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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繼續去散步了。」

  散步。

  好假的散步。

  明明兩個人都知道這藉口假得都麼明顯,卻都沒揭穿。

  明栩伸出細長勻稱的手臂,拽住徐硯祈的袖口,「能和你一起散步嗎?」

  徐硯祈的目光落在明栩白淨的臉龐,「我要散步回家了。」

  「哦。」明栩無辜清澈的目光與他交織,「那能一起嗎?我害怕我今天又做噩夢。」

  徐硯祈聽到明栩可憐兮兮的語氣,他心裡發緊,猶豫了一秒就點頭,「走吧。」

  明栩終於登堂入室了。

  不容易。

  一棟這套房子的陳設一點都沒有變,她買的所有東西都還歸在原處。這很大程度上會暴露徐硯祈對她的態度。

  但沒辦法,她說她害怕。暴露就暴露吧。

  「我今晚能住下嗎?」明栩在客廳很自然地找到她最喜歡的位置坐下。

  徐硯祈拿了一台電腦過來,他還有文件沒處理,「可以。」

  她睡臥室,他睡沙發就行。

  嗯,他們還沒在一起,原則得有。

  見徐硯祈認真工作,明栩突然有點羨慕這工作能博他注意。她湊到徐硯祈身邊,「這麼晚還工作。你工作肯定很辛苦,我給你捏捏肩。」

  說著,她雙膝跪在他身邊,伸手給他捏肩。

  徐硯祈的喉結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他不置可否,繼續處理文件。只是沒多久,他就發現這姑娘沒安好心,一點都不是正經的捏肩。

  她這力道一會重,一會輕,一會腦袋湊過來在他耳邊似有若無地吐出熱氣,一會指尖在他脖頸裸露的肌膚上劃上一划。

  徐硯祈閉上眼,深呼一口氣,有點心猿意馬,「明栩。」

  「怎麼了?」

  「你這樣我不好工作了。」不是責怪,是陳述事實。

  明栩也不是真的想打擾他工作,自己也怕再鬧下去會影響他,笑眯眯說道,「錯了。」

  她規矩坐回去,「我不打擾你了。」

  徐硯祈心一橫,這工作也不是很著急。

  嗯,不做了。

  他把電腦放到一旁,「想看電影嗎?」

  「你不是要處理工作嗎?」她都不打擾了,他怎麼不繼續。

  「不著急。想不想看電影?」他又問了一遍。

  「想。還想喝點紅酒。」家裡的東西位置她都熟,她不等徐硯祈回答就跑去拿了兩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

  明栩倒了兩杯酒,給徐硯祈遞了一杯。

  至於電影,她選了一步美國的愛情片。她沒看過,只是聽程秋厘說,這部電影適合情侶一起看。

  程秋厘眼光肯定不會錯的。

  電影劇情一開始還正常,可看到後面,男女主之間開始頻繁接吻以及做出更加親密的舉動,明栩看呆了。

  尺度雖說能過審,但還是有一些超出她的想像。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酒很快空了一杯又一杯。

  在下一個大尺度勁頭出現後,徐硯祈側眸,「現在愛看這些了?」

  尾音揚起,像是羽毛一樣撓著她的心臟。

  「不是……我隨便選的,不知道這……」

  電影裡嗚嗚呀呀的聲音有點燙耳。

  徐硯祈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暫停了電影。他看著明栩的眼睛,這雙好看的眼睛就這麼清白地看著他,沒有任何雜念。

  可惜,他不清白。

  他是個正常男人。

  這種讓人想入非非的電影畫面,他容易聯想。聯想到他和明栩之間度過的無數靡靡夜晚。

  他站起來,「我先去洗澡了。」

  明栩卻握住他的手指,「阿祈。」

  「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

  明栩看出他的急促。在很多方面,她是最懂他的人。

  「我沒想什麼。」

  「真的嗎?」她才不信。

  「真的。」他說這話,已經有點艱難——明栩的指尖在他的手心輕輕撓著。

  他握住她作亂的手,聲音輕壓,透著警告,「得寸進尺了啊。」

  「那我能再得寸進尺一點嗎?」

  明栩從背後抱住他,額頭抵著他的腰,手在不該觸碰的地方游離,「徐硯祈,你好像有反應了。」

  「你——」徐硯祈的嗓子發緊。

  「我知道,我膽子變得越來越大了嘛。」她自言自語道,「沒辦法,誰讓你那麼難追的。」

  「那我只好走走捷徑。」

  她本來是沒想走捷徑的,誰讓這電影如此「合時宜」地出現。

  也可能,酒喝多了些,現在她有些醉意,壯了膽什麼事都敢做。

  明栩的手搭在皮帶的金屬扣上。解皮帶是他教的,現在反饋給他,告訴這位「老師」,過了這麼久,她還沒忘。

  徐硯祈握住她的手,垂眸,「起反應是我的問題。但我們還沒在一起,不能做這些事。」

  說完,他便挪開她的手,大步離開,去浴室洗澡順便解決生理問題。

  等他出來已經是四十多分鐘以後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絲質睡袍,頭髮半干,額前碎發捋向後面。

  他沒想到的是,明栩還在拿著酒杯喝酒,桌上還多了一瓶度數高的酒。

  徐硯祈皺著眉走過去,拿起桌上的酒瓶一看。

  好,一瓶徹底空了,高度數那瓶也空了一半。

  明栩臉蛋紅撲撲的,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盯著他。她手裡的酒喝完,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以表示她的不滿。

  「怎麼都喝完了?」徐硯祈看到她唇上的紅酒漬,下意識要給她擦掉。

  明栩卻打掉他的手,說話的語氣帶著醉意,「你走開,我不要理你了。」

  徐硯祈聽到這話,雖說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理你」,但他還是有一種長久根植在心裡的刺被拔出來的酸脹感。

  「為什麼不理我?」

  明栩眨眨眼,「你太難追了。」

  「我怎麼難追了?」

  明栩的臉一皺,「你對我忽遠忽近,一會給我希望,一會又拒絕我進一

  步靠近。徐硯祈,你是壞蛋。」

  徐硯祈聽到這話,彎腰湊近她,「你說誰是壞蛋?」

  明栩眼前蒙了一層濕漉漉的水汽,「你是壞蛋。」

  她又點著他的肩膀,一字一頓,「你、太裝了。」

  「你就是想和我在一起的,為什麼不同意嘛?」明栩雙手扯住徐硯祈的領口,秀眉皺著,「徐硯祈,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我這次真的不會再離開你了,打死我都不離開。我就是想每天醒來就能看到你,能抱到你,能和你把過去浪費的時間補回來。」

  明栩說著說著莫名覺得委屈了,「我不想一個人住,不想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胡思亂想。徐硯祈,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因為喝醉,她說話有些不著條理,東一句西一句。

  她的頭抵在徐硯祈的胸口,「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

  徐硯祈聽到這裡,眼眶莫名發熱。

  「那栩栩以後,再也不准拋棄我。」他的聲音溫和沉緩。

  「絕對不,我發誓。」

  「一輩子只准愛我。」

  「那肯定,只愛你一個人。」

  「你得嫁給我。」

  「只嫁給你,你就是我未來的丈夫。」

  醉乎乎的人,說著最發自本能的話。

  而徐硯祈呢,聽到了他想聽到的話,如願以償,嘴角緩緩勾起。

  -

  明栩第二天是在徐硯祈的懷裡醒來的。

  徐硯祈比她更早醒,「醒了?」

  明栩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惺忪的睡眼環視著熟悉的地方,察覺到兩人睡在主臥,徐硯祈還摟著自己的腰。她漂亮的雙眸睜大,「你昨天還裝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趁我睡著就對我動手動腳。」

  雖說她知道他應該只是抱著她純睡覺,但她還是一副「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然後順理成章給自己正名,「你得和我在一起,得對我負責。」

  徐硯祈有些咬牙,「你不記得後來我們說的話了?」

  明栩茫然,「什麼話?」

  她只記得自己喝酒喝多了,後面有些斷片。

  第90章 手術把昨天晚上的事都忘了吧

  徐硯祈起身下床。

  後面的話忘了,想必其他的話她也記不清。也是,一個小醉鬼說的話,醒來怎麼還能記得。

  他去洗漱,然後做早餐。

  明栩比他慢一些起床,她走到徐硯祈身邊,探頭,「我昨天到底說什麼了?」

  徐硯祈給煎蛋翻了個面,「你說我要是不抱著你睡覺,你就把這鬧翻天,讓樓上樓下都知道我是個負心漢。」

  明栩有些不可置信。這種撒潑打滾耍賴皮的話她怎麼也能說出口了,偏偏她對昨天的事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她想著自己拉著徐硯祈耍賴的樣子,捂住了臉,「你把昨天晚上的事都忘了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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