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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柳意歡嘴角微微上揚,她故作擔憂,趕忙說道:「姐姐可要保持心情愉悅啊,不然璟羽做這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此刻,嫦曦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卻也還是帶著破碎的顫音:「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冷血無情嗎?」

  「欸?姐姐這話言重了,你現在不也靠著璟羽的血在續命嗎?他的心尖血混著湯藥灌進你喉嚨時,可半點都沒猶豫呢。」柳意歡冷笑道,眼底滿是不屑。

  聞言,嫦曦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淡淡說道:「其實這紅蓮之毒應當無藥可解,只是你對我心中存恨,所以才故意為之吧?既然如此,為何要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手?何不沖我來?」

  「姐姐誤會了,那是他自願的,況且如果璟羽的血沒用的話,你怎麼可能會醒來呢?」柳意歡解釋道。

  「如果要用他的命來換我多活幾日,那我寧願不活了。」

  聽著嫦曦這番言語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柳意歡只好便提醒道:「姐姐這話可不興說,再說陛下可不會由著你亂來的,怕是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我現在真後悔,在王府那刻就應該殺了你。」

  「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就快些回去吧,要是被陛下發現了,姐姐的行為那可真就是璟羽的催命符。」

  聞言,嫦曦也不再與她糾纏。

  待回到殿中時,卻已是燈火通明,望著殿內熟悉的背影,嫦曦心頭猛地一顫,但還是邁著步子走了進去,只見宇文青坐在一旁的榻上,冷冷地掃視著她這身打扮,而雲竹萬分驚恐地癱跪在旁,額頭死死抵著冰涼的青磚。

  「皇后這是深夜去哪兒了?」

  他的聲音沉得發冷,轉身時眼底翻湧的情緒,比夜色更讓人膽寒。

  嫦曦攥緊了裙角,眼底翻湧著怒意,脫口而出:「你管我去哪兒?」

  「皇后這是要打算抗旨了?」宇文青慍怒道。

  他面色陰沉地可怕,很快便將嫦曦籠罩,可她也不會斷然因此屈服在他的威嚴之下,只見嫦曦仰頭迎上他的目光,反問道:「那陛下對嫦曦的隨意軟禁又算是什麼?」

  宇文青的視線陡然轉向一旁的雲竹,冷冷質問道:「雲尚儀身為禮官,就是這麼教導皇后的?」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雲竹拼命磕頭求饒。

  見宇文青沉默不語,絲毫沒有要放過雲竹的一絲,嫦曦趕忙跨步擋在雲竹身前,說道:「這件事跟雲尚儀沒有關係,要罰就罰我一個人。」

  可宇文青對此充耳不聞,抬手便召來侍衛,冷冷說道:「來人,既然雲尚儀無法盡職盡責,留著也是廢物,拖下去。」

  正當兩個侍衛走上前時,嫦曦猛地張開雙臂擋在雲竹身前,朝著宇文青怒斥道:「你瘋了嗎?」

  「拖出去!」

  此刻,宇文青的耐心早已消失殆盡,他額上暗藏的青筋暴起,眼底透出冰冷的殺意,那些侍衛不敢有一絲遲疑,趕忙按照吩咐扣住雲竹肩膀就要拖下去。

  焦急之下,嫦曦重重跪落在青磚上,懇求道:「對不起,我只是去看了意歡,求陛下放過雲尚儀。」

  淚水順著下頜砸在地面,見她如此低聲下氣,宇文青呼吸陡然一滯,眼底翻湧的怒意漸漸凝成冰碴,他抬手揮退侍衛,緩步上前,溫熱的掌心扣住她冰涼的手臂:「皇后金軀未愈,往後莫要再操心旁人。」

  他的話音如蜜里裹藏著尖刀,指尖卻在觸到她腕骨時不自覺收緊。

  待嫦曦顫抖著點頭,宇文青這才滿意地離開。

  只是剛出門,神色便又恢復了威嚴之態,他並沒有回到住處,而是踏著滿地月光直奔地牢,命負責看守的守衛將柳意歡直接綁在十字木架上,狠狠鞭笞了五十。

  「咱們的陛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這麼快就知道姐姐來看我了。」柳意歡譏諷道,臉上新添的鞭痕已然滲著血珠。

  宇文青冷睨著她扭曲的笑臉,緩步走至跟前,沉聲道:「這次不過是個小小懲戒,若是再敢胡言亂語,下次可就不是鞭笞這麼簡單了。」

  話音剛落,袍袖就便怒掃囚室腥臭的空氣,只留下柳意歡的尖笑在空蕩蕩的廊道迴蕩。

  翌日,宇文青正在書房內批閱著奏摺。

  頃刻,那握筆的指節便突然發白,硃砂在奏摺上暈開團成血漬般的紅。

  「啟稟陛下,娘娘她......」

  蘇公公話音未落,便被一聲斥責驚得跪倒在地。

  「到底怎麼了?」

  宇文青趕忙放下筆墨,將奏摺扔到一旁,眼底開始湧起一股焦急之色。

  「送藥的奴才說,娘娘將藥碗給砸了。」蘇公公縮著脖子,顫顫道。

  只見,宇文青立馬起身,金絲龍紋腰帶隨著劇烈的呼吸起伏,他憤憤道:「這點事都辦不好的奴才,就不必礙眼了,你去取璟羽的血,這一次,朕親自送!」

  話音剛落,驚得屋內眾人紛紛跪地。

  蘇公公絲毫不敢耽擱,連忙趕在宇文青到達嫦曦寢殿之時,便呈了上去。

  宇文青接過溫熱的藥碗,坐在床邊,還是如之前般耐著性子,溫柔的從中舀了一勺送至嫦曦的唇邊,可她別過的側臉不斷激起他心中的暗流,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

  藥香混著血腥氣在寢殿瀰漫,他握著湯匙的手懸在半空,終究沒能落下。

  「若是皇后不聽話,想要繼續砸這藥碗,朕可以陪著你,大不了就再次取血。」宇文青將藥碗重重擱在案上,瓷面撞出細微裂痕,混著碗中藥汁泛起的漣漪。

  「可這血根本救不了我,我不想踩著璟羽的命給自己續命!」嫦曦眼眶通紅,氣憤的解釋道。

  「這就開始心疼了?連理由都想的甚好。」宇文青喉間溢出一聲冷笑,他逼近半步,緊抓她的香肩,沉聲道:「或許皇后應該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那陛下也該想想自己的身份!」嫦曦仰頭直視他眼底翻湧的暗潮,發間玉簪搖搖欲墜,她不甘示弱的說道:「身為帝王,本該寬厚待人、愛民如子,而不是將人命視作草芥。」

  見嫦曦眉宇之間夾雜一絲疼痛,宇文青這才漸漸鬆開了雙手,他將指尖掐進掌心,面上卻浮起輕蔑:「不過是個奴才罷了,他能有今日,全憑朕的恩惠,流些血而已,不過是回報皇恩,他應該感恩戴德才是。」

  聞言,嫦曦面色一沉,她突然安靜了下來,聲音卻比方才更冷:「所以陛下從來沒想過放了璟羽,是嗎?」

  宇文青望著她泛白的唇色,喉結動了動,緊接著又別開眼,淡淡說道:「如果是從前,或許可以。」

  「你變了。」

  嫦曦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聲音里浸著十載光陰的嘆息。

  「你錯了,變的人從來都不是朕。」宇文青將藥碗推給雲竹,那玉碗撞在對方顫抖的指尖,發出細碎的脆

  響,他放下狠話:「今日這藥就讓你宮裡的雲尚儀伺候你喝,若是喝不完,這後果皇后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還未等嫦曦回應,宇文青便離開了此處。

  此時,蘇公公見宇文青稍稍走遠了,這才趕忙佝僂著背湊近,壓低的嗓音裡帶著一絲顫意:「娘娘,奴才求您順著陛下吧,實話告訴您,今早那送藥的奴才已經被活活杖斃了。」

  聞言,嫦曦下意識地看向雲竹,只見她面色青白,奉著藥碗跪在青磚上,她憤恨的目光不由得看了一眼遠去的宇文青,深深吸了一口這單薄的空氣,隨後便閉眼接過藥碗,將其依數灌進喉嚨。

  將空碗遞還給蘇公公時,指腹還殘留著碗壁的餘溫。

  等到殿內只剩下她和雲竹時,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嫦曦滿心只剩鈍痛,原來不知不覺間,她竟成了懸在璟羽頭頂的那把刀。

  「雲尚儀,你說如果我死了,這一切是不是就能回歸正軌。」嫦曦輕聲呢喃。

  第84章 你現在開始厭煩我了..……

  話音剛落,雲竹嚇得連忙跪在地上懇求,聲音也越來越小:「娘娘千萬不可有輕生的念頭,若是被陛下知道......」

  「他會拿你們泄憤,是嗎?」嫦曦望著她顫抖的肩背,淡淡說道,還不等回答,她便已轉過身去,語氣也有了一絲倦意:「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聽到寢殿的門扉合攏後,嫦曦無力側過身去,心中的悲傷也如潮水般開始翻湧,不知過了多久,屋外便傳來玄靴踏碎日光的聲響,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她只是微微側了側頭,便又轉了回去。

  「皇后這是不歡迎朕?」宇文青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寒意,質疑道。

  「陛下新登大寶,必是朝政繁忙。」嫦曦淡淡說道,言語之中似乎是對他的體諒。

  「用膳的功夫還是有的。」宇文青緩緩說道。

  他抬手一揮,殿外便立刻響起環佩叮噹,那些婢女們紛紛將尚食局做好的飯食一一呈了上來,有香酥雞的焦脆、桂花糕的甜膩、糖醋排骨的酸甜,還有素菜的清香交織,瞬間將她籠罩。<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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