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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沈月見計較什麼呢。

  她能跟他計較什麼呢。

  顧南星收回視線,妥協似得往後退了一步,「來喝杯熱茶吧,外面應該挺冷的。」

  她與沈月見坐在沙發上,吳媽很識時務地端上了兩杯紅茶。

  紅茶醇厚的滋味迴蕩在口腔,喝下去只覺得皮肉都舒服得展開了。又歇了一會,顧南星也放棄了再回花房的打算,準備喝完茶就隨著沈月見離開。

  她站起身,卻被沈月見喊住。

  「等一下。」他在顧南星變得不可思議的眼神里蹲下身,拿著手帕將顧南星衣服下擺沾著泥土的地方擦了擦,「這裡,被弄髒了。」

  他抬頭,與顧南星居高臨下的視線相對,然後緩緩地,又向顧南星彎了彎眼睛。

  「我會幫你擦乾淨的。」

  不對。

  不對不對。

  這不對吧。

  顧南星有些懵,臉上的表情自看到沈月見在自己身前蹲下後就沒再變過,看起來肯定跟傻帽一樣,她還能抽出一份心神去嘲諷自己。

  金枝玉葉、又向來眼高於頂的沈家少爺,居然主動地屈居人下,親自為她擦去衣擺上沾著的泥?!

  這也太荒謬了。

  還是在她的家裡。

  「不不不……」顧南星被他這一舉動嚇得話都說不清楚,連連後退幾步,自己也蹲了下來,「我……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別這樣。」

  她話音裡帶著些央求與無措,放低了聲音,「別這樣,沈月見。」

  沈月見看著她被嚇到的樣子,又看了看自己拿著手帕維持著往外伸的動作的手,睫毛顫了顫,再一次垂了下去,「嗯。」

  因為這一出,顧南星到後面回到公寓裡都還有些沒緩過神。

  顧婉與蘇容在他們即將要離開的時候,終於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冒了出來,熱情地同他們告別。

  尤其是顧婉,臉上洋溢的笑那是擋都擋不住,想必一定也是看到剛剛發生的一切了。

  蘇容作為這個家裡為數不多的理智的人,交給了顧南星一盆小小的白山茶,說是他特意為顧南星移出來的,讓顧南星好好照顧。

  顧南星就這樣捧著花回到了家。

  白山茶的香氣讓顧南星清醒了些,她盯著這盆山茶花,陷入沉思。

  「把它放到陽台吧,那邊陽光好。」

  沈月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顧南星一驚,忙胡亂應道,「嗯嗯,好好。」

  然後就起身,捧著花往廚房走。

  沈月見:……

  「你要放在廚房嗎?那裡可能不是很合適。」

  他委婉地開口。

  顧南星腳步頓住,才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

  啊啊啊啊啊怎麼回事啊自己。

  察覺到熱意從周身匯聚繼而湧向臉頰,顧南星心道不好,快步走向陽台,找了個位置放置好花後又急匆匆地往回走,路過沈月見的時候更是加快腳步,丟下一句「我去畫室了,你要是做好飯了就喊我」就想繼續前行。

  沒走成功,受到了來自沈月見的阻力。

  視線有些遲緩地看向兩人交握的手。

  沈月見拉著顧南星的手,不容置疑道,「我們談談吧。」

  第37章 第37章顧南星想要離開他

  「我們談談吧。」

  顧南星沉默片刻,最終妥協道,「好。」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天各一方,四目相對。

  顧南星在等著沈月見開口,沈月見似乎也在等著顧南星開口。

  互相沉默一陣,又幾乎同時出聲。

  顧南星:「我……」

  沈月見:「我……」

  沈月見失笑,「你先說吧。」

  話雖如此,但顧南星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作為開頭,斟酌半天,最後說了句,「我覺得我們的相處模式挺有問題的。」

  沈月見不置可否,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看啊,我們雖然說算是同居,但其實之前也不是很熟悉,對彼此的生活習慣也不了解,我目前也並沒有做好完完全全接納另一個人的準備,無論是生活還是心裡。」

  顧南星由衷地希望兩個人能再次劃清界限,她這次好不容易通過回了一趟家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能夠再次握筆畫成畫。她可不想再因為見到沈月見與薛家容在一起而亂了心神,這兩天她的狀態非常不好,這種不好也體現在了她的畫裡,時常畫著畫著思想就飄回到那天下午。

  但她擔心得倒不是說兩人有什麼,而是如果每次作畫時都會忍不住去想,那樣太耽誤效率了,一旦與情感扯上關係,她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也不能再全神貫注地投入創作。

  她拒絕去思考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意。

  沈月見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突然驢頭不對馬嘴地問了句,「你那天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是看到薛家容了,對嗎。」

  他是一幅篤定的語氣。

  顧南星沒說話。

  「我跟她其實……」

  「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我也並不在意。」顧南星不近人情地有些反常,打斷他的話,「我只是覺得,我們需要給彼此一些空間。」

  屋子裡沒開燈,此時太陽也已經落了下去,屋子裡顯得有些昏暗,顧南星看不太清沈月見臉上的表情,只隱約聽到他答應了。

  他同意就好。

  顧南星鬆了一口氣,這下可以放心自己不會再因為沈月見的事而耽誤創作了,雖然沒跟他說,但自己去比賽的事應該也算是板上釘釘了。

  覺得自己的需求得到了保障,顧南星滿意地站起身,準備結束這場談話。

  但很顯然沈月見並不這麼想,顧南星站到一半時,突然聽見他又開口道,

  「你會嫌棄比你小的人嗎?」

  「啊?」顧南星懵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

  他又不願意說了。

  他這話來得莫名其妙,顧南星撓了撓頭,「我其實覺得沒什麼,年齡這東西又不是人能決定的。但可能有的人會在意吧。」

  沈月見問這個幹什麼?

  「是嗎。」沈月見的聲音裡帶了點笑意,「你不在意就好。」

  顧南星一頭霧水,見沈月見也起了身,然後輕車熟路地打開了屋裡的燈,視野驟然明亮,顧南星被燈光刺激得眯了一下眼,待適應後聽見面前的人又說,「你去畫畫吧,我去做飯了,到時候喊你。」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挺怪的。

  顧南星在心裡吐槽著,既然兩個人說開了,也沒什麼理由再鬧彆扭了,她又任勞任怨地去廚房的櫥櫃那拿出圍裙,不等沈月見開口就先為他系好,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系上後又狠狠一拉,直到死死卡住他的腰,然後才放下帶子。

  「那我走了。」

  說完,她便轉身去了畫室,獨留沈月見一人在廚房。

  聽到畫室的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沈月見這才收回一直黏在顧南星身上的視線,抿了抿唇,有些不適地低頭看了眼被系好的圍裙。

  「怎麼系這麼緊啊。」

  話雖如此,直到做完飯,他也沒有動那條勒得他有些難受的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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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參賽。」

  顧南星言簡意賅。

  她一早便來到了吳院長的辦公室,結果沒見到吳映光,反而看到了躺在辦公室沙發上的木恆。跟誰說不是說,跟木恆說也是一樣。她表達了自己想要參賽的意思。

  木恆像是早預料到了一般,點了點頭,遞給顧南星一張邀請函。

  「這是什麼……」顧南星奇怪地接過。

  看了一眼邀請函,又把眼睛閉上了。

  這邀請函通體呈現死亡芭比粉也就不說了,怎麼還閃著金光啊……

  這品味也太惡俗了。

  「我早就料到你會同意了,所以先一步為你報上名了。」木恆打了個哈欠,眼下還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看起來像是沒睡好似的,「Inspiration會給所有確認參賽的人一張邀請函,作為他們的入場券。」

  顧南星:……

  「你就這麼篤定我會報名?」

  「那當然。」木恆臉上的眼鏡因為他的動作而往下滑,半戴不戴的樣子稍顯滑稽,「畢竟你可是蘇容的女兒。」

  顧南星:「木恆,其實你……」

  「其實你很崇拜我爸吧。」

  她早就想說了,那天見木恆對蘇容的事一幅如數家珍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打斷他,於是就沒開口。

  「什……什麼,你你你不要瞎說!」聞言,木恆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情緒及其激動地嚷嚷著。

  顧南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上躥下跳,只覺得他聒噪極了,揉了揉耳朵,「你要是想見他的話,隨時歡迎你告訴我,我畢竟想找他還是挺容易的。」

  木恆這時候反而沉默了,他推了下在臉上歪的不成樣子的眼鏡,將它扶正到自己該存在的位置,然後輕嗤了一聲,「算了吧,他又不知道我是誰。」<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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