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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北棠知道林庭樾要說什麼,忍著眼淚不去看他,盯著劉義強,「磨磨蹭蹭的,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劉義強受不住這大的誘惑,邁步過來,指著虞北棠,「媽的,你要是敢騙我,你們仨都完蛋。」

  「我不騙你,但也有前提,你先放走林庭樾和范康,」劉義強這樣的人沒信用可言的,也不一定聽她的指令,虞北棠又添一把火,「我知道不用放開他們,你可以得到我,但強..來是犯罪,我去報案,你就得進去,可不是十天半個月那麼簡單的事。

  放走他們,我就是自願的,你不用付任何法律責任,這麼多大哥都是證人。」

  先前劉義強一次次圍堵,不強。來,就是怕真進去。

  既可得到,又不用付代價,是非常誘人的誘餌,虞北棠不給劉義強思考權衡的時間,接著說:「先說明,我只允許你一個人,」她故意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胖男人,「其他人可不行。」

  不管是林庭樾還是其他人都得不到,只有劉義強可以,這對垂涎已久劉義強來說是巨大的誘惑,他看向坐椅子上的男人,那人擺擺手,虞北棠知道這事成了。

  林庭樾掙扎著,想盡辦法發出聲音,試圖讓劉義強或虞北棠看過來。

  劉義強想著虞北棠的話,沒心思再管林庭樾。

  虞北棠則閉上了眼睛。

  如果他們報警速度夠快,一切或許還有希望。

  劉義強還沒回應。

  虞北

  棠管不上了那麼多,睜開眼睛吼:「他們都走了,我一個女孩能把你們怎麼樣?」

  這話一出,劉義強手一揮,對站在范康和林庭樾身邊的人說:「讓他們滾。」

  繩子一鬆開,范康瘋了一般衝過來,「我他媽的和你們拼了。」

  虞北棠擔心林庭樾會衝動,卻忘了范康。

  霎時一陣騷動,范康被幾壯漢摁住,拳打腳踢。

  劉義強也氣得狠狠給范康一腳,「艹你媽的,找死是不?」

  「別打了,劉義強......快讓他們停下。」虞北棠朝前大聲喊著。

  一亂眾人視線都在范康身上。

  林庭樾悄悄撿起地上的木棍,趁著混亂,不聲不響地跑到胖男人身邊。

  那人正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對這些小孩的事提不起不興趣。

  林庭樾揮起手,一棍子抽在男人頭上,接著又一下在背上。

  胖男人一下被砸懵了,但常年打。斗,動作敏捷,回身給林庭樾一拳。

  滿身傷的林庭樾,沒站住腳,摔倒在地。

  胖男人捂著頭,另一手從口袋裡拿出刀,罵罵咧咧向林庭樾走來。

  林庭樾忍著頭、腹部的傷口,艱難站起身,在刀刺過前,揮棒打住胖男人手腕。

  金屬落地,胖男人氣得呼呼直喘,挽起衣袖,要去抓林庭樾衣領。

  林庭樾小時候常被打,對伸過來的拳頭或腳敏銳度很高,側身一躲,反對著胖男人脖子落下一棍子。

  力道重了,胖男人彎腰捂住脖子,一時沒起來,林庭樾趁機一棍又一棍。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林庭樾不是不懂,只是剛被范康電話騙來時,一踏進廠房院二三十個人就圍過來打他,根本沒有思考誰是王的機會。

  眾人聽見胖男人的呼救聲,眾人紛紛圍過去。

  林庭樾滿臉血地踩著胖男人後背,木棍杵在胖男人頭上,有人敢強。來,他就砸下去。

  劉義強那幾個人不敢上,在一旁嚷:「小啞巴,你趕快放開南哥,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南哥的人不了解林庭樾個性,「跟他廢話什麼?」說著衝上去。

  林庭樾眼都沒眨地對著胖男人的頭揮下一棍子,流立刻從胖男人額角流出,接著又揮下一棍。

  前幾天飯局上,趙南聽劉義強說被一個高中生欺負了,不可思議笑道:「高中生?劉義強你他媽白混。」

  他當眾承諾幫劉義強咽下這口氣,也說到做到,隔了一天就帶人來找林庭樾,以多對一,高中生有三頭六臂也打不過。

  林庭樾被他們打得很慘,對付兩個高中生,趙南很無聊,坐在那幾乎快睡著,直到這高中生把棍子揮向自己,真切感受到痛,他才明白劉義強為什麼那麼怕。

  這啞巴身上有這股不要命的勁,什麼都不在乎,同歸於盡也無所謂。

  生死面前,面子是小事,趙南喊道:「別打了,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

  林庭樾雙眼通紅,手裡的棍子不停砸向趙南的頭和背,停不下來,

  這樣下去會出人命。

  他們誰都不能把前途,葬送在這群混蛋手上。

  虞北棠手腕綁著繩子衝過去,胸膛貼住林庭樾後背,「別打了,我們還要一起去北川讀書。」

  我們、讀書。

  林庭樾像聽見指令的機器,停下來,一把握住虞北棠兩側手臂,上下打量。

  「我沒事。」虞北棠說。

  「這他媽哪來的瘋子?」胖男人脫力地趴在地上吼。

  劉義強訕訕,「南哥你沒事吧?」

  「滾。」

  「南哥?」人群里有人發出疑問,「我們打嗎?」

  「打尼瑪,趕快送我去醫院。」

  林庭樾把虞北棠擋在身後,一起後退一步給眾人讓出路。

  一群人罵罵咧咧走了。

  人一走,虞北棠馬上握住林庭樾手,不由帶上哭腔,「快走,我們也趕快去醫院。」

  林庭樾搖頭,並五指併攏,舉於額際......說:對不起。

  虞北棠眼淚刷一下掉下來,「是我害了你,你說什麼對不起啊?」

  她的眼淚默默無聲,可廠房卻響起巨大哭嚎。

  一旁的范康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

  他們走過去,林庭樾拉住范康一條胳膊往起拎,范康坐起,他力氣耗盡坐向地面,雙手五指微曲,自上向下作弧形移動......說:都結束了哭什麼?

  范康淚眼婆娑,「我不給你打電話,他們就會死打我,不給北棠打電話,他們會打死你,我該怎麼辦?能怎麼辦?是我害你被打,還北棠差點被欺負,我對不起你們。」

  虞北棠第一次看見男生如此痛哭,眼淚更是控制不住,也坐下來,「沒人怪你,我也不會輕易被他們欺負,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劉義強聽的。」

  林庭樾頭上的傷是劉義強拿酒瓶打的,不是一下,身上更數不過來挨了多少拳頭和棍棒。

  范康愧意瀰漫,哭得像個淚人,「我真的......對不起。」

  每個人都有愧疚,都不是滋味,可當下最重要的是去醫院。

  虞北棠抹乾眼淚,「我們不要相互道歉了,先去醫院處理下你們的重傷。」

  「不用去醫院,等會兒去診所看看就行了。」范康說。

  林庭樾也不動。

  喊不起人,虞北棠也靜下。

  三個人圍坐一起,靜靜的,像無家可歸的遊魂,飄蕩在無人在意的人世間。

  「我們沒做過傷害人的事,為什麼總是被人傷害?」范康望著窗外的藍天說。

  林庭樾答不出。

  虞北棠也答不出。

  范康拍拍臉頰,「長了這塊胎記就像犯下滔天大罪,走到哪都要被辱罵,被討伐,要我怎麼辦?把這塊皮活生生割下去?」

  虞北棠自認為挺會安慰人,卻在這一刻一個字也講不出。

  小時候她見過有人追著智障人士扔石子,模仿腿部有殘疾人走路等等。

  如果說偏見是人性自帶的惡,那麼受過教育的少年和成年人就該懂得克制這種天性,可總有些人永遠學不會尊重。

  范康的眼淚不是單為這一天的事,是壓抑多年的爆發,「活著好累,」他聲音疲憊,轉回頭,靠搭在林庭樾肩上,「庭樾,我活夠了。」

  林庭樾搖頭,一直在搖頭。

  不對。

  不該這樣。

  他握住范康肩膀,強行讓范康抬起頭對視。

  林庭樾的目光像一座任誰都搬走的大山,他食指指向胸部,然後掌心向下,在胸前平行轉一圈......說: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該受到懲罰的是他們,好好活著。

  他搖晃范康肩膀,眼神說:好好活著,聽見沒?

  林庭樾食指回勾,指向自己......說:我會讓他受到懲罰,你絕不可以做傻事。

  范康笑著點頭,「好,」笑著笑著又哭了。

  最後,虞北棠也沒喊動范康和林庭樾去成醫院,只在診所做了簡單處理。

  走出診所,她不放心范康,喊著一起去林庭樾家。

  范康腫著紫青的眼睛,兄弟似的拍虞北棠一下,「放心,我只是那一時想不開,庭樾說得沒錯,該死不是我們,我要好好活著,活出個樣。」

  高考完,虞北棠幫范康去給董一晴送禮物那晚起,她發現范康的好脾氣和笑都是表象,他打不還口,罵不還嘴,努力笑著融進人群,只想不被排擠。

  走出去困境需要信,需要希,需要光,絕不是一句口號那麼簡單。<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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