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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剛剛也說知道了他的位置。」

  顧南星忍不住開口。

  「嗯……之前的信息有誤,並不是真的。」克里曼斯蹙眉,「還好我們那時候沒出發。」

  「但我能保證,這次的信息,千真萬確。」

  「如果要問為什麼的話,那就涉及到我接下來要說的——壞消息了。」

  他面色凝重,先是微妙地停頓了一瞬,這次就連木恆都等不下去了,開口催他,他不耐煩地擺擺手。

  「真不是我賣關子,實在是太離譜了。」

  「那個壞消息就是……他們現在在我們隔壁。」

  「什麼?!」

  顧南星覺得荒謬至極,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克里曼斯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他第無數次舉起手機,再仔細看了看消息,確認無誤後跟他們點了點頭,「確實是。」

  「……」顧南星語塞,「好吧,反正是在隔壁,走兩步的功夫,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儘管她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但如果真在隔壁的話,那他們這半天為了找人大費周章地繞圈子是為了什麼啊!

  「走走走!」

  木恆說著就想從沙發上站起來,結果膝蓋一軟,整個人又重新窩回沙發里,「?!」

  「應該是藥效還沒過。」

  克里曼斯矜持地說,他比較有偶像包袱,這會兒端坐在沙發上,與一旁躺得亂七八糟的木恆形成鮮明對比。

  「這種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

  被沙發吞沒的木恆幽怨道。

  「我去吧。」

  顧南星果斷道,「你們就先在這等著。」

  「我陪你一起。」

  蘇容上前一步,與女兒並肩。

  多一個人總是多一點保障,顧南星見她爸確實不像是中招的樣子,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他們兩個人推開房門,走出包間,因為他們所在的房間是左邊第一間,所以只需要去右邊那一間就可以了。

  顧南星握上門把手,深吸一口氣,用力擰開,迅速推開門。

  「?」

  室內的布局與他們的包間差不多,顧南星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星崽。」

  蘇容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向另一邊,「你看那是不是……帕修斯同學?」

  顧南星跟著看過去,瞳孔猛地一縮,「拉……拉裴爾?」

  被綁在椅子上的少年全無以往的優雅從容,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上,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脆弱之態。

  顧南星移開目光,沒再多看。

  她微微側著頭,快速向他走過去。

  「嗚……是誰?」拉裴爾聽到不同於那人的腳步聲,稍顯急迫,自睜開眼來就一直無動於衷的心臟突然開始猛烈地跳動,跳地幾乎有些疼了,他小聲開口,帶著不確定道,「是……顧南星嗎?」

  「是我。」

  顧南星站在椅子後面,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將幫著他手腕的膠帶切開,手腕恢復了自由,但拉裴爾並沒有立刻要起身的意思。

  他微微揚起臉,蒙上眼睛的黑布在這一刻格外顯眼,他的意思很明顯,想讓顧南星幫他把黑布扯下來。

  顧南星頓了頓,淡淡道,「自己解開。」

  她能幫他解開手腕上的束縛就不錯了,他的雙手現在都獲得自由了,自己都能簡單辦到的事,她怎麼可能還幫他扯下那塊黑布?

  他又不是沈月見。

  一想到沈月見,顧南星的思緒不由又飄遠了,她今天還沒有跟他打視頻,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有沒有好好想她。

  都怪她不爭氣,沒能夠迅速處理好這件事,才導致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拉裴爾撇了撇嘴,沒說話,自己伸手把蒙在眼上的布扯下來了,泄憤般地扔在地上。

  顧南星抬起眼,迅速環顧四周,「綁著你的那個人呢?」

  拉裴爾正要開口說什麼,一旁就傳來陰沉的聲音,「怎麼,現在想起我了?」

  蘇容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時間真的過去太久了,他本以為隨著這些年過去,那些過往、那些不甘、那些憎恨都能被淡化,但不是的,在重新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不是這樣的。

  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他彎唇笑道,「好久不見。」

  柯朗加西亞坐在沙發上,臉色與他的聲音一樣陰沉得可以,他萬萬沒想到,他自以為信賴的眼線也會背叛自己,給自己下了加了料的咖啡,結果就是——自己現在渾身無力,只能癱坐在沙發上。

  事到如今,他也忍不住自嘲一句,原來這就是被人背叛的滋味嗎。

  他坐在沙發上,不由想到了以前的一些往事,一時出神,也許真的是回憶讓他陷得太深了吧。顧南星和蘇容進門的時候,他也沒怎麼在意。

  直到蘇容對他說出那句「好久不見」,他才猛地從回憶的洪流中抽身而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嗓音裡帶著不加掩飾的驚愕,「蘇容?」

  與他的失態不同,蘇容臉上依舊掛著淺淡的笑,眼底不帶任何情緒,他向他點了點頭,「是我。」

  「我回來了。」

  第86章 第86章自負

  柯朗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蘇容了。

  自那次比賽結束以後,他再也沒有再見過他。

  他對蘇容的觀感很簡單,如果一定要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討厭。

  如果要加上一個修飾的話,那就是——非常討厭。

  要說為什麼,柯朗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他第一次見到蘇容的時候,是在Inspiration的開幕式上。

  那時候的蘇容是肉眼可見的緊張,不過也確實,在一群金髮碧眼的人裡面,像他這樣黑髮黑眸的亞洲人很難不會感到緊張吧。

  他遠遠地站在一旁觀察著他。

  絲毫沒有想要上去搭話的念頭。

  開玩笑,誰會和一個備受歧視的亞洲人在一起?

  更何況,是像他這樣的身份。

  他的出身並不光彩,是加西亞家族旁支的一脈,甚至都算不上正統的血脈,他是被骯髒的情婦誕生的、卑賤的私生子。

  在這個極度看中血脈的家族,這樣的出身就相當於邊緣人。他血緣上的父親壓根就不會娶一個情婦,如果不是那時候本家突然發現他的話,他可能連加西亞的姓氏都不配擁有。

  那個女人,啊,或許可以稱作是他的母親,發現他不被父親所接納後,自覺自己借著孩子進入加西亞家族的夢想破滅,本來就不太正常的精神更是變得比以前更加神經質,沒人能受得了她,除了被她當做工具的、自出生後只被她像是施捨般,給予過零星愛意的柯朗加西亞。

  柯朗並不恨他的母親,哪怕他的母親從來沒有喚過一聲他的名字、哪怕他的母親從來沒有照顧過她、哪怕他知道他只是她母親用來上位的工具,他都沒有恨過她。

  他生來就是個情感淡漠的人,恨與愛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了。

  那天的天氣不好,是陰天,烏雲黑沉沉地壓在人頭頂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柯朗放下畫筆,看向窗外,生平第一次感到心慌。

  是的,加西亞家族倚靠著繪畫發揚光大,然而可惜的是,這幾十年家族都沒有出過什麼驚世奇才,也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畫,一直吃老本也不是個事,家族已經有隱隱式微的跡象了。

  當時的家主很是著急,下令讓家族內所有孩子都必須要學繪畫,能培養一個就是一個,本家的孩子不多,那就算上旁支的孩子,再不濟,就算上私生子,就這樣拼拼湊湊也有不少人,瞎貓總能碰上死耗子,那麼多孩子,總能有幾個擅長繪畫的吧?

  柯朗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地拿起畫筆。

  在那之前,他完全不知道繪畫的概念,也不知道什麼叫繪畫,在他貧瘠的童年生活里,並沒有人會告訴他。

  但他在上第一節繪畫課的時候,看著老師溫聲教他們如何握筆,如何調製顏料,如何蘸取顏料,又如何用占了顏料的筆在畫紙上移動的時候,他才恍然,他以前原來是畫過畫的。

  當然了,那時候的他不可能握著這麼好的筆,也不可能用著這麼好的紙。

  他的母親在不犯病的時候,對他一直是報以無視態度的,除了不允許他靠近她以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去管。

  他們娘兩不配住進主宅,只能在花園的小木屋裡將就。柯朗無聊的時候,就會去四周撿一些小樹枝,髒兮兮的小手就握著樹枝,在泥土地上亂七八糟地亂塗著。

  有的時候,他會畫白雲;有的時候,他會畫花朵,基本上他只會畫一些靜物。但也有例外,當他母親心情好的時候,願意跟他說幾句話的時候,他就會選取一根他最捨不得用的、形狀最為完美的圓樹枝,用它來作畫的時話,白雲和花朵就會被換成歪歪扭扭的母親的笑臉。<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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