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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祁彎下身子,「這種寂於無聲的日子本王過夠了!你若想盯著門廊外一方天地一輩子,本王准你今生待在這裡!天下主還是喪家犬,你自己選!」

  邵祁提腳推門而去,王嬋被扔在一邊,髮髻凌亂的遮住三分之一面頰。眼淚充滿整個眼眶,抬眸間便晃了出來,她難掩住心緒波動,定在原地輕聲道:「你為什麼要活著?」

  王依妍一笑,「要感謝你當年送我出去。」

  王嬋搖頭,眼眶裡的淚傾了出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王依妍坐在桌前,僵硬的手摸上紅腫的左臉。這一刻門外透亮,院子裡傳來清新的晨露氣。

  她知道,大限將至。

  第155章 黑夜之前

  京街風月樓

  樓內富麗堂皇, 雪白的牆上綾羅紗帳一層疊著一層。風月樓的老鴇並不在一這些瑣碎雜物,只道瞧上去不扎眼就成。正堂里開了八面門十六扇窗,風卷進來所有的細紗都舞在半空中, 掩著相擁嬉鬧的賓客和紅倌人,別有一番風情。

  邵塵和邵焱穿過鶯燕之間不為所動,那些紅倌人也知道她們來此的目的, 象徵性的上前招呼了便假意被掃了興致去撲別人。

  老鴇看見二人, 拿著扇面遮了半張臉, 微微側了身, 「老身見過二位官家。」

  邵焱輕笑道:「為何掩面,多年不見生疏了?」

  老鴇癟了一嘴,「老奴可不敢污了官人的面兒, 」蘭花指一挑招來一位僕從, 又點了點二樓,「素淺等著呢,引官人上去,可別讓人擾了。」

  僕從不敢抬眼, 低低對他二人頷了首,便轉身帶上二樓。

  邵塵進房後摘了面具隨手擱在木桌上, 「看不出來你和老鴇交情挺好。」

  邵焱淡淡一笑, 挑了帘子進去:「你也熟門熟路不是。」

  素淺一身淺粉羅裙, 綰著墮仙髻出來相迎, 鬢邊一朵紫絹花襯得人肌膚雪亮, 「素淺見過二位殿下。」

  邵塵「嗯」了一聲, 卻見邵焱打量的眼神, 「看什麼?」

  邵焱往裡面走了半步, 「你和素淺認識?」

  邵塵眯眼一笑, 「天下美人都出自北燕帝宮,武安王連這都不知曉?」

  素淺掩嘴笑著上前替邵焱放了袍子,快步引在前面:「二位殿下快請吧,慕大人可等許久了。」

  邵焱視線放回地上,垂眼一笑跟上去,「這麼說你早就知道風月樓並非秦楚樓館?」

  邵塵背著手走到裡屋,瞧見慕垣墉點了點頭道:「自然。」

  慕垣墉半伏著身體躬身給二人行了禮,聽邵塵這麼說,不免疑惑二人的談話,「殿下是說什麼自然?」

  邵塵道:「慎王府動作自然都在意料之中。」

  慕垣墉打了個哈哈。

  門外一陣輕叩,素淺忙去開了門,打扮成茶坊小廝的阿揭貝淳游魚一般滑進來,對素淺笑了笑,徑直往裡屋走去。

  「殿下!」阿揭貝淳兩手抱在胸前,對邵塵行禮道。

  「王世子奔波了,快請坐。」邵塵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邵焱對匈奴王世子阿揭貝淳的到來並不知情,這廂只是淡淡打了招呼,毒珠坐在一邊喝茶。

  阿揭貝淳道:「城外都準備好了,梁侯府的大軍一有動靜,援兵就會從外攻入打亂他們的陣腳。」

  邵焱即刻明白了邵塵要見阿揭貝淳的原因。他竟一開始就考慮到梁侯府大軍的問題。從北燕傳信到匈奴最快四天時間,讓匈奴出兵援助還要多方商討,現在匈奴王世子帶兵直接埋伏在城外等大時機,說明邵塵半月之前就開始籌算了。

  他看著邵塵稍稍詫異。

  邵塵道:「拖住梁侯府大軍就倚靠世子了,至於城內的金都衛和少許烏孫兵還尚未有應對之策,我想聽聽慕大人的看法。」

  慕垣墉道:「金都衛總督金士衡為人小心謹慎,王師在知道城內有三萬定遠軍時就暗自叫金士衡排查,他定將城中卡口看的死死的,要想從暗處找破口......」他搖了搖頭,「行不通。」

  邵焱道:「我的兵都在城內駐紮,且有陛下聖旨,他該不會查到我頭上,咱們可以利用這點讓金都衛收斂些。」

  慕垣墉點點頭道:「方才你二位沒來時,沈少監身邊的阿肅來過,說少監故意將兩萬兵馬給了慎王,讓他親自帶進宮裡,咱們瓮中捉鱉。」

  阿揭貝淳「噝」了一聲道:「沈少監?莫不是......當年的沈少令?」

  「正是。」慕垣墉頷首。

  阿揭貝淳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麼歷害,當年沈少令已是天人姿色,沒想到有這般雄才大略,在下傾佩至極!這次見面定要表訴我的傾慕之意!」

  邵塵和邵焱不約而同的冷下臉。

  邵塵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沈少監近年來脾氣大變,世子怕是駕馭不住。」

  邵焱道:「少監因為語言不通,最頭疼和外邦使節交流,世子想攀談,還得多學習中原文化。」

  阿揭貝淳這才恍然大悟,他的燕語確實十分彆扭,幾年前見到沈盡歡也不過才說上幾句話,原來是自己的問題。

  「女孩子脾氣暴躁也屬正常,看來我卻是要多多學習中原文化了。」阿揭貝淳一臉真摯道。

  邵塵和邵焱又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素淺在旁看出了貓膩,忍不住笑出了聲。

  「言歸正傳,既然沈少監在宮內能控制住慎王,那咱們只要兵分兩路對付金都衛和守城大軍就好。」慕垣墉道。

  「問題還是在金都衛上。」邵塵皺眉道。雍州城內除了穿正規裝的金都衛,還有穿便服的他鄉人士,這些人潛伏在比暗哨還要暗的地方,若抓的不準確,很容易馬失前蹄。

  少府暗樁和東宮暗衛的聯合刺探,梁侯府和慎王府已經在秘密調兵遣將意圖奪位。這個時候的金都衛勢必嚴加防範,為梁侯府的守城軍開闢最佳通道。

  要怎麼樣才能控制金都衛?

  邵焱說的不為是一個好辦法,也可以說是他們目前為止唯一值得去嘗試的方法。

  利用武安王府的邵氏親兵掩人耳目,迅速調查暗處的便衣。因為不用涉及整座雍州城,只要占到一半優勢,他們就能順利壓制梁侯府。

  時間很緊,就在他們苦思冥想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就按武安王說的來,時間緊迫,會有一部分禁軍協助。」邵塵道。

  「殿下要去何處?」慕垣墉忙問道。

  邵塵掃了一眼邵焱,繞有意思地說道:「去個好地方。」

  「你現在可應該在大牢里,小心被金都衛認出來。」邵焱提醒道。

  「我在北燕遊刃有餘,倒是武安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要不要我派人帶帶路熟悉熟悉門面?」邵塵輕笑道。這話自然是開玩笑,他倆除了因為沈盡歡過不去,其他都不謀而合。

  「不必。」邵焱報之以微笑道,「你把自己保護好了就行。」

  「放心,我不會讓沈盡歡嫁給別人的。」邵塵眉頭一松,不卑不亢道。

  邵焱捏起一盞茶送到嘴邊吹了吹,對著邵塵快要轉彎的背影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邵塵臉色黑了黑,他沒搞明白邵焱從哪冒出來的十足的底氣。沈盡歡明擺著不喜歡他,這人怎麼喜歡強扭瓜?!

  阿揭貝淳被眼前發生的一段對話所震驚,忙看嚮慕垣墉,「大人,他倆說的是什麼意思?」

  慕垣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道:「世子殿下和沈少監完全可以像匈奴和北燕一樣做友邦做摯友,不必多邁出一步兒女之情。」

  阿揭貝淳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有些失意,「誰不愛慕優秀的女子呢?」

  太子別院

  邵塵在吳家制瓷的商鋪底下挖了條密道直通別院書房暗櫃,他背手從暗道里出來,抬手拍了拍落在肩頭的灰。

  從暗櫃裡出來,就見書房內擺滿了兵器箱子,足足五十箱,滿滿當當填滿了房間。

  澤宇拿著本子從箱子後出來,憨憨一笑道:「殿下來了。」

  邵塵蹙眉上前打量著箱子裡的東西,都是鐵器打制,劍鋒和暗器都被開了鋒,邵塵才輕輕碰了下,手指上就割破了一層皮。

  「殿下,這是上官家給烏孫軍準備的。」澤宇道。

  「上官家怎麼說?」邵塵將東西扔了回去。

  澤宇道:「伯遠侯夫人的遺體送回去後,中書令一家子都哭的死去活來,伯遠侯府也將關係斷的一乾二淨,上官大人惱憤至極,便將藏在府里的烏孫軍遣返回了梁侯府,就此劃了界限。」

  「他們現在是兩頭不幫?」邵塵聽著好笑,人性無常本就能當個笑話看。

  「不是不幫吧,上官家和尚書府怎麼說也是連襟,這幾十大箱子是中書令親自送去尚書府的,他和上官夫人在前堂跪到寅時才被沈大人請去喝茶。」澤宇根據看到的情形加以揣測。

  毫無疑問,上官歆的死對上官氏影響很大,兩個兒子一個被禁足一個在邊關,全家指望一個女兒的下場就是如此。上官家這時候和梁侯府撕破臉並非明智之舉,按照邵祁秋後算帳的性子,也不會放過上官家臨陣脫逃。為了保全一家子,他們也只有沈家能依靠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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