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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耗子對這種情景表示疑惑,它前爪扒拉著掀開扣住的手機,歪頭去看屏幕上的照片:

  ——灰色眼睛的男人看著屏幕,一本正經比著V,身邊是熟睡的金髮男人,金色髮絲旁邊有隻小貓睡的四仰八叉。

  第142章

  隨著貓耗子日漸長大,薛里昂從一個走進寵物用品店分不清貓糧和狗糧的愚蠢人類,進化成能夠熟練沖泡寵物奶粉的全自動餵貓鏟屎機。

  他在家裡陽光最好的落地窗前給貓耗子買了豪華版的貓爬架,用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親自跟著教程拼接起來,全程沒有請求外援,合作夥伴只有把螺絲釘玩丟好幾個的貓耗子。

  薛銳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感言,只是在陽台看書的時候把桌凳往另一邊挪了一點,避免上躥下跳的貓用他的身體當做起跳板。

  倒不是薛銳嫌棄它,實在是這隻小東西是在是太能鬧了,戰績斐然。

  包括但不限於抓破薛里昂的褲子、推倒柜子上的瓷器花瓶、睡在廚房的鍋里、吊在窗簾上盪鞦韆……

  薛里昂說這是小貓太無聊了,無處發泄精力,等它愛上貓爬架之後就好了。

  但是在貓爬架就位之後,按照薛里昂的理論,這個東西明顯無法完全滿足「消耗精力」這個需求,因為此處視野良好,陽光直射,非常適合休息,貓耗子每每在其他地方玩累了,都會跑到這裡來睡覺。

  這一點倒是很像薛銳,之前薛里昂以為薛銳永遠都不會累的,住在一起久了,他也就摸清楚了薛銳的脾性。這人忙起來的時候,能夠保證高效率的連續工作一二十小時,一旦閒下來,特別是在陽光下的時候,抓著小說看不幾行字,就會閉上眼睛。

  躺在陽台上的躺椅上,正午最燦爛的陽光下,沉沉睡過去。

  這是薛里昂最喜歡的時刻,看著薛銳睡著的樣子,那種毫無防備完全放鬆的樣子,他就會覺得無比滿足,好像是小時候在生日當天許願之後吹滅蠟燭的那一刻,被溫馨的氣氛壞繞,又對未來滿懷期待。

  現在薛銳身邊會多一隻小貓,亂糟糟的長毛,睡在稍高一點的跑爬架上,有時候抻成一長條,肚皮朝上一鼓一鼓的;有時候團成貓球,粉粉的爪子蓋在眼皮上,鼻尖也是嫩生生的粉色。

  以上是貓耗子最乖巧的時候,也是薛里昂給他拍照最容易成功的時候,至少睡著的時候它不會到處亂竄導致虛焦,也不會飛躍起來毆打攝影師。

  陸之遠曾經聽過薛里昂發牢騷,關於這隻小東西的所作所為也了解一二,他出主意讓薛里昂還是給這隻貓找個領養吧,明顯他不是貓耗子的對手,趁這貓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對薛銳出手,為它找一個適合的家庭。

  你好它也好。

  薛里昂聽到這話的時候,他正在把枕頭往垃圾桶里塞,貓耗子半夜把薛銳的枕頭尿了。薛里昂當時正在夢鄉徜徉,冥冥之中和福至心靈,睜開眼和正在作案的貓耗子對視幾秒,差點沒有把眼珠子瞪出來。

  大半夜的,他小心翼翼把薛銳扒拉進懷裡,期間薛銳迷迷糊糊睜閉著眼問他怎麼了,薛里昂哪敢說實話,他怕自己要是如實招來馬上就要被薛銳揪起來扔出門去和貓耗子一起流浪。於是他也嘟嘟囔囔假裝還沒醒的樣子,湊過去親薛銳,嘴唇貼在薛銳的唇角睫毛鼻尖上,亂七八糟說一些喜歡啊之類的話,成功把薛銳糊弄著又睡過去。

  然後薛里昂把自己的枕頭挪到薛銳的腦袋地下,小心翼翼把被尿了一個角的枕頭扔到地板上去。又輕手輕腳跳下床,不敢開燈,擔心走路會有聲音,也不敢穿鞋,赤著腳提著枕頭走進洗手間,大半夜洗這個被貓尿濕的東西。

  這個時候貓耗子倒是乖乖的,貼著薛里昂的腳踝溫溫柔柔轉了好幾圈,細細的尾巴豎起來搔著他的小腿肚子,大眼睛圓溜溜的,也不叫,安安靜靜陪著薛里昂。

  ……它這樣,怎麼有人捨得跟它生氣呢。

  結果就是這個枕頭怎麼洗薛里昂都能聞到一股貓尿味,不得已,只好趁薛銳不在家把它扔進垃圾桶,然後再去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幫著貓耗子掩蓋事實。

  可薛里昂做到這個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真的想要和貓耗子一起生活。

  貓耗子雖然調皮,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故意傷人,連其他小貓最討厭的剪指甲,貓耗子也都是乖乖坐在人腿上,雖然罵得很大聲,但是從沒動手也沒動嘴,一次性剪完四隻爪子甚至不用貓條獎勵。

  拿著毛巾隨時打算蓋住貓來救下薛里昂的薛銳沒有出手的理由,眼裡也多了幾分讚許之情,薛里昂覺得這孩子特別給自己長臉。

  所以它最大的罪狀也不過是毀壞財務和……亂吃東西。

  薛里昂發誓,他從沒見過這麼能饞的貓。

  它饞到什麼地步呢,每一件從外邊拿回來的食物,不管是什麼,它都得嘗嘗,這不僅是是好奇,它嘗了就會吃下去,只要沒有人強行結束這個進程,它就會一直吃,直到把東西吃完。

  剛開始的時候,受害人是宋叔。

  有一次他帶著海魚過來燉湯,魚是熟識的海鮮店老闆留的,很新鮮,大小剛剛好夠薛銳和薛里昂的。宋叔把裝了水和魚的塑膠袋掛在料理台上,就先去處理其他食材了。

  回過頭想要帶著魚一起下鍋的時候,袋子還完整的在那,裡面的魚不見了。

  其實直到這個時候他都沒有絲毫懷疑貓耗子,因為這隻魚相對於奶貓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它倆站一塊,誰吃誰都不一定。

  他懷疑了是在海鮮店忘記裝走了,也懷疑了是魚自己蹦出來竄到邊邊角角了,就是沒有懷疑過一天二十四小時吃自助餐、凍干罐罐加餐無數的貓耗子竟然能饞到這個地步。

  直到他做完了一頓飯,要走的的時候,在門口換鞋子,餘光瞥到鞋櫃裡好像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打開櫃門一看,貓耗子眼睛瞪得像銅鈴,眼睛放射著閃電般的光芒,腳下是已經死透,但是死不瞑目的魚。

  不知道它是怎麼想的,吃魚從腮開始吃,魚頭拆得都差不多了,肉還沒吃上幾口,滿地鱗片和魚腥味,口感最好的魚腹肉連皮外傷都沒有。

  宋叔哭笑不得,打電話給薛銳,問他要不要把貓送去洗澡。

  薛銳讓他原地等著。

  沒到二十分鐘,薛里昂和薛銳雙雙從外邊趕回來,兩人連外套都沒脫,一股子商業精英醃入味的范兒,兜起貓就往最近的寵物醫院過去。

  路上薛里昂差點沒闖紅燈,薛銳更是打出去了幾個電話,分別詢問了資深貓奴、啟辰醫療板塊負責人、寵物醫院院長等,詢問的問題包括但不限於:貓吃生魚會不會有風險,以及魚刺和魚鱗對於幼貓的威脅……

  在他掛上電話的幾分鐘內,幾個接到他電話的人或和副手商議或自己心理嘀咕:啟辰打算進軍寵物行業了?這個領域難道還存在藍海?自己是不是要被重用了……

  直到下車邁進寵物醫院,貓耗子一臉懵逼站在醫生面前,嘴邊還掛著一片魚鱗,神情清澈。

  醫生如臨大敵,從各個角度評估了一番此事的危險程度,和薛銳及薛里昂原地大眼瞪小眼觀察了一個小時,確認貓耗子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在如釋重負把已經睡了一覺的貓耗子交回了薛銳和薛里昂的手裡。

  但是來都來了。

  貓耗子經歷了它貓生第一次體檢。

  「叫什麼?」前台建檔的護士小姐姐問。

  「薛里昂。」「薛銳。」

  薛里昂和薛銳異口同聲地沉穩回答。

  護士看看院長,院長輕輕咳嗽了一聲:「問貓,問的是貓的名字……」

  薛銳和薛里昂沉默了。

  首先這隻貓的主人還沒有找到,其次,薛里昂還不知道薛銳會不會同意把這隻貓養在家裡……就這樣結局還沒有確定的小貓,是沒有名字的。

  貓耗子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尷尬,抱著前台用來給會員客戶當伴手禮的逗貓棒玩得不亦樂乎。

  「就,薛,薛吧。」

  院長見過大世面,見此情況趕緊出面解圍。

  他本意是先寫個姓,這貓怎麼看都是姓薛的,但是前台會錯意了,噼里啪啦在鍵盤上操作一番,拿出檔案本一看,小貓的姓名一欄赫然兩個大字:

  ——薛薛。

  還挺嘲諷的,這名字。

  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一無所知的貓耗子在尷尬和筆誤之中,有了自己的第一個名字。

  頂著這個名字的它進行了一次超絕豪華的全家福體檢,全身各項功能檢查了個遍,還打了貓生第一針貓三聯。

  「是個小女生哦,好漂亮的陰陽臉,等它滿六斤之後可以帶過來做個絕育。」

  薛銳點點頭,畢竟有養孩子的經驗,此前他已經較為全面了解過了養貓的基礎知識,對於絕育沒有任何意見。薛里昂在這方面倒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性格,一聽醫生說絕育神情緊張了起來:

  「怎麼回事,它是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要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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