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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了聲,還是有人聰明,先反應過來,立刻接話:「臣以為,此等喜事,當至皇陵祭祖。」

  「嗯,」李瓚又戳了一塊蘋果,「有理,禮部記下。」

  活絡的大臣慢慢多了起來。

  「臣聽聞四皇子殿下今日於宮中遇刺,定然是心懷不軌之人提前得了消息,妄圖對皇嗣下手。臣以為,此事當徹查。」

  那一聲四皇子,似乎是讓皇帝的眉宇舒展了不少:「此事交予刑部、大理寺、還有御史台,一同審理。」

  立刻就有三人回應:「臣等領旨。」

  其實大家還是有想問的,比如四皇子的母親是誰,會不會一同晉封諸如此類的,可面對著皇帝的那張臉,硬是沒敢問出口。

  這次商討結束得沒有一絲懸念,比起應對他們,倒不如說,面對戚鈺,更令他束手無策。

  齊昭從醒了之後就拒絕跟任何人見面,也包括戚鈺。

  戚鈺在門口等了多久,李瓚就陪了多久,一直到她像是終於認清齊昭是真的不想見她。

  李瓚看著她盯著那扇門看了許久後,終於轉了身。

  才走兩步,搖搖欲墜的身體就突然倒下,好在被跟在後面的李瓚及時扶住了。

  「蓁蓁!」他慌亂地抱起了人,懷裡的人輕得不像話,仿佛沒有重量一般,那一刻,李瓚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恐慌。

  恐慌於,他留不住這個人。

  這世間,留不住這個人。

  上天這是在懲罰他的貪心,他不該的,不該在最開始得知齊昭的身份時不去爭取,不該一次次地沒有護好齊昭,不該一步步把他們逼到了這個境地。

  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做好認回齊昭的準備,一定能有更好的方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個人都毫無準備。

  他讓這個本就艱苦了這麼多年的女子,又陷入了更艱難的境地里。

  李瓚從不知道,他也會心疼一個人,心疼到恨不得所有的痛,都是降在自己身上的。

  ***

  從御書房回來的時候,宮人跟他說齊昭還是不見任何人,戚鈺也已經出宮了。

  李瓚看了看眼前緊閉的門,手幾乎都抬起來了,硬是沒能砸下去,這要是自己養大的孩子,讓他母親這麼傷心,李瓚怕是真的要衝進去把人揍一頓了。

  偏偏……他這會兒哄著都不夠,最終只能慢慢收回手。

  「皇上,」王林在一邊提醒他,「二皇子殿下,還在等著您。」

  第126章 病我什麼都聽你的

  戚鈺原先經常難以入眠,這幾日卻總是在昏昏欲睡。每日醒著的時候,便頭疼得利害,似乎是身體在逼著她去休息,去逃避發生的一切。

  但又無法睡得安穩。

  她在滿腹心事中睡去,又在那隱隱的惦記中猛然驚醒,如此循環往復。

  白日她就往宮中去,哪怕是無論她在齊昭門外如何道歉哀求,齊昭也不見她。

  李瓚見她一遍遍往返,提議過讓她就住在宮裡,戚鈺當然沒有同意。她知道這座宮殿

  ,還有另一個主人。

  她跟李朔又見面過。

  這孩子以前是偏活潑鬧騰一些的,身上是有正宮出身、父親重視的底氣在里。

  如今整個人內斂消沉了許多。

  不知道李瓚跟他說過什麼了,少年的情緒已經明顯平穩下來了,見了她也是客客氣氣招呼了一聲:「夫人。」

  但明顯沒了以往的親近之意。

  戚鈺在他眼中還看到了那尚且藏不好的糾結。

  她沒有精力去辨認、去面對,也就乾脆能避則避了。

  她暈暈沉沉的腦子在這些時日想了許多,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齊文錦?

  她要是再聰明一點,手段再多一些,總歸是有不用傷害孩子的方法的。

  想得多了,一遍遍回憶起齊昭說的那句「不要你了」,又時常覺得人生真是沒意思極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暗的。

  她剛要起身,就被一雙手攙扶住了,戚鈺這才發現旁邊有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誰了。

  果然,李瓚的聲音想了起來:「醒了?感覺怎麼樣?」

  戚鈺沒理他就要下床,下一刻就被李瓚按住了。

  「你病了,最好再休息休息。」

  「我今日還沒去見他。」

  「昭兒才開始願意吃飯,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李瓚這麼說了以後,戚鈺不動了。

  直到熟悉的頭痛又襲了過來,戚鈺倒了回去,見此,男人的聲音多了幾分急切:「怎麼了?哪裡痛?」

  戚鈺不說話,她聽著李瓚叫下人進來掌燈,又聽著他把御醫宣進來。

  「夫人,您現在身上哪裡不舒服?」御醫把了脈問她。

  戚鈺轉過頭不想回答。

  這……太醫為難了,病人明顯不配合,他們也不好對症下藥啊!他看了一眼皇帝,男人的眉心裡寫滿了焦躁,但往床上一坐,聲音卻耐心得不像話:「阿鈺,有什麼不舒服,就跟大夫說好不好?」

  像是哄小孩子一般。

  御醫光是在旁邊聽著都覺著誠惶誠恐了,可被哄的人好像沒有一點領情。身子側在床里誰也不理。

  無法,皇帝又將目光轉向了他:「你不是把了脈嗎?就按你的經驗先來。」

  御醫趕緊拱手告退,去外間寫藥方去了。

  房間安靜了有一會兒,李瓚聽著戚鈺的呼吸又平穩下來了,他脫鞋上了床,輕輕探過身子去看,戚鈺果然又重新入睡了。

  方才下人已經掌了燈,這會兒戚鈺的臉都藏在了陰影中,他也還是能用目光描繪著女人的眉、眼、鼻子、嘴,甚至是每一處皮膚。

  他是真的後悔了,在看到這樣的戚鈺後。

  李瓚小心地把女人擁在了懷裡,身體相貼時,就仿佛她在依靠著自己,良久,只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

  男人將頭靠在了她的背上,連日來的疲憊席捲而來。

  要怎麼,才能讓你開心起來?

  要怎麼,才能真正擁有你。

  ***

  戚鈺後面幾天都是這樣暈暈沉沉。

  偶爾醒過來,也不再提去看齊昭的事情了。她看起來很不舒服,但無論旁人怎麼問,她就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太醫們更是束手無策,急得李瓚每日都在發怒。

  怒氣是對別人發的,對於戚鈺,他除了好聲好氣地哄著,再也沒有旁的辦法。

  連續幾日不眠不休的男人早就沒了平日裡的無可挑剔,甚至是有幾分狼狽的。下巴處也能看到明顯的未打理的青紫。

  這如果是戚鈺對自己的反抗,李瓚不得不承認,是她贏了。

  戚鈺又開始整天整天地昏睡。

  「皇上,」伺候的下人們自然也知道這位夫人的金貴,看了一眼正在餵藥的秋容,跟李瓚解釋:「夫人……夫人不肯喝藥,餵不進去。」

  李瓚看著床上的人,女人緊緊抿著唇,秋容餵的藥一點也沒進去,都順著嘴角流出來了。

  男人走了過去,秋容看了他一眼便識趣地退下了。

  李瓚接過她的位置,拿出手帕來為床上的女人擦拭,他擦得認真,哪怕是臉上表情沉得可怕,手上的動作卻明顯的控制了力道。

  眾人都低著頭等待,一直到皇帝收起手帕開口:「藥拿來。」

  秋容將藥遞了過去。

  李瓚端著藥半天沒有動靜,只是定定地看著女人。眸光愈發狠戾,不行,誰都帶不走她,閻王爺也不行!

  他將藥放到自己嘴邊含了一口,便俯下身去,貼在一起的唇分不清楚誰的更滾燙一些,感受到女人的反抗,李瓚死死壓著她的身子,熟練地撬開緊抿的唇,將藥送了進去。

  如此這樣,一口又一口,直到碗見了底。

  最後這碗藥她喝了多少,自己咽了多少,李瓚已經分不清了,他看到了戚鈺眼角流下的淚,一顆浸泡在苦藥里的心,卻不自覺柔軟下來。

  「乖,是不是苦?我給你親親。」

  說完便親了下去,長舌在女人口中席捲著,似乎是要把所有的苦味都帶走。

  親完了,又將她的淚也舔舐了去。

  「快好起來吧。」

  好起來吧,阿鈺。換一種方式來折磨我,好不好?

  藥是喝下去了,卻還是半點效果也沒見到。

  眼看著皇上又要發怒了,太醫小心翼翼地進言:「皇上,夫人這不僅僅是不配合微臣的問題,她是……她是沒有活下去的念想了。」

  「庸醫!胡說八道什麼!」李瓚怒不可遏地將空碗狠狠砸了過去,「什麼叫沒有念想!你知道什麼?她是不可能……」

  李瓚喘著怒氣,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也無法說服自己。

  那種抓不住的感覺又來了。

  眾人只看到他們向來不動聲色的皇帝,這會兒卻如同籠中的困獸一般,憤怒而又無可奈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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