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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獄中,阿五不知道宋訣所說的「朋友」是什麼情況,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

  聽到宋訣說出的「亂葬崗」三個字,阿五終於有些慌了。

  阿五到底還是個孩子。

  宋訣沉默著等了一會兒,就在來福忍不住開口詢問的時候,阿五聲音沙啞道:「……我知道了。」

  -

  與此同時,雲京外西郊的某個小村子。

  一身青色長袍的宋明竹正被一群書生圍住。

  西郊距離雲京不遠,這裡的酒樓同樣住著不少趕考的士子。

  肚子中有些墨水的宋明竹換了身份,在此處結識了不少朋友。

  不同於豐樂樓中的那些人,這裡的士子許多都是有志之士。

  對待宋訣的態度同豐樂樓中的眾人也完全不同。

  他們以為宋明竹也是一同趕考的士子,經常在酒樓一同交流幾日之後的考試。

  「聽說此次會試,是由皇上親自出題,不知道題的難度如何。」有人哀嘆一聲。

  「皇上日理萬機,還能抽空出來出題,實在厲害。」另一人說道,「我平日光是看書便費盡了力氣,更不用提去做別的了。」

  另一邊的宋明竹緩緩抿了一口茶,不經意插話:「聽聞當今聖上乃武將出身,倒是沒想到聖上連文試都十分擅長。」

  他本意是讓這群人對宋訣產生疑慮。

  一個武將出身的大逆不道的皇帝,為天下士子出題,實在是荒謬。

  但沒想到他們像是根本聽不懂話一般,順著宋明竹的話誇讚道:「聖上英明,能文能武。」

  宋明竹:「……是、是啊。」

  他還想說些什麼,又擔心會被其他人懷疑。

  最終只能幹笑兩聲,喝茶掩飾自己的尷尬。

  傍晚,離開酒樓後,宋明竹回到自己在西郊的住所。

  此處是阿五先前準備的住處,進門後是個十分寬敞的小院。

  宋明竹思索著回京的日子,打開門來到院中。

  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剛取下帽子,頭頂便落下了什麼東西。

  尚未反應過來的宋明竹呆愣愣地伸手一抹。

  黏膩的感覺讓他瞬間眼前一黑。

  是鳥糞!

  宋明竹怒而瞪眼,往天上看,注意到那作惡的鳥兒竟然還沒有飛走,而是在他頭頂盤桓。

  爪子上似乎還綁了什麼東西。

  宋明竹壓抑著心中的怒氣,認出這鳥兒是北方沙漠裡某種特殊的鳥兒。

  他甚至不能第一時間回去清理頭頂的東西,而是站在院中吹了一聲口哨。

  聽到口哨聲之後,鳥兒立刻給出了反應。

  鳥兒飛到他的頭頂,又踩了一腳鳥糞。

  惡臭的味道令宋明竹忍不住一陣作嘔。

  但他還是忍著惡臭,取下鳥兒爪子上綁著的,沾上了異物的東西。

  是被捲成了筒狀的一張紙條。

  宋明竹捏住那東西的一角,另一邊粘上了些黃色的東西。

  真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連傳訊的鳥兒都如此沒有分寸。

  更可恨的是,他還不能將這鳥兒直接燉了,因為只有這種鳥才能穿過沙漠,為北方那群傢伙送信。

  宋明竹心中暗罵,取下東西之後,抓著那鳥兒的爪子進了門。

  第50章

  除夕夜,家家戶戶門口都掛上了燈籠,一派喜慶的模樣。

  然而皇宮卻顯得格外冷清。

  豐樂樓如今由鄒越接手,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甚至連月牙組織都仍然在為豐樂樓服務,只是沒了阿五頒布任務,他們不用去做些別的。

  自上回在這吵了一架之後,賀勉就再沒來過豐樂樓,只是除夕不能歸家,又沒有別的去處,賀勉就拉上了無事可乾的舒鴻在此喝酒。

  樓內掛上了紅綢緞和燈籠,裝潢得十分喜慶。

  三三兩兩的人聚集在一起有說有笑。

  豐樂樓中新增了一位說書先生,念起話本十分吸引人。

  除了話本,先生還會念些近來京中發生的趣事。

  比如此時天色已晚,話本念完之後,那先生便說起了進來宮中發生的事。

  「今兒個除夕,聽聞聖上十分節儉,連宴會都未曾張羅。」那先生一說,台下眾人都有些驚訝。

  歷年除夕,宮中都有官員和妃子們一同參加的晚宴。

  怎麼到了今年竟是取消了。

  「這倒是好事啊,節儉才是美德。」有人興沖沖接話。

  賀勉聽到,也有些意外。

  不過他意外的並不是宮中設宴一事,而是這樓里的那群書生竟然對此一聲不吭。

  甚至還有人開始附和誇讚。

  怎得變化如此之大?

  注意到賀勉沉思的表情,舒鴻問道:「怎麼了?」

  舒鴻平日忙於抄書和學業,今日是書鋪老闆多給了他些錢,還讓他提早離開,他才有閒工夫同賀勉到雲京其他地方逛逛。

  他們二人是來了雲京之後才認識的。

  舒鴻生活拮据,起初賀勉還想幫忙,只不過被對方拒絕了。

  於是賀勉便退而求其次,在東門給舒鴻找了個住處。

  一來二去,兩人便也成了朋友。

  聽到舒鴻的詢問,賀勉將前幾日在此處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了對方。

  聽完之後,舒鴻下意識看向台上那位說書人。

  盯了半晌,他還是咽下了自己想說的話。

  「哎,這不是決明公子嗎?」賀勉沒注意到舒鴻的異常,叫住了正朝著空位走的男人。

  過來看戲的宋訣腳步一頓,看到的便是同舒鴻坐一起的賀勉。

  賀勉一看真是他,立刻將人攔下,邀請道:「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喝一杯?」

  上回和舒鴻在書鋪見面時,宋訣並未易容,此次過來卻是用的決明的身份。

  因此舒鴻並未認出來這人和他曾經見過。

  宋訣思索一瞬,最後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那便喝一杯。」

  聽到這聲音,舒鴻眼神微微一頓。

  宋訣注意到了對方打量自己的眼神。

  他並未變聲,原本披上這層皮也不過是為了誆來福罷了。

  只是這舒鴻,不愧是此次鄉試中成績最出眾的士子,如此敏銳。

  舒鴻沒有第一時間拆穿,於是宋訣假裝無事發生,坐下之後也毫不客氣,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一旁的賀勉問他:「決明公子可知道這豐樂樓發生了什麼,為何感覺此處經歷了什麼大變動?」

  宋訣斜睨他一眼,嗤笑道:「豐樂樓前幾日私藏禁藥被查了出來,樓主被抓,整棟樓如今已經歸朝廷所有了。」

  賀勉一愣,追問:「何時的事?」

  他竟然不知道。

  宋訣喝了一口酒:「就在幾日之前,那禁藥便是五石散,將此等禁藥帶入雲京,流入百姓家中,不知幕後之人是何居心。」

  一旁的舒鴻突然問道:「前幾日東門的搜查與此事是否有關?」

  舒鴻住的那戶人家參加了搜查。

  賀勉不在東門,當天方徊帶人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因此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自然有關,五石散確實會讓人渾身發熱,那幕後之人將禁藥扮作朝廷發放的禦寒之物……」

  話音未落,賀勉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豈有此理!」

  此等傷天害理之事都能做得出來!

  「這幕後之人是誰?難道是豐樂樓的樓主?」舒鴻又問。

  宋訣搖了搖頭:「尚未查明。」

  見他如此篤定,舒鴻眼神微凝,面上也帶了幾分謹慎。

  賀勉也有些奇怪。

  這決明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公子,怎麼連這事沒調查出來都知道?

  宋訣不語,只一味喝酒。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放下酒杯,向兩人告別:「本公子還有事,先走了,多謝好酒。」

  說罷,他朝著樓上走去。

  賀勉晃了晃桌上空蕩的酒壺,咂嘴:「真能喝。」

  見舒鴻盯著決明的背影發呆,賀勉問他:「他有什麼問題嗎?」

  舒鴻收回視線,反問賀勉:「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他覺得這人身份不對勁。

  賀勉眼神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方才不是說過了,前幾日在這地兒和那群書生爭論之時碰上的。」

  舒鴻垂下眸子:「原來如此。」

  -

  豐樂樓七樓,自上回和李存裕分別之後,宋訣便日日派人給李存裕送飯,保證他在毒發之前不被餓死。

  距離毒發還有一天,宋訣給他留了個過除夕的機會。

  來到房間內,室內滿地都是各種裝飾物的碎片。

  而李存裕則雙目失神地望著頭頂的紗帳,聽到門開的聲音也沒什麼反應。

  宋訣來到他面前,他才稍稍動了動眼珠。

  【888:宿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系統莫名有些心慌。<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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