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先前父親讓我去給江懷送聘禮去,沒想到訂婚宴那麼快,我都還沒來得及置辦,後來你病了,訂婚宴擱置下去,聘禮的事就要在這陣子買了。」

  唐煦遙邊餵江翎瑜吃著軟乎的湯麵,邊說:「父親囑咐我,讓我講禮貌些,我答應了,誰知道竟還有這一茬,我原諒不了他,更不要說什麼禮貌,我自是要問問清楚,這江懷置親生兒子的生死於不顧,到底為何這樣心毒。」

  唐煦遙眼睛都要氣紅了,江翎瑜一下子著了急,抱著唐煦遙安撫起來。

  「瞧瞧你,生這麼大的氣,」江翎瑜為唐煦遙揉著心口,哄著他,「唉,你說你只有我了,我何嘗不是只有你呢,你為這江懷生氣,身子骨不好了,該是長命百歲的人,活不到那個歲數,難道以後要我獨守著空蕩蕩的王府?我可活不下去,你也一樣是我的全部,你病重,我要去找你的。」

  「好好,不生氣了,我聽話,」唐煦遙反倒哄起懷裡的美人來,「我保證以後都不生氣了,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可好?」

  「這還差不多。」

  美人摟著唐煦遙的頸子,還親了親他:「日子是我們自己的,何苦去生別人的氣。」

  二人用過午膳,唐禮來收碗筷跟食盒,唐煦遙先是囑咐他把舊勺子扔了去,又問起聘禮備得如何。

  唐禮道:「世子爺,都訂得差不多了,這些天就能全部送到王府去,至於點心,臨著送聘禮前一天我就去買,這東西不能放太久的。」

  「甚好,」唐煦遙也不知道唐禮究竟買了什麼,不知道多少,下意識覺得可能是有些少,就說,「你看看還有什麼稀罕貨沒,織造的布匹或是什麼的,也拿一箱送去。」

  「有的,」唐禮說起剛才的事,「皇上賞了些織造進貢的布匹,全是紅的,讓咱們給夫人

  做衣裳穿的,新送的,加上王府庫里那些,有二十多箱呢。」

  「那分一箱新的和一箱舊的去,也算在聘禮中,」唐煦遙想著應該差不多了,隨口問,「兩箱布匹,加上你去訂的,一共有多少箱子要送?」

  「嗯……」

  唐禮粗略想想:「三十多個吧。」

  江翎瑜瞪大了眼睛:「?」

  「寒酸些,」唐煦遙道,「湊六十六個,訂完再去問問王爺,聽聽他的意見,他要是嫌少,你自去加訂就是,不必跟我說了。」

  唐禮不管聽到什麼命令,至少是跟錢有關係的,都從不表示疑惑,只淡淡地回一句:「是。」

  唐禮將臥房拾掇乾淨,行禮後就走了,人走,江翎瑜挽起唐煦遙的胳膊,問他:「唐禮為何不攔著你?」

  「為何攔我?」

  唐煦遙挑起俊眉:「我娶老婆,旁人憑什麼指手畫腳?」

  「聘禮怎麼這麼多,」江翎瑜緊緊偎在唐煦遙懷裡,「夫君,你破費了。」

  「你我此生只嫁娶一次,何不風光大辦。」

  唐煦遙摟著美人的肩,笑說:「夫人不知道,好事將近,我有多開心。」

  「我也開心呀,」美人摸著唐煦遙的手,「我等了十年的哥哥,終於來接我了。」

  「久等了,我的心肝寶貝,」唐煦遙這就要扶著美人躺下,「夫人,你才用過午膳,休息一會。」

  「睡一會吧,」唐煦遙將手臂墊在美人頸下,順勢躺下來,拍著美人的背,哄他睡,「小寶貝,你近些日子總是沒精打采的,要我說就是還沒睡夠呢。」

  「睡不著了,」美人忽然很是委屈,摟著唐煦遙的腰,「我頭痛,真的好痛。」

  第330章

  「揉揉腦袋會不會好受些?」

  唐煦遙劍指抵在美人額角處, 畫著圈輕輕按揉,邊揉著,擔心道:「怎麼突然疼得厲害?剛才我見你尚且沒有這樣疼痛, 是著涼了嗎?」

  「沒有, 」美人勾唇, 抱著幼虎,擠在唐煦遙懷裡軟聲撒嬌, 「我也沒事,就是想讓夫君哄哄我。」

  「夫人沒事就好,」唐煦遙親吻著美人的唇瓣, 認真地說道,「你好好的,我如何哄你都成,只是,佯裝不適沒什麼, 你真的哪裡疼得厲害,一定要跟我說,你的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了, 今非昔比, 萬萬不可延誤。」

  「好, 」美人乖乖點頭, 「我答應夫君。」

  「睡吧, 」唐煦遙柔聲說,「待你睡醒了,就要揉肚子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怕疼, 揉過也就好了。」

  「不怕,寧兒很愛我的,不會讓我太痛的,我都知道,」美人溫軟的唇瓣輕啟,咬字很輕,「待你叫醒我,我倒有事和你商量。」

  唐煦遙的懷裡很熱,美人身子暖融融的,已經昏昏欲睡了,越說越沒力氣,眼皮發沉,閉上眼睛就不想睜開。

  「好,」唐煦遙撫摸著美人的背,「乖寶貝,睡吧。」

  此時,威親王在私刑房內已經審了林知春好一陣子了,他的嘴真硬,不管怎麼問,怎麼用刑,都是那幾句話:「不知道,不是我,不明白。」

  林知春的手已經鮮血淋漓了,其實他的手挺漂亮的,和江翎瑜的一樣,又細又白,指頭纖長,像白玉雕的那麼好看。

  江翎瑜總是能吸引很多漂亮的男孩,諸如拜月霆那些人,林知春也勉強算一個,都願意為著他這個美人團團轉。

  如果不是為了江翎瑜,林知春根本不會栽在威親王和廖無春的手裡,他有點後悔,但也不是那麼後悔,所以他對親王提的一切問題都沒興趣,唯獨對江翎瑜的事充滿了好奇。

  威親王問了半天,很有些煩躁,不過,王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外人不好猜透的,只是他現在好嚴肅,他不說話時,沒有人敢上前搭話,審訊室里極度安靜。

  威親王也好,林知春也好,都是統領一方勢力的人,也有自己的私刑房,所以林知春明白,都已經進了這個地方,沒有出去的可能,只有死路一條,他現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威親王心煩意亂,林知春竟然看著他笑出來:「王爺,告訴我,你沒抓到我的那些年,江翎瑜過得怎麼樣?」

  駱青山聞言震怒,呵斥他:「放肆,我們主帥的人你也敢過問?」

  「青山,」威親王安撫駱青山道,「到我身邊來,聽話。」

  駱青山狠狠地瞪了林知春一眼,就到親王身邊去了,駱青山目光凜凜,林知春心有寒意,可他終究是什麼都不怕了,也就不甚在意,直勾勾地盯著威親王,等著回答。

  「他過得很不好,」威親王吐露實情,「娘親打罵,父親無能,他身子自幼虛弱,還被他們故意餓上好幾頓,心疾犯了也只能硬挺著。」

  林知春變了臉色:「你所言都是真的?」

  「真的,」威親王背著手,「很生氣嗎?假如你早知道霖兒的事,或許會殺了他的親生父母,可是殺掉他們是沒有用的,霖兒的苦是真真切切的,你回不到過去,在那段日子裡贏得他的芳心。」

  「我才不要他的芳心,」林知春自嘲似的笑,「反正他嫁進王府,什麼都不愁了,我去關心他做什麼?這小病秧子有人照顧了,實在挺好的,我只是可惜,有資格深愛他的人不是我。」

  「我聽說了,你喜歡霖兒,」威親王質問道,「既然喜歡,為什麼又要殺他?」

  「不是我派人殺他的,」林知春輕笑,「你聽到的只是氣話,我從來沒有傷害過江翎瑜,其實自從他救我以後,我很少再去想他的事了,可是只要提起,我還是忍不住想念他,這一次,我想見他,也想跟這東躲西藏的日子做個了結,我累了,我這種人是不會有結果的。」

  「不是你?」

  威親王瞪圓了眼睛:「那是誰?」

  「不知道啊,青綠局又不只有我一個壇主,我們互相也並不認識,不過是看下屬們的情義,推舉我們坐上高位而已,一碼歸一碼。」

  林知春很不以為意:「你們和青綠局的博弈永遠不會結束。」

  這樣的結果實在超乎威親王的意料,他實在生氣,甩手要離開審訊室,林知春則叫住他:「王爺,把我今天說的話轉達給江翎瑜,我說的是實話,你也是仁德的親王,一定會了去一個將死之人的願望吧。」

  「我會轉達他的,」威親王頭也不回地離開,「別著急,你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威親王與駱青山從地牢中走出來,自從離開審訊室,駱青山就悶悶不樂的,威親王的話,他大半答得簡短,不似往常一樣,像個小話嘮似的。

  「青山,」威親王猜著駱青山的心思,「為著何蓉的事的嗎?」

  「嗯,」駱青山垂頭喪氣,滿面愁容,「他是我從啟蒙時的教書先生,自何先生死於非命前幾日,我還曾拜訪他,我們情誼深厚,王爺,我自幼喪父,何先生因此對我照顧有加,他的兒子時常胡作非為,故而他總是寄希望於我,把我當作他親生的孩兒,要我去出人頭地……王爺,這案子真的破不了嗎,難道我的先生到死都得不來屬於他的公道?」

  「青山,你莫急,我們自會換何蓉公道,你知道,世子夫人身子有疾,難以負荷如此繁重的公務,這案子我是管定了,也當為他分憂,」威親王皺了皺眉,「不過,青山,雖然林知春一問三不知,但我也不覺得他完全是個不知情的人,再審一審,或者讓霖兒去問問他,霖兒已經是我們王府的人了,日後要與我兒共操家業,來認一認私刑房的門總是不錯的。」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