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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是祁澍里父母給的賀禮,青年放下畫筆歡天喜地小跑過去,坐到男人懷裡拆禮物。

  禮盒蓋掀開,裡邊是兩支用純金打造,款式一模一樣的牡丹花簪,牡丹花的花瓣在光線折射下斑斕耀眼。

  「天哪!好漂亮!」

  在身邊人如獲至寶的驚呼中,祁澍里眼帘半垂,啞然失笑。

  這哪是什麼薄禮,簡直是他們夫婦倆的最雅致詩意的祝福。

  第113章

  十二月的鶴鷯古鎮被寒風吞噬, 小巷的木屋門板只要有風揚起,便不由自主地發出一些嘎吱聲。

  隨時間的推移,日頭漸漸高攀, 寒涼的空氣雖未消散,卻在陣陣嗩吶跟鼓聲里迎來了熱鬧的人潮。

  河岸兩邊聚集了不少拿手機拍照的觀眾,有的是對這次國風大典的活動感興趣特地跑來觀賞的, 有的是為了自己喜歡的小明星,有的是附近為了湊熱鬧的居民。

  還有的,則是為了在活動名單公布之際就翹首以盼的遊船婚禮。

  鑼鼓喧天中,水面瀰漫的霧氣也在兩邊的船隻挨近時, 逐漸清晰。

  一左一右兩條船隻綴滿了鮮艷的綢緞與紅花, 只見祁澍里搭乘右邊那條船撥開迷霧,顯現在眾人眼前。

  新郎官手捧牽巾,穿著胸口處紋了雙鶴的圓領袍, 身披織金披紅。

  岸上的人紛紛尖叫喧譁, 快被擠到掉下水的賀櫟趕忙拿起相機幫忙記錄。

  這段雙方乘船接親的儀式,祁澍里和方予松練了好幾遍,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刻, 男人手心還是忍不住冒出密汗。

  望著正對面那條布景跟自己相似的船隻越來越近, 他心裡的鼓聲比嗩吶聲還要嘹亮。

  人群的喧囂與飄渺的霧氣在雙方抵達湖中心之際消失殆盡。

  方予松的打扮和他不同, 穿的是紅色交領直身, 領口處繡的花紋是孔雀, 為了凸顯他少年郎的氣質,商家沒有給他戴烏紗帽, 而是特地為他貼了假髮片豎起發冠。

  祁澍里屏氣斂息,為他這幅裝扮驚艷地挪不開眼,船頭自然而然觸碰, 左右搖擺的身體提醒他回神繼續。

  當著眾人的面,衣冠整潔的男人朝船上的另一位新郎伸手邀請。

  垂眸注視那雙遞來的手,方予松倏地紅了眼眶,這雙手曾經在無數的灰暗時光里拯救過他、保護過他,上面的溫度有多麼炙熱,沒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

  青年含著淚光搭上去,僅在一瞬間,祁澍里就緊緊回握了他的手,並把他拉上自己的船。

  男人將牽巾的另一半遞給他,又從兜里取出祁箏夫婦倆送的牡丹花簪簪在青年豎起的發冠上。

  方予松依樣畫葫蘆。

  身後乘船同行的其他人紛紛將籃子裡提前準備好的玫瑰花瓣撒向他倆。

  起鬨聲夾雜著花瓣紛紛揚揚落下,祁澍里和他濕潤的眼眶相視,低頭當著所有圍觀群眾的面和他接吻。

  不論前來參觀的人是否知道他們關係,不論往後大家如何議論這場國風大典的遊船婚禮。

  祁澍里跟方予松都只想把這場演出當做彼此獨一無二的婚禮,想在人聲鼎沸中,見證彼此的愛意。

  ……

  提前兩天到達古鎮連日彩排,早上又為了搞妝造早起,方予松的腦殼徹底停止了運轉工作,打著哈欠進入商家為他們承包好的酒店溫泉。

  當青年撩開浴簾看見眼前景象的一剎那,大張的口型瞬間閉合,眼睛裡的疲憊也無影無蹤。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視線緊鎖於先他一步進入溫泉的祁澍里。

  男人靠在溫泉池的邊沿,撐開雙臂姿態懶散地看著呆愣站在門口的人。

  純白的裡衣松松垮垮散開,被熱水浸透,隔著透明布料裡邊的光景若隱若現。

  溫泉池由於高溫,水蒸氣噴涌,欲遮還羞地描摹男人性感的身材。

  漆眸被氤氳過,多了幾分潮濕,祁澍里沖他勾手,翹唇命令:「過來,松松。」

  幾乎沒有猶豫,被點名的人口舌乾燥,一步步朝池裡走去。

  銳利的眼神在瞧見他距離自己僅一步之遙時微微眯起,一把扯過青年坐在自己腿上。

  「啊……」比溫泉還要沸騰的溫度,直接把人烤得滿臉漲紅。

  大掌不安分地將他身上的浴袍解開,丟到岸邊,祁澍里沙啞的嗓音滿載戲謔:「毛筆和墨水,我都給你備好了,你想畫什麼自便。」

  羞臊得咬過下唇,方予松囁嚅:「墨汁會不會……把水弄髒啊?」

  不經意地笑了,男人含咬他的耳垂,親昵地說:「今晚,這個地方只會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放心地為所欲為。」

  「喔~」聽得心神激盪,青年取過蘸了墨水的毛筆,墨汁在清澈的溫泉池面滴落,暈開層層黑線。

  「沒想好畫什麼?」見他懸筆不落,祁澍里挑眉反問。

  「唔……」用心思索了好一陣,方予松含糊回答,「可是不管畫什麼,都會瞬間被沖刷掉啊。」

  對他天真的話語哭笑不得,祁澍里撩人的聲音打入青年耳膜:「松松,你太較真了,最重要的不是畫什麼,而是——畫、哪、里?」

  喉結滾動發出的吞咽聲在近距離下額外明顯,祁澍里感知手掌心貼著的腰身顫了顫,使了些勁用力握緊。

  「畫、畫……哪裡好?」沒出息的青年空有賊心,卻又想暗戳戳地讓男人明說。

  毛筆尖的墨水已經在彼此的拉扯間滴落了不少,現下已經無法再凝聚新的墨滴。

  祁澍里自然知道它的小心思,掀開眼帘似笑非笑:「你想畫哪裡就畫哪裡。」

  「那我要畫——」有意拖長語調,方予松慧敏的眼睛盯著他,手上握著的那隻筆逐漸往他胸前去,「這裡~」

  毛刷在男人的鎖骨跟胸前徘徊,被搔撓的部位癢意不斷,惹得箍住青年腰身的那隻手加大力度。

  男人咽喉漫出的氣音渾厚又富含磁性,被撩撥得胸膛起伏劇烈,經過浴池加溫的血液成了天然的石油,在體內熊熊燃燒。

  有水暈染,方予松胡亂塗鴉的鎖骨跟胸前並沒有留下過多墨跡,在青年把兩邊都光顧一遍,徹底畫不出水墨以後,祁澍里抓住他的手,低頭攫取對方的薄唇。

  「唔……嗯……」

  手腕上橫空出現的強勁力道令他五指松怔,脫力將手中的毛筆沉入水池最低端。

  男人熟練的吻喚叫人流連忘返,方予松鬼使神差地環住對方的腰。

  祁澍里強忍誘*惑退出這個令人著迷的吻,聲音緊實:「新婚之夜,你想在房間,還是這裡?」

  喘息還未平復,青年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支支吾吾地說:「我更喜歡……刺激一點的。」

  男人眼眸一彎,浸過濕氣的發梢垂在額前,看上去有股說不出的風流:「依你。」

  浴池是恆溫的,祁澍里無需擔憂他會著涼。

  池面波紋一圈圈向外盪,弧圈激烈地沿著邊緣溢出,將水灑向地面……

  時間流逝的速度很慢,方予松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覺得自己快被溫泉周圍縈繞的霧氣噎到窒息,救命稻草般抱著溫泉池邊緣的石塊,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溫泉升溫的速度飛快,導致青年的生理淚水不受控制,他在無助之際叫喊:「老師、老師……求你了,我不想泡了,我要悶得喘不過氣了。」

  「噓,小點聲。」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男人腰部用力,饜足的音色纏綿在他耳畔,「不泡了,我抱你回房間。」

  「嗚嗚嗚嗯。」安然靠在他懷裡裝可憐抽噎,方予松渾身都在打顫,試圖激起他的保護欲。

  殊不知,抱著他的人在感受對方面頰輕蹭自己胸膛,唇瓣還不經意擦過自己身體時,眼底顯豁的渴求與侵占欲。

  到了屋內,青年並沒有如願以償得到休息,重複的事情上演至天色翻出一抹青白,祁澍里才真正允他昏死過去。

  第二天清晨,祁澍里幫他塗抹好事先準備的藥品,穿戴整齊出門給他買早餐。

  路過一家便利店,他走進去問:「老闆,有沒有蒸汽眼罩?」

  賀櫟咬了口餅子,用糊油的嘴問:「幹嘛買蒸汽眼罩?你臉不腫啊。」

  「我不腫,有人把眼睛哭腫了。」

  「……」跟那雙明顯飽餐過、滿臉寫著對美味佳肴讚賞的眼睛對視,賀櫟頓了兩秒,轉頭對梁書堃哭訴,「梁子,我不乾淨了!我不乾淨了!」

  梁書堃拍他肩膀剛想說什麼,發現手背有白色顆粒簌簌飄落,抬頭一看,發現是漫天飄雪,感慨:「下雪了。」

  「哇哦,」賀櫟跟著驚嘆,伸手去接,「居然真的會下雪!」

  等祁澍里結好帳,老闆笑著走出來:「你們運氣好,今年雪來得早,往年要到月中才會落雪呢,看這模樣,應該會越下越大,一會搞不好得停船。」

  「停船啊?」感受掌心融化的冰涼觸感,祁澍里慶幸,「還好昨天沒下。」

  眼看雪越下越急,梁書堃戴起帽子:「看這陣仗中午就能出來堆雪人了,咱們趕緊回去吧,不然一會身上更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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