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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棠梨正在急中生智想對策,扭頭看她時,表情懵懵的。

  看得方以檸心一疼:「沒事沒事,有我在呢,那傢伙要是敢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就跟他拼了!」

  江棠梨腦海里浮現那張總是掛著清淡笑痕的臉。

  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人,會對她動粗嗎?

  座椅翻轉聲,衣料摩擦聲,還有從前面傳來的零星議論。

  三人一身黑衣地跟在兩個香檳小金裙的女人後面。

  「柔道和瑜伽,你感覺哪個更舒服?」

  「當然是柔道了。」

  「我還想試試瑜伽呢。」

  方以檸真就以為前面這兩人說的是柔道和瑜伽,結果又聽——

  「四十萬換來和你盤膝對坐,虧死你!」

  「所以你上次才花四十萬?」

  一陣咯咯笑音里——

  「那難怪盤膝對坐了,你知道我今晚多少?」

  方以檸歪著腦袋看見女人豎起一根食指。

  竟然真有冤大頭出一百萬買一夜春宵。

  方以檸替女人心疼的同時突然想起那雙單眼皮。

  「禽獸!」

  江棠梨扭頭看她:「你罵誰呢?」

  「還能有誰?」方以檸咬牙:「就你家那位的朋友!」

  江棠梨:「......」

  方以檸想不通:「你說陸——」她忙改口:「你家那位怎麼會和那種人渣是朋友?」

  江棠梨覺得她的義憤填膺有點過了頭:「你對他的意見好像比我還大。」

  方以檸也是個好面子的,不說自己吃的癟:「這種錢都掙,就該被抓起來!」

  江棠梨抿嘴笑:「你聽說過樓安生物嗎?」

  國內生物醫療的老大,方以檸一點都不陌生。

  「當然聽過了,怎麼了?」

  「那樓昭這個人,你知道嗎?」

  方以檸熟知金字塔中部以上的人物網。

  「不就那個醫學界的奇才,樓建翔的兒子嗎?」

  「說直白一點,樓安生物就是他家的。」

  江棠梨點頭:「所以在你的印象里,這種人應該是什麼樣的?」

  據方以檸了解的,那個樓昭可不是遊走在商業場上,而是整日泡在實驗室。

  這樣的男人......

  「肯定架著一副厚厚的眼睛,白大褂,整天見不到陽光肯定有一種病態的白,十有八九還會有頸椎病,實驗室那種地方一忙就是幾天幾夜,說不好還有胃病——」

  「嫂子。」

  江棠梨聞聲看過去。

  穩重西裝、一臉匪氣。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江棠梨敷衍地回了句:「樓總,這麼巧。」

  當然不是巧合,是樓昭特意在這裡等她,以為她會像只瑟瑟發抖的小山雀被陸時聿揪出來,結果呢,某人烏壓壓地沉著一張臉出來了好半天,她竟然還有閒情逸緻一直待到散場。

  樓昭是打心裡佩服她的心理素質。

  當然,但這也意味著,他那個老友在這段感情里,完全出於劣勢。

  所以在她這一道尾音微揚,甚至帶著幾分耀武揚威的話里,樓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這危機感,也有一半來自於她身邊的那位,半小時前被他不算惡意警告過的方女士。

  只是沒想到,之前還給盡他冷眼的女人,這會兒,盯著他看的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的詫異,甚至是驚恐。

  視線從方以檸臉上錯開後,樓昭走到江棠梨面前:「他在三樓。」

  江棠梨站著沒動,就這麼看著他,四五秒的對視後,她突然垂眸笑了聲,只是再抬頭,她眼神就變了。

  「樓總打開門做生意,我江棠梨花錢來捧場,」她眼裡是明晃晃的諷刺:「樓總不說一聲歡迎光臨也就算了,竟然還擺我一道。」

  樓昭聽出來了,這是把今晚抓包的帽子扣他頭上來了。

  不想解釋,卻又不得不解釋。

  「我樓昭雖然算不上什麼君子,但也不屑去做小人,站在朋友的立場,我從始至終都希望你和陸時聿百年好合。這一點,還請嫂子放心。」

  話說得倒是漂亮。

  江棠梨笑了笑:「那倒是我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嫂子如果非要把這帽子扣我頭上,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但我想問一句,我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這個東西因人而異,也許有些人就是喜歡唯恐天下不亂呢?」

  說完,江棠梨扭頭看向方以檸,見她還是一臉怔愣,江棠梨視線睇向廖妍:「你們出去等我一會兒。」

  方以檸這才回過神,手不安地拽了拽她的衣擺:「你一個人可以嗎?」

  江棠梨心裡已經有了對策:「多大點事兒。」

  說完,她歪頭看向樓昭:「還請樓總帶路。」

  今天這秀場是設在郊區的一處私人會所內,兩棟樓,五層高,兩邊用走廊圍成一個U字型。

  兩層樓梯一上,便到了三樓。

  樓昭停在樓梯平階,「往裡走,第二個包間便是。」

  江棠梨看了他一眼:「來都來了,樓總不去看個熱鬧嗎?」

  樓昭實屬無奈地搖了搖頭:「嫂子,你能別把我當成敵人嗎?」

  江棠梨「嘁」了聲:「不是敵人難道是盟友嗎?」

  說到這兒,江棠梨剛偏轉開的目光重新落到他臉上,默了兩秒,她嘴角彎出諱莫如深的笑:「還是說,樓總想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四個字,讓樓昭眼角眯出警覺。

  但見她眼神不躲不閃地與自己對視,樓昭嘴角突然上揚:「我一直都站在明處,只是嫂子沒有注意到我罷了。」

  江棠梨:「......」

  果然小看了他。

  不過卻也因此,讓江棠梨對他有了兩三分的改觀。

  「放心,就算咱們做不了朋友,我也不會給我們家時聿吹枕邊風的。」

  樓昭嘴角弧度驀然一平。

  這女人,是在警告他嗎?

  有些警告是用說的,有些警告,哪怕隻字未說,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心生寒顫。

  包廂里燈光幽暗,水晶吊燈折射出細碎的光,落在啞黑色的真皮沙發上。

  陸時聿一身暗色西裝坐在沙發里,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雪茄。

  在他對面,十個男人貼著黑色大理石牆面站成一排。

  T台上被化作成古銅色河流般的健身膚色,在此時,卻不及雪茄上深褐色的茄衣那油潤的光澤。

  目光輕掃一眼對面,陸時聿含住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火光驟然明亮,隨即暗下去,煙霧從唇間溢出,繚繞而上在空氣中盤旋。

  隔著煙霧,陸時聿似笑非笑地掃視著對面一字排開的男模。

  看見那個讓江棠梨吶喊著的「三號三號三號」的男人,已經開始緊張地蜷手,陸時聿低笑一聲。

  就這點膽,也配被她點名。

  門就是在這時候被推開的。

  陸時聿抬頭望過去的同時,江棠梨也一眼看見了他。

  平時連煙都不見他抽上一口的人,今天竟然點了雪茄,這讓江棠梨意外的同時,也失神在他的慵懶姿態里。

  相比她的失神,陸時聿卻一雙眼審視著她全身。

  視頻里一身隨意家居服的人,如今搖身一變,黑色露腰連帽衫,黑色修身鉛筆褲,就連鞋子都是黑色。

  如此低調,是怕被別人發現,還是被他發現?

  如此地費盡心機,就為了這些虛有其表的腱子肉?

  行,既然這麼喜歡。

  陸時聿抬手將指間那支雪茄丟到了香檳杯里。

  餘燼在透明色的酒液只掙扎了一瞬便歸於沉寂。

  沒了雪茄,他整個人又如過去一樣,君子如蘭,溫潤端方,唯有那雙眼,漆黑、沉冷,像蟄伏的獸。

  「陸太太,挑一個。」他嗓音低沉,戴著幾分戲謔,目光卻冷得像淬了冰。

  江棠梨愣了一下。

  挑?

  挑什麼?

  她往門裡邁進一步,不明所以地朝他的視線看過去。

  一排赤著上半身的男人,當即讓江棠梨倒吸一口氣。

  以為最多也就一個三號,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把12個男人全部都喊了進來。

  說來也奇怪,走秀時那麼的威風凜凜極具壓迫感,怎麼往包廂里一站,突然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小家子氣呢?

  特別是那肌肉最為縱橫賁張的二號,這兒會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頭低著,腰弓著。

  不僅他一個人,剩下的那些也好不到哪兒去。

  還有頗讓她心儀的三號,生怕浴巾會從腹間掉下去似的,垂在身側的兩手,把浴巾攥得死緊。

  而在她打量的間隙里,陸時聿視線幾乎分秒不離她的臉。

  眉心許久不見展開。

  是有多難以抉擇?

  陸時聿不耐煩地嗤笑一聲:「挑好了嗎,陸太太。」

  江棠梨扭頭,見他唇角噙著笑,眼底卻沉著化不開的墨色。<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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