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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珠楹緊緊捏著情書一角,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那個問題牽著,吊得很高,線的另一頭是傅斯灼。

  但當事人對此顯然一無所知。

  他回:「學妹啊?比我低一級?」

  周煜說:「跟你一屆的,她復讀了一年。」

  傅斯灼似乎是低頭想了很久,然後回:「不認識,好像沒什麼交集。」

  頓了幾秒又饒有興趣地問:「她就是你在電話里提到的,性格很好很漂亮的小學妹?你喜歡她?」

  「是啊。」周煜很大方地承認了,「沒人會不喜歡她的,你相處過後也會喜歡的。」

  「是嗎?」傅斯灼輕聲笑著,不置可否,「評價真高。」

  後面的話沈珠楹聽不到了,她當時低著頭,大概是想哭的。

  太令人難過了,這就是她暗戀六年得到的答卷。

  傅斯灼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曾經真的很努力,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接近過他。

  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而在十年後的今天,她所得到的答案當然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依然只是完全空白的一張紙。

  沈珠楹這時候低著頭走在路上,甚至有心情想。

  挺好的,他跟剛剛那個漂亮小姐姐很配。

  ——

  另一邊,傅斯灼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側頭看向陳清清:「陳小姐,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嗎?」

  「哦,好啊。」陳清清此時依然有點沒回過神。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這是一向克制有禮的傅斯灼能說出的話嗎?

  陳清清想起男人說出這句話時冷淡懾人的氣勢,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在車上又忍不住問傅斯灼。

  「斯灼,你真的不認識嗎?那個女生?」

  「我一定要認識嗎?」傅斯灼反問。

  「也不是……只是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呢……」陳清清鼓鼓嘴,「感覺我被欺負了你都不會這麼生氣。」

  傅斯灼當然聽得出她語氣里的嬌嗔意味。

  他清瘦修長的指節輕敲方向盤,沒再回話。

  直到黑色商務車停到了陳清清家樓下,他沉吟片刻,才開口道:「陳小姐,你知道今天這場相親,是我奶奶安排的,並不出自我本人的意願。」

  「我知道啊。」陳清清緊緊摳著手裡的包包,然後說,「可是我是自己想要來的。」

  「而且相親嘛,本來就是兩個人試著相處看看啊,我們今天的相處不是很愉快嗎?」

  她話是這樣說,整個人卻看上去快哭了。

  陳清清很明白,也許是職業屬性的原因,他情商很高,不會讓任何人的話掉地上。

  換言之,他跟誰都能相處得很愉快,分寸感也把握得極佳。

  而在當下,透過昏暗的燈光,他眼底的疏離和拒絕這麼明顯。

  「我們可以再相處看看啊。」陳清清繼續道,「也不用這麼急著拒絕我,我們……」

  她有些哽咽:「……可以先當朋友的。」

  「抱歉。」傅斯灼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他直接道,「我暫時沒有跟任何人相處和發展更近一步關係的想法。」

  「而且我的工作很忙。」傅斯灼很坦誠,「我不會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和老公,所以……真的對不起。」

  「誰稀罕的你的道歉。」陳清清有些惱了,「好吧好吧,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你!」

  她轉身摔門而去。

  傅斯灼無奈揉了揉眉心,他正要啟動車子,就見剛剛離去的女孩再次回來,氣勢洶洶地敲他窗戶。

  傅斯灼降下窗,問:「是有什麼東西……」

  「你這個人,我只是說試試又不是要你命,幹嘛做事這麼絕啊!」

  「你這樣會單一輩子的知不知道!祝你單一輩子!」

  說完,陳清清終於爽了,揚長而去,留傅斯灼在原地,再次無奈地揉眉心。

  回去的路上下了點雨,傅斯灼一想到回去還要應付老太太地一系列質問,有些頭疼,於是車速更慢了。

  然後,他就在濛濛細雨中,看見了一個蹲在公交車站台邊,很是瘦弱清麗的身影。

  他認出來,是剛剛那個在西餐廳的女生。

  他腦海中閃過陳清清的那句——

  「也不是……只是你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呢……」

  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呢?

  傅斯灼也沒想明白,明明在他的印象中,他跟她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幾次,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這太奇怪了。

  就像是現在,在他頭腦中的思緒還沒有梳理清楚之前,他就下意識地踩了剎車,慢慢把車停在了她面前。

  他把車窗緩緩降下。

  而原本蹲在地上,百無聊賴的少女,在傅斯灼那張臉清晰生動地出現在她眼前時,眼睛肉眼可見地緩緩睜大了。

  她臉上的表情甚至稱得上驚悚。

  至少傅斯灼是這麼認為的。

  「你……」少女「你」了半天。

  「我?」傅斯灼歪頭,「怎麼了?」

  「有什麼事嗎?先生。」緩了幾秒,她開口,語氣很疏離,像是他們從未見過。

  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隔著雨幕,朦朧看不清晰,聲音卻很清楚地傳入了沈珠楹的耳朵。

  「我的目的地離你開的花店很近。」他說,「需要載你一程嗎?」

  第3章 風信子

  「不用了。」沈珠楹的第一反應是拒絕,「公交車馬上就來了。」

  她其實買了一輛電動車,不過這會兒下雨了就沒開。

  隨後她才反應過來,疑惑地望向傅斯灼。

  他怎麼知道她的花店在哪兒。

  這場秋雨下得很大,沾濕了少女淺綠色的裙擺和發梢。

  十幾度的天氣,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綠色長裙配針織衫。

  肉眼可見的,被冷得發抖。

  這就是傳說中的要風度不要溫度嗎?

  傅斯灼難得失了耐心,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開口:「先上車吧。」

  男人氣質疏冷,說這句話時有一種溫和迫人的氣質,讓人不自覺臣服。

  於是沈珠楹暈暈乎乎地去開後門,沒拉開。

  傅斯灼無奈:「坐副駕駛。」

  她又開前門,坐進了副駕駛。

  傅斯灼長臂一撈,從后座拿了一件大衣扔給她:」洗過了的。」

  他常年出差,所以車上會常備衣服。

  沈珠楹整個人都被他的大衣蒙住,男人獨特的冷松香凜冽,幾乎撲面而來。

  她整個人都懵在原地沒敢動彈。

  什麼啊,她這是在做夢嗎?

  沈珠楹用力往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差點疼出眼淚。

  好了,是真的。

  她慢吞吞地把衣服往下拉,只露出一張嫩白的臉。

  車上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沈珠楹平日裡的伶牙俐齒不知為何在這時候失去了效力。

  她憋了許久,也只憋出了兩個字:「謝謝。」

  傅斯灼回以同樣簡潔的兩個字:「不用。」

  「那個。」沈珠楹覺得她要說出口的這句話莫名有股綠茶味,可她現在,實在有點憋不住,「你女朋友不會介意嗎?」

  「女朋友?」傅斯灼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她不是我女朋友。」

  「哦。」沈珠楹眨了眨眼,知道自己誤會了,於是沒再說話。

  到了花間集,沈珠楹盯著眼前這件卡其色大衣猶豫了好幾秒,最後她抱著大衣,說:「我洗完再還給你吧?」

  「好。」傅斯灼隨意點頭。

  沈珠楹又問:「你怎麼知道我開了一家花店,還知道具體位置?」

  「我的記性沒那麼差。」傅斯灼側眸,唇角罕見勾出一抹笑,「謝謝你那天的傘,風信子小姐。」

  沈珠楹準確捕捉到了「傘」和「風信子」兩個關鍵詞。

  所以是兩年前。

  所以他記住了兩年前的她,即使仍然不知道名字,溫和疏冷地喊她「風信子小姐」。

  在她打算忘記他的那天。

  沈珠楹也不知道該悲還是該喜,她小聲吐槽:「記性好個屁。」

  傅斯灼挑眉,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沒事啊。」沈珠楹扯出一抹笑,「謝謝您送我過來,那我就先走了。」

  她轉身想要開車門,手腕卻又被攥住。

  沈珠楹感覺那個地方開始發燙,她整個人僵住。

  幸好傅斯灼很快鬆開,抽出一旁的手機說:「你打算怎麼還我?」

  沈珠楹遲緩地「啊」了聲。

  他覺得這姑娘有時候挺呆的:「不加個微信嗎?」

  沈珠楹遊魂一般:「哦。」

  互相掃了微信,傅斯灼似是不經意間問:「給個備註?」

  「你不是知道嗎?」沈珠楹說。

  男人疑惑抬眸。

  「我的名字啊。」女生突然彎了眉眼,笑意明媚又調皮,「風信子小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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