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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今天一進門,小院空無一人,也沒人跟他打招呼了。

  高越冬嘖嘖搖頭,在有福同享里說:【小姜姐,你回家都沒人給咱院裡的花澆水了。】

  姜至說:【@李惟鈞我不是讓你給我澆水嗎!】

  李惟鈞出門瞥了高越冬一眼,「跟她說點兒好事,別老告狀。」

  同時回復姜至:【早澆了,他沒看見。】

  高越冬跑到他身邊:「哥,你幾點起的啊?」

  李惟鈞沒理他。

  他稀罕道:「你都有黑眼圈了!我從來沒見你有過黑眼圈!小姜姐一走你魂兒都跟著走了吧哈哈哈!」

  李惟鈞還是沒理他,前台的花有點蔫了,他把花束拿出來,準備再去後院摘點新的。

  「你是不是喜歡小姜姐啊!」話說出口,高越冬就有點慫,但還是壯著膽子八卦,「我就說肯定是啊!你從她第一天來這兒就不對勁,不說別人了吧,咱倆認識那麼久,我可太了解你了。」

  李惟鈞這才扭過頭來看他。

  他確實喜歡姜至,很久了。

  但姜至喜歡他嗎?

  如果沒有那張單人照的話,李惟鈞或許會猶豫猶豫,但有了那張單人照,他就不再那麼猶豫了。

  高越冬盯著李惟鈞的背影兀自搖頭,哎……完了,他哥陷進去了,人家一走他都不願說話了,天天抱著手機不撒手,也不知道是在跟誰噼里啪啦打字,望眼欲穿的勁兒跟別人看不懂一樣,不就是在等姜至嘛!

  呵!戀愛中的男人。

  不對啊,他倆還沒談戀愛呢,怎麼這個勁頭就跟談了一樣?

  這時,店裡的客人陸陸續續下來了,也來了新入住的客人,高越冬忙著幫別人辦延遲退房,頭也不抬地說:「您在網上預訂了嗎?身份證給我一下。」

  男人遞給他身份證,問:「請問你們這兒有一個叫姜至的女生嗎?」

  高越冬一頓,看了眼他的身份證。

  梁嘉西,男,清潭人。

  高越冬抬頭,是個挺俊朗的男人,他還沒說話,從後院摘了一束新花的李惟鈞替他答了:「她現在不在。」

  梁嘉西朝他看去,愣了瞬,覺得眼前的男人好眼熟,「你是?」

  「我是這間民宿的老闆。」李惟鈞站進前台把花插進花瓶里,手勁兒一松才發現有幾枝花的花莖被他捏扁了,一邊挑出那幾枝不好看的花修整花束,一邊沒什麼表情地抬眼問:「你要住店?」

  「先住三天吧。」

  高越冬說:「暫時還沒空房,最早的一個住客明早才能退房。」

  梁嘉西說:「我加錢,任何空房只要給我一間就行。」

  李惟鈞目光銳利,把他的身份證推回去:「抱歉,我們這兒沒那種規矩,你要不到別的店看看?」

  「那行吧,」梁嘉西妥協地把身份證拿回來,「方便問下姜至去哪兒了嗎?今天還回不回?我是她……朋友。」

  高越冬直覺李惟鈞的氣場不對勁,那張臉臭的跟誰欠了他五百萬似的,低頭沒敢說話。

  梁嘉西掏出手機,把姜至的自媒體平台找出來,給李惟鈞看評論區,「別誤會,我們真的認識,我是看到評論才知道她住這兒。」

  正說著,忽然停下,又翻到那條滑雪的視頻看了眼,猛地想起來什麼。

  梁嘉西直愣愣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卻是波瀾不驚,梁嘉西問:「李惟鈞?你高中是清潭一中11班的吧。」

  李惟鈞也認得他,他永遠不會忘記他。

  姜至第一晚來民宿時,往垃圾桶里扔的那張一寸照上的男人就是他,他叫梁嘉西,是12班的體委,也是姜至的前男友。

  李惟鈞聲線沉穩,答非所問地說:「我跟姜至三年都在一個班。」

  梁嘉西的眼神猛然變了,他察覺到了危機,「姜至在哪兒?」

  涌到喉頭的話就這樣不加思考地說了出來:「我是她前男友,我們談了三年戀愛。」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看上去靜悄悄的。

  高越冬清晰地看到有那麼一瞬間,李惟鈞攥緊了拳頭。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但又捨不得這個修羅場,於是貓著腰,悄悄把手機豎起來。

  *

  姜至捧著手機玩了一天,剛跟李惟鈞說完話,放下手機,任麗娟就見縫插針地來了句:「怎麼?人來了魂兒沒來?回家這麼長時間老是抱著手機傻樂,樂什麼呢?」

  「沒有。」姜至嬌嗔地回了聲,嘴角卻還是勾著的。

  任麗娟懶得管她,她鐵了心要去西途支教二話不說就去了,鐵了心不回來還真就在那邊扎了根,她沒辦法,說什麼人家都不聽,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好說服自己任由姜至去了,不過,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跟你男朋友聊天呢?那個梁嘉西?他是清潭本地的吧,挺好。」

  姜至噌一下子坐直了,雙眼微瞪:「你怎麼知道?不對不對!我們早就分手了啊!」

  「怎麼分手了?跟你聊天的不是他?」

  姜至下意識把手機屏幕扣上,「先不說這個,你怎麼知道我倆談過?」

  任麗娟哼了聲,「你以為你瞞得多好?你倆逛街都讓你爸看見了。」

  姜至又坐回去,「反正我們倆已經分好久了,他是過客。」

  「說說吧,怎麼分了?他家是清潭的吧。」

  姜至「嗯」了聲,毫不避諱跟任麗娟談這些問題,她把抱枕架在身前,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上去,「就是不合適。」

  任麗娟太了解姜至是什麼想法了,「這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呢,你的條件不要太過苛刻,要是按照你心裡的那個標準找男朋友,那我估計這個世界上沒有合適的。」

  怎麼沒有嘛……

  姜至毫無預兆地想起李惟鈞,她心口一跳,深呼了口氣,說:「我真沒苛刻,他就是做得不好啊。」

  梁嘉西也是一中的學生,他在12班。

  高二高三,姜至他們11班和12班一直都是兄弟班,共用一個教師組,時間一長,兩個班的學生就熟了。

  姜至其實也不知道梁嘉西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某個高二晚自習在書包里收到了一封來自他的信,不知道是他讓誰塞進她書包里的。

  拆開那封信看完,姜至才知道梁嘉西對她有超乎正常同學關係的其他想法,然而她第一反應是:驚訝。

  她記得他們倆接觸不太多,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欣賞」她什麼地方,更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覺得這份「欣賞」太突然了,讓她摸不著頭腦,她對他也完全沒有別的心思。

  姜至沒回信,而是直接當面跟他說了:這個階段先不考慮別的,備戰高考最重要。

  本以為他會就此放棄的,因為他高三畢業就出國了,再見面,是大三那年的寒假同學聚會上,不知道誰叫了他來。

  那是他們時隔多年後第一次見面。

  那之後,梁嘉西就對她展開了猛烈的攻勢,他當時還在國外讀大學,只有逢年過節放假才能回來,但他從不缺席她的任何一個節日,而且只要一有空閒時間就飛來看她,落地後買一束花,在教室最後等她下課,偶爾有幾次,累到睡著了打下課鈴都不知道,她把他推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她就笑,然後再把手裡捂熱的花遞給她。

  當時他做的許多事情不得不承認確實很讓人心動,總是不嫌麻煩用盡心思地給她製造浪漫,訂了好多關於她的紀念日,諸如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

  跟他在一起是開心過的。

  但慢慢的,在一起時間久了,姜至就覺得他的喜歡像一份提前設定好的程序,這套程序的最終目的是讓他們倆的感情進度達到100%,他在這套程序中間設置了很多節點,到什麼時間就做什麼事,除了那些時間之外,她感受不到來自梁嘉西的任何關懷。

  最明顯的一件事就是,大四那年,她輾轉多地參加考試,偶爾會因為訂不到好的酒店而不高興,跟他說這些事情其實就是想聽到一些安慰或鼓勵的,但梁嘉西很少安慰她,要是安慰也不會太走心,他從不關心她的前途,總是把「我可以養你啊」這句話掛在嘴邊。

  梁嘉西不是那種不會說甜言蜜語哄人的男人,剛談戀愛時他哄她哄的得心應手。

  其實姜至也覺得是她多想了,那段時間因為考試失利而焦慮,所以把自己的焦慮轉移到了梁嘉西身上,對他太苛刻,但後來才發現,自己的直覺沒錯,她差點自己PUA自己。

  男人都具有劣根性,就像歌詞裡說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等得到之後,自然就沒有以前那麼珍視了。

  如果沒有那場酒局,姜至或許會接著稀里糊塗把這段感情維持下去。

  那個酒局上,梁嘉西和他圈子裡的一些發小喝酒多了,其中一個人接到自己老婆的電話,卻連接都不接,直接把手機甩給自己的下屬讓他去應付,還大言不慚地說:「這女人啊都是這樣,每次男人一晚回家,就要打幾百個電話來問什麼時候回,跟催命似的,但是她們都不知道自己男人在外面在幹大事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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