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把你砍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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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林告訴鳳羽珩:「年下了,咱們百草堂隔壁那間小飯莊的東家要回老家去了,說是過了年就不想再回京城。小的是想跟東家請示下,看能不能把那飯莊給買下來,咱們改成藥膳鋪子如何?」

  鳳羽珩眼一亮,「王林,你這想法真是不錯。」

  「東家的意思同意了?」

  鳳羽珩說:「買下來是沒問題,開藥膳鋪子的主意也甚是好。但這鋪子不能說開就開,你得拿出些成熟的想法來。」

  王林又道:「小的是這樣想的,因著平日裡來百草堂看診抓藥的人經常會問一些藥膳的方子,有的還拿著旁的大夫給開的方子來抓藥,一來二去的人也是不少。如果咱們能自己開家藥膳鋪子,就在百草堂的隔壁,這豈不是更為方便?而且咱們配的藥膳更為穩妥,大伙兒吃著也放心。另外原有的廚子和夥計也可以留下,什麼都是現成的。」

  鳳羽珩思量了一會兒,道:「那家飯莊我到是也看過,地方不大,但做藥膳是夠的。我建議只做粥類,不做別的,每日不要多,只開半天。還有,你得考慮下那些想要補身子又不方便出來吃飯的貴婦人和小姐,那樣的人錢多,惜命。」

  黃泉都聽樂了,「小姐,您也算是官家千金。」

  鳳羽珩撇嘴,「我能出來,她們能麼?王林我看要不這樣,你可以把藥膳配好生食材,按份出售,讓夫人小姐們買回去自己煮粥,一小包就是一頓的,吃著也方便。」

  王林連連點頭,「不瞞東家說,那飯莊的掌柜私下裡和小的說過,希望咱們能把那鋪子給盤下來,他也省得再費力跟旁的人去談。」

  「行,你去辦吧。我還是那句話,你得多給我留心培養著人,就像上次蕭州開百草堂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要在其它的地方開,我會隨時隨地跟你要人的。」

  王林道:「東家放心,我手底下帶著些人呢,別說是掌柜,就是要夥計也能抽得出來。」

  鳳羽珩對王林很是滿意,這人不但忠誠,腦子也夠用,一門心思的為百草堂著想,到是讓她省去很多的心思。

  她在百草堂坐診半日,直到了晌午才又帶著黃泉離開。兩人找了個館子就準備在外頭吃點東西,店小二的飯菜才剛端上來,就看到門口蹲著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兒,正眼巴巴地瞅著她們桌上的兩隻雞腿咽口水。

  鳳羽珩最見不得這樣,跟掌柜的要了一張油紙,包了一隻雞腿遞給黃泉:「給那小孩子拿去吃。」

  黃泉點點頭,想了想,又把自己碗裡的米飯也倒在那油紙上,連帶著一起給那孩子送去了。

  可孩子沒吃,只把紙包好揣到了懷裡,又開始蹲在原地往別的桌上瞅。

  可惜,再沒有好心人願意施捨東西給她,孩子的眼神里流露出失望來。

  鳳羽珩跟黃泉說:「你猜猜看,那孩子為什麼自己不吃,要收起來?」

  黃泉想了想,道:「應該是要留給別人的,許是她的家人與她一樣流落街頭,她想多要一些飯菜帶回去一起吃。」

  「可她不是叫花子。」鳳羽珩指了指那孩子,又道:「她雖然穿得破舊,但也只是破和舊而已,並不髒。你看那衣裳,顏色的確是褪得不行,卻明顯是洗過很多次。你想想街上那些叫花子的臉和頭髮,再看看這丫頭的臉和頭髮,哪裡有髒?」

  黃泉這才注意到這些細節,再想想,「小姐說得對,如果是個又髒又臭的叫花子,店小二早就去趕人了,哪能容得她在門口蹲那麼久。」

  鳳羽珩一招手叫了店小二過來,同她說:「把雞腿再拿五隻來,另外再把你們的好菜多添幾盤。」

  小二乍舌,「兩位吃得了那麼多?」

  黃泉一拍桌子——「讓你去你就去,吃不完我們打包帶走啊!咱們是覺著你店裡的東西好吃,這才多點一些的。」

  小二趕緊陪著笑,一邊謝她們能愛吃店裡的菜,一邊忙著去吩咐後廚了。

  就聽黃泉又喊了聲:「米飯再給我拿一碗啊!」

  「好勒!」

  鳳羽珩囑咐黃泉:「先啃雞腿,咱們快吃,吃完了跟我去個地方。」

  小二很快把黃泉的米飯端了上來,兩人開始悶頭吃飯。等新做的菜端上來之後,她們都吃完了。

  黃泉直接吩咐店小二打包,鳳羽珩又另外叫了好多米飯一併裝著。

  店小二都糊塗了,他們店裡的菜什麼時候這樣招人喜歡了?看那位清秀的小公子連米飯都很喜歡,直接裝了整整一鍋。

  鳳羽珩看出他的疑惑,也懶得解釋,直接扔了一錠整銀過去,成功地堵上了小二的嘴。

  兩人出門,帶著打包的飯菜上了馬車,直到馬車已經行過一條街,鳳羽珩這才叫車夫停下來,然後對黃泉道:「你回去,把那小姑娘帶到車上來。」

  黃泉知她心意,趕緊就下了車,快步往回走。

  沒多一會兒的工夫,那個在館子門口蹲著的可憐小孩就被帶上了馬車。

  小女孩有些害怕,看著鳳羽珩和黃泉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竟是跪下來給她們磕了個頭,然後才怯生生地開口道:「謝謝兩位恩人的雞腿和米飯。」說著話,鼻子就吸了吸,車廂里飯菜的香味陣陣傳來,饞得小姑娘差點就沒流出口水。

  黃泉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答:「我叫水靈。」

  「水靈。」鳳羽珩偏頭問她:「你每天都蹲在館子門口等著人家主動給你吃的?」

  水靈點頭:「恩。」

  黃泉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不主動去跟人要?」

  水靈說:「那樣我就成了要飯的了,可是水靈不想當要飯的。」

  「為何?」鳳羽珩亦有些奇怪,「你這樣等著人主動給,和你自己開口要,又有什麼區別?」

  水靈又說:「有區別。人家主動給,就不算我要的,就不會被算成叫花子。在這條街上,叫花子也是有人管的,要來的東西自己不能吃,更不可以帶到別的自己去,必須得拿到統一的地方交給上頭的人分派。」

  鳳羽珩懂了,這是叫花子團伙。

  「那你的東西是要帶回去給誰的?」她又問。

  「給好多人。」水靈低下頭,有些哽咽道:「我們住的地方有好多和我一樣無父無母的孩子,有兩個姐姐在照顧我們。以前有人給送吃的,後來就不再送了,我們餓,所以才出來等著別人給。」

  鳳羽珩心思一動,這似乎就是她想要的結果。於是對那孩子說:「帶我去你們住的地方,我打包的這些飯菜就是要給你們的。」

  「真的?」水靈張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鳳羽珩點頭,「真的,去跟車夫伯伯說了地址,我們現在就去。」

  如果沒猜錯,這孩子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種類似於孤兒院的存在,鳳羽珩也是在館子裡吃飯時突發奇想,如果能讓她接濟一家孤兒院,她便可以把這些孩子栽培起來,她行醫需要人手,情報網絡也需要人手。在這樣信息交通都不發達的時代,人,實在是太重要了。

  馬車行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是在城北的一處院落門前停了下來。

  這院落不新不舊,很大,應該是某個大戶人家遺留下來的。

  水靈拉著黃泉的手說:「就是這裡了,哥哥姐姐,快請進來。」

  鳳羽珩穿著男裝,自然是被叫成哥哥。她也不解釋,跟著水靈就進了院兒。身後車夫亦忙著把車廂里的飯菜都提了下來,分做兩趟送了進去。

  鳳羽珩進去時,院子裡正有幾個跟水靈差不多一般大的孩子在抱著水盆洗衣裳,兩個年長些的姑娘一件一件地往高繩上搭。

  那兩個姑娘看起來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不算漂亮,卻也稱得起一句秀氣,衣裙都舊得褪了色,也同樣洗得乾乾淨淨。

  冬日裡冷,洗衣裳的小孩凍得小手通紅,洗一會兒就要停下來搓搓,有的甚至都生了凍瘡,卻也忍著痛繼續往水裡伸。

  水靈回來時,院裡的小孩先是滿帶希望地向她看過來,然後又發現跟在她身後的一位年輕公子和小姐,不由得愣了下來。

  晾衣裳的姑娘覺出氣氛似有異常,趕緊繞到前面來看,一看之下也有些意外,怔怔地問去:「二位來此,可是有事?」

  鳳羽珩笑了笑,主動上前一步,「這位姑娘,有禮。」她行了個拱手禮,到也真像是一位翩翩公子,惹得那姑娘趕緊俯身還起禮來。就聽她又說:「我們在館子裡吃飯的時候遇到水靈,聽她說了你們的情況,便打包了一些飯菜回來,也不知道你們這裡有多少人,夠不夠吃。」

  一聽說有飯菜,孩子們眼睛都亮了,接二連三地有人從院子的四面八方跑出來。鳳羽珩打眼看去,至少也有近三十號人。

  「看來還真的不夠了。」她苦笑,從袖口裡摸出兩錠銀子交給車夫,「你去找個就近的館子,讓他們做些吃送到這裡來,就照著這些孩子的份量做,如果能把晚上一頓也帶出來更好。」

  車夫點點頭,沒說什麼,匆匆走了。

  水靈開心地跳了起來,拉著兩個長年的姑娘給她介紹:「這位是扶桑姐姐,這位是天冬姐姐,我們平日裡都靠兩位姐姐照顧著,這位……」她想給扶桑和天冬介紹鳳羽珩,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鳳羽珩是誰。

  黃泉主動開口道:「這位是我家少爺,也是百草堂的坐診大夫樂無憂。我是她的丫鬟,我叫黃泉。」

  鳳羽珩對這樣的介紹很是滿意。

  百草堂的名氣太大了,扶桑和天冬一聽說是百草堂的坐診大夫,一下子開心起來,連連向鳳羽珩行禮,就聽扶桑道:「久仰無憂公子大名,公子今日能來到這裡已經是咱們的福氣,又花銀子給孩子們準備飯菜,這真是……」

  「真是太好了呢!」有小孩子叫喊起來,紛紛上前圍住鳳羽珩。

  可還不等鳳羽珩跟孩子們說上幾句,就見剛剛離開去買飯菜的車夫又回了來,面色憂慮地道:「主子,外頭來了一隊官兵!」

  剛說完,就聽院大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撞開,一隊官兵立時涌了進來!

  第259章我把你砍了又如何?

  扶桑與天冬二人第一時間衝上前將孩子們護在身後,可孩子太多了,就憑她二人又怎麼能護得住。

  只聽扶桑不停地大聲喊——「都到後面去!快點,到我後面!」

  可惜躲到後面去也沒用,官兵們進了院子就開始四散開來,直接把院子裡的人都團團圍住,包括鳳羽珩和黃泉還有他們的車夫。

  只是她們三人卻並未見緊張害怕,到是有幾分挑釁地看著這一幕,那車夫甚至一張雙臂護住了幾個孩子,大聲地告訴他們:「別慌,不要害怕!」

  可孩子們又怎麼能不怕,膽小的女孩甚至都哭了起來。

  就聽為首一個官兵道:「哭什麼哭!把嘴都給我閉上!」那孩子立即被嚇得不敢出動靜了。那人又看了一眼扶桑,惡狠狠地道:「扶桑姑娘,今日還是要與我等抗衡嗎?」

  扶桑也急得快要哭了,「這位大哥,我求求你,好歹讓我們住過這一冬天,等開了春我們一定搬。」

  「不行!」官兵大手一揮,「今天必須搬!馬上就得搬!」說完又衝著手下人一指:「還愣著幹什麼?去各個屋裡瞅一圈,把她們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府門去!」

  「不要啊!」扶桑幾步上前,「撲通」一下就給那人跪下了,「官差大哥,我求求你,就讓我們住一冬天吧!外頭那麼冷,孩子們會凍死的呀!」

  「他們死不死與我有何關係?」那官差眉毛一立,一把就將扶桑推了個跟頭,「你們就是都凍死我也不管!這院子如今已經被賣給府衙,京兆尹大人說了,今日必須要把你們趕走,這院子也要剷平再蓋新房。扶桑姑娘,你已經拖了十日,今日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要幹什麼?」天冬眼瞅著有一部份官差已經抽了刀出來,嚇得大叫。

  「幹什麼?哼!你們不過是一群連戶籍都沒有的孤兒,我就是把你們都給殺了,也沒人追究!是走還是死,你們自己選吧!」

  一句死,嚇傻了滿院的孩子,就連扶桑和天冬都開始哆嗦了。

  黃泉實在看不下去那官差的囂張樣兒,一翻手,也不知道從袖子裡取了個什麼東西出來,嗖地一下就朝那人扔了去。

  那本來還耀武揚威的人突然被打了腦門,疼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腦門子一片鮮血就流了下來。

  「什麼人?」他大驚,直瞪向黃泉,這才發現院子裡居然還有幾個眼生的人,不由得怪叫起來:「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打我?」

  黃泉樂了,「打你?我就是把你給砍了,你去問問你們那京兆尹大人,他敢不敢說個不字?」

  那人也是在場面上走慣了的人,一聽黃泉口氣如此大,便知定是有些來頭。可她畢竟是個丫鬟的打扮,那麼給她作主的一定就是後頭那位小公子。可是他看來看去,卻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小公子是誰。

  官兵們見到自家頭兒被打了,紛紛圍了一上來,就見那被打的人突然衝著一個方向大喊:「你們還等什麼?這裡有人襲打官差,還不把她給抓起來!」

  人們這才發現,原來在院兒門口還站著一隊人。這隊人跟先進來的官差不同,一個個鎧甲在身長槍在手,竟是將士打扮。

  黃泉都氣樂了,「趕走幾個孤兒,連兵將都請來了?」

  後進來的將士還算客氣,並沒有不分黑白地就護著官差,其中有個將領模樣的人站上前來,衝著扶桑和天冬一抱拳,道:「兩位姑娘,這家的家主的確是把房子賣人了衙門,衙門來收房也是應該的。在下知道你們冬日悽苦,可是官府衙門照章辦事,也沒有錯。」

  扶桑不解:「都說府衙是老百姓的父母官,可子女們挨餓受凍他不管,現在連間屋子都捨不得給子女住嗎?這位大人,您看看,孩子們才多大?她們要是在外頭凍上一宿,您認為第二天早上還能活著幾個?」

  那人也是一臉無奈,「姑娘說的是事實,可衙門握有地契,要收院子也沒有錯,這事兒要是深究起來,不占理的是你們。」

  「可……」扶桑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了,沒錯,她們是不占理,但這些孩子怎麼辦?真的就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凍死嗎?

  「搬吧。」忽然一個聲音揚起,清清脆脆,淡定自然。

  眾人扭頭去看,竟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公子。

  扶桑沒想到原本還視為恩人的公子居然此時幫著官兵說話,一時間氣從心來,不由得怒聲道:「我們要是有地方搬,怎麼可能賴在這裡?」

  鳳羽珩沖她笑笑,「莫急,我是說,你去收拾東西,收拾完了就帶上孩子們一起走,我給你們安排住處。」

  扶桑一下又愣了,半晌才怔怔地問:「公子是說真的?」

  她點頭,「真的。快去吧。」

  她沒再多話,轉身帶著黃泉和車夫就出了院門。

  就聽那個被黃泉打了的人在後頭喊:「你們給我站住!打了人還想跑?快給我攔下!」

  而後進來那將士卻先攔了他:「你們是來收房子的,不是來打架的!」

  外頭,鳳羽珩一行沒上馬車,就站在車前對黃泉道:「你把後來說話那人給我叫過來。」

  黃泉點頭離開,不多時,那將士就站到了鳳羽珩面前。

  他不知道這個小公子叫自己是做什麼,剛才聽這小公子也沒說兩句話,可是多少次都趕不走的那群孩子竟真的開始收拾東西了。

  「多謝公子仗義相助,既給了那些孩子住處,又讓咱們把差事辦了。」

  鳳羽珩看著這人,皺眉問他:「你是不是也跟那府衙的官差一樣,覺得只要差事辦妥,孩子們是死是活都無所謂?」

  那人拼命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這樣想的。那些孩子實在是可憐,都是孤兒,原本這院子的主人是資助著的,可後來也不知為何那家人舉家搬離了京城,後來就連院子也都賣給衙門了。說句不好聽的,這群孤兒就像是被人遺棄貓狗,平日裡就靠著幫左鄰右舍洗幾件衣裳換點吃的,聽說還經常吃不飽。」

  「你可憐她們?」

  「是。」那將士點頭,可也無奈地道:「但是可憐又有什麼辦法?以我一人之力根本管不了這個閒事。」他又往鳳羽珩面上看了幾眼,總覺得這個小公子有幾分面熟,卻又實在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不由得問了句:「小公子,咱們可是在哪見過?」

  鳳羽珩沒理他這話,到是又問了句:「京兆尹的差事,你們跟著參合什麼?」

  「唉!」那將士一說起這個到帶著幾分氣憤,「還不是京兆尹跟咱們的頭關係好,求著人情讓我們幫著趕人的,說是今天就拼著把人都殺了也得把院子騰出來。」

  「哼。」鳳羽珩冷笑,「把人都殺了?京兆尹好大的口氣。」她一邊說一邊跟黃泉道,「去看看裡頭收拾得怎麼樣了。」

  黃泉應聲而去。

  她又問那將士:「我求你一事可好?」

  將士趕緊道:「在下總覺與小公子甚是有緣,小公子又出手幫了那些孩子,想來是個心善的人。您說吧,只要在下能辦到的,必然幫忙。」

  「到也不是什麼大事。」她說著便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來,「你去雇些馬車來,要能坐得下那些孩子,我在京郊有處莊子,你隨我送她們一趟吧。」

  「行!」那人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卻沒接鳳羽珩的銀子,「公子把銀子收起來吧,在下大忙幫不上,但這點車馬費還是出得起的,就算我給孩子們做點事,也換一些心安。」

  他說完,轉身就走。

  鳳羽珩也上了馬車,就等著黃泉帶著扶桑天冬還有孩子們都出來時,那人的馬車也僱到了。

  馬車共五輛,每輛裡面坐五六個孩子,扶桑天冬便跟著她一起坐。

  那將士騎著馬在後頭跟著,揮手打發了自己帶來的人,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跟著鳳羽珩的車隊走。

  鳳羽珩到是輕掀了車簾,又往院子裡瞅了一眼,剛好看到那被打破頭的官差也往她這邊看來。兩人四目相碰,換了她一個邪邪的笑,那官差竟憑空打了個冷顫。

  「京兆尹的手下,很好。」她放下車簾靠在車廂里,跟黃泉道:「你說這事兒由誰來管最合適?」

  黃泉想了想,用手指比了個「七」。

  鳳羽珩點頭,「對,讓七哥來管,任誰都心服口服。」

  扶桑和天冬知面前這位小公子定不是普通的富貴人家,可也不敢多問什麼,坐在車裡十分的拘謹。

  到是鳳羽珩主動開了口對她們道:「你們不用一直拘著,聽我說,我在京郊有處莊子,現在就接你們過去。放心,我不可以窮到要賣莊子的地步,所以你們就放心的住,就當幫我看家好了。莊裡帶著田地,等到了春日裡便種些吃的,多少也能自給自足。」

  扶桑天冬二人感激得都不知道該什麼好,只能跪下來一個勁兒地給她磕頭。

  鳳羽珩把人扶起,「適才你們與官差的交涉中,我已經大概了解了你們的處境,咱們先到莊上安頓下來,以後的事慢慢再說。」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終於在京郊的一處田莊前停了下來。

  這莊子是當初玄天冥給鳳羽珩的聘禮之一,大得很,別說是三十個人,就是六十個九十個也是住得下的。

  眾人一看到這麼好的莊子都傻眼了,特別是那一路護送到此的將士,隱約就覺得這莊子他好像知道是什麼來頭。

  再仔細想想,又往鳳羽珩那處瞅瞅,半晌,突然大驚,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

  只見他下了馬,飛快地向鳳羽珩跑來,到她面前直接單膝踢地行了大禮,揚聲道——「屬下王卓,叩見濟安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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