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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努力忘掉的記憶,就像這炮火似的,紛紛擾擾找上門,上次也是這樣,他親眼看到房聞先軍艦的飛彈朝自己射出。

  當時死的太快,重生後又被仇恨蒙住雙眼,現在回想起來,爆炸聲是從陪身後傳來的,就在對面對房聞先要炸自己的話,為什麼還要讓飛彈拐個彎從後面來?

  那飛彈……拐著彎…

  虞野的身體處於高度應急狀態,心理處於極度複雜狀態,總之,他靈魂在這瞬間處於脫離狀態。

  彈火的爆炸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休了,可炮火還是刺眼,戰鬥機已經被打得稀巴爛,成功縮成太空垃圾。

  芮之城和徐露已經換好機甲模式,改良後的煙霧和雙槍,飛行模式延續了數小時。

  戰爭果然能出偉大的發明,緬茄的天賦,在這時,得到了井噴式爆發。

  機甲在空中體積更小,又更加靈活,芮之城和徐露有樣學樣,用虞野勾引式戰術,像魚兒一樣,在這堆人工智慧戰機里自由穿梭。

  沒過多久,費妮莎駱鼠他們領著洛城和他們匯聚在了一起,同時出現的還有霸魯星一些進化人類。

  不過,也算有組織有紀律。他們很沒有獨立的機甲,軍用飛行器上畫著神鷹。

  這下精彩了,越來越多的獵物出現,讓心無旁騖,眼中只有目標的智能軍,不是不小心互相撞擊,就是飛彈在追隨目標時,「不小心」觸碰炸了。

  整個畫面,就是一堆沒有合作精神的傻大個踢足球,最後球不見了,傻大個們各個彈盡糧絕。

  高台指揮的女媧見這架勢不對,大圓變小圓,最後成不了圓,這才怒吼著要親自下場。

  「費妮莎,你們怎麼都上來了?」徐露氣喘吁吁的聲音在機甲內部系統響起。

  費妮莎剛好躲過一個雷射炮,「洛老師不放心你,所以就一起來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人工智慧有點怪。」洛城不好意思岔開話題,他看到房聞先回來那刻,就知道,一切該結束了。

  「怎麼怪?」垚問。

  洛城:「我怎麼覺得他們在自相殘殺?」

  駱鼠:「把覺得二字去掉,殿下控制了他們的精神連結,我們只要把主機找到,這群2B,就側底廢了。」

  「野哥呢?」

  通訊器里儘是嘈雜,虞野在昏暗中醒來。

  「主人,您終於醒了。5555…」501做作的童音響起。

  虞野想坐起身,可身體微動,便天旋地轉頭栽地再次倒了下去。

  【叮!恭喜宿主,發現目標,綁定成功】

  【系統:不好意思,主人,有件事我必須先道歉,我遲到了,穿越的時候卡了下bug,現在還有些數據丟失,俗稱失憶。】

  【系統:我想起來了,本系統名稱【攻略萬人迷】,編號:0501,您的初始積分為100分,與萬人迷互動,讓萬人迷對您產生依賴,支持,包容,信任,好感等等都可以加分,積分大於等於10000分任務完成,積分小於等於60分,您的精神值會斷崖式下降,並且生命會逐漸消退。

  【501:您的生命已經陷入三小時倒計時。】

  ……

  記憶如潮水襲來,仿佛在昨天,仿佛在今天,仿佛就在此刻。虞野陷在裡面出不來,他有些分不清過去,現在,未來,也分不清幻境與現實。

  「野哥…」通訊器還在找他,這聲音來自天外,卻迴響耳邊。

  「你好大膽。」女聲如同臘月的寒風,陰冷逼人。

  虞野用盡全身力氣抬頭,只看到條銀色的蛇尾。

  這種純粹高貴的顏色,他非常熟悉,和他老婆孩子頭髮一樣的色系。

  虞野咧開嘴,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容:「不知岳母在說什麼?」

  「啊哈哈哈哈,」高堂上坐著的人發出誇張的笑,「不知者無畏,無畏者,不知!」

  「你把六芒角的另一半弄到哪裡去了?」熟悉的童音出現,虞野沒有看到人,直接響在他腦海里。

  「草。」他暗罵道,「501你這這個不要臉的,滾出去。」

  501這次變換了虞野自己的聲音,語調是星際最欠:「主人,您還是這麼急躁,很傷身體的。」

  漆黑天幕拉開,光和火的對照讓蒼穹由朦朧變得赤裸,各種武器能源閃爍的光,在日光的照射下,黯然失色。

  無數有機無機殘骸飄浮在宇宙中,裡面竟然能找到蠍子腿,蟲翅。

  這群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ai鋼鐵,他們比星際里的晶片人,地獄種更難對付。

  可也是他們,讓九大星系原本矛盾種類繁多,數量龐大,像是一夕間受到什麼洗禮,居然空前團結在一起。

  整個九大星系,那些還未被審判的星球,比聯邦時期,連接得更為緊密。

  緊密的還有501和虞野,這個半人半系統的東西,像個精神分裂似的,一會兒童音,一會兒虞野的聲音,充斥在他耳畔。

  虞野壓抑著思緒,不能按他的提示去思考,跟著裝瘋賣傻了一上午。

  媧皇哪有這等耐心,蛇尾橫掃,虞野頓時飛出去幾米遠。

  「連線房聞先,把他這副模樣同頻給他。」她殘忍的說。

  虞野正吐出一口血水,他有種自己被抽乾的疲憊感,全身動彈不得,不過還是擼起袖子罵:「瘋女人,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嗎?還說當什麼主神,媧皇……他這小半輩子都在治癒你給他買帶來的黑暗童年…你知道嗎?」

  「啊哈哈哈哈…」女媧像是聽到什麼宇宙笑話,笑得花枝亂顫,「孩子,你可是真是我見過最真誠,最不做作的蠢物,難怪連個簡單的遊戲都玩不好。」

  她話音剛落,身旁齊排站著的智能軍異口同聲道:「母親,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熟悉的漫不經心裡透露著強勢。

  蛇尾女近衛們皆露出恐懼之色,這可是主神殿,智能軍的精神值就這麼輕易被控制住了。

  「聞先…」虞野掙紮起身,並未找到房聞先的身影,他喘著氣兒道:「快走,這是個陷阱,六芒星開啟的黑金巨能還有個名字是寂滅天珠…」

  「喲!看來501和你共享不少好秘密呢。」

  虞野倏地騰空而起,他被女媧的蛇尾卷在半空中,虞野趁機俯瞰了下整個軍艦內景,在末世中待久了,這充滿生機的畫面,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而軍艦另側,緬茄抱著拜西,在駱鼠的幫助下,成功登錄那棺材板板房,洛城在門口等候多時。

  「主神——哦,或者說主機就在裡面。」緬茄興奮喊道,差點把拜西給摔了下去。

  駱鼠:「聯繫洛老師,直接炸了他。」

  「不要妄動。」房聞先的聲音在通訊器響起,「先掃描,看有沒有隱藏裝置。」

  他一句話,將緬茄拉回現實,他們投射房聞先的聲音入侵智能人時間熬不過幾分鐘,等女媧發現,就他們幾個小身板,經不起兩顆彈。

  緬茄:「好的,殿下。」

  「乖兒子,母親知道你來了,出來吧。」女媧垂著眸,優雅至極。

  房聞先的腳步聲在走廊響起,像是承載著千萬噸沉重,又像初次學會的孩子走向母親迫不及待。

  虞野瞳孔驟縮,他想去阻止房聞先的腳步,可是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見過母親。」房聞先像在帝元宮一樣行禮,自然得好像每日如此。

  「聞先,你真不愧為我用心造出來的孩子,瞧瞧這心,比我母親的智能人還硬。」女媧笑吟吟,好像真的在估計自家兒子。

  房聞先露出一樣的笑容,「謝謝母親誇獎。」

  女媧俯身看著自己兒子,惋惜之色溢出眼眶,「若不是…真想讓我兒一起共享這新世界。」

  房聞先也深情款款地仰望著女媧,低聲道:「若不是…我真想和母親一起共享這新世界。」

  「殿下,果然有防禦裝置。」緬茄倒抽一口冷氣,「這不是單純的防禦裝置,只要觸發,主機啟動自毀系統,自毀前,所有ai智能都會原地爆炸,極端滅世。。」

  房聞先注視片刻,毋庸置疑道:「你們在這裡,我下去。」

  「殿下…」駱鼠和洛城激道,兩人同時開口:「我去。」

  「殿下…」緬茄也有些為難,聲音越來越小,「拜西想讓他連結主機,野哥也同意,思來想去,這個方案是最好的。」

  房聞先「嗯」了聲,「拜西的身體長起來不容易,還是留著過年吧,駱鼠你和洛城後援。」

  緬茄噗呲笑出聲,誰說他們家殿下冷漠又毒舌,他這麼想著,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滿面。

  他們每個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就連看靠機器生存的拜西都表過態。

  殿下的技術不亞於行業專家,緬茄沒有拒絕的理由。

  魚腸悄無身息覆蓋在房聞先身上,順著軌道緩緩下滑,悄無聲息靠近人臉蛇神像。

  待他落地和雕像面面相覷時,突然想到他和母親間的秘密幾乎沒有。

  「虞野說過,打開這扇門的鑰匙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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