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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朝來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落依山。

  落依山慢慢的覺得羞恥,一個吻落在他的嘴唇上,就這樣親著他黏糊的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怪不自在的, 而且你給人印象就是這樣呀,你不能怪我刻板。」

  岑朝來笑了一聲,眼神向上。從落依山的角度看過去, 就好像他翻了一個鄙夷的白眼。落依山不開心的用手指去扒拉他的眼皮。

  岑朝來身體虛弱,任由他動,一副懶得掙扎的模樣。

  落依山又問道:「你什麼時候恢復啊?」岑朝來當時把他嚇得要死,那一次,他感覺岑朝來是真的會死,但是岑朝來扛了過來,昏睡了三天才醒來,之後一直臥床養病。

  岑朝來微微側頭,落依山又去摸他的鬍子,有點扎手。他俯視著岑朝來,感覺他長了鬍渣之後整個人有一種頹廢的喪,還怪性感的。

  「阿朝。」

  岑朝來抱住落依山,讓他在自己身邊躺下來,待落依山睡著之後,他才傳喚甲一進來。

  甲一進來後餘光瞥了一眼巫主的身側,一個圓圓的腦袋露在被子外面。

  甲一放低了音量,「巫主有何吩咐。」

  岑朝來虛弱的坐起來,被子滑落露出他身上的傷口,很多都是深可見骨。

  「將聖子隨我一起前往詭域中心迎戰詭域意識傳播出去,以後再出現其他的言論儘快的引導控制。」

  「是。」

  聖城幾經獸潮,原本美好的家園毀於一旦,無休無止的獸潮讓大家眼睛漸漸的布滿了陰翳,再也看不到最初的光芒。詭域意識被巫主和聖子抹除的消息在聖城一經流傳,大家立馬歡聲高呼,眼裡飽含淚水。

  落依山很久後才發現議論消失了,但是格萊以及周一等人更接近公民,他們明顯的感覺到減少。聖城到處都在傳聖子隨著巫主一起迎戰詭域意識,落依山的地位抵達了一個新的高度。倒是落依山被這個謊言弄得不好意思。

  第一場冬雪落下來的時候,岑朝來的身體終於康復。雪花呼嘯著落下,在窗台上堆積著。岑朝來處理著堆積下來的事務,厚厚的文件堆得高高的,他目光專注的落在文字上。

  詭域的冬天十分的寒冷,寒冷和糧食短缺的問題急需解決。

  入冬下雪之後,出門的人少了很多。落依山和眾人在廟前的廣場上布施,隊伍排隊很長,落依山戴著保暖的赤珠不畏寒,跟隨眾人冒著寒風一直在布施,格萊前來勸阻了幾次,落依山都拒絕了,他能親手為大家做的事情並不多,親力親為一點他心中也不覺得愧疚。

  天黑,布施終於結束,落依山換了衣服前往莊園。岑朝來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處理事務,落依山也很忙,兩個人能見面機會少之又少,

  落依山坐在客廳等了許久,也沒有見到岑朝來回來,一個人失落的坐在客廳中。

  仙人掌見他神色落寞,提議道:「我們不如去政務大樓找巫主吧。」

  落依山撇撇嘴,「算了,他忙得喝口水都沒時間。」他靠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生氣的上樓了。

  岑朝來回來的時候,火樹人和仙人掌兩個人正在樓下說話,看到院子裡有光立馬迎了上去。

  岑朝來從車裡出來,他穿著黑色的大衣,目光落到他們身後,沒有等到人又看向二樓黑暗的房間,「來多久了?」

  「四個小時了。」

  岑朝來朝著屋子裡走去,他脫下外套,僅著一件單薄的襯衣上樓,仙人掌和火樹人對視一眼,兩個人在樓梯口駐足。

  岑朝來推門進去,室內一片昏暗,月光透過窗戶落在被面上,落依山穿著衣服蜷縮在被面上睡著了。

  岑朝來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借著月光看他的眉眼,他撫開落依山的額發,落依山的眼睛眨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眼睛。不知道是睡迷糊了還是不想理人,他眼睛呆呆的盯了岑朝來一會兒,然後翻個身繼續睡覺。

  「落依山,衣服脫了再睡。」落依山一動不動。

  岑朝來伸手去摸他的眼睛,本來是乾燥的,後來漸漸地濕潤。岑朝來替他擦乾眼淚後手往下,替落依山脫下外套,又給他拉上被子。落依山把自己捲成一個卷餅,霸占了整個床。

  岑朝來站在床邊看著雙眼緊閉假裝睡覺的落依山,「對不起。」

  落依山冷哼了一聲,才分給他半張被子。

  翌日,落依山下樓,火樹人將早餐端上來,花舞和霧鯨也都在,落依山每次都忍不住盯著霧鯨的尾巴看,人類畢生都在求證鮫人的存在,落依山見到真的難保不好奇,但是對上她黑霧朦朧的眼睛又立馬膽小的縮回視線。霧鯨發現了幾次之後就任由他看了。

  「巫主囑咐,您睡醒了可以去政務大樓找他。」火樹人的聲音非常的醇厚平穩。

  落依山傲嬌道:「讓他等著吧。」

  火樹人和仙人掌等幾人習慣了,花舞幾人還不習慣他對巫主這麼囂張,心中詫異。落依山毫無察覺,食不知味的吃飯。

  落依山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火樹人寬慰道:「巫主許是想念您,又沒有閒暇,所以才讓您去政務大樓陪他。」

  落依山知道這個理,心中憋火,火樹人遞來梯子,落依山順勢下來了,笑嘻嘻道:「我吃完了,走吧。」

  火樹人載著落依山離開,客廳只剩下花舞和霧鯨兩個人商議著如何完成巫主吩咐下來的任務。

  「我現在出現在政務大樓沒問題嗎?」

  仙人掌笑道:「現在太平了,您和巫主又一起摧毀詭域意識,大家不會猜忌多想。」

  落依山臉燒得慌。他哪有和岑朝來一起並肩作戰,他是個不能修煉的菜雞而已,仙人掌都知道的。

  落依山許久沒有出現在政務大樓,一出現就引來眾人的視線。落依山被人盯習慣了沒有露怯,他進了電梯,心情還有點起伏不定,算不上失落也談不起興奮,反而有些緊張。

  甲一看見落依山正準備進去通報,落依山已經提前他一步進去。甲一看了一眼巫主,見他只是抬頭看就關上門走了出去。

  落依山站在門口遠遠的和岑朝來對視。

  岑朝來坐在辦公桌後看著落依山閃動的眼睛,久等片刻,落依山還是站在那裡,眼神哀怨的看著他。

  岑朝來放下筆,站起來朝他伸出手走去。落依山才慢吞吞的走過來。他看著桌面上疊起的文件,心中的失落都不知從何處發泄。

  岑朝來牽過他的手,落依山熟練的坐在他的腿上枕著他的肩膀。「之前答應你滿足你一個要求,想好了嗎?」

  落依山搖搖頭。

  「這麼久一個也沒有想到嗎?」

  落依山想了很多,但很多事情他撒撒嬌岑朝來就會滿足自己,落依山不想浪費這個機會。

  岑朝來道:「現在可以好好的想一想,你什麼要求和願望我都滿足你。」

  落依山瞅著他,「我想見見哥哥和爸爸。」

  岑朝來的瞳孔收縮了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落依山。落依山感覺他的氣場變了,解釋道:「我不是在為難你,我真沒有什麼需求。」岑朝來能給他的都給了,不能給的也確實是沒辦法。

  「想家了?」

  落依山看著他點點頭。

  「我儘量找到方法讓你見到父兄。」

  落依山其實選擇自己前往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認了,很多個夜晚他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會懷疑那是不是只是九尾狐製造的一場幻境。他也想過去問岑朝來,但是任何答案他都不會開心,所以他就沒有問。

  一晃經年,落依山有時候會很想念他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頻率越來越低,落依山正在逐漸的遺忘他們,這讓他的內心更加的恐懼。

  落依山笑了笑,他沒有抱希望了,穿梭時空哪有那麼容易。

  岑朝來看著他勉強的笑容,這並不適合出現在落依山的眼神中,他低頭吻住落依山的嘴唇,落依山愣了一下,然後抬頭和他接吻。

  岑朝來捧著他的臉,每一個吻都很溫柔。

  岑朝來的手落在他的臉上,指腹摩挲著他的耳垂,眼神深邃,穿過層層疊疊的屏障看向落依山,「真沒有其他的要求了嗎?」

  他這樣反覆的詢問,落依山不由得也重視了起來,可是思來想去也沒什麼,最後勉強道:「你可以經常陪我嗎?我不喜歡一個人待在神廟。」

  岑朝來莞爾的笑,靠坐在椅背上,看著落依山無力的神情。「落依山,作為情人,陪你是我應該做的,我沒有做到是我失職,所以你生氣也並沒有什麼。這不是要求。」

  岑朝來的話給落依山會心一擊,他呆呆的看著岑朝來,胸口暖暖的。「你個渣男,你知道你失職了啊。」

  岑朝來真誠道:「抱歉。」

  落依山淚眼朦朧的問道:「那我們以後一直要這樣嗎?太孤獨了。」

  岑朝來看著落依山,有一種被蠢到無力的感覺,他失望的笑著,「落依山,你是不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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