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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腳下床,著急忙慌地連拖鞋都沒穿,一路跑進衛生間,在看見雙人洗手池上的一粉一黑的兩隻電動牙刷時,江棠梨愣了兩秒的神。

  以前方以檸跟她說黑粉是絕配,當時她聽了卻不以為然。

  如今看著並排立在一起的,外觀不一樣的一黑一粉兩隻牙刷......

  別說,還真是有那麼幾分......

  不等心裡湧出那個詞,江棠梨就兩手拍在臉上。

  她才不要和那個處處想拿捏她管著她的老古董是絕配呢!

  江棠梨一邊刷著牙一邊往那黑色的牙刷瞪過去一眼。

  等她去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睡袍的帶子有點不對勁。

  她習慣蝴蝶結式的系法,可是這帶子卻只有一個耳朵。

  但是時間緊迫,她也沒有深想。

  只是沒想到,換好衣服到了樓下,卻聽李管家說陸時聿和爺爺剛出門。

  「去哪了?」江棠梨問。

  「就是陸老的那位姓劉的老朋友。」

  江棠梨以前不愛去這些場合,可不去是不去,這種連問都不問她就被被扔下的感覺讓她不舒服。

  眼看她噘嘴「哦」了聲,李管家又忙補充:「陸老是想帶您一塊去的,但是陸總說您還沒起,這才沒有帶上您。」

  可是等他說完卻見太太眉心皺了起來。

  這是沒說到太太心裡去?

  李管家又忙說了一聲「不過」:「陸總臨走前說過他會回來陪您一塊兒吃午飯的。」

  江棠梨在心裡「嘁」了聲。

  陪她吃十頓午飯又怎樣,還不如給她的酒吧添一塊瓦呢!

  再回樓上,發現手機里有兩個未接來電,是爸爸的,肯定是問她回京市了沒有。

  但凡爺爺不在,這事就會成為江棠梨找某人麻煩的機會,但現在爺爺來了,這個檔口提這事,無論當面背後都不好。

  江棠梨發了個解釋的簡訊過去,之後她就去了樓下。

  吃完不早不晚的早飯,江棠梨習慣性往一樓走廊方向走,都到門口了,突然想起來這塊獨樂樂的小天地,現在已經不能給她遮天蔽日了。

  所以爺爺會在這住幾天?

  問李管家,李管家說不知道。

  但是李管家會岔開話題:「太太,早上剛到了一些新鮮水果,我去給您洗一些過來。」

  於是,一碗酸酸甜甜的樹葡萄被她解決完,剛剝開香蕉咬一口的時候,陸時聿回來了。

  四目相對時,兩人的動作都皆有停頓。

  視線錯開,江棠梨看見他手裡拎著兩個藍色禮盒,看來爺爺的那位老友喜得了孫子。之前還心有失落,這會兒,她突然又慶幸自己沒跟著,不然爺爺看見別人抱孫子,一羨慕,難免不會催她。

  結果她又是挑眉又是轉眸又是抿唇偷笑的表情,被陸時聿看了個正著。

  「昨晚睡得好嗎?」

  好不好的,江棠梨也不知道,只是沒想到自己會一覺睡到天亮。

  她咽下嘴裡的香蕉,「還行。」

  但是一碼歸一碼,眼看他走過來,江棠梨又話鋒一轉:「但是當著爺爺的面說我睡懶覺,陸總未免有點兩面插刀了吧。」

  夢裡罵,當面小嘴也不慫。

  「我怎麼兩面插刀了?」陸時聿走過來。

  一天到晚就會揣著明白裝糊塗。

  瞥了眼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江棠梨「哼」了聲:「別說我沒提醒過你,爺爺也是支持我開酒吧的!」

  都想著法兒的把爺爺搬出來壓他了,膽子倒是大。

  陸時聿走到她身旁坐下,「我什麼時候也沒說反對吧?」

  這話聽在耳里,這就像給員工畫餅的上司一樣,讓人干氣卻又無法反駁。

  江棠梨才不是吃啞巴虧的主,「爺爺有說什麼時候回京市嗎?」

  剛一說完,一塊透明色的荔枝味軟糖被陸時聿剝開遞到她唇邊。

  「下周一沁江路那邊開工,要帶你去看看嗎?」

  江棠梨愣了一下。

  她還想借著跟爺爺回京市來拿捏他,這人怎麼就先敗下陣來了?

  難道是昨晚和他睡一床,讓他嘗到了甜頭?

  感覺到軟乎乎的一塊東西抵在了自己唇上,江棠梨條件反射地張嘴含住。

  「甜嗎?」

  當然甜,不僅嘴巴里甜,心裡也甜。可是甜不過兩秒,江棠梨又生出幾分警覺,「你沒騙我吧?」

  倒不是她多疑,實在是這個臭男人心機太深,她猜不透。

  可是卻不見他回答,黑漆漆的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把江棠梨看得心裡一個激靈的同時也捋出了前因後果。

  因為和他同床共枕,甜到了他,所以作為回報他也來甜一甜她。

  但如果接下來她斷了他的甜頭呢?

  不可能斷!

  她江棠梨怎麼可能任由自己的事業斷送在自己的手裡。

  不就想要點甜嗎?

  她江棠梨別的沒有,就是糖分多。

  所以她半點遲疑都沒有,捧起陸時聿的臉就是一頓親。

  親完又覺得有點隔靴搔癢,視線落到他那雙看起來很漂亮,可強吻起人來卻疼得要命的一雙唇上,江棠梨有點後怕地抿了抿唇。

  結果輕抿的唇剛一鬆開,後腦勺就被一隻手扣住了。

  不等她反應過來,滾燙的唇順著氣息一同覆蓋過來。

  不同於上次強吻她那次的暴烈與失控,這一次,他吻得淡定且從容。含著她的唇吮著吻著,沒有感覺到她的反抗才進一步用舌尖抵開她雙齒,勾纏到的濕潤里滿是荔枝味的香氣和清甜,吻不由得重了幾分。

  客廳里安靜,除了陽光下漂浮的細粒塵埃,就只有兩舌勾纏出的吻聲。

  明明吻的是唇,可江棠梨卻整個人都車欠了,開始時還抓著他的衣襟,這會兒,兩手軟耷耷地攀在他肩上。

  陸時聿索性伸過手,輕巧托起她將她抱進懷裡。

  停了一息的吻又繼續,不同於剛剛的溫柔,帶著解渴般的深。入。

  他進攻式的吻法,讓江棠梨兩隻肩膀一次又一次地聳起,人也在不知不覺間地亂蹭。

  惹得陸時聿眉心時緊時松。

  但吻她的動作卻沒停,不僅沒停,反而愈加重了。

  帶著幾分兇狠,懲戒似地勾纏她的唇舌,手也在她細軟的腰肢似揉似掐著。

  即便布料輕薄,可依舊讓他覺得束縛,索性掀開。

  誰知,卻被她帶著笑的一聲「癢」躲開。

  吻就這麼停了,江棠梨紅著臉惱他一眼。

  和她平時惱人的眼神不太一樣,含著幾分羞在裡面,再加上她臉紅著,耳朵也紅著,比起她平時故作的嬌羞,更讓人心動。

  可是想起昨晚在她那裡受的苦......

  陸時聿抬手揉在她明顯紅腫的唇上,「是今天的獎賞,還是昨晚的賠償?」

  沒人知道昨夜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抱著他睡也就算了,手還不知深淺,圓潤的指甲在他後腰一刮,瞬間就能趕走襲來的睡意,就這麼熬到了天亮。

  本來想著回來補一個覺,結果她又突然親過來。

  見她不說話,陸時聿抬膝顛了她一下。

  江棠梨這才撩起眼皮瞥他一眼。

  可是那兩個選項,她都不想選,索性裝不懂:「什麼呀~」

  嗓子眼像是被什麼給系住了似的,滿是羞惱的嬌氣。

  陸時聿從來不是一個深究和追問的人,更何況這本就是一個讓女孩子難以啟齒的問題。

  可當時當下,他也不知怎麼了,就是想要她一個答案。

  「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聽聽這語氣,這才給了他多點甜頭啊?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江棠梨揪著他襯衫上的紐扣,「昨晚人家不是都和你睡一塊兒了嗎,還賠償什麼~」

  「那今晚呢?」

  江棠梨:「......」

  臭男人,果然打著夜夜和她同床共枕的主意。

  不對,難不成他想要的甜頭,是指這個?

  江棠梨瞬間覺得自己掉進了狼窩裡,窩太深,爬都爬不出來的那種。

  但是轉念一想,福禍相依,得失相伴。

  而且他們是領了證的,拿自己註定會失去的去換一個額外的回報,好像也不虧。

  想法一落定,江棠梨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指尖往他硬邦邦的腹間戳了兩下:「看你表現。」

  那眼裡藏不住的狡黠,被陸時聿捕捉得一清二楚。

  也無所謂她會生出什麼別的心思,畢竟她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酒吧。

  從進門就看見她身上穿了一件半高領的針織衫。

  陸時聿輕輕扯了下她的領口:「這麼穿,不熱?」

  都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雖然江棠梨一向對此嗤之以鼻,但若是溫柔一點,就能像媽媽那樣全方位拿捏住爸爸,倒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江棠梨吞咽了一下嗓子眼的乾澀,柔聲細調的:「不是沒衣服穿嘛,你也不帶人家去買~」<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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