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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玉勝忽然俯下身緊緊抱住她。

  「阿秋,你醒了。」

  語氣中,好似還帶著心疼與愧疚。

  朱辭秋覺得有些好笑,「你這是做甚,我不過睡了一覺。」

  她推開烏玉勝,坐起身側頭看向窗外,問道:「幾時了?」

  烏玉勝回:「申時。」

  朱辭秋一愣,她竟然睡了這麼久嗎?

  朝中還有許多事未定,她還得再去天牢找一趟永安侯。想著想著,她翻身下床,卻被烏玉勝攔在床邊。

  「你先好好休息,不急於一時。」

  烏玉勝道。

  朱辭秋微微皺眉,「讓開。」

  「殿下,先好好吃一頓飯,可以嗎?」烏玉勝拉住她的手,高大的身子彎了下來,將頭埋在她單薄的肩膀上。

  聲音悶悶的,卻也刺著她的耳朵。

  她突然想到,中秋快到了。

  烏玉勝的生辰,也快到了。

  「烏玉勝,你在燕京的暗樁有多少。」朱辭秋抬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若都告訴我,我便陪你好好吃飯。」

  烏玉勝側頭,在她脖頸間吹了口熱氣,她覺得有些癢,輕輕推了推他。

  卻不曾想,烏玉勝越發緊緊摟住她的腰,令她動彈不得。

  「莫說暗樁,就算殿下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奉上。只要殿下每天都不生氣,每天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朱辭秋推開烏玉勝,走到書案旁,遞給他一張白紙。

  「寫下來。」

  烏玉勝很聽話,還就真的將燕京埋在各處的暗樁一五一十地寫了出來,甚至將皇宮宮門口的他的人都寫了下來。

  她看著這份名單,輕聲開口:「你還真是,誠實。」

  九霄樓的鱸魚燴,她從昨日便想吃了。

  於是她對烏玉勝道:「走吧。請少主大人去吃鱸魚燴。」

  烏玉勝怔然,差點沒反應過來。

  見朱辭秋開門後,才戴上面具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朱辭秋看著四年未歸的公主府,心中竟沒有一絲惆悵,只是見到院子裡的采朝與銜暮時,才有了那麼一些懷念。

  采朝與銜暮眼含熱淚,撲到她面前,喊道:「奴婢,參見殿下!」

  「殿下!殿下終於回來了!」

  「起來吧。」

  朱辭秋看了看四周,溫聲道,「你們將公主府打理得很好,辛苦了。」

  采朝和銜暮搖頭,滿心滿眼都是自家殿下。

  「我餓了,采朝,去幫我叫九霄樓做鱸魚燴的廚子來府中做頓全魚宴。」朱辭秋頓了頓,看了一眼身後的烏玉勝,又看向銜暮,道,「銜暮,派人給這位暗衛統領收拾出一間客房,他近日暫住公主府。」

  「是。」

  銜暮的視線在烏玉勝身上落了又落,終是滿臉疑惑地走開了。

  公主府不大,用膳的地方離寢殿不遠。

  朱辭秋今日心情不錯,還能左看看花圃右看看池塘,她指著池塘中的金魚對烏玉勝道:「我走時,它們好像也在。」

  烏玉勝安靜地待在她身後,看見她臉上一點被陽光照著的未消散的笑意,就像是數年前,少時的朱辭秋。

  忽然,朱辭秋心口突然覺得不適,捂住心口猛地咳嗽起來。

  烏玉勝忙拉住她的手,扶住她,焦急關切道:「殿下,怎麼了?哪裡不適?」

  朱辭秋擺了擺手,咽下咳嗽聲,「無礙。」

  看著她愈發發白的嘴唇,烏玉勝忽然變得落寞不堪。

  終究是跟從前不一樣了。

  很快,九霄樓的廚子便到了。

  他做了數十道菜,鱸魚燴擺在朱辭秋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麼多,你我也吃不完,不如叫西琳與白蘭揚一同來吃吧。」朱辭秋扭頭看向自她咳嗽後便心不在焉的烏玉勝。

  烏玉勝霎時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不行。」

  「那你還不動筷?」

  烏玉勝這才回過神,取下面具,時不時替朱辭秋夾一些她喜歡的菜。

  熟悉的中原菜,朱辭秋想了許久的鱸魚燴。

  可卻沒有多少胃口吃,她吃了幾筷子後,便放下碗,靜靜盯著桌上的飯菜。

  「中秋快到了。」

  她忽然開口,「我得好好辦一場中秋宴,越大越好。」

  「殿下,你答應我的,好好吃飯。」

  烏玉勝遞給她一碗魚湯,有些不滿地開口。

  她順著那碗魚湯看向烏玉勝,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湊到他耳邊:「烏玉勝,想看中秋燈會嗎?」

  烏玉勝一愣,只聽朱辭秋又道:「從前,我們從未一起逛過燈會。這次,一起去,可好?」

  某個呆住的男人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便說了一句:「好。」

  朱辭秋這才端過那碗魚湯,慢慢喝完了。

  夜裡。

  窗外狂風大作,瞧著又要下一場大雨。

  朱辭秋點著燈,將烏玉勝寫的那寫暗樁挨個挨個看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緊閉的窗戶被風猛地吹開,帶著悶熱氣息的風霎時吹入殿內。

  朱辭秋站起身,走至窗戶邊上。

  剛想關上窗戶,那雙熟悉的大手「啪」的一聲按在窗沿,露出那張在黑夜中痴狂的臉。

  「半夜三更,你要扮鬼嚇人?」

  朱辭秋轉身,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烏玉勝翻身入內,替她關上了那扇窗戶,「殿下殿裡燈火通明,我好奇殿下究竟在做什

  麼,竟還不睡覺。」

  朱辭秋將寫滿暗樁名字的白紙放在抽屜中,又上了鎖,才道:「你走了我便睡。」

  「我要看著殿下睡。」烏玉勝突然吹滅蠟燭,屋內霎時昏暗下來。

  屋外的風呼嘯而過,吹得院子裡的樹木沙沙作響,窗欞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烏玉勝趁著昏暗的光線,猛然拉住朱辭秋冰涼的手腕,輕嘆一聲:「還是這般涼。」

  朱辭秋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二字還沒說出口,便被烏玉勝自作主張的打橫抱起,將她放在床上。

  「殿下啊,你答應我的,要好好睡覺。」

  烏玉勝俯身認真又痴迷地看著她,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異樣的光,他用手摩挲著冰涼的手腕,又順著手腕緩緩上移,停留在她柔軟的臉上。

  朱辭秋猛地伸手拽住他不安分的手,坐起身不悅地看向他,冷聲道:「烏玉勝,你越發放肆了。還不滾回去。」

  窗外轟隆一聲,驟然下起大雨。

  嘩啦啦的雨聲中,朱辭秋能聽見烏玉勝跳動得越發厲害的心跳聲,隨著一陣電閃雷鳴,她在那片飛逝的亮光中,看清了面前人的神情。

  似是渴求,又似是期盼。

  「外頭那般大的雨,那麼大的雷聲。」烏玉勝單膝跪在床沿上,任由她拉著手腕,將臉越湊越近,在她耳邊輕語,「我怕。所以殿下,陪我睡覺吧。」

  朱辭秋一愣,不敢相信這是烏玉勝說出口的話。似乎是福至心靈,她視線下移,忽然從烏玉勝鬆散的衣衫間看見個什麼四四方方的東西,烏玉勝還未反應,她便率先伸手抽走。

  定睛一看,更加不可置信地看向烏玉勝。

  第84章 「他是陛下的啟蒙之師。」……

  竟然是市井民間隨處可見的話本子。

  暴雨擊打著琉璃瓦,朱辭秋指尖捏的話本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燭火將烏玉勝濕透的身影投在內室的雕花屏風上,他身上順著玄色衣角滴落的水漬在地面暈開暗痕。

  朱辭秋別開視線,沒有問這話本的事,反而指向內室不遠處的雕花屏風,開口道:「去更衣。」

  烏玉勝聽話地站起身。

  屏風後布料摩擦聲漸止,烏玉勝突然赤著精壯上身走出來,未擦乾的水珠順著鎖骨滑過胸前疤。

  此刻朱辭秋正在書案處寫關於前太子黨的官員姓名,她停筆瞧了一會兒名單,忽而又寫下三字。

  她端視新增的三個大字,狼毫懸在「青行山」三字上方,筆尖墨汁在宣紙上滴落一滴,暈開墨痕。

  京郊青行山上那處廢棄行宮,朱承譽自監國時便著人修,竟到現在都未竣工。

  「殿下。」

  烏玉勝忽然開口。

  朱辭秋忽覺陰影籠罩桌案,抬眼正見對方沾著雨水的碎發垂在眼前,擋住那雙深棕色的眼眸。

  烏玉勝撐在案上的手臂似乎還沾著夜雨涼意,朱辭秋能聞見雨水的味道。

  見他正探頭看向她寫在宣紙上的名單,隨即此人視線停留在「青行山」三字上。

  朱辭秋不動聲色地從他身上移開目光,抬手抽走一旁的《貞觀政要》,蓋在宣紙上。

  她眉目一凜,隱隱帶著些怒氣:「成何體統。」

  「青行山,我去探。」

  烏玉勝堅定無波地說了一句。

  他抬眼看著朱辭秋,額間碎發的水滴順著髮絲滴落在桌案上。

  朱辭秋愣了下,攥著狼毫的手鬆了一瞬,沉默須臾,問道:「條件?」<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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