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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踮起腳。

  「不告訴你。」

  他狡黠地彎起眼睛,笑起來。

  琴酒拉住對方的圍巾,將密斯卡岱整張臉圍在了圍巾里。

  他拉住了密斯卡岱的手。

  密斯卡岱顯然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因此也安靜了下來。

  琴酒帶著槍繭的手在摩挲人時算不上美妙,那些粗糙的皮膚會在手臂上劃出紅痕。

  密斯卡岱縮了縮脖子,像是避免尷尬一樣扭頭不再去看琴酒的眼睛。

  他訕訕道:「好冷。」

  「嗯。」

  琴酒的手還在動,他解開了密斯卡岱手腕上的腕錶。

  冷氣刺得少年渾身一顫,而下一刻就被溫熱的手給捂住。

  密斯卡岱抬眼望去。

  只見琴酒輕握著他正在不停變話數字的手腕送到唇邊。

  那是他贗品的證明。

  也是他還活著的證明。

  漫長的冬季,春季,夏季與秋季,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陪他渡過。

  一載風雪,一路回首,總有他。

  幸好還有他。

  密斯卡岱想:自己絕對不能失去他。

  這是自己的珍寶,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

  或許這座城市天生就適合戀愛,而他天生就契合自己的靈魂。*

  密斯卡岱閉起雙眼,唇齒間儘是對方為自己擋下的凜冽風雪。

  他想,

  這是他的心上人,也是他這麼多年來的共犯。

  儘管自己還沒回應對方,但彼此之間的關係早已明晰。

  於是年輕人拽住琴酒的衣襟。

  在冬季的開始,漆黑又寒冷的長街上,他們在路燈下接吻。

  第29章 愛你的話怎麼都說不夠

  「所以你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電話里貝爾摩德的聲音有些失真,但沒關係,與她打電話的那個人更過分——密斯卡岱正在刷牙。

  「呸!」

  密斯卡岱吐掉漱口水,對著水池沉默片刻,又抵著門對廚房探出頭。

  他把水頭打開。

  「煎蛋我要溏心的!」

  等待兩秒後確認琴酒已經聽到了,他這才又折回身繼續洗臉。

  「你為什麼不吃全熟的?」

  貝爾摩德不滿地提問。

  她方才送別了昨天晚上送上門來的小男模,懶懶散散地躺在床上等酒店等早餐服務送上來。

  「我樂意。」

  密斯卡岱很直接了當地回答。

  「王八蛋。」

  「多謝誇獎。」

  「所以你考慮了我的提議了嗎?那位昨晚就給我發信息讓我做好準備滾去美國了。」

  密斯卡岱在擰毛巾,擰得水聲嘩嘩作響。

  他掏出剃鬚刀,「關我什麼事。」

  他很王八蛋地問:「還有你最近這麼愛給我打電話是不是看上我了?」

  貝爾摩德:……小崽子嘴真毒。

  她在酒店的床上滾了一圈,呵呵笑。

  「放心,我就算看上琴酒都看不上你,小豆芽一個。」

  「放/屁,我已經一米八了。」

  「那我也看不上,說真的,你考慮好沒,再不動手我就走了,連一點忙都幫不上你。」

  貝爾摩德虛情假意地嘆息:「別等我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只能看見琴酒捧著你的牌位弔喪。」

  「放心,我肯定死你後面。」

  密斯卡岱回敬她,「老阿姨就不要操心這麼多了。」

  他說:「你還是好好呆在美國逐夢演藝圈吧。」

  「小狗崽子。」

  「老阿姨。」

  「嘖,對了,我下場電影首映禮在東京,你周末記得帶琴酒過來給我捧個場。」

  密斯卡岱很爽快地應下了。

  「成,你把票寄過來。」

  他對著廚房喊:「阿陣,我們這周末有事嗎?」

  「沒有。」

  琴酒的聲音自鍋鏟碰撞的噪音里傳來。

  「那行。」

  密斯卡岱晃出了衛生間,抓著手機走到餐廳坐下。

  「就這樣,我們周末去找你,再見。」

  「再見。」

  一份三明治被放到密斯卡岱面前。

  修長的手指撐在桌面上,琴酒扎著馬尾,穿一件黑色圍裙,盯著密斯卡岱。

  「怎麼?」

  簡單瀏覽了一下密斯卡岱聊天群里的消息,密斯卡岱用叉子搗了搗被煎得微黃焦脆的麵包片,笑眯眯地抬頭問。

  「感覺你有事瞞著我。」

  琴酒若有所思地說。

  「我可不敢瞞你什麼事。」

  密斯卡岱舉起雙手,做投降樣。

  他趁機攬住琴酒的肩,偷了一個吻。

  琴酒疑色更重——他們約定好每次密斯卡岱騙人,或是做錯事都要與他接吻。

  「蕃茄醬。」

  密斯卡岱笑嘻嘻地舔了舔唇瓣,像極了鄰居家養的黑貓。

  「嗯。」

  琴酒沒反應,但他在臨走時拽了一把密斯卡岱留長了的頭髮。

  「太小氣了,太小氣了!」

  密斯卡岱一邊吃自己那份三明治一邊搖頭晃腦。

  「阿陣你真的太小氣了!」

  琴酒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但好在密斯卡岱自己找到了感興趣的東西,他端著盤子蹲在落地窗前,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笑得差點嗆住。

  這套房子是琴酒前些年買的,因為摸不准密斯卡岱的心思,所以在他領著密斯卡岱第一次回家的時候這間房還只是個空殼子。

  但好在另一個主人有著旺盛的精力與學習精神,在接觸到裝修這一事宜時就瞬間投入了進去,並盡了他的最大努力讓這間房子看上去像兩個正常人的家。

  他給房間裝上了深綠色的窗簾,廚房添上鍋具,給客廳增添各種花草。

  並給自己在陽台上的各色花草中間留了個空隙,好使他蹲著觀看樓下小動物打鬧。

  琴酒也想過要不要送密斯卡岱一隻貓,畢竟年輕人整天盯著鄰居家貓咪的樣子實在嚇人。

  但密斯卡岱拒絕了他。

  年輕人最近採購了一個小小的,軟塌塌的單人沙發,正適合他午後坐在陽台上曬太陽看書玩貓。

  他抓著雷射筆說:「我只玩別人家的小貓咪。」

  說的時候眼睛還一直往琴酒身上瞥,想讓人忽視都難。

  琴酒懷疑對方話裡有話,畢竟密斯卡岱前科不少,實際上的做不來,嘴又花得要死,也不知道他撩得到底是誰的/騷。

  於是他按住了密斯卡岱的頭,讓他專心看貓。

  「切。」

  顯然密斯卡岱也想到了那回事,突然扭頭「切」了一聲。

  仗著離得遠,他又大聲喊:「小貓我只玩別人家的!」

  顯然他這聲喊得過大了些,隔壁的大媽突然把窗戶給打開了。

  「卡啦——」

  大媽的心在看見白白淨淨被嚇了一跳的密斯卡岱的時候就軟了,抱著貓絮絮叨叨地逮著年輕人問了一大堆。

  還沒吃完早飯的密斯卡岱:……

  他只能一邊「嗯嗯嗯」,一邊用求救地眼神看琴酒,但很可惜,琴酒並沒去解救他。

  他的那膚白貌美,賢良淑德的對象坐在餐桌的另一邊,翹著二郎腿看他的笑話。

  等大媽意猶未盡地問完話,已經接近中午。

  好不容易可以歇下來的密斯卡岱整個人都蔫了,躺在小沙發上一動不動。

  過來洗衣服的琴酒踹了他一腳,讓他挪位。

  「你不愛我了!」

  密斯卡岱瞬間西子捧心。

  琴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當著他的面把密斯卡岱的髒衣服倒進洗衣機。

  密斯卡岱還在鬧。

  也不知道那張小沙發怎麼承擔得來他的左翻右滾的,反正密斯卡岱就在鬧。

  他最近從書裡面新學了不少新鮮詞彙,現在就在將他們全部實踐在琴酒身上。

  密斯卡岱跟在琴酒身後,亦步亦趨。

  琴酒打掃衛生,密斯卡岱說:「你不愛我了。」

  琴酒晾衣服,密斯卡岱說:「你不愛我了。」

  琴酒坐在沙發上看下個暗殺名單,修理槍/械,密斯卡岱說:「你不愛我了。」

  琴酒收拾東西準備午飯,密斯卡岱還在說:「你不愛我了。」

  簡單評估了一下密斯卡岱還會在他身後叭叭的可能,琴酒停下腳步。

  被他突然止步而差點撞上琴酒後背的密斯卡岱揉著鼻子,抬頭看他。

  琴酒攬住了密斯卡岱的腰。

  他吻了下去。

  漫長又深入。

  鼻息間都是他們共用的薄荷味洗髮水的味道。

  「愛你的。」

  琴酒低頭,望著對方碧綠色的眼眸,難得溫聲道。

  他又親了一下密斯卡岱在後來打了耳洞的耳垂,親得對方渾身一顫。

  密斯卡岱低著頭將琴酒給推開了。

  從琴酒的角度來看,那人的自脖頸到耳尖都紅了個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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