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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安的行事做派, 果然不是他們貴族,竟然在一個雌蟲擔心難過。

  「廢物!」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尼爾手心握的死緊,盯著下面,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

  什麼精英殺手,還不如他直接上去, 撕爛泰西那個賤雌!

  好不容易找到這個挫敗澤安的機會, 尼爾自然不願意輕易放過。

  心中激盪起一種情緒, 讓尼爾越來越興奮。

  在蟲看不見的角落, 他手下悄悄攢動。

  一顆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下面正在被侍者蟲和醫生蟲包圍的泰西。

  反正泰西是要死的, 底下還癱著一個軍雌科多。就算此時泰西發生了什麼意外,也算不到他頭上不是麼?

  呵。

  下賤的軍雌,見鬼去吧!

  尼爾瞪圓雙眼,整個蟲像是被什麼附體一般, 眼神迸出滲蟲的怒意。

  手下扳機就要被扣下——

  「呃……呃呃!」

  突然,他神色一僵,拿著槍的手腕都發麻發木,像是中了定身術,血液都被凝固住。

  這是他的體感。

  真實的情況是,他的脊椎被一股強大如淵海般的精神力壓制著,仿若千金沉重,不是壓在身上,而是壓在他的精神上。

  稍微一錯神,就會墜入萬丈深淵般恐怖。

  澤——澤安?

  明明跟雄蟲的距離那麼遠,但是隱隱卻有一種對方就抵在他後頸邊上的錯覺。

  該死,完全動不了了!

  尼爾表情猙獰,牙關咬緊。

  又是這種感覺!

  明明他才是上位者,皇子蟲!所有貴族都臣服於他和他的雌父,但是澤安就是給他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好像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隨時會被他剝奪,只要他輕輕一抬手,就能輕易獲得一切。

  尤其是在擁有了泰西這個得力幹將之後,澤安因為這個雌蟲,對他愈發表現出攻擊性,明明之前都是不屑與他參戰勾心鬥角的,現在卻開始在貴族面前與他爭奪露臉了!

  怎麼可以!?

  他怎麼能允許這樣的蟲的存在!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就在尼爾快要被自己的怨氣和怒氣壓不住的時候,後背被蟲輕輕一拍。

  他猛地回頭。

  猩紅的眼珠讓西亞莫名一怔,隨後眸中逐漸顯現心疼的痛色。

  「雌父……」尼爾心緒這才慢慢平靜下來,緊握的手也漸漸鬆開。模樣變成了依靠自己雌父撒嬌的孩蟲樣子。

  西亞溫柔地握住他的手,「沒事的,沒事的。」

  在提醒尼爾的同時,也在對自己訴說。

  他們有的是機會扳回這一局。

  「好了,尼爾,你越發胡鬧了。」里奧從位置上站起來,像是才發現一層的戰鬥,面色不悅。

  西亞替他道了歉。

  醫生蟲將科多抬下去治療,臨走的時候,他躺在擔架上,對泰西抱歉道:「對不起。」

  泰西的右手已經被包紮好,在侍者蟲的引領下上了二樓。

  一踏上來,就對上澤安明晃晃的視線。

  澤安早就在樓梯近處等著他了。

  泰西快步走近,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在觸及到雄蟲低落的情緒時滯了滯。

  澤安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綁著白色紗布的右手上,嘴角下壓,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雄主。」到了跟前,泰西無法抵抗內心親密的呼喚,輕輕地又叫了一聲,情蟲般的呢喃。

  「嗯。」澤安不冷不淡地回應著。

  垂下來的細長眼睫,讓蟲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想哄一哄,但是又沒辦法。

  泰西著急的像個手足無措的孩蟲幼崽,將右手背到身後。

  傾身貼著雄蟲小聲解釋,「我沒事,您別擔心。」

  溫潤細語像水流一樣撫弄著澤安,將他那顆心臟浸透,變得軟下來。

  他的心情變得很奇怪。

  如果此刻只有他和雌蟲,他可能會將蟲抱進懷裡,緊緊擁住,不做什麼,只是聽他的心跳,充實地擁住他。

  可是現在在外面,他還是微垂著眼,看起來表情沒有變化。

  泰西著急了。

  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澤安抬頭,朝他望過來。

  看清楚對方眼神,泰西倏地被什麼擊中似的,僵了僵。

  那麼明顯的,鋪天蓋地的心疼朝他傾倒過來。

  他每日每夜放在心尖兒上的蟲,因為他受傷,難過的情緒仿佛要從眼底溢出。

  可是有什麼心疼的呢?他是軍雌,受傷什麼的都是基本操作啊。

  泰西慢慢紅了眼眶,伸出另一隻手,在別蟲看不見的地方,討好地牽了牽澤安的小拇指。

  喉嚨間酸澀不已。

  如果您比我先難過的話,我會控制不住哭的。

  澤安垂下眼,聲音沙啞地道:「伸出來。」

  不用他解釋,泰西也知道是什麼,怯懦地把右手拿向前了一點,就一點點。

  有身側擋著,上面的白色紗布都不太明顯。

  慢慢的,泰西倏地感覺受傷的手心被什麼輕輕拂過,細微的麻癢,像是要撫平那斑駁的傷痕。

  有淡淡的雄蟲信息素飄進鼻腔。

  很少一點,不認真聞的話,根本感覺不到。

  泰西小心翼翼地抬眼,澤安瞥了他一下,什麼都沒說。

  但是底下里,透明的精神絲線像是一隻小細爪般,一點一點地按摩他的傷口,輕輕的,柔柔的,怕弄疼了他。

  最後精神絲線變成一縷一縷地融入進了他的掌心。

  被雄蟲的精神力激盪的身體迅速產生反應,泰西貼著澤安站著,身子止不住地顫了下。

  下意識的反應。

  末了,傷口不再那麼嚴重的刺痛了,緩解了不少。

  泰西眼神痴纏地看著近處的雄蟲。

  這是在……哄他麼?

  明明最該哄蟲的應該是他。

  是他沒有用,還讓雄蟲擔心了。

  這場鬧劇終於在悠揚又歡快的琴聲中結束了,宴會的第二項,雄皇陛下的演講和任務部署採訪,將對著全星球進行直播。

  目前正在進行準備工作,皇子蟲和高等貴族每個族蟲都有自己的休息室包廂。

  三樓最左邊的休息室,洗漱間裡。

  「雄主……唔、嗯……」

  不知道是誰開始的,澤安將泰西壓在洗手池邊,按著親吻。

  高大的軍雌,穿著軍裝,只能仰頭接受雄蟲的恩賜。

  喉結滾動間,將對方的信息素盡數咽下。

  因為沒有克制,澤安親的很兇。

  是泰西最喜歡的那一種力道。

  沒幾下,雌蟲雙頰就泛起一陣薄紅。

  直到泰西快暈倒了,澤安才堪堪放過他。

  逼仄的空間,只能聽見兩蟲劇烈的喘.息聲。

  仿佛將整個洗漱間都染成了曖昧色。

  看著泰西被自己親咬到紅腫的嘴唇,澤安有一絲愧疚。

  他抬手撫了撫。

  泰西被吻的神色迷茫,舌頭還沒有縮回去,對著澤安伸出舌尖,討好地舔了舔。

  澤安的眸子一下變得更暗。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抱歉。」澤安說了句。

  因為這個親吻,也因為其他的。

  他的左手一直擒著泰西受傷的手,方便制住,也怕對方一掙扎會傷到傷口處。

  但其實泰西根本不會想著掙扎。

  一般情況下,他說一句想睡覺,泰西就會把自己扒光,在床上等著他了。

  原本還迷幻的泰西聞聲頓時清醒了過來。

  「不要。」泰西果斷說:「您不需要跟我道歉。」

  說完,親昵地吻了下澤安的側臉。

  「如果要道歉的話,應該是我,總是讓您這麼擔心,是我的錯。」

  「我的傷沒事的,雌蟲的恢復力很強,您知道的啊。」

  臉頰再次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是雌蟲的舌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品嘗什麼美味。

  澤安看了他一眼。

  泰西似乎還沒有品嘗夠,還有些躍躍欲試的神情。

  澤安有些拿他沒辦法。

  每次雌蟲這樣舔舐他,周圍一圈的肌膚和骨骼都會產生細碎的麻癢,這種感覺像是要鑽到他的骨子裡,連著他跳動的心臟一起麻痹。

  在雌蟲受傷那隻手的手腕上撫了撫。

  「這是最後一次了。」

  在泰西茫然的視線下,澤安說。

  「你在我面前受傷,這是最後一次。」

  第74章

  【老大!我掃描到了!】

  位於阿卡泰勒星大概5000光年距離的荒星內, 爾對著光腦屏幕泛起的藍光,顯得很興奮。

  【雖然軍械研究院裡機關重重,哈, 還是要說,澤安殿下就是機械研究的神!破解裡面的檢測系統花了我快半個月的時間。】

  【不過還是被我搞到手了嘿嘿, 老大, 就是那個鱗片是麼?我可以操縱微型機器蟲將它偷走,完全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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