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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他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大手用力一揮,那些潛伏在四周的侍衛便將嫦曦緊緊抓住。

  從前璟羽在時,她沒能學到一點皮毛,如今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得,只能任由被宇文青拖往他的寢殿。

  一進寢殿,宇文青快步走到書架前,手指輕輕在一排書冊上滑過,隨後微微挪動了其中一本,剎那間,書架背後的暗門緩緩開啟,他眼神冷漠地示意侍衛,將嫦曦請進了那間密室內。

  此刻,這裡只有他們二人。

  「這是朕以前待過的地方。」宇文青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繼而說道:「從小朕就把自己關在這裡,拼命讀書,才成就了如今的地位,這可是個好地方,能讓人靜下心來,希望我的曦兒也能靜下心來。」

  「宇文青,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屈服嗎?」

  猩紅著眼眶死死盯著宇文青,嫦曦眼中不屈與悲憤,攥緊的雙拳也因用力而微微發顫,那指節泛白,渾身散發著決絕的氣息。

  還未等他人反應,她便朝著冰冷的石牆狂奔而去,臉上寫滿了決然之意。

  宇文青大驚失色,他連忙快步衝上前去,趕在嫦曦前面,用自己的胸膛硬生生地擋在前方,直到後背被一記猛烈重重砸在粗糙的石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嫦曦的額頭重重撞在宇文青的心口上,他那還未癒合的傷口瞬間有撕裂開來,鮮血迅速滲透了衣裳,洇出一片刺眼的紅,宇文青此時也分不清疼痛的地方,只覺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斷裂了一般,險些讓他站立不穩。

  只見宇文青的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他眼眶泛紅,似有淚光閃爍,微微發顫的聲音透著些許瘋狂與偏執,愈發的低沉有力:「沒用的,柳嫦曦,自從南下作戰那刻起,你的命就只能屬於我,誰也不能從朕身邊帶走你,就算你要求死,也要死在朕的手裡。」

  那滲出血跡的衣裳刺痛了嫦曦的雙眼,她的心猛地一抽,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宇文青的心口處,仿佛有尖銳的刺扎進心臟,一陣劇痛襲來,讓她忍不住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宇文青趕忙替她擦拭嘴角上的血跡。

  就在這時,他看見蘇公公小心翼翼地將藥端了進來,便趕忙扯開了衣襟,將藥碗對準了自己的傷口。

  那肌理分明的肩膀線條如刀削斧刻,結實的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溫熱的氣息夾雜著血性氣撲面而來,映入嫦曦眼帘的是那暗紅的血痂與蒼白的肌膚,她不由得呼吸一滯,心也不由自主地顫了顫。

  「你見了意歡?」嫦曦驚愕道。

  宇文青恍若未聞她的質問,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攥著白玉藥勺,將黑紅藥汁舀起時,勺沿還在微微顫動,他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幾乎是將藥勺遞至跟前,目光死死鎖住她蒼白的唇瓣。

  這一刻,嫦曦心如刀絞,厲聲質問道:「你怎麼能輕易相信意歡的話呢?」

  宇文青眼帘微動,目光中閃過一絲希冀,輕聲問道:「曦兒是在關心我嗎?」

  見他如此模樣,嫦曦立馬冷靜了下來,言語冰冷:「我只是讓陛下考慮上邶的百姓,肩負起這天下的責任罷了。」

  「可若沒有你的話,我要這江山又有何用?」宇文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落寞,他的眼神緊緊盯著嫦曦,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在乎。

  見嫦曦毫不領情地扭頭到一邊,宇文青的情緒轟然決堤,骨節泛白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生生扳回來,眼神中滿是憤懣的質問道:「朕

  到底哪點不如他?他的血你喝得,朕的血就喝不得了?」

  「難道陛下沒有想過,也許此毒根本無藥可醫嗎?」嫦曦被捏得生疼,但她還是倔強的說道。

  「那一定是量不夠!」

  宇文青滿臉慍怒,根本聽不進她的話,他從腰間抽出匕首再次刺入心口,鮮血順著刀刃汩汩湧出,在白玉碗裡濺起腥紅浪花。

  這一刻,宇文青與嫦曦之間的空氣仿佛都被點燃,兩人怒目而視,都覺得對方固執得不可理喻,完全喪失了理智,宇文青望著緊抿雙唇、一臉抗拒的嫦曦,心中那股偏執瞬間湧上心頭。

  緊接著,他便含了一口藥汁在口中,便猛地欺身上前,雙手緊緊扣住嫦曦的肩膀,狠狠壓了上去。

  嫦曦只覺眼前一花,身子瞬間僵硬,她心中又羞又怒,雙手用力推搡著宇文青的胸膛,指甲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抓痕,好不容易拼盡全力將宇文青推開,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臉上滿是厭惡與憤怒交織的神色。

  「如果你不聽話,朕只能這樣逼你就範。」宇文青喘著粗氣,冷冷的說道。

  嫦曦心中又氣又恨,可看著宇文青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終還是乖乖地將整碗藥喝了下去,奇怪的是,藥汁下肚後,她竟真的感覺到心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那種如被火灼的刺痛感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但她臉上依舊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即便沒有任何情緒上的反饋,宇文青見她喝了藥,心中還是十分高興,他微微揚起嘴角,輕聲說道:「很好。」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二十日裡,宇文青對嫦曦照顧得無微不至,每天都讓尚食局準備各種美味佳肴,可卻因為不斷地抽取心尖血,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臉色愈發蒼白,身子也越來越虛弱。

  蘇公公終於忍不住擔憂道:「陛下,萬一她說的是假話怎麼辦?」

  聞言,宇文青沉默了片刻,但很快就便微微搖了搖頭,只見他眼神中透著一絲篤定,扯出一抹淡笑,雲淡風輕道:「她不會,因為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見狀,蘇公公也只好退下了。

  密室內,昏暗壓抑,嫦曦被困於此,不見天日。

  她早已記不清時間的流逝,只記得自己喝了二十次藥,也讓江太醫診了二十次脈,只是後來喝的藥,味道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但她還是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好轉。

  就在這時,宇文青腳步虛浮地走了進來,他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病懨懨的,嫦曦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直到宇文青再次將手中的藥碗遞過來,她才回過神。

  「陛下,嫦曦已經好了。」嫦曦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希望能結束這一切。

  「還差十日就結束了。」宇文青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可這碗裡的藥卻開始泛起了陣陣漣漪,倒映著他眼底破碎的光,那碗裡的藥還未送到嫦曦唇邊,宇文青便眼前一黑,他身子晃了晃,直直地倒了下去,藥碗也隨之脫手,裡面的藥汁灑了一地。

  「來人吶!傳太醫。」

  嫦曦心中一凜,眼中不自覺地泛起了淚花,她趕忙蹲下身子將宇文青扶起,雙臂也死死環住他的身軀,他艱難地睜開眼,渙散的瞳孔里映著她模糊的面容,他費力地抬手,卻連擦去她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朕自知時日無多,只求你能諒解,璟羽的死真的不是朕做的,朕真的沒有,真的沒有。」宇文青躺在嫦曦懷裡,氣息微弱,眼神中滿是渴望與哀求。

  可嫦曦眼裡地光卻在一瞬黯淡了下來。

  璟羽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個死結,始終揮之不去,但此刻,她更痛恨自己,恨自己沒能替璟羽解除奴籍,讓他一生都被困於枷鎖之中,最終還白白丟了性命。

  嫦曦看著懷中的宇文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就在她正欲開口之際,卻驚覺宇文青的身體漸漸沒了動靜,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嫦曦只覺心中一陣崩潰,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泛紅的眼眶此刻也凝聚著顆顆淚珠,搖搖欲墜。

  其實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就在她心慌意亂之時,江太醫匆匆趕到,江太醫連忙為宇文青診脈。

  片刻後,只見他臉上焦急與驚恐的神色漸漸褪去,隨後便跪下行禮,恭敬的說道:「陛下日理萬機、心力交瘁,才會突然暈厥,待臣開些藥方,讓陛下安心休息幾日,便無大礙了。」

  話音剛落,嫦曦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長舒了一口氣。

  緊接著,嫦曦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伸出右臂連忙問道:「江太醫,你看這毒是否已經完全解了?」看江太醫眼中似是有些遲疑之色,便又繼續說道:「我要你如實回答。」

  江太醫連忙跪了下來,連脈也不診了,他十分惶恐道:「娘娘體內之毒早已在十七日前便已解了,還望娘娘恕罪。」

  嫦曦沒有責怪,只是揮了揮手,就便讓他退下了,她費力地帶著宇文青離開了密室,將他安置到床上休息,叮囑蘇公公要仔細照顧好宇文青,這才轉身出了房間。

  一踏出殿外,明亮的陽光直直地射來,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下意識地眯起眸子,長睫輕顫,定了定神,這才加快腳步,朝著牢房的方向趕去。<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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