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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玏還是覺得是茜茜他們家裡重男輕女,但他也沒在這件事上跟陸長風多爭辯。

  「樂樂,小梅,茜茜三個小孩都出來指證王長壽摸了他們,基本上可以確認王長壽確實是個威脅兒童的變態了吧。」

  陸長風搖頭:「不能。證據不夠充分,他們幾個人裡面,樂樂是最大的,邏輯也是最清晰的,可他們幾個關係很好,平常一起玩,也許就像他們家裡的長輩說的,王長壽只是摸了他們的臉蛋,未必是摸了他們的私密部位,小孩對摸的定義是很寬泛的。」

  井玏覺得陸長風說得也有道理,但他還是更加傾向於相信幾個孩子的話,因為每個人的形容都很確切,不像是憑空捏造。

  陸長風:「如果王長壽真的是一個猥褻兒童的變態,他就不可能只對樂樂他們幾個人下手,整個社區的孩子都應該是他的目標,且他的猥褻行為也不可能是一天兩天突然出現的,而是一個階段性持續性的行為。」

  井玏立刻明白了陸長風的意思:「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社區里就一定還有其他的受害者,這些受害者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而他們對自己的童年遭遇或許記憶模糊了一些,但一些過分的行為是有可能一直被記住,不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消退,這些人的記憶交織,就能夠證明王大爺真的是猥褻兒童的變態。」

  陸長風欣慰地點頭。

  說一千道一萬,要麼找到直接能夠證明王大爺猥褻的證據,要麼找到足夠多的證人證言。

  陸長風:「當他不是只對某一個人下手時,這個社區生活的人不在少數,如果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就像小梅的奶/奶一樣,小梅回家說了,他就能記住這個事情,也許沒當回事,但至少能夠證明這個事情存在一定的可疑性,個例也許是孤證,一百個例子就絕對不可能是孤證。」

  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偽裝,做過的事情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井玏打了個響指:「走訪我最擅長了,我一定會挨家挨戶走訪,確保每個人都被走訪到位。」

  下一秒井玏就嘶了一聲,捂住了臉。

  陸長風停下腳步去看他,問:「怎麼了?」

  井玏說:「動作太大,扯著臉了。」

  陸長風是既心疼又無可奈何,看到不遠處有個藥店,和井玏說:「我去給你買點下火的藥,順便買個冰袋給你。」

  用冰袋貼著,終歸是要舒服一些。

  井玏跟了過去。

  陸長風迅速買了藥,又從貨架上撿了兩瓶金銀花露遞給井玏,「喝了應該能下火,舒服點。」

  井玏十分聽話。

  想著回了燕城,一定要把這顆牙齒拔了。

  到了小廣場,陸長風給岳方霖打了電話,岳方霖從旁邊一個小房間裡出來,那邊就是廣場的管理室。

  岳方霖問:「你們查得怎麼樣?」

  陸長風說:「王長壽有很大嫌疑是個猥褻兒童的變態,好幾個孩子指認了他,也有家長證實了這個事情。」

  「還真是讓井玏說對了。」岳方霖一想到王長壽那麼大年紀,居然是個猥褻兒童的變態,就十分不舒服。

  但他的思路還是很清晰的:「他要真的是個變態,受害人絕對不可能局限於幾個人。」

  陸長風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打算對整個小區做一次大規模的走訪調查。」

  岳方霖叉著腰站在陸長風的對面,「怕就怕他們不願意說實話。」

  這也是陸長風所擔心的,猥褻這種事情即便是當下,也很容易被認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怕被別人知道,因此許多受害人都是忍氣吞聲自食其苦。

  陸長風:「先走訪,只要有其他人站出來,能夠證實這個事情的真實性,就能夠增大幾個孩子的證詞可信度。」

  岳方霖點了點頭。

  陸長風問:「監控你們拷貝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從監控里發現什麼?」

  岳方霖道:「小廣場的監控一共六個,廣場對角線兩個,四個出入口各一個,能拍到東西,但是監控很老了,遠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形,放大了就什麼都看不清,至少不足以看出王長壽有沒有猥褻過別人。」

  「不要緊,只要監控能夠從身形辨認是王長壽,就去找那些被他接觸過的孩子了解情況,如果他真的摸過這些孩子,至少孩子們會記得這種事情,雖然不能當作實證來用,也能從側面作為一個證據證明他確實接觸過孩子,周邊的家長鄰居也可以走訪,問問他們是否記得當天的情況。」

  「這倒也是個辦法。」岳方霖打算照著陸長風說的做。

  岳方霖問:「你有沒有問過那些孩子,王長壽猥褻他們的地點都在哪裡?」

  陸長風說:「沒有固定地點,甚至一些情況下都不避開大人。」

  「膽子這麼大!」

  井玏說:「對,因為很多人都覺得他這樣的行為是喜歡孩子,主動跟我們說起這個事情的小男孩旁邊的鄰居家有個一歲左右的小男孩,穿著開襠褲,王長壽是直接當著大人的面去捏小男孩的生殖器。」

  「大人都不制止嗎?」岳方霖覺得有些離譜了。

  井玏搖頭:「根本沒人往猥褻那方面想,他們就覺得是逗孩子玩,覺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許他不敢當面這麼去摸女孩的隱私部位,但他逗男孩直接上手,大部分人應該也不會聯想到他是個變態。」

  真是存心猥褻,豈是摸隱私部位才算,摸摸屁股摸摸臉當然也要算,這個範圍就非常寬泛,遭遇毒手都指不定有多少。

  岳方霖罵道:「真是變態,他也有兒有女,怎麼能想到幹這種事情。」

  第158章 陽光之下08

  第8章

  「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說。」陸長風和岳方霖雙雙看向井玏, 想知道他到底是有多大膽。

  井玏:「他的兒女這麼討厭他,會不會他也猥褻過自己的兒女。」

  岳方霖、陸長風:「……」

  確實膽大。

  井玏很認真地說:「我覺得不能排除這個可能,照理來說, 他們的母親走得很早,父親把他們兩個拉扯長大,算是相依為命的狀態, 他們不至於連父親的屍體都不願意認領吧。」

  中國人講究一個死者為大。

  陸長風是有些佩服井玏的腦洞的, 實在是太感想了。

  井玏說:「這種事情在現在這個社會, 也不是完全沒有發生過。」

  岳方霖摸著下巴,認真想了想, 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再聯繫他們, 打聽一下情況吧, 或許這兩人還知道一些什麼。」

  井玏提醒:「也不要忘了提醒他們之前搭夥過日子的那對母子, 說不定他們也知道什麼。」

  陸長風覺得井玏是真的成長起來了, 看井玏的眼神里滿是欣賞。

  陸長風說:「我答應了學長, 下個月去警校給學生們講講審判者的事情, 不如你替我去吧。」

  「我?」井玏指了指自己:「人家找的是你,當然是你去,就算我們在交往,我是你對象, 也不能越俎代庖。」

  陸長風一巴掌拍過去:「正經不了三秒。」

  岳方霖看著井玏跟陸長風的相處,跟他想的不太一樣,不過他對陸長風和井玏的私生活不感興趣,也不想做那種沒有邊界感的同事。

  井玏偶爾撩撥陸長風一兩句, 岳方霖覺得有意思得很,很少能見陸長風被撩撥得弄個大紅臉。

  井玏挨了一巴掌老實了,和陸長風很認真地說:「我沒開玩笑, 我是認真的。」

  陸長風說:「給你一個表達的機會,也讓這些學生看看你這個學長從警一年的變化,給他們打個樣,也不至於將來畢業了迷茫。」

  井玏聽陸長風這麼說,覺得這倒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就像他剛剛從警校畢業的時候,也很迷茫。

  他確實來到重案組的目的不單純,但當時的他心裡也很恐懼,害怕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勝任這份工作,不能夠通過實習,丟了學校的臉。

  剛開始唯唯諾諾的什麼話都不敢說,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一年下來,已經混成了老油條,陸長風跟岳方霖商討案情,以前就算問了他他也不敢說什麼,現在已經敢見縫插針抒發己見,甚至敢跟他們就一件事不同的觀點進行爭論。

  岳方霖也是不吝誇讚:「井玏很有當警察的天賦的。」

  陸長風贊同地點頭:「確實。」

  一開始的陸長風是真怕井玏干不好,怕他腦子裡只裝著情愛而忘記自己的工作,事實是他多慮了,井玏不是那樣的人。

  井玏用冰袋捂著臉看陸長風和岳方霖,「突然就誇起我了,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看你挺受用的。」

  井玏:「那當然,誰被誇了不開心啊,是吧,岳隊。」

  岳方霖贊同地點頭,「那當然。」

  「回頭我跟你團隊會在結案報告裡對你大誇特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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