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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道後的訓練很苦很累,身為隊長更有要背負的職責,裴丘沉一直要求自己做到最好,這樣就沒工夫想東想西。

  又一次在練習室睡著,醒來時周鈺問他:「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凌脈啊?」

  沒有回答。

  裴丘沉繃緊了神經,盯著他。

  或許是因為家裡有妹妹的緣故,周鈺看他,像看沒長大的小孩子。

  「你剛剛睡著了一直在抽泣,嚇我一跳,才走近點瞅一眼。」周鈺起身時拍他的肩膀,「別再說夢話了,要說也找個沒人的地方。」

  從那以後,他不敢再做夢。

  夢裡也不敢夢到想見的人。

  「我給周鈺發了消息,讓他幫忙支走唐黎。」裴丘沉說著低下頭,輕輕牽起他的手,「我們好久沒有單獨相處了,我想今晚只有我們兩個人。」

  半小時前,周鈺手機上,和裴丘沉的對話框裡彈跳出兩條消息。

  【把他支走】

  【謝謝】

  哈哈哈哈謝謝!

  周鈺看到這倆字心裡狂笑,笑完平復下來,又有些感慨。

  好吧不客氣,我親愛的弟弟們。

  「我想回家了。」唐黎被他鉗住拖行了一段路,終於發表自己的想法。

  「回什麼家啊?今天你周哥心情好,帶你去買醉。」周鈺說。

  唐黎:「…………」

  ##

  第二天早上,凌脈還在睡夢中醒不過來,昨夜兩個人沒回別墅,終於有機會在新家放肆一番。

  兩個人都憋得太狠,這一折騰就到了凌晨兩點多。

  凌青姿的電話打來的第一時間,裴丘沉按了靜音,起身到門外面接聽。

  清晨蟬鳴鳥叫,陽光落滿整個客廳,將裴丘沉的俊美五官也雕刻在光輝之中。

  青年低垂著鴉黑的睫羽,語氣不冷不熱說著:「嗯,這事不用壓著,讓他們發吧。」

  第六十七章

  凌脈醒來的時候,裴丘沉正靠在床頭看手機上面的報導。

  身邊一有響動他便放下手機,轉頭看向凌脈。

  凌脈這一覺睡得很熟,醒來後格外精神,頭髮有些凌亂,打著小捲兒,漂亮的杏眼微微彎出一個笑的弧度,見裴丘沉看過來,索性撲到裴丘沉身上蹭了蹭。

  腦袋被修長有力的手掌按住,他抬起頭,自然而然與低下頭來的裴丘沉接吻,只淺淺親在唇上便分開。

  「好啦。」凌脈懂得適可而止,在裴丘沉追上來的一瞬間,手掌抵住他,哼哼道,「我還沒洗漱呢。」

  「我不介意。」裴丘沉說。

  「我介意。」凌脈說,「你早就醒了對不對?我都聞到了,薄荷牙膏味。」

  他語氣忿忿不平,起身趿上拖鞋就往盥洗室趕,火燒屁股一樣。

  裴丘沉思考是否昨晚太過沒有收斂,嚇壞了小孩兒。

  昨晚裴丘沉既溫柔又兇猛,溫柔是啃在嘴巴和頸間的力道都輕柔,兇猛是好似為了彌補這份太過輕柔的吻和吮,撞擊時的力道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大,凌脈幾乎是被架在半空中的,沒有任何依靠憑依,便只能緊緊地抓住眼前的人。

  「脈脈,為什麼那麼在意別人的性取向?」裴丘沉在他耳邊說話,「還是只在意周鈺的?」

  估計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凌脈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你們還一起發過情侶照片。」

  凌脈:「??」

  「沒有……啊!唔,我和周哥什麼時候……?」凌脈話都說不完整了,知道自己無論肩膀還是別處,鐵定都紅成一片。

  「你們發了,在微博上。」裴丘沉深深按住他,又開始問他,「還有粉絲說你們官宣了,脈脈,他要是喜歡男人,你是不是就和他官宣了?」

  凌脈恍惚了好一陣,捕捉到關鍵詞才隱約想起,去年TAOG還很糊的時候,他好像確實跟周鈺發過一組角度相似的營業照。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而且當時根本無人嗑他和周鈺的cp,是後來團有了名氣,粉絲多起來,才有人雜食隨便嗑一口……

  凌脈掙扎了半天,才有機會開口:「哥、你……經常去我評論底下看嗎?」

  裴丘沉沒回答。

  可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凌脈說:「你知道那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那是開玩笑的。」裴丘沉重複,然後道,「不然你以為我會忍到現在才說?」

  凌脈:「……」

  這種事,換做以前裴丘沉壓根不會提,牙咬碎血吞下去一個人默默心裡發酸。可和凌脈交往的這幾個月,他得到往前十幾年都沒得到過的熱烈響應。人一旦鬆懈下來,便很難回到過去那個狀態里。

  他不再時刻緊繃著,也再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那、那還有好多人要我們原地結婚呢!」凌脈及時補救,大聲喊冤。

  裴丘沉把人抱進懷裡,使兩個人連接地更加緊密。那之後又來了一次,凌脈淚眼婆娑,再說不出什麼俏皮話,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小狗一般留下一圈牙印。

  ##

  小李的車停在樓下等兩個人,出門後裴丘沉給他壓下一頂帽子,鑽入熟悉車廂,凌脈打著哈欠,靠坐在最後一排。

  小李回頭看他一眼,說:「喲,凌哥換風格了?」

  凌脈摸褲子口袋的手一頓,點點腦袋說:「是,怎麼樣?還是我之前的好看?」

  「那肯定是現在的啊。」小李誠實道,凌脈的穿衣品味很像沒畢業的大學生,雖然他本來就是。「你今天這套有點像裴哥。」

  因為衣服就是他哥的。

  凌脈沒說。

  他夏天的衣服還都在別墅放著,沒拿過來。裴丘沉給他找了件自己的上衣,褲子實在不合身,翻出了一條贊助商給的短褲,拆都沒拆過,卡其色的,系了腰帶也能穿。

  過了二十歲大概就不該叫做少年,但凌脈身上那股柔韌勁和明亮的笑容又實在晃眼,此刻有些心虛地搖晃著兩條筆直的腿。

  裴丘沉一把按在他膝蓋上,掌心的溫度貼著他赤裸的皮膚,他差點跳起來,猛地看向裴丘沉。

  「凌脈穿得是我的衣服。」裴丘沉說。

  小李點點頭,看樣子早就猜到了,「我就說嘛。」

  凌脈:「……」

  有些事,不如實話實說,說謊倒顯得欲蓋彌彰了。

  拿出手機,習慣性看了眼今天的熱搜。

  看到標題,凌脈立刻坐直了身。

  「今早凌青姿給我打過電話了,見你睡得熟就沒有叫你。」裴丘沉說,「不用擔心,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

  凌脈不是不信裴丘沉。

  只是這些媒體實在惡劣,起那些似是而非的標題,吸引眼球。熱搜點進去,配圖甚至是昨晚他們在路口吃冰激凌的照片。

  凌脈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被跟了。

  只覺得標題十分刺眼。

  《Taog隊長裴丘沉拒贍養 斷父母生計 路邊談笑畫面引公憤》

  凌脈去找了完整的報導來看,說是夫妻倆走投無路才來聯繫記者,大兒子忽然之間斷了與家裡的往來,經紀公司也不予理會,生怕是在外面出了什麼意外,可他們看裴丘沉這幾個月的動向,人還是好好的,只是不願與他們聯繫。

  還分別配圖兩張,一張是昨晚的偷拍,另一張應當是在那對夫妻家裡照的,二人面容憔悴,與之形成鮮明對比。

  報導還稱,他們的小兒子也忽然間不知所蹤,希望有好心人能幫他們找一找。

  之前有關於裴丘沉家裡的那點不實流言都被挖了出來,營銷號底下的評論都很難看。

  [親生父母都不想管,這是畜生啊]

  [稍微有點名氣就飄了,爸媽辛苦養育那麼久養出個白眼狼來]

  [走了一個嫖的又來一個大孝子,你團真是臥虎藏龍]

  凌脈一目十行地看完,一顆心嘭嘭亂跳著。

  扣下手機,開始生悶氣。

  「我是不是又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有些鬱悶,又知道這種事,光靠自己生氣也不會得到解決,他當然相信裴丘沉也相信經紀人和團隊,可心臟還是不由被攥成一團。

  想當初自己挨罵時都沒麼難受過,那些人看不慣他空降進團,罵他沒實力、關係戶,就因為他和凌青姿同一個姓氏,不少人拿此編排。

  但那些都是假的。他可以咬牙奮進,打腫那幫人的臉。

  而裴丘沉的事半真半假,他替他委屈。

  裴丘沉卻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凌脈愣了愣。

  「關於真相,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裴丘沉說。

  是的,之前他們在酒店的那場談話,裴丘沉將什麼都說給他聽了。那些旁人不知道的細節,他的傷痛,從前還會猶豫不想剖給眾人看的傷口——

  自從同凌脈講完以後,便徹底放下了。

  裴丘沉不在乎別人用什麼眼光看他,憐憫的、冷漠的、同情的……

  只要凌脈注視著他,過去便不再是一道沉重的枷鎖,鐐銬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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