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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烏徹又添了一句:「否則你的心高氣傲說不定會將那女子推得越來越遠,乃至於留下……遺憾來。」

  一番教導,並未讓魏泱心頭蒙著的疑惑消退。

  只是烏徹這似是而非的這一番話還是讓魏泱生出了些忌憚。

  他心愛傾絲,不想與傾絲越走越遠。

  烏徹見魏泱將自己的話聽進了耳朵里,便又道:「那東呈王家的世子,不就是強搶了個民女,求美不得,還將那女子給逼死了,自己吃了掛落不算,還連累了東呈王府的名聲。」

  話盡於此,魏泱再不想當真也把烏徹的這一番聽進了心裡。

  *

  翌日清晨,刁嬤嬤來伺候傾絲起身的時候給她端來了安胎藥。

  傾絲覺得那安胎藥太苦了些,便只肯喝下一半。

  刁嬤嬤好說歹說才哄著她將另一半安胎藥喝下。

  只是府醫給傾絲開了三頓安胎藥。

  另外兩頓她卻是怎麼也不肯下肚。

  冬兒一向知曉傾絲有不肯吃苦藥的壞習慣,這便去小廚房裡討來了蜜餞。

  有了蜜餞,傾絲才肯喝下一碗。

  刁嬤嬤進屋時瞧見了桌案上擺著的安胎藥,只道:「夫人怎麼還是沒有將安胎藥喝完?」

  這一回的傾絲為了躲掉苦藥,只在床榻上裝睡。

  刁嬤嬤也拿她沒有辦法。

  不得已,刁嬤嬤只能去魏泱跟前大吐苦水。

  這話飄入魏泱耳畔,他卻是不由地心間一顫。

  正逢他被東呈王世子逼死民女那時鬧得心氣不順,聽了這話便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傾絲……會不會是被他逼得太甚,乃至於心裡生出了不好的念頭,所以才不願意喝安胎藥?

  第48章 臨盆以為她吐血了。

  也不怪魏泱有此猜測,實是東呈王世子家的那樁事太蹊蹺詭秘了些。

  據說東呈王對那強搶來的民女是動了真心的,只是他太過急切,欲速則不達,反而逼死了那民女。

  魏泱本也生了副十分偏執的性子,若不是東呈王世子的事給他敲響了警鐘,他只怕還要再執迷不悟一段時日。

  今日刁嬤嬤匆匆趕來與他報信,說傾絲不肯好好服用安胎藥。

  正逢魏泱在多思多想之際,聞言便蹙著劍眉問刁嬤嬤:「這是怎麼一回事,嬤嬤且細細說來。」

  自魏泱與傾絲爭吵以來,

  他便開始沉默寡言,平日裡根本不願意搭理丫鬟奴僕們,連在刑部當值時也是一副寥寥不安的模樣。

  刁嬤嬤一驚,隨後便將傾絲不肯喝安胎藥的事添油加醋地說給了魏泱聽。

  「並非老奴多心,夫人肚子裡懷著爺的孩子,卻這般不顧忌著腹中胎兒,難道不是在與世子爺叫板嗎?」

  刁嬤嬤義憤填膺地說道。

  在她眼裡,傾絲的安危並沒有她腹中的血脈重要。

  誰知魏泱聽了這話卻沒有夥同刁嬤嬤一起指責傾絲,而是愈發沉默了起來。

  這時絳玉進書房給魏泱添茶,正瞧見了刁嬤嬤在向魏泱告黑狀。

  她有心想為傾絲說幾句好話,可抬頭一瞧翹頭案後臉色陰鬱不堪的魏泱,便又生生地將話給咽了回去。

  世子爺性情喜怒無狀,也不知是不是將夫人娶到手了後便膩歪了,怎得與夫人之間竟生了這麼多齟齬。

  刁嬤嬤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定然是因著夫人好性的緣故,這便肆無忌憚地在夫人頭上作威作福。

  「你先出去吧。」魏泱眸色陰晦不明,聽刁嬤嬤絮絮叨叨地說了一籮筐話後,只如此說道。

  刁嬤嬤討了個沒趣,這便悻悻然地退了下去,絳玉心頭暗喜,這便跟在刁嬤嬤後頭一起走出了書房。

  才出書房,刁嬤嬤便忍不住數落傾絲:「明明是小門小戶的出身,怎麼性子還這般嬌氣,連個安胎藥的苦都不肯吃。」

  絳玉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總是不肯順著刁嬤嬤的話一同說傾絲的不是。

  「爺瞧著有些心氣不順的模樣,一會兒你去公主那兒,且把夫人不肯喝藥的事說了,讓公主來決斷。」在魏泱跟前告狀還不夠,刁嬤嬤又氣沖沖地吩咐絳玉道。

  絳玉聞言點了點頭,面上只隨意地敷衍了刁嬤嬤幾句,心裡卻不以為然。

  英瑰公主一向不喜歡插手世子爺和夫人的房中事,況且夫人也沒有孱弱到不喝安胎藥就會傷身殞命。

  刁嬤嬤是拿著雞毛當令牌,絳玉可不願跟著她糊塗下去。

  且不論魏泱會不會就此冷落夫人下去,絳玉也不屑做這等拜高踩低之事。

  「是,嬤嬤放心,奴婢這就去辦。」說完這話,絳玉便走出了松柏院,只是沒往榮禧堂前去,而是去別的院落尋了個相熟的小姐妹閒聊打發著時間。

  *

  夜沉似水,魏泱不知在外書房裡坐了多久,這才挪動了自己略顯僵硬的步伐,起身去了松柏院正屋。

  此時傾絲早已安睡,內寢里靜悄悄的一片。

  魏泱瞧了眼羅漢榻上的光景,見沒有丫鬟伺候著傾絲守夜,便往榻上一坐。

  他本答應了傾絲要與她分房而睡,只是今夜怎麼都按捺不住心裡的思念,這才乘著夜色而來。

  東呈王世子逼死民女一事時時刻刻懸在魏泱心頭,好似一把泛著鋒芒的銀刃,不知何時就要落下來給他血淋淋的一擊才是。

  魏泱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開始害怕,害怕傾絲會受不住所受的委屈,而選擇與那民女一樣的處理方式。

  畢竟魏泱對傾絲的所作所為,實在稱不上是光明磊落。

  此時的魏泱已然開始投鼠忌器,眸光落定到几案上擺著的滿滿當當的藥碗上,心思愈發惴惴不安。

  眼瞧著傾絲即將臨盆,魏泱不願再傷了傾絲。

  近鄉情更怯,想來他還是得離傾絲遠一些才是。

  如此想著,魏泱便只敢趁著傾絲熟睡的時候坐在床榻邊凝視著她,以深邃的眸光細細地描繪著她的臉龐,藉此來消弭心中的思念。

  傾絲卻渾然未覺。

  算算日子,她已有五六日不曾見過魏泱了,心裡非但沒有思念,反而還生出了幾分慰藉。

  魏泱為人陰晴不定,回回與他對峙,傾絲都得賠著十二分小心。

  更何況如今他在傾絲眼底已成了個陰險狠辣之人,再無往日裡的半分好處。

  與其相對難言,倒不如不見的好。

  只是這樣瀟灑自在的日子並未持續多久,作為魏泱的奶娘,刁嬤嬤在松柏院內地位超然。

  她擔心著傾絲肚子裡的孩子,便總是藉故去內寢瞧她有沒有按時服用安胎藥。

  傾絲心裡叫苦不迭,實在不願一日三頓地服用這濃苦不已的安胎藥。

  府醫來給她診治的時候說了,是因她心緒不寧才會傷及腹中胎兒,這才必須要服用安胎藥。

  可只要魏泱不出現在傾絲眼前,她就不會心緒不寧,那便不必吃安胎藥的苦頭。

  可無論傾絲怎麼向刁嬤嬤解釋,刁嬤嬤都只肯認死理,只道:「夫人別逞強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要按時服用安胎藥的好不然讓公主知曉了,可是要指責夫人的不是的。」

  氣得冬兒在背後罵她:「她一個奴婢總是在夫人跟前充什麼老大,還拿公主來壓著夫人,可見是狐假虎威呢。」

  珠綺自忖自己失了傾絲的歡心,總是絞盡腦汁地要想出個法子來將功贖罪。

  眼見著到了孕晚期的傾絲因安胎藥的事日日煩悶不安,便為她想了個法子。

  「夫人既是覺得這安胎藥苦,又不想讓英瑰公主知曉此事,也想免了刁嬤嬤的嘮叨,那便假裝喝下這安胎藥就是了。」

  珠綺本就對藥膳一事頗有心得,那安胎藥與其他濃藥一樣都長得黢黑黢黑的,只是清苦中算著些特殊的酸味。

  她便以甘草汁為湯底,勾入些許開胃的酸梅汁,再佐上些洛神花屑,熬煮下來竟與那安胎藥的味道一模一樣。

  如此,也可矇混過關。

  傾絲聽聞此事,本是不願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珠綺,可珠綺此舉的確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是以傾絲便理睬了珠綺兩句,道:「那些事我並沒有忘懷,只是說到底錯不在你,咱們主僕又有十多年的情分,往後你可都改了吧。」

  珠綺聞得此言心裡立時如蒙大赫,這便跪倒在地,朝傾絲磕了好幾個響頭。

  「多謝夫人體諒,奴婢往後必定盡忠職守,再不敢做這些吃裡扒外的醜事。」

  珠綺如此道。

  傾絲見狀便讓冬兒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心裡頗為慨然。

  珠綺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這便忙活著給傾絲去熬煮這碗假的安胎藥。

  晚間刁嬤嬤進屋來伺候傾絲時,瞧見了桌案上被喝光了的安胎藥。

  她頓時喜笑顏開道:「夫人喝下了這安胎藥便早些安睡吧,眼瞧著就要到了臨盆的時候,萬萬不能累著了才是。」

  傾絲點點頭,算是應和了刁嬤嬤的話語。<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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