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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辦公室,陸時聿猜把她放到地上:「先洗澡還是——」

  「我要喝水!」

  陸時聿去倒水,滿滿一個玻璃杯的水被她喝得乾乾淨淨。

  「還要嗎?」

  江棠梨抿了抿唇:「餓了。」

  陸時聿氣笑一聲:「光顧著喝酒飯都沒吃?」

  「吃了會撐肚子。」

  說完,江棠梨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不看不要緊,一看把她嚇出一聲尖叫。

  也把陸時聿嚇了一跳:「怎麼了?」

  她兩手托著自己那平坦的小腹:「鼓起來了!」

  陸時聿忍著笑:「哪有鼓起來。」

  「可是從上往下看,就是鼓鼓的,」她抬頭,一雙眼全是埋怨:「都說不能喝水了,都怪你!」

  平時就不太講理,喝了點酒,那就更別指望了。

  可她剛剛還說餓。

  「要不要給你點些吃的,一些不會讓肚子鼓起來的吃的?」

  以為能哄騙到她,結果卻見她鬆開輕咬的唇瓣,搖了搖頭,不等陸時聿再勸——

  「我要洗澡去了。」

  剛剛還讓他給她洗,結果一轉眼的功夫又忘了似的。

  可是看見她熟練地往接待室的休息間去......

  視線追著她的兩隻腳。

  穿那麼高的高跟鞋還能走得這麼穩,甚至還能走出一條直線來。

  陸時聿偏開臉笑了。

  雖說休息間裡的陳設都很簡約,但空間卻極為寬敞。

  特別是衛生間,地面和牆壁都是普拉達綠大面石材。

  不過江棠梨沒有心思去六一這些,她看著被撕壞了的裙尾,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臭男人,手勁幹嘛那麼大!」

  「肯定是故意的,肯定是嫌它短不讓我再有機會穿!」

  「小心眼!」

  一道「哼」聲里,江棠梨把裙子往洗手池裡一丟。

  再抬眼,她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

  除了眼睛裡有一點點的紅之外,臉的顏色幾乎和平時無異。

  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就她這爐火純青的演技,是個人應該都能被矇混過去。

  想想也是憋屈。

  考試沒過又不是她說的,是他自己誤會的。

  她幹嘛要為他的理解能力買單——

  「梨梨?」

  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江棠梨肩膀一提。

  一時之間突然就忘了該裝出什麼表情來了,慌亂之下,她忙跑到門後。

  「怎麼了?」

  一門之隔,陸時聿看著磨砂玻璃現出的那團灰影。

  「不是說讓我幫忙?」

  江棠梨來不及多想,忙說不用,「我、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這才多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現出原形來了。

  陸時聿嘴角隱笑:「可你不是喝醉了嗎,我怕你站不穩。」

  對哦,哪有喝醉的人還能自己洗澡的?

  大腦空白了一下後,江棠梨眼皮一掀:「我才沒有喝醉!」

  低低的笑從門縫裡傳了進來。

  把江棠梨笑得後頸一涼。

  門由外向內被推開,嚇得江棠梨慌忙用腳尖抵住。

  「你幹嘛!」她雖然慌,但反應很快:「臭流氓,不許偷看人洗澡!」

  雖然識破了她是裝醉,但讓陸時聿不解的是,怎麼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真不讓我進去?」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一道鎖,讓江棠梨懸在心口的心臟緩緩落回了原位。

  本來還想著在窗前滿足他,然後第二天借著腿疼這招,讓他不忍心跟她秋後算帳,如今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嘩嘩水聲里,江棠梨看著腳下的防滑地磚。

  是裝醉睡著地躺在這裡呢,還是裝作滑跌倒呢?

  如果是前者,那她今晚演了這麼久就等於白演了。

  如果是後者,或許會讓他一時心疼,但心疼過後呢?

  不知是想得太久用腦過度,還是熱氣積聚太多,江棠梨只覺得眼前的畫面在晃。

  嚇得她忙把花灑關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剛從浴室里出來就看見對面站著一人。

  江棠梨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等她晃了晃腦袋再看過,不僅人沒消失,還走到了她面前。

  江棠梨整個人怔住,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倒是陸時聿,將手裡的浴巾披在她身上。

  「都跟你說了喝了酒不能洗澡了,就是不聽。怎麼樣,是不是感覺頭暈了?」

  何止是頭暈,膝蓋都打軟。

  意識到這一點,江棠梨順勢往他懷裡一抱。

  陸時聿揉了揉她腦後勺,「去床上躺一會兒,我來洗澡。」

  露在他肩膀外的兩隻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著。

  所以他是要借著她的醉......

  喝了酒沒紅臉,腦海里的畫面倒是讓她臉燒出了熱度。

  可是臉上的燙卻不及身體裡的燒。

  見她不說話卻把臉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陸時聿輕笑一聲:「要抱?」

  不等她回答,陸時聿就將她豎抱了起來。

  走到門口,陸時聿停了下腳:「低頭。」

  江棠梨摟住他脖子,肩膀一低,把臉貼在了他後頸處。

  這種交頸的姿勢讓人心裡暖暖的。

  「老公,」她聲音開始發甜發膩:「你身上好香。」

  把她放到床上站著,陸時聿聞了聞自己的領口:「哪裡香,全是你身上的酒味。」

  「你嫌棄我!」

  看來又要借著那為數不多的酒精開始她的表演了。

  陸時聿捏了捏她臉:「嫌不嫌棄你,你不知道?」

  臉上的紅本來就沒消,被他這麼一說,更是直燒耳朵尖。

  也正是因為低著臉,剛好把自己眼底的羞全部送到了他眼裡。

  「是你自己願意的!」

  「誰讓你喜歡。」

  被他攆著尾音回答,江棠梨只覺得羞到無地自容,推著他的肩膀:「走走走!」

  等他一走,衛生間的門一關上,江棠梨就赤腳跳下了床。

  女人總是有很強的第六感,一是天生,還有就是對那個人的了解。

  果然,衣櫃門一拉開,一半黑白,一半彩色。

  而在那一半彩色下,一個個還沒有拆的吊牌像是墜在夜空里的小星星。

  但江棠梨卻把手伸到了那排黑白色里。

  陸時聿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休息間的床上是空的,但是衣櫃的門卻沒有關。

  看見兩件襯衫之間空出一塊。

  不知怎的,突然就懂了她為什麼到了家門口去卻不願下車的原因。

  只是這迂迴的心思,出乎了他的意料。

  江棠梨穿著他的白襯衫,站在落地窗前,江棠梨穿著他的白襯衫,左腳站著,右腳愜意地勾著左腳的腳後跟。

  整座城既睡又醒地浮在夜的底片上。

  低頭是流淌的霓虹,抬頭能看見幾架夜航的飛行器拖著星子掠過。

  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又像又不像。

  映著五彩斑斕的玻璃上,一道人影緩緩走到她身後。

  空曠的襯衫布料因他的兩個指掌的輕攏而貼上她的皮膚。

  「那麼多的裙子不穿,怎麼偏偏穿我的?」

  她理由找得好:「吊牌都沒剪。」

  他回得也天衣無縫:「但是睡裙已經洗乾淨了。」

  說完,他摟著她的腰把她身體轉過來,只兩步就把她逼退得無路可退。

  後背能感覺到玻璃的冰涼,江棠梨抬頭看他。

  他眼裡的情緒很直白,恨不得全部攤開讓她看見。

  但是撥開她耳邊頭髮的動作卻很輕,卻也輕不過他揉著她細軟耳垂的力度。

  癢得她下意識就想往旁邊躲,可惜還未能有動作,他的唇就壓了下來。

  開始還很有耐心,吻得不疾不徐,後面就有點凶了。

  掌心的溫度不受控地升高,連帶著他的吻也滾燙起來。

  曖昧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來,聽得人心臟發緊。

  聽到她嚶出的聲,陸時聿才略微鬆開她。

  不過一個吻,就讓她她那雙漆黑的瞳孔如浸在水中的黑珍珠,泛著濕漉漉的水痕。

  被她這樣一雙眼看著,把他僅剩的一點理智都看沒了。

  他低下頭,用牙齒銜開她的襯衫領口,滾燙的唇也隨之落下。

  燈光很亮,她皮膚很白,沒有任何))

  遮掩,映在玻璃窗上,也映在他逐漸泛紅的眼底。

  不似以前,這次,江棠梨咬著唇,把所有的聲音都吞下,唯恐被腳下的萬千霓虹聽見似的。

  額頭的汗順著輪廓滴下來,砸在地上。

  也砸在她的後背,和她沁出的薄汗相融著滾下。

  他扳過她的臉,吻她。

  在她嘴角拉出了長長的銀絲都捨不得作罷。

  最後咬在她肩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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