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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放任這煞氣不管,為了天下蒼生也必須將其查個水落石出。

  她拿孤星一門的劍柄撞了撞孟憑瑾的腰,手下力度有數,敲得不重,但恰到好處惹老婆站不穩就是她的壞心眼了。

  根本是在罰孟憑瑾不自知地將某一面示於人前。若失控的話一兩秒也就算了,她不是小心眼的人,偏偏不自知地鬧了好久,差點連聲線也散亂掉。

  孟憑瑾顯然也覺察到兩三分緣由。哪怕被敲在只有某人知曉的敏感點上,脊骨發麻也死咬緊牙關,難捱也忍住。

  可明明,他不過是稍微順著她的話說了一句話而已。

  只因為醋她一句心儀。

  哪裡知道這些話只有她能說的份,他自己一點也說不得。但一開始,分明是她編排的,是她要推自己出去的。

  太過分了,沒有人會這樣過分。

  當聽到她心裡陰惻念了兩回好得很,孟憑瑾就隱約意識到不妙,八成是踩到她哪條隱形邊境上了。

  但小狐狸僥倖地想著能如何呢,眾人目光之下,她能如何她當如何——

  後果就是被晦澀心聲狂轟濫炸。

  以平淡語氣,詳細地將咬在他所有敏感點的反應波瀾不驚地描述給他本人,語速快卻不含糊,是詳細到令心不斷恐懼怯怯退後的程度。

  其中還隨意透露了兩句,猜他對每處的喜歡程度的剖析……准得可怕。

  [孟憑瑾你身上漲紅跌進錦被,裡衣半掛肩上但還是隨第二回顫身落至胳膊,髮絲散了半榻我攬了一把怕扯到你疼,眼尾紅得可愛眼睛也亮,唇上剛被親過。]

  [而我指尖順著你肋骨往上隨手揉了你身前,可你失措得脊骨繃緊,是那晚你第一次喊不要。]

  [但我猜八成是你口是心非又犯了,它明明在發漲,顏色瑩潤失控,於是我咬上去試探你。而孟憑瑾,你哭喊說你不要,可是挺腰要我了。]

  [你把我摟得那樣緊,還哭訴你不要我摸我會信嗎?你就差快掛在我身上了啊老婆,我笑了你兩句,於是你哭。]

  …如今只是又將她心聲零碎回憶一些,孟憑瑾的心跳就再次承受不下去,每一下都如同小兔撞心。

  這是專門針對他,將他的難為情映進她眸中鏡里。淡然的、卻以最直接方式把他不自知的色氣盡數歸還給他。

  欺負。…是故意欺負。

  孟憑瑾頻頻走神,她又一次拿劍柄敲了敲老婆的腰,明明看見老婆耳尖紅透,也知道他肯定在反覆羞惱她心聲,但就是不問。

  她歪頭笑著,「問你話呢大人,你確定要進宮面見那位公主嗎?」

  孟憑瑾眸光全亂眼睫顫動,而她問完那話卻沒給對方回答的機會,回身答覆仍舊是那笑臉,「他說要呢。」

  那官員點點頭也沒忘記嘆氣,攬袖在寶冊上寫下什麼,想了想欲言又止看向他二人,道上一句,「我還是提醒你們一句,雖然說我現在放你們進去,但你們最好還是死了這條心,切莫抱有過多期待。」

  徐風知抱著兩柄劍,刺月和孤星一門挨得太近,鞘外劍意時常交纏,但再也不似之前一貼近就總是轟鳴。她稍一挑眉,「這是為何?」

  「不為何。」他這話說得太絕對,自己也後知後覺,默了半天沒好氣地補充上一句,「歲戟公主她不好相處,算是我提醒你二人的,總之——」

  他壓低聲音,視線幽幽盯著他們。

  「不要和她走近。」

  ……

  就這樣,熬過諸多關卡之後終於隨著其他的獻寶人一同進了宮,可惜好不容易熬進去時夕陽已渡了暖色,沒幾個時辰宴會就要開始了。

  因此也沒機會與此時不知現在何處的話寧師姐還有執白師兄交換消息,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獻寶宴既是宴席就必有精美佳肴,哪怕他們這種平民百姓坐在大殿之內宴席最末尾的地方,但菜品大致上沒什麼差別。

  聽完漠戈皇帝那些場面話之後,隨著眾人起身舉起酒杯,兩人口中同步含糊著其他人喊的那些話,都略感心虛而移目。

  好在是高明地糊弄過去了,旁邊其他幾位都沒察覺出來,向他二人舉杯示意,微微點頭。

  徐風知回禮完一圈人,看了眼桌上的菜餚便深覺滿意,可動筷之前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老婆你說這鬼城的東西吃進肚子裡會不會有事啊?」

  孟憑瑾撐著腦袋側看她,已經習慣做添酒夾菜這樣的小事,隨手夾了塊蘿蔔擱入她玉盤中,「死不了。」

  她望著孟憑瑾自然而然的動作,添酒也好夾菜也好,看的久恍然感覺小狐狸好似在慢條斯理地安排著她的一切。

  她嘛,自然樂意之至。

  她抿了一小口酒,微微發甜。

  老婆說死不了那肯定是死不了的。相信老婆准沒錯。

  她嘗了口發現這些菜餚竟然意外好吃,今天一整天除了在囚雪陵吃過了兩塊糕餅以外就再沒吃過其他的東西,她早就餓了。

  她頻頻動筷夾完這個夾那個,還示意孟憑瑾哪些菜好吃哪些菜不行,在角落裡壓著聲音說得起勁。

  美人就坐在搖曳燭影間,沾染些許倦意暖光,多了幾絲親近溫柔,淡淡歪頭托著下巴,聽她說哪些菜好吃就隨心記下來,將那些菜夾於她,自己卻沒怎麼吃。酒也沒喝。

  自從聽說自己因酒被她鎖在霖閣幾日,且醒來後連一點記憶都沒有。孟憑瑾就決心再也不會沾酒。徐風知之前說的沒錯,吃酒誤事。

  漠戈那陛下話總是很多,獻寶一事他不急著看,反倒是拉著幾位大臣關心起人家的家事來,還問了幾個小輩的婚事。

  怎麼看都不像是位帝王。徐風知心中納悶。

  而他身旁兩側,只坐著兩人。

  坐在左邊的是苦忱殿下,皇位將來的主人,自進了殿中起就壓著眉,心煩與陰沉藏都不藏,旁人敬酒給他他也不回,只是一味飲酒,未曾動筷。

  坐在漠戈陛下右邊的那位就是歲戟公主,雍容沉穩地坐於席上,眉目不見喜怒,神色平靜非常更是看不出什麼來。有人若是向她敬酒,她遙遙回之一禮,卻不飲。

  徐風知又想起那位官員冰冷冷的聲音:

  「不要和她走近。」

  徐風知擰眉盯著殿上那位公主,也不知是她目光太過專注,又或是那位公主的反應敏於常人。

  那雙寒冷的、猶如冬日執冰一般的眼睛輕輕轉動,微小偏移的那一寸剛剛好好與徐風知的視線相對撞。

  徐風知恰在那時飲下一口酒,硬是被這毫無防備的一眼給狠狠噎住。

  明明,徐風知已然坐在長宴席最角落之處,更別提這中間人影晃動,想要一眼找到她,準確無誤地回望過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那雙眼的主人不僅輕易做到了,而且現在就在看著她,平靜地看著她,沒有不悅沒有波瀾。

  徐風知蹙眉眯眼,輕微慌亂很快平息下去,但取而代之的,則是更加巨大的茫然失措。

  因為她發現、燭火似乎映不盡那雙眼睛裡,任憑火心怎麼跳動,那眼睛裡頭都是一片漠然的黑灰色。

  心底有個念頭漸漸浮現。

  這位歲戟公主,似乎雙目失明…。

  第66章 公主劍.4

  那雙眼睛著實不夠真切。

  徐風知心生疑竇, 這公主自殿內現身起,並未見任何人幫扶照顧,她端莊沉靜, 步步從容。

  況且,旁人在殿下頭向她敬酒,她也能準確無誤地舉杯回禮, 方向根本沒出過差錯。

  這要如何做到。

  歲戟已經移開視線, 徐風知回身朝自己杯中看了眼孟憑瑾添酒入杯, 她端起朝一旁探身。

  那是和他們一同來獻寶的青年。他的珍寶是一對鳥眼寶石。山中偶然鑿出, 本算不得什麼,可兩塊翠色寶石一模一樣湊成一對實屬少見。

  好一番拉攏攀談後,那青年人不由得漲紅了臉, 望著那少女靈動神色他有些心慌, 興許是酒力上頭。

  他抬手止住了她再次遞來的酒,神色為難,怕說出這話就會傷害到她的熱情。抿抿唇,還是誠懇道與她聽, 「姑娘,我不勝酒力。」

  徐風知也知道灌得差不多了, 未回頭只手將杯盞按於他案上, 坐直, 唇稍揚起, 「不喝也無妨。霍大哥, 我不是漠戈城的人, 故有一事實在好奇, 可否問你?」

  他點點頭, 「你講。」

  徐風知等的就是這句, 她眼中得逞之意稍縱即逝,旋即又成方才那鄰家小妹的模樣,眨眼問他,「我剛才胡亂看了一眼,這歲戟公主的眼睛似乎照不見燭光,莫非雙目失明?生來便是嗎?」

  那青年聽後搖頭,坐直身體環視遍這喧鬧宴會,沒有人能注意到他們這一角,尤其是高台上那幾位。

  他這才低下頭,而徐風知機靈地靠近他,他措不及防向後一滯,回神慌亂眨眼,「公主她……」

  聲音漸沒,他不敢看那少女的眼睛,心跳急切作響,他匆匆說下去,「公主她確是雙目失明,但並非生來如此,而是傷心所致,不幸哭瞎了眼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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