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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嬤嬤說這話時,話語裡的喜意怎麼也遮掩不住。

  傾絲聽後心裡也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她已瞧出了魏泱對已逝的胡御史的敬重,就怕胡夫人會以師恩遺命相要挾,逼著魏泱應下納胡蓮華為妾一事。

  貴妾在旁,傾絲的日子定然不會好過。

  況且私心裡她也不願意與旁人分享魏泱。

  所以,在她聽見刁嬤嬤這番話後,嘴角竟是綻放了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不多時,冬兒和珠綺端著食盒進了屋。

  傾絲用過早膳之後,便問兩個丫鬟:「今日天氣不錯,不如

  把那些花果茶拿出曬一曬,也是件極有意趣的事。」

  傾絲四下無事的時候,總喜歡和丫鬟們搗鼓這些小玩意兒。

  冬兒和珠綺都順著傾絲的意,整日裡在松柏院陪著她浪費時間,主僕幾人玩的不亦樂乎。

  刁嬤嬤見了也在一旁湊趣道:「夫人這般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不若讓世子爺去採買些君子蘭來,那蘭花極為嬌氣,養起來很是費人心神。」

  話音甫落,傾絲便嫣然笑道:「嬤嬤說的是,想來世子爺也不會拒絕這等小事。」

  刁嬤嬤忙笑道:「夫人可別妄自菲薄,爺可是把您的事放在心上的,只要您一提,他哪裡會有推辭的餘地?」

  當日夜裡,魏泱回府的時候,刁嬤嬤便與他提起了此事。

  魏泱果然欣然同意,並花重金替傾絲採買了一株名為奼紫嫣紅的君子蘭。

  本是為了搏美人一笑,不想這君子蘭卻鬧出了諸多事端來。

  今上新納了個寵妃,本是低賤的宮女出身,在慎刑司里做些腌臢的活計。

  偏偏一次午後,她躲在內花園的羊腸小道里躲閒,不知怎得竟入了今上的眼。

  於是,這位出身卑微的宮女便成了后妃里的新貴。

  陛下對她愛如珍寶,區區幾個月便將她從貴人封為了貴妃。

  這位惠貴妃最愛蘭花,聽聞她的鐘粹宮內外擺滿了價值連城的蘭花。

  這一株「奼紫嫣紅」的君子蘭便是蘭花中最為名貴的品種。

  京城裡的花匠不知使了多少心力,才養育出了這麼一株嬌嫩的「奼紫嫣紅」。

  魏泱與那花匠有幾分交情,畢竟像傅國公府這樣的豪門氏族,在京城裡的門路總是比旁的小門小戶要多上一些。

  他花重金買下了那一盆「奼紫嫣紅」,那花匠又沒本事再養出一盆來送進皇宮裡,便只能與內務府的太監們說:「今歲時節不好,蘭花比往年愈發嬌嫩了些,養不出成種的『奼紫嫣紅』來。」

  惠貴妃也是從泥濘腌臢的底層里一步步爬上來的,也不願多難為了這些在外討生活的平民百姓,便也只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不想魏泱自成婚之後便日日待在傅國公府,聽傅國公府的下人們說,他對新娶進門的妻子十分愛重。

  況且傾絲的肚子越來越顯懷,她與魏泱在婚前就有了首尾的消息不脛而走。

  王珠映深恨著林傾絲,又因為林傾絲三朝回門時滿身上下的首飾釵環比她見過的還要奢靡富貴。

  她心裡酸澀無比,又見錢氏為她張羅的夫婿都是歪瓜裂棗般的人,心裡愈發痛苦不堪。

  憑什麼林傾絲能嫁給魏泱這樣的天潢貴胄為妻,她卻只能在那一群歪瓜裂棗里挑挑揀揀?

  閨閣里四下無事的時候,她總是會派人去打聽傅國公府的消息。

  每回傳回來的消息都說魏泱如何如何地疼愛著傾絲,可把王珠映氣了個夠嗆。

  當魏泱為傾絲花重金買了一株「奼紫嫣紅」的消息傳到王珠映的耳朵時,她心裡的妒恨達到了頂點。

  不多時,王珠映便在一場花宴上將這消息說給了閨閣里的密友聽。

  那幾個密友都不是口風禁的人,沒幾天就將此事傳揚了出去。

  消息傳到皇宮裡時,惠貴妃難得露出了幾分興味的神色,只道:「所以,那花匠是在陽奉陰違?」

  宮人們不敢多言,只個個大氣也不敢喘地跪在宮殿裡。

  惠貴妃冷笑了幾聲,立時讓人去質問那花匠,而後又細問了旁人傅國公世子夫人的身份。

  得知林傾絲也只是個出身低微的孤女以後,她心裡的怒意倒也消散了一些。

  「魏世子為搏美人一笑要買下『奼紫嫣紅』沒有錯,那位魏夫人懂得賞詩蘭花的好處也沒有錯。本宮不是什麼氣量狹小的人,那花匠這般陽奉陰違,是為了哪般?」

  這話一出,整個宮殿並沒有人敢接話。

  惠貴妃好不容易消了氣,派人去宮外質問了那養蘭花的花匠,不想那花匠卻頂了幾句嘴,言語中隱隱有些不服。

  太監們受了氣,在惠貴妃跟前愈發搬弄起了是非,惹得她又生了一場氣。

  後來慧貴妃去御前伺候的時候眉目間隱隱露出幾分不虞來,陛下察覺到了不對勁,便問起了來龍去脈。

  他得知那花匠將「奼紫嫣紅」送去了傅國公府,而非鍾粹宮後,發了一場大火。

  那花匠立時被下了獄。哪怕他與諸多世家大族有扯不斷的聯繫,此番只怕也保不下命來。

  不得已,那花匠的爹爹便求到了魏泱與英瑰公主跟前。

  英瑰公主的意思是,這場風波是由那一株蘭花鬧出來的,想來只要魏泱去陛下跟前認個錯,再將那「奼紫嫣紅」送去給惠貴妃。

  這事也就了了。

  唯一不美的地方是,傾絲十分喜歡那一株「奼紫嫣紅」。

  聽刁嬤嬤說,傾絲本是半點也不懂養蘭一事,卻為了「奼紫嫣紅」,隔三差五地翻閱古籍,每隔一兩個時辰還要去與那蘭花說說話。

  可見傾絲是相信了古籍上所言,君子蘭通人性一語。

  英瑰公主心裡也有些不舒服,只是為了大局著想,不得已要讓兒媳受點委屈。

  不曾想她剛提起要把「奼紫嫣紅」送去宮裡,魏泱立時從紫檀木扶手椅里起了身,厲聲對她說:「母親,不可。」

  英瑰公主蹙起了眉頭,只問:「有何不可?不過是一盆蘭花而已,你媳婦兒瞧著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惠貴妃也不該是這么小氣的人,鍾粹宮裡已攬進了全天下的名貴蘭花,獨留一株絲絲又如何?」

  魏泱是當真動了氣,這些年陛下疼愛他如疼愛親子一般事無巨細。

  他卻連大小宮宴都尋了理由避而不去,擺明了是不想與自己的皇帝舅舅親近。

  英瑰公主也知曉魏泱的心思,便只是嘆息了一聲,道:「那些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何必還要時時刻刻掛在心頭?」

  魏泱不虞,緊繃著的面色里露出兩分薄怒來。

  「母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這時,在外頭廊道上立著的刁嬤嬤聽進了裡屋的聲響,忙走進屋去調和英瑰公主與魏泱。

  魏泱卻冷了臉,瞧也不瞧身後的英瑰公主,只冷聲說:「陛下若要罰,衝著我來就是了,便是受萬千寵愛的貴妃娘娘,也沒有奪人所好的道理。」

  說罷,他便用那雙鍍著光亮的眸,深深地瞧了一眼上首的英瑰公主。

  須臾,他才笑道:「母親,兒子已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擺布的稚童了,不會眼睜睜地瞧著自己的妻子受委屈。」

  第42章 真相奪了她清白的人是魏泱。

  魏泱態度如此堅決,英瑰公主倒也不好強硬著要他拿出「奼紫嫣紅」。

  不過這事還是氣得英瑰公主好幾個夜晚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

  傅國公府里的下人們規矩也不似英瑰公主府那般森嚴,不多時魏泱沖發一怒為紅顏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這「奼紫嫣紅」雖有些名貴,可比起魏泱對傾絲的一片心意,嬌貴的蘭花也褪去了顏色。

  不少人在背地裡議論著林傾絲的好運氣,酸言酸語裡不免露出幾分艷羨來。

  這場蘭花的爭端持續到了六月底的鹿鳴花宴。

  惠貴妃雖出身寒微,可陛下十分疼寵著她,恩寵甚至超過了從前的嫻貴妃。

  以至於惠貴人那沒出六服的親戚都雞犬升天,成了遠近聞名的承恩公家眷。

  既是仰仗著貴妃的裙帶活著,惠貴妃的一家人自然唯她的命令是從。

  所以在知曉有人下了惠貴妃的面子後,惠貴婦一家人便想盡法子給傅國公府難堪。

  甚至還在外散步有關傾絲的謠言。

  魏泱聽見了些風言風語 ,可是氣了個夠嗆,他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立時派人去承恩侯府門前潑了好幾盆黑狗血。

  他做事張揚又肆意,連潑狗血這樣的事也敢明目張胆著做。

  關鍵陛下溺愛他這個外甥,得知此事後只是笑道:「都是一家子親戚,泱哥兒在和愛妃的家裡人鬧著玩呢。」

  這話一出,慧貴妃就知曉陛下的心是偏的,她也無法為家裡人尋到所謂的公道。

  不過經此一役,滿京城的人都知曉魏泱極為寵愛自己的妻子,而且行事乖張沒有章法,實在是得罪不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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