殊這麼叫他,已經不會像第一次聽到時那麼害羞,但這次,不僅是他聽到,床下面的三個人也聽到了,陳憫之一想到這一點,整個人就燒得厲害。

  「把他們都趕出去好不好?」衛殊忽然道。

  陳憫之愣了一下:「啊?」

  衛殊吻著他的唇:「把他們都趕出去,我們還像之前一樣生活,好不好,公主?」

  想到床下的三個人都聽到了這句話,陳憫之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抓著男人的手臂,小聲說:「...趕不走,你不是知道的嗎。」

  他說的是實話,衛殊也明白這一點,畢竟他們之前已經試過了,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一有機會就來偷吃的狗。

  於是公主只能也稍微餵那些流浪狗幾口肉吃,好讓他們不要再來危害自己的生活。

  得到回答的衛殊不再說話,只是低下頭,悶著腦袋,在少年鎖骨上咬了一口。

  像那種心中不滿,但又不敢、也不會真正對主人發泄的大狗。

  陳憫之知道衛殊這個男朋友當得很委屈,也沒有反抗,很順從地任著他咬,但當發現男人的吻順著他的鎖骨往下,寬大手掌也鑽進他的衣服下擺,開始往上攀的時候,才驟然回過神,有些慌地推拒起來。

  「等、等一下。」

  衛殊抬起頭看他,啞聲問:「怎麼了?」

  兩人做了好幾個月的情侶,陳憫之自然知道男人現在想做什麼,但他又不可能說是自己床底下藏了三個男人,現在做不合適,於是只能期期艾艾道:「洗澡、還沒洗澡。」

  衛殊道:「我洗過了。」

  他早在來敲小公主的門之前就把自己洗乾淨了。

  說罷,又低下頭要繼續親。

  陳憫之慌忙用手抵著他的胸膛:「我還沒洗。」

  衛殊吻了吻他:「沒關係,公主身上都是香的,很乾淨。」

  然後鍥而不捨地再一次埋下頭去。

  陳憫之急得快哭出來了:「不行,我要洗澡!」

  衛殊抬起頭,見他堅持,只得妥協:「好吧,我去給你放水。」

  陳憫之:「...嗯,你也再去洗一遍。」

  衛殊奇怪地說:「我洗過了。」

  陳憫之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你身上出汗了,再洗洗吧。」

  衛殊低頭扯著自己領口聞了聞,發現身上是出了些汗,他的體溫天生比常人更高一些,也更容易熱,尤其是在某些時候,剛才僅僅是親吻,身上就已經浸出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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