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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元修:「什麼菠蘿?」

  白元修和蕭青面面相覷,白元修比了個「走」的手勢,蕭青微微一點頭,兩人腳尖一點,等停在魔教的地盤上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已經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教左右護法了。

  白元修躥到那一身墨綠衣衫的青龍堂主旁邊:「發生什麼事了?」

  青龍堂主擰著眉:「不知道,那雲華門的修劍長老忽然就闖了進來,他——唉?你在幹嘛?」

  白元修把手指從面具下面的縫塞進去,摸著自己一陣悶痛的顴骨:「剛剛戴面具時動作太急,直接磕上去了。」

  青龍堂主葉南尋:......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不合適,但葉南尋還是忍不住念叨:「你能不能注意下形象,這麼多人呢!你看看左護法,多瀟灑。」

  白元修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蕭青正負手站在另一側,一身白衣迎著稀疏的朝陽,衣角無風自動,帶著那還未散盡的霧氣在身邊打起了旋兒。

  就是這樣氣魄十足的左護法,不久前還窩在他的肩窩裡說困。

  白元修忽然覺得有些想笑,他把那股笑意壓回去,回道:「算了吧,我學不來的。」

  就在白元修和葉南尋小聲嘀咕的時候,一個黑影從林中飛出,直接從眾人的頭頂躍過去,停在魔教教眾的最前方。

  那是頭巨大的老虎,體格至少是普通老虎的兩倍,而它背上馱著的,正是魔教的教主。

  教主從老虎背上滑下來,面上不見絲毫多餘的神情,只懶洋洋問對面的雲華長老:「找我幹嘛?」

  那身型乾瘦的修劍長老怒目而視,甚至眼珠里都要噴出火了:「波羅春!你魔教害得我愛徒昏迷不醒,這事算不清的話咱倆沒完!」

  面對這劍拔弩張的氛圍,白元修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原來他們教主的名字叫波羅春啊。

  菠蘿,春。

  白元修的腦海里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浮現起教主的頭髮變成了菠蘿的形狀、口音奇特地做著自我介紹的情景。

  白元修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讓對面的修劍長老瞬間暴跳如雷:「你個後輩小子,笑什麼!」

  白元修一聽不樂意了,他本來就看這修劍長老不順眼,於是這會兒嘴上就不饒人了:「笑你老,老就算了,還技不如人。」

  那修劍長老一聽就知道白元修是在說之前兩門派比試時,白元修拿雲華劍法把他打成平手的事。

  這件事對於一個以劍為武道的人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這會兒白元修這麼一提,加上他原本心裡就有股火氣,直接就不管不顧地拔劍朝白元修衝過來。

  白元修怕這老頭誤傷,立刻拿內勁把周圍的人往旁邊推開,擋了對方一劍後主動往前將人擊退幾步。

  白元修也沒打算真的弄出人命,只收斂著力道和對方打,可他越是這樣就越讓對方憤怒,漸漸的,那長老試出來的招式就越來越凌厲,甚至有往下三路走的趨勢。

  習武之人好歹也講究個「武道」,除非是迫不得已,一般情況下都默認不會用那下.流的陰招,白元修一時不察,差點就著了對方的道。

  躲過一劍的白元修冷笑:「就這還正道魁首呢?也不怕人笑話。」

  那長老氣急,竟然反手往劍柄那兒一摸,摸出一排細如牛毛的針,手腕一甩就把那些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針朝白元修這射過來。

  白元修只趕忙去擋,可兩人距離太近又有長老劍招攻來,白元修反覆揮劍之下還是不小心漏了一根。

  就在那泛著幽幽藍光的牛毛針快要戳進白元修的頸側時,一隻寬大的手掌直接從側面伸來,輕輕一捏、就把那針定在了指尖。

  幾乎和教主同時出現在白元修身後的蕭青見狀,什麼也沒說,悄悄退了回去。

  而教主只捏著那針來回搓著,絲毫不在意上面的毒,他看向雲華長老,聲音冷得幾乎要結出冰來:「我散星教的教眾可不好欺負,你這一手......是想讓雲華門今天就滅在你的手上?」

  魔教教主不是漢人,他身材高大,往常懶散的時候還不覺有什麼,這會兒拉下臉來就顯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充滿了野性,極具壓迫感。

  那雲華長老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正當他準備梗著脖子說自家弟子的事情時,一道煙紫色的身影忽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一旁,正是雲華掌門。

  掌門紫苑沒先拉架,只問長老今日如此是為個什麼。

  一想起這事修劍長老瞬間眼眶就紅了,他恨恨地瞪著魔教那邊,咬牙切齒道:「他們有人下毒害了我的徒兒。」

  這會兒兩邊掌門在場,修劍長老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他的徒弟愛慕魔教里的一位廚娘,他一直因為兩人的立場和身份原因不許他們往來,可他的徒弟一往情深、就是不聽。

  兩天前,他的徒弟又悄悄溜來魔教,當晚回去的途中就直接栽倒在那山間小溪里,要不是巡山的弟子發現,那晚就活活被淹死了。

  後來把人就回去一看,原來是中了毒,而那毒正好和魔教有關係。

  說到這那長老怒氣沖沖喊到:「要不是那魔教妖女,我徒兒怎麼會受此劫難!」

  葉南尋直接罵了回去:「你個蠢貨!你找到作證據的那玩意兒是我做的解藥!還說別人妖女呢,你就長得就跟顆曬乾的棗子似的。」

  白元修跟了一句:「嘖嘖,腦子都老到萎縮了。」

  修劍長老立刻氣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

  教主拍拍白元修的背,白元修會意地閉嘴不說話了。

  一番了解後,基本已經肯定這件事是雲華長老的誤解,雲華掌門和那長老一起道了歉,又送了些東西過來,可魔教這邊的人都知道,這事兒還沒算完。

  那長老誤會的事不假,可那雲華弟子吃了魔教的東西就中毒這事也是真的。

  再說那毒,白元修一聽那雲華弟子的症狀就反應過來,那毒和之前蕭青在雪山地牢里中的是同一種!

  這件事別人不清楚,但白元修、蕭青和魔教教主三人都清楚裡頭的內情,也知道那叫周小小的少年心結已解,根本沒有什麼原因再來加害魔教。

  難道......

  當初周小小說要去尋找自己真正的身世,還說等一切明了之後會來魔教找朱雀堂主致歉,可現在那種僅此一人能制的毒卻又出現在魔教里,難道是那少年又挖出了什麼秘密?

  白元修隨便想了一會兒就感覺心煩頭疼,只雙手交疊在腦後,懶懶散散地站在一旁等著教主發話。

  他想著這事兒多半是要落到葉南尋的頭上了,畢竟葉南尋擅草藥醫毒,調查起來也方便許多,可一道他熟悉的聲音卻冷不丁地響了起來:「這事交給我吧。」

  白元修驚訝地看過去,就見蕭青上前兩步站在教主面前,但因為他戴著面具的緣故,白元修無法看到他臉上是什麼神情。

  直到跟著蕭青在去白虎堂的路上時,白元修心裡依舊十分疑惑。

  左護法蕭青向來獨來獨往、少言寡語,所以早年間也落了個冰羅剎的稱呼,可這會兒是怎麼了?

  按照蕭青的性子,根本不像是會主動管事兒的人啊?

  白元修裝作不經意地問:「咱們不是剛回來嗎,怎麼又要接個出門的活兒?」

  雖然隔著面具,但白元修還是感覺到這句話說完後、蕭青的視線往他身上掃了一眼,但這一眼看完之後卻又一個字都沒說。

  白元修也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於是也只能跟著一起閉了嘴。

  白虎堂的位置處在半山腰,這地方以前是雲華門的演武場,但魔教弟子又不會像一般門派那樣聚集起來練習鍛鍊,所以就直接把這塊寬敞空地劃給了白虎堂用。

  寬闊的灰色石料平台上聳立著一座類似大殿的建築,之所以說是「類似」,就是因為這建築長得不倫不類,從遠處看就像是無數個大殿正堂連在了一起。

  有裊裊青煙不斷從中騰出,乍一看還有點兒像神話傳說里那種修煉仙丹的奇妙地方,可一股股香味卻把這景致立刻拖進了人間。

  白元修鼻翼一動,眼睛都要放光了:「是松子桂魚!」

  兩人走進那香味最濃烈之處的時候,就見一個挽著簡單髮髻、穿著淺綠色短打的女子在顛著一口大鐵鍋。

  她利落地將那橘紅色的醬汁淋在一旁炸得表皮酥脆的魚上,把那鍋往灶上一放,拉直了手臂朝白元修二人揮了起來:「左護法,右護法!」

  白元修朝她比了個手勢,而後進到這環形建築另一側的一處小隔間裡,和蕭青一起坐在桌前等待。

  不一會兒,那女子就推門進來,滿臉都是欣喜之意:「您二位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白元修正準備從寒暄兩句,誰知道就聽見旁邊的人冷冰冰道:「有人懷疑你做的食物有毒。」

  白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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