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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這麼一直看著,視線保持在他眼睛的上方。

  她不能再去觸碰他眼裡的冰封般的脆弱,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的目光,會是砸壞冰面的最後一塊磚頭。

  吹風機關掉了,她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小芳,不要再傷害自己。」

  杜芳泓的心智在飄散的邊緣,無力去做任何承諾,即便他現在能好好地思考,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做到,可為了讓她放心,他隨便嗯了聲。

  畢綃聽出他的敷衍,說,「要是我回來,看到你身上有新傷,我不會饒了你。」

  半闔的桃花眼慢慢張開,杜芳泓抬眼看著她,聲音喑啞,問,「怎麼個不饒。」

  他瑩白水嫩的臉頰上泛著一層粉色的光澤,眼周都是薄薄的桃紅色,眼神仍是迷離失神的。

  畢綃看著他的樣子,腺體又開始鼓脹,她說,「像在書房那樣,連續進行三次。」

  杜芳泓:「……」

  他震驚而無語的表情和她想像中一模一樣,畢綃噗嗤一笑。

  「睡覺。」

  她把他放倒。

  她也上了床,躺在他身邊,側臥著,看著他。

  女人的眼睛呈現出淡藍色,像純淨的半透明的天空。

  他困極,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卻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畢綃緩慢地釋放出信息素,安撫他的情緒,哄他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杜芳泓的呼吸漸漸均勻,手指鬆開了,像是已經睡熟。

  畢綃悄悄地將她的手抽出來,躡手躡腳地下床,到書房找到抑制環,戴好,下了樓。

  臥室的門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地關上,但他還是知道她走了。

  杜芳泓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掌心,裡面空落落的,他的心裡也是。

  以應旭為首的一群人在一樓,虎視眈眈地看著畢綃,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人。

  「應管家,他怎麼樣。」

  「不太好。」

  「杜董在山上嗎?」

  「杜董她生病住院了。」

  「要緊嗎?」

  「不要緊,住院調養。」

  這是昨晚畢綃和應旭的聊天記錄。

  應旭見到她下來,站起身,警惕地看著她。可能因為年紀的原因,畢綃明顯看到他的腳步晃了下,要扶著沙發才能站住。

  她下台階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甚至手都不自覺地抬了一下。

  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或青或白,被她的精神力影響,有幾個甚至在看到她時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畢綃瞥了一眼,迅速別開目光。

  眾目睽睽中,她從沙發上抄起外套,看了應旭一眼,走出了別墅。

  過了會兒,應旭的手機收到信息。

  「謝謝。」

  她走出大門,回頭看了眼別墅,接著轉身,邁開長腿開始奔跑。

  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

  這兩天,她去了一趟畢雁閣所在的南方城市,下飛機後,她直接打車趕過來,沒來得及換成北方的厚衣服。

  計程車司機到了山下,不敢再往山上開,最後的路,是她自己跑上來的。

  下山的路,她也要自己跑回去。

  她比別人抗凍,只在冬天最冷的那幾天穿穿羽絨服。可在短短時間內,她身體耗能巨大,粗礪的勁風敲在身上,讓舒張的毛孔驟然緊縮。

  太冷了。 。

  11月29日,晨扉讀書會的主理人杜晨斐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人自稱丁如燈。

  杜晨斐聽到這個名字,心裡一顫,掛斷電話,她立馬打給了自己的姐姐,杜時闌。

  杜時闌正在換衣服,準備去辦出院手續,聽完妹妹說的事,她有些激動,但又存疑,「不會是騙子吧。」

  「來電人說她現在就在A市,17:00左右可以見一面。」

  杜時闌看了眼左手的腕錶,16:05,她說,「好,我現在就過去。」

  辦公室里,杜晨斐提前泡好了茶葉。

  杜時闌坐在沙發里,問她,「以前聯繫不到的人,現在卻主動找到我們,你不覺得有點奇怪?」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也許她之前不想露臉,現在改變了觀點,現在不是有很多作家上綜藝參加活動麼。」

  「我以前找過她的編輯,編輯當時跟我說,他們對丁如燈都是寵著慣著,對她不辦簽售不露臉無可奈何,誰讓她的書火。我總覺得她是那種什麼都不缺的人,這次……」

  杜晨斐的秘書敲門,「老闆,丁如燈女士到了。」

  「好的,快請她進來。」

  杜時闌站起來等候。

  丁如燈被秘書領進來。

  她身形窈窕,穿了條波西米亞風的半身裙,外頭是一件棕色的羊絨大衣,戴著一頂同色系的漁夫帽。

  長發

  散在肩上。

  看相貌,大概是35-40歲。

  杜時闌見到她的第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丁作家,我是晨扉讀書會的主理人杜晨斐,這位是我的姐姐,杜氏集團的董事長,杜時闌。」

  丁如燈聽到杜時闌的名字,向她看過來,面對國內知名企業家,她的目光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充滿敬畏,而僅僅是好奇。

  「您好,杜董您好。」丁如燈與兩位握了手。

  杜時闌坐下,丁如燈和杜晨斐一左一右坐在她兩側。

  丁如燈坐下後,摘掉了帽子,杜晨斐的辦公室採光好,杜時闌敏銳地觀察到她的髮絲中閃著藍色的光澤。

  那種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濃烈,甚至讓杜時闌有些不安。

  三個人邊品茶邊聊天。

  一般人面對杜時闌,都會在她身上體會到壓迫感,從而導致畏手畏腳,神態緊張。不用說她的員工,就連她的妹妹杜晨斐都是這樣,從小她就對姐姐又敬又怕,總是擔心在她面前犯錯。

  但在初次見到杜時闌的丁如燈身上,杜晨斐看不到一絲懼怕或緊張,相反,她在她身上看到了不同於杜時闌的另一種力量,一種鬆弛舒展的力量。

  如果說杜時闌像沉寂的冰山,那她則是不息的流水。

  杜時闌問,「丁老師對晨扉讀書會有興趣?」

  丁如燈說,「實不相瞞,我正在構思新書,書里的內容與Q市的民俗相關,聽說Q大的褚畫梁博士偶爾會做客晨扉讀書會,我便萌生了請杜老師牽線搭橋的想法。褚博士深居簡出,可是不容易見到呀。」

  杜晨斐心裡吐槽,你們倆在隱身這方面,算平分秋色吧……

  要不是她與褚畫梁同學多年,有過一起調研的艱辛經歷,她也是請不動褚博士加入讀書會的。

  她看了眼杜時闌,只見她點了點頭,於是姐控杜晨斐說,「丁作家加入讀書會,我們求之不得,下一次的讀書會,就辦成丁作家專場吧。」

  丁如燈笑了下,說,「我沒問題,只不過……」

  杜晨斐給她添了茶,一抬頭,竟然看到丁如燈的眼睛變成了淺藍色,她還來不及驚訝,就聽丁如燈說,「雖然不說出來也沒人知道,但我還是先告知二位比較好,我是異族人,兩位要是不介意,那就真的沒問題了。」

  杜時闌這才明白這種熟悉而異樣的感覺從何而來。

  心裡有根弦突然崩壞了,琴聲啞了。

  宇臻喜歡的作家,居然是異族人。

  杜晨斐難以置信地看向杜時闌,她知道姐姐最恨的就是異族人。

  杜氏集團的招聘公告中沒有明說不要異族人,但他們沒有一人能通過面試環節,大約在兩年前,杜氏遭到關於「種族歧視」的投訴,杜時闌憤然通過媒體發聲,「我們杜氏,不會聘用危害社會的危險分子。」

  這份言論當時在網絡上引起軒然大波,她得到的不是指責,而是支持。

  丁如燈的話音落下,辦公室里久久沒有人說話。

  杜晨斐感到杜時闌周圍的空氣緊繃起來,像無數條看不見的細線構成的網,這些隱形的細線還在向外擴張,割痛了她的臉。

  但丁如燈好像絲毫未覺,神態自若。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將杯子放好,靜靜地坐著,等一個答案。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要主動聯繫她們,加入讀書會?

  難道她就沒有別的方法聯繫到褚畫梁了?

  杜時闌還是沒有想明白,不僅如此,她的腦海里還出現了另外一個異族人。

  那個同樣有著藍色頭髮、藍色眼睛的小狗仔。

  呵,真是叫人不快。

  丁如燈並沒有等待多久,便聽到杜時闌說,「我們不介意。」

  作家女士抬眼,衝著杜時闌笑了笑,她的眼睛變成了棕色,語調依舊溫柔,「謝謝,那就先不打擾了。」

  第57章 人質「先生,你冷靜點!」

  12月3日,主題為「治癒」的讀書會在Q市舉行。

  晨扉讀書會是內部活動,極少對外開放,參與者除了社會知名的文人墨客外,還有喜好談論藝術的企業家以及他們背後的女士、先生。讀書會表面看來,是文學愛好者交流的平台,本質上,則是以杜晨斐為代表的上流階層維繫關係的紐帶。<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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