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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鍾默不作聲地將身體側向外沿一些,伸出另一隻沒被抓住的手,想要碰一碰靠坐在榻邊睡去的程危泠。

  程危泠比他想像中睡得更沉,當伏鐘的手指落在他頭上的時候,也沒有醒來。

  指間觸及到頭髮比之前長了一點點,滑過指腹的時候不再那麼硬而刺。

  頭髮的主人比想像中還要難搞定。伏鍾在心底暗嘆一聲。

  雖然早對程危泠的倔強和彆扭程度有所預計,但也沒想到自己一句告白說出口後,能讓對方直接落荒而逃,一連逃避了這麼久都不肯露面。

  明明這樣逃避,卻又死死抓著他不肯放手。

  伏鍾想要收回手,掌下變得明顯的顫抖令他停下了動作。

  程危泠好像做了什麼極其可怕的噩夢,拼命地抓著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指尖都深深陷進了瘦削的腕間。

  此時伏鍾倒是慶幸被抓著的是沒受傷的右手,若是抓住左手,恐怕傷痕累累的左腕能被生生掐廢。

  伏鐘沒有叫醒程危泠,十分有耐心地等待著他自行從噩夢中掙脫,期間長久地等待讓他再次肯定,程危泠一定是夢見了令其極為害怕的事。

  等到程危泠握著他的手腕,幾乎要將他的腕骨捏碎的時候,伏鍾終於等到程危泠醒來。

  因為看不見,伏鍾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腕早被掐出數道深紫的淤痕,他不覺得有多痛,任由程危泠抓著,一直到對方恢復完全清醒的後才放緩力道。

  「你夢到了什麼?」

  伏鐘的手沒有收回來,帶著一點安撫的意味,輕輕拍了拍程危泠的頭。

  程危泠沒有回答,將滾燙的臉頰貼在伏鐘的手背上,既不放手,也不肯開口。

  這樣心結難消的模樣,對程危泠的心態稱得上瞭若指掌的伏鍾幾乎沒費什麼心思,便拎出可能出現在對方夢中的幾個選項,作為誘哄程危泠坦誠回答的誘餌。

  當伏鍾猜到第二個的時候,程危泠貼著他的手,悶悶地應了聲。

  「我有個一直循環的夢境,夢到過的所有人要麼已經死亡,要麼快要死去。」

  伏鐘的手指微微一動,「具體一點?」

  「每次呈現在夢中的都不一樣。這次我夢到兩個一模一樣的門,在進門前撿到的字條上寫著讓我選其中一個,我選了左邊那扇門,在裡面看到了臨死前的拉維。但我沒辦法靠近他,直到黑暗中又有一張紙條飄下來,出現在紙上的新選項是讓我選擇要不要救他。」

  「你救他了嗎?」

  「救了,而且成功了。」

  「如果按照之前夢境的規律,那這個夢算是解了,你的朋友不會有事。」

  「不。」

  程危泠放開了伏鐘的左腕,將搭在他頭上的右腕也拉了下來,在伏鐘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從榻前的地毯上站起身來,接著單膝跪上了矮榻。

  失去了腕間的禁錮,伏鍾支起手臂想要起身,卻在下一刻被欺身上前的程危泠掐著腰身按了回去。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讓伏鍾在反應過來之前,本能地往後退了一點。這樣微弱的掙扎並非他的本意,但偏偏讓程危泠讀出了抗拒的意味。

  這次他沒有像上一次一樣退縮,而是選擇了強硬地繼續侵占。

  …

  【作家想說的話:】

  該章內容在發布48小時後將移入彩蛋,感謝閱讀。

  ---

  彩蛋:

  本就系得鬆散的寢袍被程危泠的手幾下撥開,溫暖的手掌從散開的衣襟間探入,以不容拒絕的力道摩挲著掌下微涼的皮膚。

  回過神來的伏鍾卸下了防備,這一鬆懈使他的腰腹間散了力,形態優美的腹肌隱去部分輪廓,只剩下隱約的起伏,隨著輕緩的呼吸若隱若現。

  「等等——」

  伏鍾反手推上程危泠的肩膀,想要將人掀開。

  他不介意和程危泠有更進一步的進展,但不是在這樣不清不楚的情況下。

  然而有傷在身的伏鍾力道本就不及程危泠,剛夠上程危泠的肩,對方便鬆了按在他腰腹的手,散在榻上的鎖鏈一瞬間像是活過來的蛇類一般,窸窸窣窣地游移著,一部分沿著伏鐘的腳踝一路向上纏住修長的小腿,一部分滑上手臂將沒受傷的右手縛在身側,剩下的,則從他的嵴背間拱出,在腰間環繞了兩圈,將他徹底鎖死在床榻間。

  滿意於身下再不能動彈的伏鍾,程危泠再度支起身來,伸手撫上那雙即使看不見、卻依舊攝人心魄的眼睛。

  「夢沒有破。」

  伏鍾聽見程危泠的嗓音微啞。

  「在我沒有選的另一個房間裡,我看見了你的死亡。」

  程危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卻能讓人感受到隱藏其下的那顆心早已搖搖欲墜。

  是眼前的這個不論如何也要將他鎖死在身邊的人,也是這顆破碎之後又重新拼湊起來的心,讓伏鍾到底不忍在此時說出拒絕。

  唇齒糾纏,纏綿悱惻。

  漫長的前戲令兩人一同沉淪入情慾的深淵。

  程危泠跪坐在伏鐘的腰腹間,俯下身啃咬那截蒼白的脖頸。

  伏鐘的頸側還留有他咬出的痕跡,在快要癒合之際,又被添上印痕。是只屬於他一人的烙印。

  被收斂起來的犬齒,不復那種可怕的猙獰,但還保留著異於常人的尖銳。游移的齒尖避開血管,輕划過皮膚,留下細細的血痕。

  程危泠用舌頭舔去滲出的血珠,又將淺淡的紅色塗抹在那微微凸起的喉結上,唇舌間殘留的甘甜讓他快要失去理智。

  難耐地仰頭來躲避頸間又痛又癢的舔舐,伏鍾只覺得此時此刻的程危泠很像一隻不怎麼聽話的小狗。

  ——不但不夠聽話,還會任性地把主人弄髒。

  程危泠的身材偏瘦但結實,長期鍛鍊下盡顯腿長腰細的優勢,纏著伏鐘的時候,有一種青澀未完全褪去的情色感。

  他抵在伏鍾右手中的性器早已勃起,被對方以一種慢條斯理的節奏把玩著,緩慢地,不可抑制地,流淌出濕潤的情動。

  與此同時,微微凸起的胯骨隨著情潮的起伏,難耐地輕蹭伏鐘的腹側,濡濕了身下蒼白而微冷的肌理。

  在曖昧的白濁濺濕掌心時,抵在伏鍾頸間那顆有著毛茸茸短髮的頭停止了動作,束縛著伏鐘的鎖鏈也隨之一松。

  耳邊程危泠的喘息節奏凌亂不堪,伏鍾低聲一笑,濕漉漉的手指抬起,勾住程危泠頸間烏黑的頸鏈,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將人拉過來,堵住那張因高潮而微張的薄唇。

  在窒息的前一秒才被放開,頭昏腦脹的程危泠被哄著弓起腰身,一點一點將身下硬起的性器緩緩坐入體內。

  未經情事的肉體在被凶刃破開的一瞬間,因欲望而發紅的眼角滑下一道水痕。

  因為知道那人看不見,所以才能容許此時放蕩的軟弱。

  像是覺察到程危泠的不安,伏鍾撫著他的後頸,一寸寸摸過凸起的頸骨,然後將他壓下去,和他接吻。

  原本冰冷的鎖鏈橫亘在兩人之間,染上灼熱的體溫。

  這樣的姿勢進得太深,程危泠跪坐著起落了一會兒,便被快感折磨得只想射。

  但偏偏已經爽得發紅的陰莖被伏鍾再次握住,用拇指封住頂端不給釋放,惡劣地讓他換著不同的角度再堅持堅持。

  體內的敏感點被磨得一塌糊塗,和強烈的刺激感一同攀升的是揮之不去的酸澀感。

  到後來,程危泠乾脆自暴自棄地夾得更深,有些發狠地想著不能光他一個人爽死在床上。

  他的舌尖纏著伏鐘不肯放開,腰臀浮起一片薄紅,緊緻的腸道包裹著伏鍾硬得一塌糊塗的莖身,擠壓著,吸吮著,誓要將對方裹挾入同他一樣的爆發邊緣。

  情慾跌宕起伏,不知折騰了多久。

  當精液射入腸道的時候,程危泠終於等到伏鍾放開了手,任由失控的濁液濺在兩人的腰腹,在貼合廝磨之間變得粘膩不堪。

  程危泠喘息著緩了一會兒,支起顫顫巍巍的腿,讓深埋在體內的性器緩緩脫退出來。期間還半硬著的頂部刮過前列腺,爽得他幾乎把持不住。

  脫力地倒在伏鐘身側,好不容易從隨時可能死灰復燃的快感中掙脫,程危泠恢復了一些清醒,這才注意到伏鐘的臉色一點沒有高潮餘韻的潮紅,反而是隱隱透著泛青的蒼白。

  程危泠在薄毯上蹭乾淨手,這才抵在伏鍾胸前,將靈力灌進去,直到對方的臉龐泛起微微的紅潤方才停下。

  經過一場漫長的盡興,又輸出了大半的靈力,程危泠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疲累。

  他本想稍微休息一會兒再去洗澡,剛把酸痛的肢體攤平,就被恢復了一點活力的伏鍾攔腰圈了過去。

  被伏鐘的膝蓋頂入腿間的時候,又累又困的程危泠看著近在眼前那張過於蠱惑他的臉,沒骨氣地選擇丟盔棄甲,迎合著打開了腿。

  伏鍾親親程危泠的耳朵,再次頂了進去。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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