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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操。」沐桐仁將膝蓋頂得更緊,「洛臨」被扼住脖腔,但他強忍著憋紅臉乾咳也要把未說全的話語補上。

  「我們之間的事,休要扯上旁人!」又從窮奇口中聽見金烏的名字,沐桐仁擺起臭臉,扶桑和金烏的那點往事大荒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身為扶桑木分枝,是和扶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但他既意外生了自己的靈智,喜惡就和扶桑木本枝無關了。

  「洛臨」這口千年的陳醋,酸得沐桐仁牙都要掉了,千年前,窮奇就曾和金烏大打出手,結果差點被太陽神火燒禿毛,思及此,沐桐仁恍然大悟,他大抵想明白了洛臨和「洛臨」聯手演戲的緣由。

  只是為了這樣一個莫須有的謠言,就氣昏頭把他困到幻境中辦了……沐桐仁看向「洛臨」的眼神里,也多了點恨鐵不成鋼。

  果然,重新長一回,是會影響妖獸心智。

  「木頭,空襠做這種動作,很容易被壞人看個精光,然後趁虛而入啊。」察覺沐桐仁用看洛臨的表情看自己,「洛臨」心中的怨恨,更上一層樓。

  憑什麼?

  第27章 師尊喜歡嫂嫂(?)

  這個姿勢, 的確不太雅觀。

  沐桐仁沉思,他的膝蓋還頂在「洛臨」喉前,現下已稍稍鬆了些力, 又悄悄往下挪了兩寸, 但該露的春光半分不減,全落入「洛臨」眼底。

  「洛臨」的眼神直白得就差把「我想操//你」寫在上面,沐桐仁遲緩地察覺臉上有些熱, 身上也有些熱,半貼著「洛臨」的肌膚,更是灼燒難耐。

  可惡的身體!

  沐桐仁的喉結可疑地滾動一下,他慢騰騰收回腿, 但就這個半跪在床上的姿勢,他還是會坐到「洛臨」腿上。

  幻境內本該無風,但絲絲寥寥的涼意, 不要錢般往裡衣下鑽,沐桐仁冷下眼, 怒瞪作怪的罪魁禍首。

  「我只是給師父降降溫。」身前的人嘴一張, 沐桐仁愣神。

  很好,殼子裡又換了個人。

  沐桐仁看著努力偽裝成「洛臨」的洛臨,心頭更是火起,他就知道,「洛臨」再天賦異稟, 再有神兵相助,也無法在短短兩月內, 完全擺脫桑木的桎梏。

  所以, 只能是他身邊出了內鬼。

  內鬼渾然不覺自己已暴露,正精神抖擻地釋放天性, 洛臨十分得意地撩開沐桐仁欲蓋彌彰的衣角,摸上了沐桐仁大腿。

  一舉一動,心虛和鬼祟對半開,沐桐仁捏緊眉心。

  他總不能,什麼事情都當師父。

  但既是洛臨,沐桐仁便不打算就這樣束手就擒,他眯眼握住了洛臨搭在自己腿上的指節。

  「窮奇,你在我記憶內看見了什麼,非要把我困在幻境?」沐桐仁佯裝冷漠,他隱隱猜出洛臨發瘋和金烏脫不了干係,但具體是怎麼個干係,他得問問。

  「呵,我才不想提那狗屁金烏,遲早要拔了他紅色的翅膀!」洛臨憤然激昂,沐桐仁蹙眉,在認真思考怎麼把洛臨掉完的給人披回去 ,洛臨似乎也察覺到自己過於拙劣的演技,紅起眼,清嗓震聲,「師尊,你還在念著金烏。」

  ……大可不必學這個。

  「金烏應算為師嫂嫂。」沐桐仁在腦海內理了理自己和扶桑的關係,淡然丟出一個驚天大瓜。

  赤羽……沐桐仁面上木然,但在心底樂不可支,金烏通體赤金,哪來的紅色羽毛,除了梧桐林的老鳳凰,他這輩子就只見過一個生物背著滿背的赤羽。

  沐桐仁將目光擺在洛臨擰巴的面上,又捏了捏洛臨腕骨,在洛臨吃痛前鬆開手,搭到人肩上,不經意摸向洛臨肩胛骨的位置。

  自幻境歸來,洛臨總覺肩胛骨的位置又癢又熱,被沐桐仁隨手一摸,整個身子都狠狠震了震,他學著「洛臨」的樣子去惡狠狠拽自家師父手臂,但被沐桐仁輕飄飄躲開,沒討著好處,洛臨不爽出聲。

  「哦,師尊還喜歡嫂嫂。」

  見事態越發離譜,被洛臨硬擠下線的「洛臨」在識海內掙了掙,沒掙過有著沐桐仁靈力撐腰的洛臨,鬱悶地在識海內捏出一團洛臨模樣的元神,捏碎,合攏,捏碎——

  沐桐仁又聞洛臨大逆不道的胡話,介於洛臨之前「親爹阿娘」的發言,「嫂嫂」一事變得如此合情合理,沐桐仁竟不覺震驚,他聞著飄蕩在空氣中熏樹的酸味,聳了聳鼻。沐桐仁算是想明白了,洛臨聯合那傢伙對他來了這麼一突襲,原來是在他的記憶幻境內,泡錯了醋缸。

  窮奇幼年似虎,成年後背生紅翼,洛臨本該還要百餘年才算長成,但前些日子被江漓用蜃珠一攪和,加速了「洛臨」神魂的融合,洛臨少年的身體也被逼著往上竄了竄。

  沐桐仁將手垂在裡衣袖中,暗暗掐指算——大抵兩日後,按耐不住的紅翼便會破土而出。

  某些沒戳破的真相,到時也會一併揭開。

  「雖說為師不重名聲,但你又是幫為師安排親娘,又是安排嫂嫂的,是不是太過驚世駭俗了?」看破真相,沐桐仁直起身,不再與小徒弟玩角色扮演的過家家遊戲,他沉重道,「洛臨,為師是棵正經樹。」

  洛臨神情閃躲,幾乎要驚慌失措逃入識海,但有些事情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洛臨不想回回都讓另一半自己占便宜,一咬牙,準備裝傻到底,他摸向手腕上的木鐲。

  洛臨在腦內狂喊:「快教我怎麼用藤蔓把師父綁起來!」

  正準備捏碎洛臨元神小人的的「洛臨」揮揮手,來了精神,他接管過洛臨經脈內的靈力,先沒入蜃珠再融進木鐲。

  「正經不正經,那得我說了才算!」短路的腦子說不出好話,洛臨的獸瞳越發熠熠生輝,屋內場景迅速變化,好好的床榻和臥房全都消失不見。

  沐桐仁被迅速變化的場景晃得頭暈目眩,手腕和腳腕上都被悄悄綁上忍辱負重的藤枝,沐桐仁下意識去攙扶手邊的藤枝——直到猛烈的失重感傳來。

  洛臨縮在他面前,幡然醒悟般紅著眼掉珍珠。

  沐桐仁:「……?」

  沐桐仁抬頭看了看被吊起來的手臂,疑惑:「你哭什麼?」

  「師父,我不知道怎麼放你下來。」洛臨繼續抽噎,但沐桐仁瞧得很清楚,他這小徒弟的手指,從未離開過手腕上的木鐲。

  這廝,又演上了。

  被洛臨拽進幻境內這幾日,沐桐仁幾乎將洛臨從天真無邪的小徒弟角色內抽離,眼前的小東西,和當年的窮奇越來越像,各式手段層出不窮,讓沐桐仁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份扭曲的感情。

  和一個不順心就把自己綁起來的混帳比起來,對師父產生禁忌的感情,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沐桐仁很是惆悵,他嘁嘁看著演得快背過氣的洛臨,拽了拽綁在手腕上的枝蔓。

  藤枝背著洛臨悄悄往下降了幾寸,讓沐桐仁能夠到洛臨。

  「別哭了,凝神,將靈力順著蜃珠注入枝蔓。」忍了又忍,沐桐仁才沒有抬腳踹到洛臨臉上,他究竟為什麼要教徒弟這種事?

  正哭得歡的洛臨一愣,格外遲疑地開始照做,在故意將沐桐仁系住裡衣的腰帶扯掉,纏住雙腳的枝蔓往外撥開後,洛臨才終於恍然大悟,磕磕絆絆指揮著藤枝下墜。

  沐桐仁冷白的膚色被藤枝蹭得發紅,在空中盪了許久,乍一落地,沐桐仁才發覺……他的身體,又被這倆混帳下了新的東西!

  涼颼颼的腿軟得根本站不住,沐桐仁木著臉,被洛臨接進懷中。

  「師父!」洛臨不經意摩挲上沐桐仁被枝蔓勒紅的手腕,面上的神情,除了擔憂,還有許多不好宣之於口的放肆。

  「為師知道,又是壞貓乾的。」沐桐仁放棄抵抗,整個人都軟在洛臨身上,自知逃不過這一劫,他笑眯眯幫糟心徒弟圓謊,聲音內的嘲諷,遲鈍如洛臨,都聽出大半。

  洛臨:「……」

  「我……我只是喜歡師父。」被挑破並沒有讓洛臨收手,他越發縛緊了捆在沐桐仁身上的枝蔓,然後將腦袋蹭入自家師父頸窩,呼出的熱氣燙得沐桐仁肩膀微微顫抖。

  「嗯,又下藥,又捆起來的喜歡。」沐桐仁氣得翻白眼。

  洛臨不敢去看沐桐仁,只好閉上眼大聲嚷嚷:「……都是因為師父偏心嫂嫂!我才被壞貓蠱惑,現在我和壞貓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貓貓了,師父您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我……我反正是不會接受被逐出師門的!」

  怎麼這錯還怪到他身上了?

  沐桐仁震驚於洛臨嫻熟的倒打一耙,他還想開口,但身下驀地一涼,藤枝抵在了……甚至還想向某種爬行類動物學習絞殺。

  只是不得要領,洛臨對藤枝的操控,實在是……不忍直視,枝條行動魯莽,擦得人生疼。

  沐桐仁再準備去一層皮前,及時出聲制止:「你收了神通吧!」

  洛臨被突如其來的怒呵呼得卸了勁,枝蔓猛地擦過肌膚,沐桐仁氣得牙抖,被嫌棄的洛臨屈辱地咬了咬唇,但腦內某個聲音卻點醒了他混沌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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