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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剛剛有一瞬間竟是想吃了夏拉爾,沒錯,物理意義上的吃。

  這個念頭太奇怪了,而愷撒確定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癖好。

  他暗罵了一聲,一腳踢飛了掉落在自己面前的樹枝,同時伸手去掏口袋裡放著的煙。

  這是愷撒悟出來的習慣,自從虞宴在神殿待久了,對方的衣服口袋總是會裝上幾根細長的香菸。

  這個小毛病被愷撒發現了之後,還調侃了對方幾句「金貴」。

  對此,虞宴不說話,倒是那團雲似的薄荷煙打了愷撒滿臉,像是記不輕不重的巴掌。

  愷撒對煙這個東西沒什麼癮,試過幾次之後興趣也是平平。

  只不過為了逗弄雄蟲,他就習慣了從對方嘴裡搶煙抽。

  搶得久了,自己也就愛上了那股味道。

  因為虞宴喜歡,所以愷撒也喜歡。

  他一邊用手摸著口袋裡的煙,一邊在心裡嘀嘀咕咕道。

  艹,煩死了,他得快點在虞宴回來之前把蒙托宰了,不然都是麻...

  驀地,他停下了動作,因為他摸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像是朵花。

  他把口袋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朵被做成標本的藍色小花,而上面還夾著一張紙條。

  愷撒的眉頭皺了起來,一點點將那張紙舒展。

  「去找蘭伯特,別找蒙托——乖。」

  紙條下面覆著一小段聯繫方式,愷撒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看都沒看就將那張紙捏成了一團。

  駐足在原地的雌蟲猛地消失在了原地,那截字條則被他撕了個一乾二淨。

  *的,虞宴早就知道他醒了,這傢伙是故意釣他出來的!

  所以...

  他到底要幹嘛!

  第119章 那是一副棺材

  「簌簌——」

  越往洞穴的深處走, 那種蛇腹在地面上反覆摩擦的聲音就越發的明顯,給這種尤其寂靜的氣氛更添了幾分怪異的味道。

  在薩金特第三次將視線從伸手不見五指的的邊緣收回時,他斟酌了一二, 還是朝著身旁面不改色的雄蟲建議道。

  「您如果有想要的東西, 我可以代勞。」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那雙落在虞宴身上的視線, 卻像是在無聲透露著未盡之意。

  ——您不要再往裡走了。

  可是顯然,這句話的暗示對象並沒有將這句忠言聽進耳朵里。

  虞宴沒接他的話, 倒是如同閒聊般開了個頭。

  「你呢?想找什麼?」

  ...

  薩金特沉默了許久, 在虞宴笑著朝他看過來的時候。

  這隻身形高大的雌蟲收回了那抹一直凝在對方臉上的目光,燦然一笑,提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觀感。

  「您很擅長反問, 這在其他閣下身上很少見。」

  大部分雄蟲面對雌蟲時只會肆無忌憚地提出自己的需求, 他們自覺不需要在雌蟲面前掩飾太多。

  反正對方不會傷害自己,更何況只要是他們提出的要求,幾乎不會有被拒絕的可能。

  這個規律無論是在速蘭瓦還是蒙戈爾都很常見, 所以大部分雄蟲都十分好懂。

  它們像是一面通透的窗戶,被優渥的生活打磨的光滑透亮, 任誰一眼看過去,都可以毫不受阻地窺見這面窗戶背後的風采。

  但這隻雄蟲不是, 相反,對方很特別..

  特別到薩金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它。

  他見過不少雄蟲,跋扈的、虛偽的、乃至惡劣到毫不掩飾本性的雄蟲。

  這些閣下們總是千篇一律的, 薩金特甚至覺得他們之間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那張浮在表面上的皮囊,可站在自己身旁的這隻雄蟲不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一堆漂亮的玻璃製品里發現了一顆寶石,雖然那些七彩的玻璃珠已經足夠亮眼, 但是沒有那個蠢蛋會不想要那顆寶石。

  儘管這顆寶石看起來好像已經被一隻手握住了...

  但薩金特覺得自己想要搶走它是一件極其理所當然的事。

  寶石一樣的雄蟲朝他勾了勾唇,毫不介意地承認道。

  「是嗎,那看來這是獨屬我的天賦了?」

  虞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隱隱透著光亮的洞口,隨口的一句調侃卻是讓怪異的氣氛變得輕鬆了些。

  薩金特看著他這副萬事不放在心上的樣子,便也隨著笑了笑。

  他想了想,還是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左右那也不是什麼需要被保守的秘密。

  「我需要找一顆石頭。」

  「石頭?」

  見虞宴難得好奇,薩金特點了點頭,便隨口多提了一句。

  「對,一顆透明的礦石,至少在我們發現的時候,它從神山上消失了。」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虞宴的腳步明顯頓住了,一縷模糊的記憶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在虞宴被卷進這個世界之前,他手裡握住的最後一個東西...

  就是一顆突然出現在顏料里的透明菱形礦石。

  明明那副場景對現在的他而言已經相隔甚久,可虞宴還是在這一刻,下意識地脫口問道。

  「菱形的透明晶石嗎?」

  虞宴脫口而出的瞬間,薩金特那副禮貌的笑容便僵硬地停在了臉上。

  在雌蟲灼熱又充滿疑惑的視線中,他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朝薩金特揮了揮。

  「如果我說在這裡...」

  他突兀地笑出了聲。

  「你信嗎?」

  「閣下..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似是覺得這句話的攻擊意味太夠濃厚,薩金特頓了頓,補充道。

  「那顆石頭蘊含的精神力能量,即使是在十米開外都會引起雌蟲的精神暴.亂,如果您說它在您身體裡的話...那我只能說...」

  他斟酌著語氣,抬眸用視線將雄蟲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做出了最後的評價。

  「您現在還活著,可真是一個奇蹟了。」

  *

  虞宴的話顯然並未取得薩金特的信任,即使他自認自己說的八成可能是實話。

  但是對方在驚訝了片刻之後,仿佛又把這當作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這種事對雌蟲來說就像他親口所說的那樣,和「奇蹟」差不多。

  所以虞宴也沒有再費口舌在這件事上與對方爭辯什麼,索性直接敲了敲腦子裡面裝死的系統。

  「那個東西是你的,還是安謝爾的?」

  不知是他這句話里的那哥詞觸到了對方的霉頭,監管系統的聲音並不怎麼友善,甚至是堪稱冷硬地糾正了虞宴話里的漏洞。

  「安謝爾的?你為什麼會覺得一個小偷會擁有自己的東西?」

  「我只是問一句,系統。你沒必要在這種已經發生的事情上,和我糾結那點用詞造句。」

  對方似乎對於虞宴這句不咸不淡的解釋並不買帳,那道機械音便冷嗤了一句。

  「自然是我的。」

  從他的這句回答里,虞晏甚至聽出了一抹顯而易見的傲慢,系統是真的很看不上「安謝爾」。

  「安謝爾在你身上施加的那點影響,除了讓你透過畫汲取到情緒活動之外,可並不足以讓你做到現在的這種地步。」

  虞宴瞭然,看來在生長月之後暴漲的精神力,確乎是和系統脫不開關係。

  只不過在對方的口徑里,自己身上的這些異狀...安謝爾也稱得上是「功不可沒」。

  明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但是虞宴突然覺得自己在系統的描述中,像是兩位「上帝」瓶中的魔藥。

  這個覺得無聊往裡面倒點東西,另一個又爭鋒相對地再往裡面倒點。

  倒著倒著結果會怎麼樣,魔藥本身又會怎麼樣,好像完全不在上帝們的考量範圍之內。

  當然,也沒必要在對方的考慮範圍之內。

  畢竟對於神而言,自己..或者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只是那瓶無足輕重的藥水而已——隨時可以扔掉重製。

  這種感覺真是...相當的不爽。

  「那我應該對你說謝謝嗎?」

  系統顯然聽出了這不是一句什麼好話,祂「咯咯」地笑了兩聲,本想繼續裝不存在,但是不知想到了什麼,祂突然饒有興趣地出聲問道。

  「我回答了你那麼多問題,你是不是應該也回答我一個問題,虞宴。」

  虞宴並未出聲,系統卻並沒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是怎麼發現你腦子裡的那隻亞雌...其實是安謝爾的投影。」

  「雖然我的確很討厭那個傢伙,但不得不承認,祂的偽裝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虞宴將視線從上前砍去遮蔽物的薩金特身上收了回來,隨手摸向了自己驀然滾燙起來的後頸,沒頭沒尾地說道。

  「你覺得愷撒是個什麼樣的蟲嗎?」

  系統:?

  這和他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

  祂的停頓並未打斷雄蟲的話,虞晏沒什麼猶豫,便自顧自地接著自己的話頭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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