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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鄭國夫人是齊家的兒媳,家產由齊家代理,也說得過去,是以未做其他處理。如今既然是已經和離了,怎麼個分法,本官今日不得不旁觀聽聽,日後也好如實稟告皇上。」

  自古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毫無疑問,國法永遠在家規之上。

  如今官府親自插手了,又搬出了皇上,齊家的氣焰早就滅得乾乾淨淨了。便是有人不甘地想要反駁兩句,面對刺史大人,又背無支撐,方尚三言兩句過去,他便說不出話來。

  結果毫無懸念。

  甚至馮刺史臨走前,還特意把官府里的帳簿先生們都留了下來,只說讓他們幫著一起對帳,因為每筆數字,自己最後都要匯報給朝廷。

  「非我有意想要插手,但其中干係重大,還請夫人諒解。」

  戚鈺哪裡看不出來對方這是在幫自己,笑著感謝:「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今日之事,都多謝了大人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往外去了,戚鈺聽到了後邊傳來一陣陣驚呼聲:「老夫人!老夫人你怎麼了?」

  「來人啊!老夫人暈倒了!」

  她的腳步都未曾停頓。

  齊家當初怎麼吃下的,如今都要盡數吐出來。

  ***

  因為這一茬,戚鈺足足忙了好一陣子。

  等剛清閒下來,下人就給她遞了請柬,說是刺史大人設宴,要專門為鄭國夫人接風洗塵。

  戚鈺將那請柬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

  這次拿回家產,馮刺史可以說是功不可沒,不僅關鍵時候站出來給她撐腰,更是時不時地親自來督察,讓下邊的人不敢有一絲怠慢。

  甭管人家是為了拉攏自己,還是怎麼著,情戚鈺都得領了。

  所以只思索片刻,她就笑著點頭:「請回去與你們家大人說,我一定準時赴宴。」

  「誒!」傳話的小廝得了應允也是滿臉笑意,「小的這就回去傳話。」

  ***

  馮刺史很快就得到了戚鈺會來赴宴的消息,高興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好好好。」說完又趕緊吩咐自己的夫人,「這次宴會你來親自準備,萬不可出一點差錯。」

  馮夫人自是點頭應允了,但心裡多少還是不解,沒忍住問出了口:「那位夫人如今與齊大人和離了,一品誥命夫人看似光鮮,也無實用。說到底就是個商賈之家。她來巴結您差不多,犯得著大人您這般討好嗎?」

  馮刺史斜了她一眼:「你懂什麼?你以為我就是為了這誥命夫人的原因去摻和這事?去得罪齊家?先不說宮裡是來了密信的,務必要好生照顧這位夫人。況且……」

  他一頓,倒是沒再說後邊的話了。

  這後邊都是密辛了,他院裡京城,了解得尚不清楚,只是隱約聽說,那位被認回去的四皇子,是先前齊府的小少爺。

  小少爺親生母親是誰不知曉,但養母,那可實打實地是這位鄭國夫人。管他中間有什麼託孤之類的秘密往事,養育之恩大於天,現在這位夫人與皇子殿下,可是有說不清的關係了。

  那可不得好好巴結。

  當然,皇上與夫人是不是有那麼一層關係,他想都沒往那方面想,要真有關係,人家皇子都回宮了,夫人還能跑到青城來?

  事關皇室,這些話他沒說出來,只是又吩咐:「到時候宴會上,去把老八叫出來,他不是會彈琴嗎?讓他好好露一手。」

  馮夫人瞪大了眼睛:「老爺,您是想讓他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進門嗎?」

  馮刺史白了她一眼:「還娶進門呢?你知道人家現在名下多少家產嗎?是你能隨隨便便娶進門的嗎?」

  當他不想嗎?可以的話他自己娶他都願意。

  說罷又喃喃自語:「能入贅就算得不錯了。不說入贅,便是能掙個情郎,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馮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睛,但想想,老八也不是她所生,

  管他當不當情郎呢。剛應下,卻聽馮刺史又開口:「還有老十,不是會吹簫嗎?一塊吧,有備無患,有備無患。」

  第132章 解悶如此有傷風化

  到了該收到戚鈺的信時,李瓚卻只看到了關五的。

  這段時間他仿佛就靠著這口氣吊著來過活的人,在看到確實只有關五的信時,一股莫名的委屈,就在胸口膨脹起來。

  他怎麼能有那樣的情緒呢?

  所以男人的臉上面無表情,將關五字跡的那幾頁紙,先沒有看內容,而是一張一張地翻了一遍,仿佛是在確認裡面確實沒有另外一個字跡。

  反反覆覆了好幾遍。

  良久,在確定戚鈺確實沒給他寫信後,李瓚目光這才徹底黯淡下去。

  良久,他終於將目光還是轉向了關五的信。

  她剛到那邊,要忙的事情多,顧不上給自己寫信也是正常的。等忙完了,自然會想起來。先看看她的狀況,也行。

  李瓚是這麼跟自己說的。

  他原本是想用這個緩解自己心中那無言的焦躁,卻在看到那不斷出現的「方尚」時,臉色沉了又沉。

  都不用他出聲,王林就已經感受到了男人愈來愈盛的怒氣,果然,不消片刻,只見皇帝的手猛得一揚,信件的紙張紛紛揚揚撒了出去。

  王林趕緊跪下。

  「方尚!方尚!」這一刻皇帝盛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腳狠狠踩過散落在地上的紙,「哪裡都是這個方尚!奴才就該有個奴才的樣子,他把自己當什麼了?搔首弄姿,他是想幹什麼?」

  比起說是憤怒,倒更不如說是怨。

  滿屋的這會兒都是皇上的怨夫味了。

  王林低頭不說話,心裡也在嘆氣,這個關五,就是太實誠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該掂量著說,也不知道在心裡過過。

  李瓚本就是滿心的火氣。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日益不受控制的情緒,好像身邊沒了主心骨一般,一顆心總是漂浮在空中,落不到實處去。

  「也不是他一個人能用,又不是非要用他。」

  李瓚憤憤地說著,雖是如此,但心裡清楚。從方尚不遠萬里冒死為戚鈺送證人的時候,從戚鈺在證人嘴中聽到他那句「士為知己者死」死的時候,他就註定了會被戚鈺信任。

  註定了戚鈺「非要用他」。

  李瓚無法忽視心中的酸澀苦楚,從漣漪,到驚天巨浪。

  嫉妒,他嫉妒得要死,能陪在戚鈺身邊的人,日日與她相處的人,獲得了她信任的人。

  其實她的信任,並不是得不到的是不是?方尚就做到了。如果換了個人,戚鈺是不可能放心把這些大事都交給他的。

  真心換真心,對於純粹之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但偏偏,他們從最初到現在,每一步都走得不純粹,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戚鈺她是那麼通透聰慧的人,所以她的那顆真心,才絕不交出。

  即使如今的自己……

  李瓚彎下腰,將散落在地上的信紙又重新撿起,他的動作有片刻遲鈍,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戚鈺的身影。

  用她那慣常淡漠的眉眼,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那一瞬間,李瓚覺著他彎的仿佛不是腰,低的仿佛也不是頭。他卻依然維持著那樣的姿勢,他慢慢地伸出手,握住那虛影。

  又有什麼區別呢?

  蓁蓁,我如今對你只剩下了純粹的真心,你還會要嗎?

  ***

  戚鈺如約赴宴了。

  這次宴會馮刺史請了不少人作陪,既有青州城裡的達官顯貴,亦有貴夫人們。

  男男女女,圍繞在戚鈺耳邊的俱是恭維的話語。難怪……權利與富貴,都會腐蝕人心。

  任何人處在這樣的位置上,好像都易飄飄然。

  宴會的一切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的,從點心、酒水,到助興的節目,都幾乎換成了男子。

  坐她旁邊的馮夫人則是一直在觀察著她的神色:「第一次招待夫人,若是有不周之處,還請夫人海涵。」

  戚鈺笑了笑:「馮夫人心細到都讓我汗顏了。日後我在青州,少不了要經常見面,大家隨意就好,不必那麼客氣。」

  馮夫人聽她這麼說,眼睛都笑得彎了彎,連聲說著那是自然。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那邊的檯面上,已經又換了節目了。

  這次是兩個人,照例是男子,清塵脫俗的模樣,讓眾人都側目看了過去。

  撫琴的男人弱冠之年,一身白衣綴著藍邊,俊美得不似凡人了,嘴角一抹笑意卻他看起來如玉溫潤。

  而立於一邊吹簫之人要更年輕一些,並不稚氣,倒是帶著少年人的純淨與爛漫。

  裊裊簫聲與琴聲相伴著傳來,戚鈺便是不通音律,也一瞬間如清風拂面。

  她自是如在場的其他人一般,多看了兩眼。

  馮刺史專門在看她的反應,這會兒更是滿意得不行,別的不說,他這兩個兒子的樣貌,那可絕對是一等一的。

  馮夫人自然也察覺了,笑著靠近了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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