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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說他自制力好的?

  明明那麼不堪一擊。

  不過幾下來回,就能徹底擊垮他。

  突然想起之前微博的那條評論。

  當時在飛機上沒能驗出真假,如今倒是個好機會。

  她指掌多了兩分力,滾燙的唇埋進了他的頸窩。

  「老公...」

  很輕很輕的兩個字,捻著很輕很輕的尾音。

  感受到他呼吸加重,江棠梨又喊了一聲。

  「老公?」

  這一聲,被她若有似無地揚了幾分尾音。

  不等她反應過來,雙腳突然離開地面,視線更是一躍高過他頭頂。

  陸時聿將她迎面抱起,將她整個人的重量都承載在他的兩臂之上。

  「吻我。」

  嘶啞厚重的兩個字,帶著命令,也露出他直白的渴求。

  江棠梨雙手捧著她臉,吻他的眉,吻他的眼,吻他的唇,吻他的頸。

  她吻了他一路。

  卻沒有把他吻進家門。

  在方塘旁的茶室里,陸時聿抱著她坐下來。

  疊瀑潺水,鬧中有靜。

  靜中也殘留著她唇角的陣陣喃音。

  月亮很美,卻美不過她後仰的頸線。

  一聲聲的告誡響在耳邊,卻拼湊不出一條完整的理智線。

  深色的西裝外套蓋住了冷白月色下的旖旎。

  填滿時,沉睡的33條錦鯉像是被那兩道聲音驚到,魚尾一划,水面頓時被撥出了一圈圈漣漪。

  夜色像海,水紋像浪潮。

  有些愛,會含在氣息中,會咬在齒間裡。

  有些愛,也會衝出束縛,快過迭迭水流,最終沁在眼尾。

  「寶貝,」他咬磨出嘶啞的聲音:「說你愛我。」

  但他等來了一句什麼?

  「你上次不是讓我跪著的嗎?」

  埋在她頸窩裡的臉抬起來。

  月色下,江棠梨看見他眼角崩了一層紅。

  那是他沒有盡興才會露出的紅。

  出人意料的問題,也讓陸時聿笑出一道低音:「所以今天願意了?」

  但是江棠梨說的卻不是願不願意,而是:「可以不跪在床上嗎?」

  如何不讓人浮想聯翩。

  陸時聿嘴角攜著深濃的笑痕:「那你想跪在哪兒?」

  明明四下無人,可她卻像是被誰聽見。

  江棠梨掩手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

  陸時聿幾乎瞬間皺眉:「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江棠梨一扁嘴,「你嫌棄我!」

  他能嫌棄她什麼。

  不過是嫌棄進了她眼睛裡的,屬於別的男人的髒東西。

  但是他又從她羞惱的眼神里領會到了不對勁。

  「是你跪還是我跪?」

  江棠梨驚訝地捂嘴:「你怎麼跪呀?」

  所以她剛剛說「臉上」是他的臉上。

  「江棠梨,」他嘴角有笑痕,眼角卻眯出銳利:「以後不許看那些亂七八糟的!」

  江棠梨才不理他蠻橫的要求,拽著他的皮帶,「你到底跪不跪?」

  能讓她提出這樣的要求,還是在事後。

  原因就只有一個。

  雖然進了家門,但陸時聿沒有把她放下來。

  一階階的樓梯,帶出他含笑的聲音:「沒有前/戲,不過癮嗎?」

  江棠梨含羞帶怒地剜了他一眼:「休想你自己舒服。」

  平時問她舒不舒服,她咬著唇怎麼都不說。

  這會兒竟還埋怨上了。

  陸時聿握著她腳腕的手微微一緊,「還想把沙發弄濕?」

  江棠梨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穿過拱形門就是起居室,陸時聿停住腳,故意似的往上周末剛換的那組真皮沙發看了眼。

  「不過這次不怕了,濕了擦擦就好。」

  「陸時聿!」

  腳腕被他握著盤在他身後,江棠梨除了兩隻手根本動彈不得,可一隻手還要抱住他脖子。

  「你再說,我就讓你斷一個月的糧!」

  陸時聿卻絲毫沒有被她威懾住。

  「上次你也說斷我一個月,結果呢?」

  結果就隔了一個晚上就忘了,淺淺吻她兩下,她就開始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但是江棠梨並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是你主動的!」

  「但是你沒有拒絕我。」

  「我拒絕你,你也會用強的!」

  陸時聿俯身把她放在了沙發里,肩膀低下去,腰也壓下去。

  「既然知道我會用強的,」他笑得斯文:「那你覺得剛剛那句威脅還有用嗎?」

  但是江棠梨提的那個要求,陸時聿並沒有在一開始滿足她。

  是在過程中。

  說是跪,也是坐。

  在他那張看似溫柔但卻從未有誰敢褻瀆的臉上。

  一覽無遺地看盡高山白雪。

  有著顫巍起伏的美感。

  分不清是想逃,還是根本就坐不住。

  腰往一點點後折。

  卻剛好把最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了他眼前。

  從地心噴薄出的熔岩熱流,是自然力量的展現。

  淋了他一胸口的濕流,卻是他的功勞。

  月光像一枚淡淡的吻痕,落在床尾,泄在窗邊。

  江棠梨裹著薄毯,蟬蛹似地窩在床里側的貴妃榻里,剛縮回毯子裡的手又伸了出來。

  「那兒還沒吸到呢!」

  陸時聿一邊連抽幾張紙巾,一邊順著她的手指去找:「哪兒?」

  「就在你左手邊呀!」

  抬頭看一眼她那又急又羞的表情,陸時聿低笑一聲的同時,把紙巾鋪上去,掌心壓了一下剛要抬起來——

  「你多壓一會兒,讓它吸乾呀!」

  讓陸時聿哭笑不得:「床不換了?」

  「換呀!」

  「那還管這床墊做什麼?」

  江棠梨臉上的紅從始至終就沒完全消下去過。

  「萬一幹了留下印子,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陸時聿不給她僥倖的機會:「吸不吸,它都會幹,該留印子還是要留印子。」

  被他提醒道,江棠梨一雙眸子轉了好幾個來回,眼波突然一亮:「那如果把床墊全部澆濕是不是就可以了?」

  小腦袋瓜子倒是轉得快。

  但是陸時聿沒那麼做。

  手裡的抽紙盒被他扔到一邊後,他繞過床尾走過去。

  見他朝自己伸出胳膊,江棠梨眨著她那雙還噙著濕的小鹿眼,抬頭看他:「幹嘛?」

  陸時聿下巴輕抬:「難不成你要在這貴妃上睡?」

  她覺得貴妃也挺舒服,但是睡不下兩個人。

  江棠梨朝床上投去嫌棄的一眼後,這才慢騰騰地屈下兩條膝蓋。

  連人帶毯子將人抱到了三樓,卻發現床上沒有床品。

  陸時聿低頭看她:「去一樓睡?」

  「不行,」江棠梨腦袋直搖:「萬一明早被李叔看見,會起疑的!」

  好像明天新床上門,別人就不會亂想了似的。

  雖然三樓的房型和二樓的一樣,但家具陳設卻大不同。

  江棠梨到現在還記得第一次進來這扇門,看見這滿鋪的天山暮雪紋理的大理石牆面有多嫌棄。

  難道是因為天氣漸漸熱了,今天再一看,突然又覺得順眼了。

  再一回頭,床已經鋪好。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江棠梨也自己鋪床,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每次換掉舊的鋪上新的,人就好像爬了十幾層樓一樣。

  可是再看他,氣息均勻地走過來蹲在自己面前,還一臉鬆弛地問她:「不是說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可是都這麼晚了,江棠梨抿了抿唇:「你都不累的嗎?」

  陸時聿輕笑一聲,「你累了?」

  江棠梨:「......」

  能不累嗎?

  今天他好像故意似的,一直讓她在上面......

  裹在身上的毯子露出她泛紅的膝蓋。

  陸時聿指腹蹭了蹭:「疼不疼?」

  不問不覺得,問了好像真就有疼意泛上來。

  江棠梨扁了扁嘴:「床邊那塊地毯質量一點都不好。」

  踩在上面軟軟的,卻能把膝蓋磨紅。

  「明天讓李管家重新挑一塊。」

  說完,陸時聿支起腰,將她攔腰抱到了床上,「我去樓下看看,有什麼吃的沒有。」

  江棠梨拉住他手腕:「我也想去。」

  她能陪著,陸時聿自然是高興的。

  但是想到今晚受的那些累,陸時聿握住她手:「站得穩嗎?」

  「你別小瞧人!」

  說完,江棠梨就撐著床墊站了起來,但是身上的毯子也隨之從肩膀落下。

  江棠梨頓時臉一紅,條件反射就用掌心蒙住他眼。

  「不許看!」

  陸時聿彎唇無聲在笑:「又不是沒看過。」

  江棠梨羞到跺腳:「不一樣!」

  她說不一樣,那就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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