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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這些,風淺終於抽出時間做肥皂。

  用石臼將粗鹽磨成鹽粉,研磨的活兒交給煮鹽的玄。

  風淺燒貝殼代替生石灰,燒完,研磨貝殼粉的活兒又交給玄。

  風淺將陶鍋里煮好析出的鹽倒進墊了樹葉的笸籮上晾曬,陶鍋重新加上火,改煮草木灰水。

  煮好的草木灰水過濾,加入貝殼粉,再過濾,沉澱一夜。

  第二日是集體採集狩獵的日子,為了做肥皂,兩人比平時早起了會兒。

  先將之前熬好的豬油加熱融化,倒入草木灰和貝殼粉的上清液,加入鹽粉,攪拌均勻。最後將混合好的皂液倒入雄性麥籽樹做的木筒里,靜置,等待凝固。

  一天一夜後,第三日早晨,雖然是休息日,但天一放亮,風淺就迫不及待地從獸皮窩裡爬起來。皂化反應凡是上過幾天學的人都學過,但理論是理論,他還是第一次實際操作,自然急著驗收成果。

  劈開木筒,雪白的肥皂顯露出來,圓滾滾的,只有木筒底部有些凹凸不平。

  風淺用骨刀把肥皂切成厚度均勻的皂塊,陶鍋的容量有限,他這次一共做了二十塊肥皂。

  將做好的肥皂送到陰涼通風的地方晾乾,風淺拿了一塊底部不平的,火急火燎地拉著玄去了河邊洗頭洗澡洗衣服。

  穿過來這麼久了,除了在沙漠裡趕路的那幾天,雖然每天都有洗澡,但沒有一次讓他感覺真正洗乾淨過。特別是頭髮,好像戴了一頂帽子。

  他本來是想把頭髮剪短的。

  玄的骨刀削鐵如泥,剪頭髮肯定沒問題。但兩人剛剛洞房之後,玄就送了他髮帶,風淺便沒好意思把頭髮剪了。每天忙著採集外出,怕被樹枝草棍刮壞,他也沒捨得把髮帶繫上。

  今天從河邊洗乾淨回來,風淺心思有些活絡,拿了塊玄做木桶木盆時挖出來的木頭芯子推給玄,跟玄說了木梳的樣子和功能,讓玄用爪子幫他摳一個。玄獸形的爪尖兒簡直可以破萬物,太好用了。

  風淺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扎頭髮,用玄送他的髮帶給自己綁了個高馬尾。

  原主的頭髮挺長,但毛毛躁躁的一團不顯長,現在洗順了,用梳子一梳,即使扎著高馬尾,發梢也垂到了腰。

  風淺看著玄眼底泛起的流光和驚艷,心裡得意,在玄面前轉了個圈,發梢掃過玄的面龐。

  「好看嗎——啊!」

  風淺驚呼一聲,話未說完便被玄扯著胳膊拉到懷裡。

  四目相對,交融的視線逐漸升溫。

  玄本就坐在獸皮窩上,風淺無骨的菟絲子一樣攀上玄的肩膀,壓低聲音,嘴唇鼻尖若有若無地蹭著玄的耳廓,「老攻,好看嗎。」

  第17章 肥皂外交(捉蟲)

  白日宣淫的結果,風淺一個人趴在獸皮窩裡起不來,哼哼唧唧地看著山洞外忙忙碌碌的玄。熬豬油,燒貝殼,煮鹼水……

  風淺琢磨著,洞房那日玄送給他的花環,花環上的花很好聞,或許可以用那個花做香皂。但眼下羽族商隊馬上就到了,不管是提取精油還是用油脂吸附怕是都來不及了。不過可以以後有時間了,做了自己用……

  翌日,部落集體採集的日子。

  風淺的出現讓山谷里的獸人和亞獸人眼前一亮。

  獸人大陸,獸人的頭髮和獸形時的毛髮有關,普遍比較短,容易打理,即使不怎麼收拾也顯得乾淨清爽,而亞獸人的頭髮則可以長的很長,缺乏梳洗的工具,又少有可以剪斷頭髮的鋒利骨刀,導致大部分亞獸人的頭髮都是毛毛躁躁的一團,有些邋遢。

  人們習慣了自然界雄性動物比負責生育的雌性動物更精緻漂亮,也就習慣了亞獸人像灰撲撲的雌性咕咕獸一樣。

  但愛美是人類的共性。

  盯著風淺看的獸人很快注意到了玄的不快,被玄的威壓逼的喘不過氣,緊忙收回了視線。

  亞獸人則不畏懼玄的這種宣誓主權的警告。

  芽跑到風淺的身邊,驚訝地圍著風淺轉圈,「啊,風淺,你更漂亮了。」

  「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竟然洗的一根是一根的,怎麼做到的?還有蠶絲布,你竟然用蠶絲布綁頭髮,是玄送你的嗎?」

  風淺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兒像在拍洗髮水的GG,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風淺從獸皮袋裡拿了一塊肥皂和一把梳子,他將肥皂遞給芽,「這是肥皂,我就是用它洗的頭髮,洗完,頭髮就變得很乾淨很乾淨了。肥皂還可以洗手洗臉洗澡洗衣服,總之,不管什麼髒了,都可以用肥皂試試。」

  風淺又用梳子梳了梳發梢,示意給芽看,「這是用木頭做的梳子,這樣梳過之後,頭髮就會變得很順,很整潔。你可以讓你的獸人伴侶用爪子尖兒照著這個摳一個一模一樣的。但這把梳子是玄送給我的,就不能送你了。」風淺解釋。

  他今天帶了三塊肥皂過來,芽一塊,雪晴一塊,還有一塊是給族長九的亞獸人伴侶的。族長的亞獸人伴侶和他們不是一個採集隊,和他並不熟,這塊他托雪晴轉交了。

  看了風淺的變化,芽揣著風淺給的肥皂,整個採集期間都跟在風淺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這幾日風淺也已經習慣了芽的話癆。

  下午,採集隊收工。為了給肥皂打開銷路,在羽族商隊來之前把肥皂的名聲打出去,風淺主動提出要教芽怎麼用肥皂洗頭。

  部落里其他亞獸人也想看看肥皂的真假。這麼一小塊像石頭的東西,真能把頭髮洗的那麼順,那麼乾淨?

  在大家的慫恿下,洗頭的地點定在部落山谷的空地上。風淺和芽的周圍圍了一圈圈看熱鬧的人。

  芽已經算是部落里愛乾淨的亞獸人了,縱使這樣,搓第一遍肥皂的時候頭髮也是連肥皂沫都沒起。旁邊看熱鬧的亞獸人幫著換了盆水,風淺讓芽搓第二遍肥皂,這下很容易就起了白色的沫沫。

  再換水,將頭髮上的泡沫漂淨,肉眼可見的清爽乾淨起來。

  木盆中,清澈的水裡,根根明淨柔順的頭髮飄在水中,水草一樣隨著水波輕擺搖盪。

  芽起身,將頭髮從水盆里撈起,用一塊獸皮擦乾,即使還未用梳子梳過,一頭栗色的秀髮已是柔順的垂在身後。

  風淺用自己的梳子給芽梳了梳頭,配合芽的娃娃臉,給芽編了一條及腰的麻花辮。

  髮型一換,芽瞬間好像換了一個人,連氣質都變了,從原始社會的話癆小泥人變成了二次元天真活潑的小王子。

  芽驚喜地站在水盆邊欣賞自己的倒影,興奮地自言自語,「我竟然長得這麼好看嗎?頭髮竟然還可以這樣編。」

  芽一把抱住風淺,「風淺,你真是太好,太厲害了。」

  周圍的亞獸人親眼見了芽大變活人,紛紛對肥皂起了興趣,只是和風淺不熟,不好開口。

  和風淺同一個採集隊的一位女性亞獸人最先受不住肥皂的誘惑,站出來問道,「風淺,你這肥皂還有嗎。我能不能和你換一塊?」

  風淺的目的就在這,自然願意,「一獸皮袋窩窩絨換一塊肥皂。」

  黎山部落生育率不高,但周圍的窩窩絨卻不少,摘一袋子窩窩絨用不了多長時間,他這價格定的可以說是相當低了。

  女性亞獸人似乎鬆了口氣,高興道,「我現在沒有窩窩絨,明天摘了給你送去……」突然想到風淺是玄的亞獸人,去找風淺很有可能遇上玄,女性亞獸人有些怕玄,忙改口道,「我多摘幾袋窩窩絨,後天早上採集的時候拿來。」

  風淺點頭同意了,只當沒瞧出女性亞獸人的顧慮。他也不喜歡有人突然上門,特別是休息日,萬一趕上他和玄比較有「興致」的時候,多不好意思啊。

  「我也,我也。」

  「算我一個。」

  「我也要。」

  有了女性亞獸人領頭,紛紛有人冒出來搶著跟風淺定肥皂。還好玄昨天做的多,不然怕是要不夠分了。今晚回去繼續熬豬油,煮鹼水!

  「一個不能生的傻子要那麼多窩窩絨幹什麼?有機會用嗎?」人群里有人嫌棄地嘀咕道,「傻子做的東西你們也敢用。」

  風淺一瞧,這不是沙漠裡搶他獸皮袋,被他卸了下巴的亞獸人紅月嗎。

  紅月是新結契的亞獸人,最近才加入採集隊。許是在黎山部落生活的不錯,氣色比在沙漠時好很多。

  芽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氣沖沖地對著紅月,「誰說風淺不能生的!你是鼠族又怎樣,風淺可是兔族!你不服也不行,兔族就是比鼠族更能生!麥苗也是兔族的,麥苗可是一年生過兩次蛋。風淺也一定可以年年抱窩的!」

  年年抱窩。

  風淺差點兒被芽的豪言壯語砸泥里。

  殺人誅心啊。

  年年抱窩,他屁股還要不要了。

  雖然知道芽也是為了他好,但要不要這麼咒人啊!

  雪晴將芽和紅月隔開,有些不滿地看向紅月,「都是一個部落的人,有多大的仇怨,你怎麼可以罵一個亞獸人不能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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