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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棠梨摟著他脖子的手沒有絲毫要鬆開的跡象,「不下。」

  「那就這麼抱著?」

  江棠梨把臉一偏:「你說抱就抱,說放就放,你當我什嘛?」

  能拖尾音就說明已經不生氣了。

  不生氣就行,其他的對陸時聿來說都沒什麼所謂。

  他說了聲行,「那就這麼抱著。」

  江棠梨哪裡能想那麼多,一賭氣:「抱就抱,誰怕誰!」

  可是飛機起飛是要系安全帶的,眼看空乘進來提醒,江棠梨紅著臉錘在他肩上:「都說了放我下來了,你就是不聽!」

  所有責任被她推了個乾乾淨淨。

  陸時聿失笑一聲後,揮手讓空乘離開。

  以為他會跟自己算帳,結果等到飛機平穩都不見他說一個字,想到晚上還要去酒吧,且不知道要忙到幾點,江棠梨開始在心裡盤算著她的小九九。

  男人嘛,硬的肯定不吃,那就只能用軟的。

  「時聿~」

  「要去酒吧?」

  江棠梨一愣,第一反應就是裝傻:「什、什麼酒吧?」

  陸時聿現在是把她摸得透透的。

  若不是有求於他,她根本不會用這樣的調子喊她,再說,能讓她有求於他的,除了酒吧也沒有別的了。

  「離開了一周,回去不用去酒吧看看?」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並不反對,甚至還有點支持。

  但不管他是什麼態度,自己總歸不能表現出來一點。

  像是被他一提醒才突然想到似的,江棠梨一拍膝蓋:「對哦,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還有兩間酒吧呢!」

  這演技,怕是平時沒少看電影。

  陸時聿笑得不動聲色:「那你這個老闆當得可就有點不稱職了。」

  從他話里,江棠梨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警覺心就這麼鬆弛了幾分。

  「那不然我晚上去看看吧。」說到這兒,她又突然想起來似的:「你晚上是回爺爺那邊住嗎?」

  終於說到正題了。

  陸時聿隨口似地應了句:「怎麼了?」

  江棠梨笑了笑,似乎就隨口那麼一說:「我就是問問。」

  但是不等陸時聿開口,她又說:「我這趟回來主要不就是陪陪爸媽嗎,就想著晚上多和他們說會兒話。」

  倒不如說他的存在影響她晚歸了。

  陸時聿點了點頭:「沒事,正好我晚上也要回去看看父母。」

  安全帶一解,江棠梨摟著他脖子就坐到了他西裝褲的腿上,「那我們今晚就各自多陪陪父母,明天我再去找你。」

  陸時聿眉眼含笑地與她對視:「萬一我晚上想你了呢?」

  第43章

  「如果我晚上想你了呢?」

  笑含深意,尾音微揚。

  讓江棠梨本就心虛的心更加不安了,可話都說到這份了......

  悄悄往下平了幾分的嘴角又突然一抬,江棠梨摟著他的脖子:「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只能打電話?」

  他的步步追問讓江棠梨不得不使出「岳父」這枚殺手鐧。

  「主要咱倆還沒辦婚禮嘛,你晚上要是留宿,我怕我爸爸......」

  都把岳父搬出來壓他一頭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陸時聿笑了笑:「我就是隨口一說。」

  飛機落地,陸時聿把江棠梨送到家,在江祈年的盛情挽留下,陸時聿在江家用了午飯。

  飯後,江棠梨兩隻胳膊一伸,打了個哈欠。

  周溫喬目光停在她臉上,幾分關切地問:「昨晚沒睡好嗎?」

  江棠梨「唔」了聲:「早上起得早了。」

  但是回來的路上,她已經補了兩個小時的覺。

  可誰知她是不是變著法兒地趕他走呢。

  陸時聿索性順著她的意:「困了就上去睡會兒。」

  說完,他也隨之起身:「公司那邊還有點公事,爸、媽,我就先走了。」

  不等江祈年夫婦倆開口,江棠梨就挽著他胳膊,「那你路上開車慢點。」

  迫不及待的都忘了是陳敬開車。

  陸時聿點了點頭,「回去吧,別送了。」

  江棠梨卻不聽,硬是把他送到了門口,還親自給他打開后座車門。

  車門關上後,陸時聿落下車窗,「梨梨。」

  哦對,忘記給他一個離別吻了。

  隔著車窗,江棠梨親在他額頭,似乎覺得甜頭不夠,又在他鼻尖也親了一下,可又怕他覺得敷衍,索性捧著他臉又在他唇上也「mua~」出一聲響。

  甚至在她後退一步給車子讓行後,還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個「心」,還不忘說一句:「愛你哦。」

  從認識到提親到訂婚再到領證,哪怕昨晚她快軟成一灘水,都不曾從她口中聽到過的,卻在這個時候被她說出來。

  說得那麼隨意、自然、從容,且不假思索。

  可她是真的愛他,還是說,只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掉以輕心。

  所有情緒都被陸時聿壓在了眼睛深處,他朝車外的人笑了笑:「明天見。」

  三個字,仿佛一顆定心丸。

  接下來,就只剩爸媽這邊了,只要成功逃脫,她今晚就可以夜不歸宿了!

  院門一關,江棠梨就迅速給方以檸發了條信息:「十分鐘後打電話給我,什麼都別問,只要配合我就行。」

  簡訊發送後,她還不忘把方以檸的手機號改成了「時聿」二字。

  回到客廳,見她往沙發里一躺,周溫喬走過來:「上樓睡吧。」

  江棠梨乖巧地搖頭:「我陪你和爸爸說會兒話。」

  江祈年隨即坐到她另一邊:「在那邊住得怎麼樣,還習慣嗎?」

  「都挺好的。」

  「陸時聿呢,對你怎麼樣?」

  「也挺好的。」

  一連兩個挺好,看似說明了所有,可又好像什麼信息素都沒傳達出來。

  江祈年換了個問法:「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江棠梨「哎喲」他一聲:「就你女兒這走到哪都不吃虧的性子,誰能給我委屈受啊!」

  這回答倒是她的作風。

  江祈年放下心來,但也不忘叮囑:「你就記住一點,苦咱能吃,虧咱不能受,不管什麼時候,我和你媽媽,還有你兩個哥哥,永遠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江棠梨把臉往他肩膀一靠:「我就知道爸爸最疼我了!」

  就這一個閨女,疼肯定是疼的,但這一個星期里江祈年的擔驚受怕可一點都不少。

  「走之前跟你說的話,沒忘吧?」

  江棠梨:「......」

  見她不說話,江祈年肩膀一提,把江棠梨的臉給揚了起來:「忘了?」

  江棠梨腦袋直搖:「怎麼會!」

  「那你給我複述一遍。」

  天吶,她哪有那麼好的記性,雖然她複述不出來,但總結還是擅長的。

  「不能去酒吧,不能——」

  「那你去了嗎?」

  被某人親手逮回家的那次肯定不能說。

  但是第二次......

  江棠梨點頭:「去了。

  「你這孩子——」

  「但是是他主動帶我去的。」

  江祈年皺眉:「時聿帶你去的?」

  「對呀,」江棠梨臉上的無辜不加修飾:「是他好朋友開的酒吧,說是想見我,他就帶我去見了呀。」

  避免她矇混過關,江祈年問:「叫什麼?」

  江棠梨不假思索地點名道姓:「樓昭,你認識嗎?」

  「樓昭?」江祈年幾乎只停頓了短瞬就對上了號:「樓安生物?」

  那天回去後,江棠梨還真沒跟陸時聿細問這個人,如今一聽,她吃驚不小:「是那個國內最大的生物醫療公司?」

  江祈年意外的點和她不一樣:「不是說樓建翔的兒子是醫學界的奇才嗎,怎麼還開起酒吧來了?」

  江棠梨想起那雙用「妖孽」一詞形容都絲毫不為過的丹鳳眼。

  莫名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實在不敢想,這樣的人會在實驗室里研究出什麼醫學成果來。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連醫學界的奇才都開起了酒吧,誰還能說這是歪門邪道、不務正業的行業?

  只是不等江棠梨拿這理由說事,就聽——

  「想來應該是實驗室過於枯燥,開個酒吧來調劑平衡一下。」

  人怎麼能雙標到這種地步?

  江棠梨把自己哭笑不得的一張臉送到父親眼前:「爸,他開的可不是一個小酒吧,是投資上億,目前海市最火爆的酒吧,」她手指往上戳:「Top,到頂了。」

  「那又怎樣,」江祈年不為所動:「最起碼人家有主業。」

  江棠梨:「......」

  敢情她要是有個主業,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開酒吧了?

  可惜她那點小心思被江祈年一眼看穿:「人家的主業可不是玩玩,也沒有應付,那可是真真切切拿得出手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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