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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表現為他哥最近對著手機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些,有時候他叫了幾聲都沒反應,等他好奇地想看看越笙在和誰聊天時,越笙更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迅速翻轉了手機。

  這麼心虛啊……

  青年鳳眸輕眯,把可能的事都想了一遍,甚至懷疑到越笙是對他們的初次的負距離交流感受並不太滿意上去。

  於是在繼任儀式的前一天晚上,忍無可忍的他在熄了燈並肩入睡了,一個翻身壓在了對方身上。

  「哥,」黑暗中刻意壓低的語氣聽上去滿含著不爽,「你最近在做什麼?」

  手下的身體明顯愣了下,才回他道:「沒做什麼,在給桃枝幫忙。」

  暮從雲拉長尾音地「哦——」了一聲,輕哼了聲:「是嗎?」

  越笙還沒來得及應聲,就察覺本放在他耳側的那隻手悄無聲息地向下,落在了某處隱秘山谷,青年低下身來咬了口他鎖骨。

  任由暮從雲啃了會,在對方的指尖試圖重新探尋山谷前,越笙才忽然回過神般縮了下:「能不能等……」

  「不等,」適應了黑暗後,他才驚覺暮從雲的視線還在緊緊盯著他,「……我就要現在做。」

  「但明天是……」

  他遲疑的話還沒說完,山谷就又被開墾秘徑,暮從雲咬了口他為了不發出聲音緊閉的唇,追問道:「明天是什麼?」

  他本以為越笙要說明天是餘桃枝的繼任儀式,今晚不應該胡鬧之類的話,但越笙稍掙了下,似乎是碰到了貼近的某物,身下的肢體愣了一瞬。

  隨機他察覺到眼前的人搖了搖頭,鬆了掙扎的力道:「沒什麼,你做吧。」

  「……」

  暮從雲驀然生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緒,似是氣憤,又好像他被越笙氣瘋了,竟然聽見了自己的笑聲。

  「行,」他聽見自己咬牙切齒應道,「這可是你說的。」

  胡鬧一通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他困得差點沒起來床,更加離奇的是本來應該被他鬧得更困的越笙竟然早早地醒來了,甚至還出門一趟帶回了早餐!

  到底有什麼事是對方需要偷偷瞞著他的?

  他倒不是懷疑越笙變心了,但他哥不要命的前科太多,每次瞞著他要去做什麼都沒好事發生,暮從雲兀自生了會悶氣,決定等今天的繼任儀式完了後,逼也要逼出一個答案來。

  但仔細看,其實越笙今天的行走方式……稍稍有些不自然。

  暮從雲默默收回了視線。

  除了日常的一些必要交流,一路上他沒和越笙說話,越笙也就真的沒有再開啟話題,而是時不時看向手機,青年借著後視鏡瞥了一眼,備忘錄密密麻麻的小字——

  嘖,看不清楚,怎麼又摁掉了。

  二人就這麼氣氛詭異地進了異象局。

  越笙一副神遊天外的表情,還時不時小心地看一眼手機,暮從雲假笑了一整天,直到會議結束,才稍微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這場繼任會議舉辦得可以說是相當成功,線上直播同步到了各個分局,真相公布的一瞬間,被密封數十年前的實驗檔案盡數展開在屏幕之上,一時間,不論是屏幕內的人,還是屏幕外的人,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看向越笙。

  奈何越笙本人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對於四面八方投過來的視線也表現得無動於衷。

  只有坐在他對面的暮從雲看了出來,這哪裡是無動於衷——

  越笙明明還在走神!

  於是剩下的半場會議,他也沒注意到底講了什麼,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越笙看了半場,直到散會後,他正要上前堵人,越笙卻忽然一反常態地擠開過來詢問的各式人群,走到他身邊。

  屏退了圍上來的人,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回車上,就聽越笙忽然道:「能……」

  「和我去一個地方嗎?」

  黑色的法拉利在一間修建在水上的餐館門口緩緩停下。

  暮從雲的神色一時間變得有些詭異,他看向那木棧道盡頭的玻璃花園,一度以為自己導錯了地方,但他緩緩回過頭時,卻見越笙已經解了安全帶,準備下車了。

  「……」行吧。

  他倒要看看,他哥要做點什麼。

  越笙率先進了去,一溜煙走沒人了。

  水上餐廳修建在玻璃花園中間,餐廳內空無一人,只剩緩緩流動的琴聲,像是被誰人清了場。

  只有一張桌子上擺了菜品,以及……

  暮從雲有些疑惑地拿起桌上的紙片,就見上頭寫著:「請在此處坐下,等待五分鐘時間。」

  青年半信半疑地照做,他心裡隱隱約約生起點想法,似乎……

  ——越笙要瞞著他的事,和他想像中的那些危險無關。

  意識到這點後,他兀自發了會愣,想著那他昨晚還把越笙欺負得那麼慘,向他討饒了幾次都沒放過對方。

  還沒等他理出個所以然,餐廳里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

  只中央落了一片光暈,從燈光里,緩緩邁出一個穿著長袍的美人。

  越笙裡頭的衣物還是異象局的黑金色制服,外頭卻披了件白紗似的長袍,暮從雲還在愣神間,就見他輕抿了唇,從虛空中抽出一把長刀。

  刀鋒破空聲清越如鶴唳,隨著主人腰身旋動而揮舞,比起起舞,更像是在將連貫的刀式一一使出來,又因為太過流暢而美觀,比起耍刀更像一場演出。

  只給他一人而表演的……演出。

  越笙……在舞刀給他看?

  樂聲已經到了結尾,在某處落刀時,本應旋身一圈的腳步卻因為腰間的酸軟而亂了拍,越笙雙眸輕睜,不甚踩到了那件礙事的長袍下擺,他急急以刀尖點地,一個翻身,挽救了自己向前摔倒的走勢。

  ——卻驟然與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兩相重合。

  青年早不知所措地站起了身,愣愣地看向他。

  那一天,從天而降的越笙也是這麼落了下來,翻飛著在半空折腰,將女鬼釘死在他身前。

  一舞畢了,越笙才調整了自己的呼吸,抬眸看他:「小梨。」

  暮從雲還沒回過神,張了張嘴,一時間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事先想好的什麼逼問,什麼手段,所有醞釀好的情緒在這一瞬間散了個乾淨。

  好在,同他一樣緊張的還有另一個人——

  越笙說話的聲音有些磕絆,仔細看去,一雙藏在黑髮里的耳廓也艷得過分:「你一直說……我用刀好看,我這幾天就……打算給你準備一下的。」

  所以昨晚,他才想著讓青年先不要做這檔子事。

  青年愣愣地哦了聲,就聽他背書似的,斷續著道:「你向我表白了很多次,我好像……還沒有很正式地對你說過。」

  「於是我向桃枝他們請教了很多,又……訂下了今天的餐廳……」

  越笙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看著暮從雲的眼睛:

  「小梨,我喜歡你,我愛你。」

  說這話時,先前的磕絆和斷續一掃而淨,像是他已經為這句話準備了許久許久。

  饒是攥著刀柄的手已經用力到有些微的顫抖,越笙也沒有移開看著他的目光:

  「你上次說,你……只有我了,」他走近了一步,「……我也是。」

  在醫院裡,暮從雲這般說的時候,越笙還沒來得及回應,對方就已經沉沉睡去。

  「我只有你,小梨,我不會離開你的。」

  青年的呼吸在一瞬間仿佛要徹底停住,他唇瓣幾次張合,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於是越笙放了那把陪伴他十餘年的鬼刀,他如同捧起什麼稀世珍寶一般,小心地用雙手托起暮從雲的面頰,而後,他輕揚起臉,吻了上去。

  一個溫柔的、坦誠的、又足夠熾熱的吻。

  青年的手先是試探著抬起,而後又輕顫著放在了越笙的腰上,慢慢地,按著越笙腰肢的力度愈來愈大,他們唇齒交纏,幾乎要把對方吞進身體裡去。

  越笙抬起手,擦去青年眼角的一點濕意,卻又在對方驟然加劇的攻勢下,徹底失了防備,被逼出更多的淚水來。

  「哥、哥……」

  「越笙……」

  他聽見青年也磕絆著,啞著聲音,要將壓抑的情緒盡數落在這一個吻中,

  他聽見青年說:「我愛你。」

  於是夜幕落下,於是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他們將要攜手並肩,走過剩下的漫長歲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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