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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當日她盲目自信耳朵不會有大問題一樣,此刻也相信他不會有事,指標會降下來的。

  可萬一有事呢?

  她想,萬一有問題也不要緊,他們有錢有人脈,好好治唄,沒那麼容易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這麼想著,她手上不由用力,將人抱得更緊。

  孟翰澤感覺到她的力氣,圈著她的手也緊了緊,給予她回應。

  「禾苗,我愛你。」

  明知道她聽不清,他還是用氣聲說了這句話。

  可梁奚禾卻聽到了。

  這一聲「我愛你」如同平地炸響的春雷,驚得她呆呆地忘了眨眼。

  複查當日,孟翰澤準備抽了血後直接去公司開會。他這天很忙,幾檔會連軸轉,沒時間去醫院聽醫生講報告,約定好,檢驗報告出來後,跟醫生視頻會。

  中午,報告尚未出來,會議結束後,他坐在辦公桌前捏著眉心。

  曦和特材的上市計劃,原本是五年計劃,現在他不得不壓縮到三年,以防他自己沒有更多的時間了。

  同時,他仍物色著職業經理人的人選——當然,他也已經想過了,如果拿不回孟氏,就不必硬拿了,以防沒有他在,與姚德平鬧翻的母女倆日子難過。

  還有,婚前協議得作廢,他得另立遺囑將自己名下的財產給到他的太太,即使她不需要。

  有人敲門,應該是助理送飯,最近他已經開始不將時間浪費在瑣事上,所以每天的中飯都由助理從餐廳打包上來吃。

  「進來。」他頭也沒抬。

  梁奚禾走進這間熟悉的辦公室,看到桌前的男人揉著眉心,模樣疲憊。

  她將保溫桶放在桌上,繞到他身後,抬手輕按他的太陽穴。

  孟翰澤一驚,回頭看到是她,才緩了神色,拉著她的手要將人摟過去。

  梁奚禾卻坐到了他對面:「我來是有事。」

  她耳朵暫未恢復,續請了病假。

  孟翰澤知道她能聽到一些聲音,還不太清晰,就不想她費力,打字跟她交流:【什麼事?】

  梁奚禾從Birkin中掏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划過去,表情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談婚前協議時那般嚴肅。

  或許,比那更嚴肅。

  「孟總,這是我突然想送你的禮物。」頓了頓,她補充,「希望你覺得是禮物。」

  孟翰澤被她嚴肅到不能再嚴肅的表情逗到,笑了笑,接過檔案袋。

  袋子裡,是一份購買合同,購買的標的是墓地。

  雙人墓地,以他們倆的名義。

  孟翰澤猛地抬頭。

  梁奚禾那雙葡萄眼裡似乎有水汽,她沒提體檢報告,沒提複查,只當不知。

  「我覺得一直跟你一塊兒好像也挺不錯的。」

  這是不是就是愛情,她不是百分百的確定。如果是愛情的話,也許這是愛情最好的階段,讓她期待著跟他走很遠。

  而如果這一關沒那麼好過,很不幸地他們沒能走那麼遠,她能想到的方式,就是他們最終還能以某種形式走到一起。

  我愛你這句話,她好像說不出口。

  孟翰澤起身,繞過桌子來抱她。古板無趣的男人在此刻沒覺得忌諱,反而她那些說不出口的話,他都懂了。

  「禾苗,謝謝你的禮物。」

  但如果他的報告有什麼問題,他又並不希望這份禮物成為他的枷鎖,如果有那麼一天,他會請她挑一件她最喜歡的衣服送給他,陪伴他。

  兩人正沉浸在各自的情意中。

  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闊姐的消息:【報告出來了,沒事兒,你就是太累了,注意飲食和休息。】

  正文完

  第55章

  三年後,蒸蒸日上的曦和特材上市前夕,一個小道消息不脛而走——孟氏董事長姚德平被實名舉報曾性侵生活秘書。

  消息被確認屬實,新聞很快占領各大平台熱搜,外界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因為此次實名舉報的人正是姚德平的私生子,姚博遠。

  在姚博遠檢舉的材料中,除了闡述前因後果的文字部分,還附有錄音。

  「博遠,媽媽什麼都不爭的話,你甘心嗎?同樣是他的兒子,憑什麼你一無所有?孟翰澤就能坐擁整個孟氏?」

  「你也說了,那是孟氏。我算什麼東西?」

  「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你是姚德平的兒子!」

  「我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當姚德平的兒子。你也不必妄想拿我當爭產的工具。」

  「博遠!媽媽怎麼可能把你當成工具?!我這都是為了你……」

  「我沒讓你生我!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拜託跟我斷絕關係,有你們這樣的爹媽,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音頻沒有剪輯過,這句話後空白了將近一分鐘,是邵珊珊沉默了。

  片刻後,聽到她嘆了一口氣,再開口時已經帶上了哭腔。

  「你以為你媽媽是什麼人?難道我不想堂堂正正地為人妻、為人母嗎……」

  又是沉默。

  隨後邵珊珊的聲音陡然尖利,「如果不是姚德平強姦了我,我也不會未婚懷孕,也不會從此受制於他!」

  姚博遠似乎很是震驚。在他已知的版本里,他們一個是貪色,一個是圖財,各取所需的男盜女娼。而他,則是謀財的最大工具而已。

  他根本沒想過往事還有另外一種版本。

  姚博遠宕機了許久,面對哭得傷心欲絕的母親手足無措,心中已然有了錯怪了受害者的內疚。

  他僵硬地遞了張抽紙過去。

  邵珊珊壓了壓眼角,看向他:「博遠,好孩子,選擇生下你是媽媽一意孤行,但我絕對不是拿你來爭財產,只是一個母親,不捨得隨便放棄一個生命,而現在,也覺得自己對你有責任,必須得護著你,給你討個公道。」

  姚博遠有些混亂,她的「忍辱負重」讓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

  他艱澀地開口:「你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報警?

  為什麼這麼多年還心甘情願地委身於強姦犯,不僅笑臉相迎,還殷勤周到?

  他問不出口。

  也許他懼怕那個「都是為了他」的答案。

  那天,姚博遠錄音的初衷是不想再被邵珊珊當成藉口、幌子,他決定破釜沉舟,把錄音發給姚德平,讓姚德平知道身邊的紅顏知己的真面目,也讓姚德平看清楚,他不稀罕那幾個臭錢,甚至打心底里鄙夷他們。

  可邵珊珊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了,一下子擊碎了他所有的叛逆與傲骨。

  錄音提交給了警方的同時放在了網上,桃色新聞傳播得一向飛快,快到孟氏的公關公司都沒來得及反應。

  孟氏董事會很快召集開會。這幾年,姚德平表現出來的「求仙問道」的狀態,本就讓幾個大股東充滿了不信任,原本只等著孟翰澤將曦和特材帶上市,孟氏再進行權力交接,實現最大程度的平穩過渡。

  沒想到,如今為了實現最大程度的止損,換屆被迫提前進行。

  姚德平面色鐵青地讓邵珊珊母子來見他,姚博遠沒來,邵珊珊一進門就哭得十分心碎。

  「孩子到了叛逆期,闖了這麼大的禍,我真是,真是愧對姚家列祖列宗!」

  她先認錯,一副要往茶几角上撞的架勢,身體卻趴在姚德平胸口,手還抓著他腰部的衣角。

  最近幾年,姚德平對她的信任大不如前,因為發現她並不關心他的健康,甚至在房事中,他力不從心時,還會挑唆他服用藥物。

  所以聽到錄音中她「爭家產」的那些話,他竟然沒有一絲意外,反而有種「看,真面目終於露出來了吧」的豁然開朗。

  姚德平露出嫌惡的神色,將惺惺作態的人推開,沉聲問道:「當年,是我強姦了你?」

  他不在意她想不想爭產,說到底,給不給是他想不想給的事。他此時想質問的就是自己被這個女人加諸頭上的莫須有的指控。

  邵珊珊卻自顧自的哭著,不搭腔。

  姚德平胸口劇烈起伏,指著她鼻子罵道:「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邵珊珊不在乎是不是被錄音,瞅著姚德平的神色琢磨措辭。音頻里的每句話都是她親口說的,她無可辯駁。這會兒,只能試圖勾起兩人的回憶,好讓他還能戀一絲舊情。

  她說起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在姚德平的辦公室,當時他還只是孟氏的副總,頂著孟家女婿的名頭被孟老先生壓得死死的,不只鋒芒盡斂,還因為是贅婿面上無光。

  她說她傾慕他,心疼他懷才不遇,心疼他才華都被贅婿的名頭掩蓋。

  那天,姚德平管不住生理衝動,心理上也一步步被攻陷。

  「我只有這個兒子!眼看他越來越叛逆,怎麼說都不聽,甚至還打算離家出走,我不得不這麼說,好讓他留在我身邊……」

  邵珊珊說著又撲倒在姚德平的懷裡,埋首在他肩頭求情、撒嬌,就跟當年如出一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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