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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駿拉著江臨跟賀長年說去整理帳篷,迅速告退了。

  季然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默默看著他。

  賀長年對他冷漠季然能理解,任何一個人被自己這麼利用都不會有好臉色的。

  其實他都覺得賀長年對他夠寬容了,如果換做別人懶得理他,更別說要娶他了,把他告上法庭,走法律程序才更合適。

  賀長年不是那種被人要挾的脾氣,且以他現在這種咖位,季然這種18線的小明星根本不會被他看在眼裡。

  所以賀長年這麼寬容的對待他,季然都在想是系統硬生生拉郎配的。

  或者說是他經歷了這一世又一世修來的。

  而這些賀長年都不知道,所以不能怪他對自己這麼冷漠。

  「賀長年。」季然喊了一聲他這個世界的名字。他的名字很好聽。

  恭賀你長命百歲,平安歲歲年年。

  這是李淮山上一個世界許下了的願望。因為他上一個世界又活的不夠久,沒有陪他到最後。

  賀長年動了下僵硬的身體,移開了視線,不想看季然,季然這兩天視線很古怪,但凡看人,目光里就只有他。仿佛這所有人里只有他可以在他眼裡停駐。

  那目光平靜柔和,一點兒沒有感覺到抱歉或者是尋求什麼幫助,他就是看他,純粹又簡單,不摻雜任何的想法。甚至有時候還有心疼,他心疼自己?憑什麼呢?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嗎?

  賀長年握了下拳頭,緩步走到了他身邊,坐了下來。

  「聽說你喜歡我?愛我?」賀長年牽出一抹冷笑來。

  笑意未達眼底,讓那雙眸子越發像深潭。

  季然知道他是冷嘲熱諷,不相信他,任誰也不會相信的。

  但季然還是跟他點頭:「我喜歡你,愛你。」

  他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重度EDD患者,是主角一世世的愛他,教會了他什麼是愛。所以他終於能在今天說愛他了。

  他說的平和,眼神平和。

  原來他睜開眼睛是這個樣子。

  這個傢伙長的好看,面如雪,眼睛像是沉潭凝成的冰,映著滿月的光輝時,神髓通透、冰冷又純粹,兩個近乎是相對立的詞彙,可毫無違和感的融合在他身上,就跟這個人的感覺一樣,外表純粹,內心薄涼。

  無論他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掀起多大的風浪,他在其中,不染半點兒風浪,非常無辜。

  是一個冷心冷肺的人。

  他應該早就知道的,只是一次次的自我欺騙了。

  想著剛才導演跟他商量的事,賀長年自嘲的牽了下嘴角。

  導演讓他看的那個片段。

  時竹林里季然靠著睡覺的片段。

  導演問他這一段要不要刪掉,怕的就是粉絲爭議,但導演又說季然的感覺很好,想留著。他讓自己去看就是糾結這個,導演沒有問季然本人,卻來問他,而賀長年剛才也替季然同意了。

  那時他沒有告訴導演,那一刻靠在竹子上睡覺的季然帶給他一種什麼感覺,那種感覺他形容不出,只是讓他熟悉的像是哪兒見過。他移不開視線,心口像是那片竹葉拂過一樣。

  這種感覺還真是可笑,他怎麼會在一個利用他,一次次碰觸他逆鱗的人身上感受到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呢?

  季然憑什麼呢?

  「我憑什麼要喜歡你?」

  賀長年驟然出手,掐住了季然的下巴,粗糲的手指磨的季然有些不舒服,季然微微動了下,賀長年眼眸深刻,仿佛把月光跌碎在了他眸子裡,明明暗暗,冷酷又狠厲。

  但眼神已經這麼冷漠了,掐他的下巴也沒有用力,也沒有換個姿勢掐在他脖子上。

  季然跟他輕聲說:「對不起,我喜歡你。現在喜歡了。」

  賀長年手指微抖,他想使勁,掐死這個傢伙算了,可最後他只是把手撤回來了。

  他冷漠的跟季然說:「隨你吧,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娶他、陪他演戲、上綜藝是他做丈夫的責任,除了這些別再求什麼感情了。他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給他。

  賀長年起身:「早點兒回去,安穩的把這個綜藝節目錄完,不要再出任何狀況。」

  「好。」

  季然答應他,起身回帳篷。

  賀長年已經把帳篷里的睡墊撐起來了,季然把床單薄被鋪上,帳篷很厚實,晚上能擋風,再蓋上一床薄被就可以了。

  就是被子只要一床,每個帳篷都只有一床,誰讓他們都是夫婦、情侶呢。

  季然窩在被窩裡,聽話的等賀長年回來。

  第128章

  賀長年跟陳老師他們幫著導演把篝火熄滅,檢查了所有的安全設置後才回來。

  季然聽見陳老師的聲音:「長年別忙活了,早點兒休息,今晚值班不用你。」

  季然心想,賀長年肯定更想去值班。

  賀長年掀開帳篷進來,就看見季然忽閃著眼皮,一看就是沒睡,賀長年也不管他,脫了外套在另一邊躺下了,季然給他留了一塊兒位置,雖然帳篷小,但平躺著還可以。

  賀長年沒有去拽被子,他從包里把厚實外套拿出來蓋在了身上。他身體素質好,以前經常在戶外過夜。就不跟季然搶被子了。

  睡覺之前,季然都躺的很老實,沒有跟昨晚一樣耍么蛾子纏上來。

  賀長年想希望他睡著後也保持這麼老實。

  但他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季然這會兒躺這麼老實是因為沒有睡著,睡著了那當然怎麼舒服怎麼睡。

  果然賀長年睡的迷糊的時候,季然就纏上來了。賀長年握著他膝蓋要把他推下去,季然跟他說硌人,被子下面有東西。

  賀長年含糊的說他:那是栗子跟大棗,摸出來就行了。

  他一手攬著季然,一手在他身下摸索,並沒有摸到什麼,咯人是因為這畢竟是戶外,哪怕有氣墊也比不上季然豌豆公主的豪華床鋪。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自己說是大棗栗子呢?

  賀長年半夢半醒,覺得自己腦子抽了,他把昨天的夢境混淆了。

  最後怎麼睡的,賀長年也沒有再管。半夜降溫了,季然有一點兒冷了,就往他身邊鑽,賀長年嫌棄的皺眉,但卻沒有再把他推出去。

  他嘴上說的狠厲,但實際行動卻是沒有如他說的那樣,有多恨季然,他跟季然像是枯澤里的兩條魚,在那些艱難困苦的日子裡相濡以沫過。

  所以跟季然結婚,是他同意了的,如果他不同意,沒有人能強迫他。

  賀長年在攬著溫熱的季然時,半夢半醒的意識里有酸澀,也有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要看日出,季然全程都沒有清醒,幸虧他們離山頂不遠了,一行人迷迷瞪瞪的手拉著手上山了。

  賀長年拉著季然,季然睜著眼,但意識跟宕機沒多少區別,等到了山頂,坐在背風處,他又無縫連接的閉上了眼睛,賀長年把厚外套給他披上,伸手攬他,季然把頭靠在了他肩上。

  早上的山峰里秋風凜冽,山林氣息撲面而來,賀長年已經徹底清醒了,他喜歡山林。

  陳端墨跟他小聲的說著話,他的另一邊是偎依著他肩膀睡覺的余向珊。

  季然的另一邊是江臨,江臨歪在季然身上打瞌睡,沈子駿靠著江臨,跟一串螞蚱似的,可方便攝影師拍攝了。

  攝影師拍完他們幾個的狀態後,就準備調試機器擺設最美的日出了,遠處霧靄上升,已經曾看見層層薄光了,從這裡看就是個好天氣。

  果然沒過片刻,驚心動魄的日出之美便來臨了。

  導演大嗓門把眾人都喊醒了:「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快起來看。」

  季然睜開眼,看向賀長年,這種天地轉換的瞬間,讓他意識有些混沌,這種場景他像是在哪兒經歷過。

  他們學生時代嗎?考完時後約著去爬山,住在窄小的帳篷里,團成一團取暖,早上再被鎮人心魄的日出驚醒,一切睏倦、勞累都席捲而去。

  「看我幹什麼?看太陽。」賀長年嗓音微啞,像是大提琴微調,輕輕搏動了某根弦。當年他也是說過這句話,只是那時的少年語音帶笑,沒有此刻這麼霸氣,但同樣的都很溫柔,仿佛早上這片絢麗的光芒讓一切都溫柔起來。

  季然又看了他一眼,給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賀長年輕輕嘖了聲:「傻了是吧?」

  他手在季然腦門上轉了個圈,讓他轉個方向,賀長年有一點兒眼熱,仿佛從雲海里跳出來的太陽灼燒到了他。

  季然順著他的力度轉頭去看如日中升的太陽。不過他還是靠著賀長年,而賀長年並沒有推開他。

  他旁邊的江臨也緊緊靠著他,抱著他半個胳膊說:「凍死我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這麼冷!小然哥你讓我靠靠。」

  季然說好。

  他們擠成一團看完了日出,然後在山頂上拍合照,說新的一天終於來臨了。

  新的一天的拍攝很輕鬆,完成節目組的任務,然後啟程回別墅就可以了,而任務就是在山林里尋找節目組指定的植物、草藥。學習保護森林的各種知識,然後再就地取材,送自己的伴侶一份禮物,換取他一句『今生很高興遇見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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