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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弼羅市警方把內容發給了重案組。

  陸長風看著這份免責聲明,實在是無語到了極致。

  「你不會覺得這份免責聲明,就能夠替你脫罪吧?」

  戴望星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是她自己要死,又不是我逼著她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陸長風:「按照刑法,幫助他人自殺,也得接受法律的懲罰。」

  第186章 千里歸途08

  第8章

  根據刑法規定, 協助他人自殺,屬於故意殺人罪的一種情形,通常被視為情節較輕的第五種情形。

  同樣需要付出代價。

  「你手裡的免責聲明不是你的免死金牌。」

  戴望星說:「是她自己想死, 怪不得我。」

  陸長風向他展示了林翠英備著的木牌上落款屬於審判者的標誌。

  「這個木牌是你準備的?」

  「是。」戴望星坦然承認。

  陸長風:「木牌上這個圖案也是你畫上去的?」

  戴望星搖頭否認:「這可不是我。」

  「是不是你,我們只需要對這個木牌上的筆記做鑑定,就能一清二楚。」

  陸長風說:「事情恐怕不是你說得那麼簡單吧。」

  戴望星隔著屏幕與陸長風對視:「你是想把這些事情硬栽贓給我吧。」

  陸長風快被氣笑了:「我栽贓給你?我有什麼必要栽贓你, 警察辦案是講究證據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家共同見證下發現的。」

  「你也說了警察辦案講究證據, 你現在沒有證據,憑什麼認為你所指的圖案是我畫的。」

  「你作為協助林翠英自殺的頭號犯罪嫌疑人, 我當然有理由懷疑這個圖案是你畫上去的, 作為案件嫌疑人, 警方有理由讓你配合調查。」

  戴望星說:「不是我畫的, 我此前從未見過這個標誌。」

  「林翠英身上背著的木牌是你準備的, 木牌上的字是你寫的嗎?」

  戴望星點頭:「是。」

  「現場除了你和林翠英之外, 還有第三個人在嗎?」

  戴望星搖頭:「沒有。」

  緊接著他說:「我不能保證我走之後還有沒有第三個人出現過。」

  「那你就將你當天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我們警方重複一遍。」

  根據戴望星所說, 當天他在高鐵站接上林翠英後,跟林翠英一起前往了孔曉蓮的墓地。

  他按照林翠英的要求,困住林翠英的手腳,餵林翠英喝下有毒的液體後, 把木板掛在了林翠英的身上。

  看著林翠英死後,他才迅速離開。

  陸長風:「既然你覺得自己有免責聲明,何必連夜離開,甚至轉好幾趟車, 每轉一次車就換一次衣服。」

  「害怕。」戴望星說:「雖然我有免責聲明,可人畢竟是我殺的,我心裡犯怵, 這才連夜離開。」

  陸長風有些好奇:「你到底跟林翠英說了些什麼,她才會想到用自己的命去換自己的兒子甦醒。」

  「就是我之前給你們說,她身上罪孽太深重了,報應到了她兒子的身上。」

  陸長風覺得這個邏輯並不能成立。

  戴望星繼續說:「只有她消除身上的孽障,她的兒子才能醒來。要想消除她身上的孽障,就得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要消除孽障就得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

  戴望星點頭。

  「她犯下的罪孽那麼多,光是被她拐賣的孩子就四五十個,她就算是死在了孔曉蓮的墓前,頂多也就是還了孔曉蓮的孽障,別人的呢?」

  「孔曉蓮的兒子是開始,這份孽障是最重的。」戴望星說。

  陸長風:「你不是說要消除她身上所有的孽障,他兒子才能甦醒,按照你這個邏輯,她就得彌補所有被她傷害過的人,這我說得沒錯吧。」

  「沒錯。」

  「她頂多是消除了其中一個,就當作是最大的那個,這樣她兒子也不一定醒來,她已經死了,她兒子沒醒來,就沒有任何後果嗎?你能跟她保證她的兒子必然醒來嗎?」

  戴望星:「這要我怎麼保證,根本沒法保證,她兒子醒不醒得看命。」

  「你不是她兒子不醒的原因是她身上的孽障太多了?」

  「是啊。」

  「她還完孽障,她兒子就一定會醒過來嗎?」

  「我不是都跟你說了,這得看命,看天意。」

  陸長風:「也就是說你沒有十足的把握林翠英死了她的兒子就能夠醒來,但你還是告訴了她這麼做她的兒子會醒,她相信了你的說辭,請你協助自殺,來抵消她對孔曉蓮的罪孽。」

  「我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她自己要死,我有什麼辦法。」

  戴望星一臉的是無辜的表情看著陸長風。

  陸長風無視了他的表情,跟他說:「照你這麼說,你的殺人動機就不純粹是你說的那樣只是協助自殺。」

  「我怎麼就不純粹了。」戴望星無語了,「這就好比你是個商販,你的鋪子售賣菜刀,正常人都知道菜刀是很鋒利的,你跟買菜刀的人說,這菜刀很鋒利,可以殺死人,結果那個人真的用你賣的菜刀殺死了人。這跟賣菜刀的人有什麼關係嗎?」

  「你的情況和你舉的例子根本不是一回事。」

  「怎麼就不是一回事了。」戴望星覺得就是一回事。

  陸長風說:「商鋪小販賣的菜刀是工具,他事先並不知道顧客買刀用於殺人,而你事先就知道林翠英的訴求,也是你告訴林翠英只有消除了她身上的孽障,她的兒子才能好起來。」

  一個事先不知情,一個事先知情。

  陸長風問戴望星:「你為什麼幫助林翠英自殺。」

  協助他人自殺自身也會有負罪感,很少會有人同意協助他人自殺,並且還要承擔法律責任,大多數人都怕這件事牽連到自己。

  戴望星倒是反其道而行。

  陸長風想知道戴望星為什麼會這麼做。

  戴望星說:「我樂於助人啊。」

  陸長風當然不會相信他這套說辭,「你一句樂於助人,就輕飄飄地結束了一條生命。」

  戴望星:「我都說了不是我要她死,而是她非要去死。」

  「其中就沒有你的引導嗎?」

  在不要確定自己的目的一定能夠達成的情況下,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陌生人。

  戴望星:「不管你信不信,都是她自己非要去死的,我頂多就是個協助殺人,而且我有免責聲明,如果真的是我主動要殺她,我怎麼可能拿到她的免責聲明?」

  戴望星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嘲諷陸長風:「動腦子想想好嗎?」

  井玏皺起眉:「你好好說話。」

  「我沒有好好說話嗎?」

  當前情況,證據不夠充分,在戴望星拿出了免責聲明後,事情的性質就發生了變化。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只要這份免責聲明沒有問題,戴望星頂多就是協助自殺,協助自殺和故意殺人的量刑標準完全不一樣。

  結束審訊後,陸長風跟井玏一起走出審訊室。

  井玏快走兩步和陸長風並肩,「戴望星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陸長風:「不會。」

  「那就好。」

  陸長風說:「得儘快讓專家鑑定,審判者的標誌和認罪那幾個字是不是同一個人寫的,還有技術檢驗那邊檢驗一下寫字的筆成分是否相同,必須拿到實證,才能進一步和戴望星對質。」

  戴望星顯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不把證據全部羅列出來,他就能狡辯。

  岳方霖迎上去,跟陸長風說:「他手裡有免責聲明這個事情,大家都沒想到,不是你的問題。」

  陸長風笑著說:「我哪有那麼脆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被打擊到了。」

  相反陸長風現在幹勁十足。

  大家心裡都清楚,林翠英的死並不像戴望星說得那麼簡單。

  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才能夠讓他三番五次地狡辯。

  等有了充足的證據,再跟他對峙,那時且看他如何狡辯。

  岳方霖:「我已經跟弼羅市的警方說了,對他展開全方位的調查,他的家裡,工作室,全都不放過。看看能不能從他家找到蛛絲馬跡。」

  審判者的標誌不可能是林翠英寫上的,現場還有第三個人且這個人對他們的事情全部知曉,並知曉他們的行蹤,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戴望星就是審判者,給林翠英編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謊言,誘導林翠英赴死,並拿到了林翠英給她的免責聲明和協助自殺合同,以此來減輕自己的懲罰或者逃避懲罰。

  在等待的漫長過程里,周瑜調查了一下戴望星的背景。

  詳細調查後才發現戴望星也有被拐賣的經歷。

  他並非弼羅市人,祖籍是雲省的,隨父母走親戚的時候在車站分散了,找不到父母,被人販子發現,把他賣到了弼羅市。

  他的父母一直在尋找他,母親十年前因病去世,父親前年去世,而他去年才找回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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